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顧我和甘墨雨，直接就朝著山上的北帝府去了。
這時甘墨雨笑著拍了拍我的肩。
“這兩個傢伙還真是有意思，走吧，咱們去看看好戲。”
我嘆了口氣。
“我可不想看什麼好戲，這兩個傢伙之間要是有什麼事兒最後遭罪的肯定是我……”
就這樣，此後的幾天我們都住進了北帝府，而北帝府裡面的氣氛真的是用語言無法形容。
楊雲一直待在他的居室裡，從未出來過，而孽鏡女之後也一直住在石榴給她安排的房間，五天的時間過去，兩人沒見過一面，也沒說過一句話。
即便是這樣，空氣中的火藥味卻是從未消失過。
再後來我也沒想的太多，一心修行《五符經》，遇到疑難就去找楊雲請教，如此僅僅十天時間我就將《五符經》掌握了大半，修為也隨之進階到了青囊初境。
按楊雲的話講，我透過這十天時間獲得了普通修靈人十年的修為。
我知道他這話一點也不誇張，因為像曹驚羽那類天賦異稟的人修行十幾年現在也還卡在祝由境，難有新的突破。
我師父修行了一輩子現如今也才青囊中境。
不得不說，《五符經》加上鬼帝的指點真的是一般的修行門道無法比擬的。
獲此成就之後我更加專注於《五符經》的修行，漸漸的淡忘了孽鏡女和楊雲的冷戰，如此我在北帝府中也變的沉默寡言。
此後的一段時間，也就甘墨雨和石榴會打鬧嬉戲，維持著北帝府裡唯一的一點生氣。
半月之後，楊雲突然把我叫到他的身邊，說道：“楊心塵，《五符經》的要旨你幾乎已經完全掌握，此後你若還想有進一步的突破，那就得要實際的操練才行。”
我顯得有些不解。
“師父，你的意思是讓我找些小鬼來練手？
可是這冥府之中，我哪能隨便動手呀，更何況這《五符經》威力如此之大，稍微掌控不好就會出事。”
楊雲搖了搖頭。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早已為你安排好了，羅酆山的後方有一冥河的支流，那裡聚集著一眾鬼魂。
你可隨意去找他們試煉，即便是失手把他們打得魂飛魄散也沒有關係。
所以從明天開始，你每天都去後山修行吧。”
我愣了愣。
“這……冥界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那些鬼魂都是什麼身份？”
楊雲解釋道：“按為師的吩咐去做就是了，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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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也不再做任何的解釋，直接叫來石榴，讓他領著我朝後山忘川的支流去了。
過去的途中我向石榴問起了此事，他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
原來冥界之中總共有三條河，分別為忘川，奈河，三途河，這三條河統稱為冥河，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能溶蝕鬼魂。
無論修為多高的人或是鬼只要掉入河中，必然元氣大傷，甚至可能會直接魂飛魄散，如此這三條河便也成了閻羅殿處置惡鬼罪鬼的場所。
一些犯下重罪，連十八層地獄都無法收容的鬼魂將會被直接丟入河中，任其自生自滅。
修為太低的鬼會直接魂飛魄散，而少部分能維持住形體的也永遠沒辦法再上岸，永生永世經歷冥河水蝕身的痛苦。
因此走在冥河邊上，隨處可見漂浮的枯骨，隨處可聞惡鬼的哭嚎聲。
這些鬼魂大部分是被判罪才下了冥河，但也有一少部分是自願跳河。
《樹纏藤》中有一句話叫“夫妻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一些鬼魂在奈何橋上沒等到想等的人，一時想不開也會跳冥河。
可十個投河的九個都會後悔，因為這冥河之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楊雲讓我去試手的後山便聚集著大量這樣的鬼魂，他們本就是戴罪之身，所以我就算把他們打得魂飛魄散也不會有任何的責任。
相反，我這樣還能幫他們結束冥河之苦。
於是此後我也沒再猶豫，來到後山冥河的支流，開始練習《五符經》。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些肢體殘缺的鬼魂見我使用符咒之後不但沒有逃跑，反而是發瘋一樣的朝著岸邊湧來，爭先恐後的要我幫他們結束這痛苦。
我在屠戮了上百鬼魂之後修為再次精進，達到了青囊末境，這已經是大部分修靈人一輩子也達不到的高度了。
雖然有這樣的收穫，但我的心裡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我想著那些河裡的鬼魂雖然求我幫他們結束痛苦，但是如此的殺戮還是難免讓我產生了負罪感。
屠殺這些鬼魂真的沒有問題嗎？
此後我在北帝府向楊雲提起了此事，他很主動地為我解惑，說道：“你既然已經當上了陰差，那應該也對陰曹地府的情況有了一定的瞭解。
地府的陰律看似嚴苛，但相比於你們陽間的律法還是寬鬆了很多。
閻羅殿審判的鬼魂，輕罪者往往只是在輪迴上吃苦，重罪者會遭受各種酷刑，極罪者按情況不同而貶入十八層地獄。
冥河裡的那些鬼連十八層地獄都收容不了，可想而知他們之前的罪孽會有多深重，所以面對他們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憐憫。
你要清楚的是，那些傢伙即便是下了冥河也不足以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