作為神醫,卜一仁卻治不好自己的老婆。
我很好奇,他老婆到底得了什麼病。
此時,卜一仁遞給我一份病例。
病例的名字寫著:卜青花。
“這是?”
又是姓卜,莫非是……
“卜青花是我老婆的名字,我研究了尤好景這個名字,所以乾脆全家改名跟著我老婆姓。”卜一仁回答道。
我開啟病例,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卜青花在這十幾二十年來的病情。
卜青花的病從1992年開始出現倪端,起初卜青花只是小感冒,後來懷孕生下卜童,卜青花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從一開始的發燒流鼻涕,到最後見人就咬。
二十幾頁的病情,看得我眼花繚亂。
總結來看,卜青花似乎得了癔病。
再簡單來說,極大可能是中邪。
但是,卜一仁自己是神醫世家,癔病對於卜一仁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可這麼一拖,卻拖了幾十年,拿他老婆的病情沒有任何辦法。
同時,卜一仁還告訴我一個令他失望的事情。
“我曾經求助過你大伯劉極陽,對他我老婆的病情,你大伯只是搖頭,儘管我知道我老婆沒得救,可我還是養著她。我們家族世世代代是神醫,道門五術之中,我們尤氏家族在醫術這方面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說到這兒時,卜一仁偷偷流淚。
他哽咽得說不出話,緩了一會兒,卜一仁繼續說道。
“我從來沒放棄過我老婆,哪怕我死後,我也要讓我兒子找到辦法治好我老婆。三十年!整整三十年!這三十年來,我從未放棄過……”
一個普通的癔病,竟然把卜一仁給難住,且還破了家族禁忌遭到反噬。
我大伯的人品雖然不咋樣,但他的道術造詣卻是很高。
就連大伯都拿卜青花的病情都沒辦法,並且還選擇放棄治療,我很好奇這個癔病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
地下室的木門貼著的符紙都是鎮邪符。
符紙很嶄新,並非是三十年前才貼的。
卜一仁透露,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換鎮邪符,要不然鎮壓不了他老婆。
今日我的到來,讓我卜一仁有了希望。
大伯搞定不了的事情,我能搞定嗎?
我的答案很中肯。
成功和失敗五五開。
其實卜青花的病例裡面記載的東西不怎麼完全,看了二十多頁的內容,我只知道卜青花得了治不好的癔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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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五術,最不擅長的就是醫術。
不過我可以試一試。
“前輩,我事先說好,如果遇到什麼事情,我可能會下死手,興許您老婆會死在我手上。”我好心提醒,避免造成誤會。
“罷了……”卜一仁在這一刻釋懷:“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一直讓她活著,其實對她也是一種折磨。是時候該結束了,我只是欠缺一個理由而已……”
既然卜一仁都這麼說了,那我只好照辦。
撕去貼在木門的鎮邪符。
地下室沒有任何動靜,並沒有我想象中的詭異。
我開啟木門,陽光只照射出幾個階梯,再往下看,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地下室飄出一股陰寒氣體,撲面而來,不知道的還以為現在是冬天。
我第一時間感受是否有沒有邪氣。
但是,並沒有。
“下面的面積大概有五十平左右,夠一個人生活。”卜一仁解釋道。
“您關押您老婆幾十年,喂她吃什麼?喝什麼?”我問道。
卜一仁欲言欲止,似乎不太願意說。
我把目光放在卜童身上。
卜童推了一下眼鏡,一副自責的模樣。
“吃的是烏鴉,喝的是烏鴉血。”
這可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烏鴉本就是至陰之物,這二、三十年的時間裡,讓一個得了癔病的人天天吃烏鴉,而且還喝烏鴉血,這怎能治得好癔病?
說不定卜青花早已不是活人……
當然,我能看出卜一仁的苦衷。
如果不用這種極端的做法,無法養活卜青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
人嘛,有私心是正常的。
再說了,卜青花是卜一仁的老婆,千方百計救老婆,合情合理。
再三商量之下,我決定動身去往地下室。
兜裡沒有任何符紙,手中也沒有可以鎮邪的法器。
所以,在下去之前,卜一仁問我是否需要法器,他還有一把銅錢劍放在臥室內。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需要。
“小心點,有什麼事情別硬著來……”
卜一仁再三叮囑我,擔心我在他這兒出事。
以我道行,沒有邪祟可以威脅到我的性命。
我已經下了最後的通令,一旦我認為收不住火候,我將會採取最終措施。
隨後,我拿著一個老式手電筒進入地下室。
儘管有手電筒的光亮,可到了下面之後,手電筒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卜青花在作祟,手電筒一閃一閃,剛剛還沒啥事,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
不過這並不能嚇到我。
老子是嚇大的。
順著階梯來到地下室平地。
這裡簡單的裝修,猶如一個小房間。
之前在上面的時候,除了有冷氣之外,沒有其他味道。
直到我來到地下室內部,腐爛的臭味,血腥的臭味,兩者摻合在一起撲面而來。
哪怕我已經戴上口罩,可味道依舊能鑽入我鼻孔。
我摸黑往前走,對於前方會出現什麼東西,我一概不知。
走了幾步發現有蠟燭。
雖然蠟燭佈滿灰塵和蜘蛛網,但還有蠟燭芯可以點燃。
打火機在這兒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乾脆用火符點燃蠟燭。
地下室考慮得很周道,蠟燭到處都是,在我逐一點燃地下室裡的蠟燭後,兩百米的區域被蠟燭光芒照亮。
呈現在我面前的有一張床,床墊算不上很髒,不過卻有腳印。
另外,一張梳妝檯擺在我身後。
梳妝檯豎著一面有破裂的鏡子。
我剛往前走兩步,突然腳下踩著什麼。
低頭一看,一隻已經死去的烏鴉。
烏鴉全身已經腐爛,腦袋不翼而飛。
我帶著厭惡的眼神,把烏鴉屍體踢開。
突然,床底伸出一隻手,瞬間把烏鴉搶走,緊接著便是咀嚼肉塊的聲音,吃得津津有味。
我趴下後掀開床單,用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照著床底。
一張長滿動物毛髮的人臉與我對視。
這就是卜青花!
卜青花笑了笑,把腐爛的烏鴉遞給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