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嘯,此話當真?”
卜一仁不敢置信看著我。
顯然,他對我大伯劉極陽的死感到懷疑。
從他的眼神能看出,卜一仁不相信大伯死在我手上。
這事情有理有據,我豈能亂說?
而且,大伯昏庸無能,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浪費糧食,死後更是浪費泥土埋葬。
這種人若是放在古代,別說連任三屆話事人,就連一年都撐不了。
本來我不想提及這件事,可卜一仁非得提及大伯的事情。
如果說其他人,我可能沒這麼來氣,但卜一仁似乎跟大伯的感情還挺深的,那我只能實話實說,我大伯這人畜牲都不如,卜一仁瞎了狗眼才和他交朋友。
卜一仁從我口中再三確認我大伯的事情,於是沉默不語。
雖說我來這兒是為了請卜一仁出手幫忙,但有些事情我絕不會藏著掖著,更不會慣著。
畢竟這不是我的做人做事風格。
“天嘯啊……”
卜一仁呼喚我一聲。
我抬頭看著卜一仁,他長嘆一口氣,說道。
“咱說實話,你大伯這人,其實我對他的瞭解勝過你們劉氏風水家族所有人。我們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我跟他的兄弟感情不用多說,他從來沒有算計過我。不過,你大伯劉極陽這人,的確有點小心機,他是個兩極分化的人,可惜了……”
卜一仁對我大伯還有惋惜之情。
他們之間的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大伯威脅到我們劉氏風水家族的前程,該殺就殺,不留活口。
聽卜一仁囉嗦大半小時,也該是時候說一下我的事情了。
“前輩,我想請您出山。”
“出山?出啥山?我四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退出陰陽界的江湖,現在老老實實在這兒當醫生。再說了,就算我想出山也不行,年輕時過於放縱,以至於我現在腿腳不利索,走出這個鎮子都是問題。”
話說期間,卜一仁把褲子撩上去。
我這才發現卜一仁的大腿已經萎縮,這和他上半身的體型完全不成正比例。
卜一仁的兒子卜童忍不住開口解釋。
“我爸年輕的時候破了家族禁忌,命犯五弊三缺之中的殘缺,因為使用醫術過於頻繁,導致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不僅僅是肌肉萎靡這麼簡單,到時候下半身都有可能截肢。”
破禁忌,遭到反噬。
這很正常。
不過我並不知道他們尤氏神醫家族的禁忌是什麼,至少能證明卜一凡的醫術非常了得。
於是,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前輩,您家族所謂的禁忌是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原名是什麼吧?從我的名字想必你應該知道為什麼要更名改姓吧。”
“卜一仁,不醫人,前輩能否透露為何要這麼做?”
“沒必要說……丟人!”
卜一仁不願意提及他年輕時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往經歷,既然卜一仁不想說,我也不勉強。
不過卜一仁不願意治活人,這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
吳笛已經變成了殭屍,所以他不是活人。
“前輩,幫我。”我開口說道。
“幫你?”卜一仁好奇看著我。
我喝下一杯水,道出吳笛的事情。
在這期間,我沒有隱藏任何的事情,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全都描述出來。
經歷過五毒蠱的折磨,以及陰差拘魂的威脅,到現在我們救人的進度已經達到了一半,只要卜一仁肯出山,利用他所學的中醫和西醫給吳笛進一步的治療,那麼成功率將會再次提升。
不過卜一仁猶豫不決。
他並沒有很果斷回答我。
也許,這其中觸碰到卜一仁的醫術禁忌。
倘若讓卜一仁再次使用禁術,便會像他兒子所說的那樣,下半身癱瘓,然後截肢。
誰也不願意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每個人都怕死。
但是,生不如死才是最折磨人的。
我不敢保證卜一仁願不願意出山,但我好話已經說完。
另外,我大伯和卜一仁之間的友情很深厚,可大伯又死在我手中,這一點看來,卜一仁對我應該有不同的看法。
願不願意出手相救,就看卜一仁自己的決定。
“前輩,我說最後一句話。”我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我這位朋友已經變成了殭屍,所以他不是活人,是死人。如果您願意出山相助,你想要什麼,我儘量滿足您,就這麼多,希望您能可以考慮一下。”
卜一仁是吳笛活下來的轉擇點。
平心而論,出手救人是卜一仁的情分,不救人是卜一仁的權力。
決定權在卜一仁自己手上。
不過我們雙方沉默了許久,誰都沒說話。
“在此之前,能否幫我一件事?”
卜一仁問我。
我很好奇,堂堂一代神醫,還需要我幫忙?
不過礙於卜一仁跟我父親也是相互認識的朋友,就算他不幫我,那我也得幫他。
“您說吧,我儘量幫。”我說道。
卜一仁和卜童兩父子互相對視一眼,這麼看來他們兩人都知道這事。
“阿童,帶天嘯去後院吧。”
“嗯。”
我帶著疑惑,跟隨他們兩父子來到診所後院。
後院和前院相差不多。
後院是他們兩父子休息的地方,和農村的房子沒有很大的區別。
三個房間、一個廚房和一個衛生間,就這麼簡單。
當然,還有一個養家禽的簡陋籠子。
我站在原地,觀察這裡的建築,心想該不會叫我看風水吧?
這對我來說是小事。
風水術我可是得心應手,完全屬於小兒科。
結果卜童卻讓我走進養家禽的圈子裡。
他把堆積幾米高的稻草移開,地面出現一塊木板,而木板卻用十幾張黃符貼著。
“這下面是什麼東西?”我皺眉問道。
卜童沒回答,而卜一仁走過來,回答道。
“下面是地下室,地下室裡面住著的是我老婆。”
“啥?”
我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緩了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進來診所已經有一個多小時,沒見到卜一仁的老婆,我還以為卜一仁的老婆已經死了,亦或者和卜一仁離婚,沒想到竟然被封印在地下室。
地下室的入口貼著符,看來卜一仁的老婆並非常人。
“當年,我就是為了救我老婆,所以大腿的肌肉才會萎靡。我不敢繼續用家族留下來的禁術,否則全家暴斃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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