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何安瀾喝了酒,盛晏青怕她醒來頭疼,專門讓廚子教的。
他一早就下去了,在後廚煮壞了兩個鍋,才熬出來一碗正常的粥。
誰能想到,盛晏青高高興興端著粥上來,撞見何安瀾要落跑。
雖然他本來就知道她想走,但是知道歸知道,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盛晏青點頭,“應該能喝,你試試。”
何安瀾心裡有些許感動,嘴上卻說:“一大早親自熬的,下毒了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盛晏青之前一直懷疑她下毒,現在何安瀾同樣有理由懷疑,他意圖不軌。
她就是隨口一說,以為盛晏青會解釋。
結果他不僅沒有,還順著話往下說:“看來你也不是很蠢,還沒喝就知道下毒了。”
如果盛晏青現在有毒藥在手,一定給她下一種,離開他就會暴斃的毒。
可惜了,他沒有這種毒。
何安瀾本來要去拿勺子的手頓了頓,“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來說,盛晏青肯定得否認,順帶罵她白眼狼,不懂感恩。
何安瀾舀了一勺,伸直手遞到他面前,“那你先喝,我怕死。”
她只是想讓盛晏青試毒,絲毫沒有發現,這樣有哪裡不妥。
盛晏青想也沒想,抓著何安瀾的手,喝完了那一勺粥,還舔唇。
他說:“味道還不錯。”
何安瀾覺得,盛晏青不對勁,他舔什麼唇,這是赤果果地勾/引人吧。
被他觸碰過的手腕,全是熱的。
還有那勺子……就這麼一個勺子,盛晏青用過了,她還用什麼。
共用一個勺子,豈不是……
何安瀾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眉頭緊鎖,糟糕,又中了他的計。
盛晏青唇邊的笑意明顯,“怎麼了,本王試了,沒毒,你還不喝?”
何安瀾放棄了勺子,一手拿肉醬餡餅,一口下去,表情像在咬他。
另一手端著碗,她像喝酒那般,大口大口地幹,不用勺子怎麼了。
盛晏青看見這樣子,臉上依舊帶著笑,“怎麼樣,好喝嗎?”
他可從來沒為誰做過這種事,她就是不誇一下,好歹給個反應。
“嗯。”青菜粥裡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湖味,放在以往,何安瀾肯定要吐槽盛晏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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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她什麼都不想說,只想趕緊填飽肚子,趕緊走人。
昨晚何安瀾一個不小心,把兩人各自藏著掖著的那層窗戶紙,都捅破了。
盛晏青知道她是誰,也確實動機不純。
而何安瀾說漏嘴,把心裡話給說了,心動心動,心動什麼玩意兒。
明明知道人家有所圖謀,怎麼還能心動呢,那頭小鹿也太不懂事了。
盛晏青也拿起另外的肉醬餡餅吃。
何安瀾吃著吃著,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面,好像昨晚她喝多了,有點困。
是盛晏青抱自己上床去的,然後……他是不是親她了?捏著她的臉親的?
“怎麼了,粥有問題?”盛晏青看著她突然不吃也不喝了,覺得奇怪。
何安瀾放下碗,“你昨晚幹什麼了?”
盛晏青以為,她問的是黑衣人的事,沒道理啊,當時何安瀾睡著了。
莫非她當時睡得不熟,被吵醒了?
“昨晚沒幹什麼啊。”盛晏青面不改色,繼續吃肉醬餡餅。
何安瀾咬一口餅,另一手拍在桌上,“你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了?”
說好的,不能想親就親,他怎麼不遵守。
盛晏青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事,“你的約法三章,不是在兵營才有效嗎?”
這裡已經離原來的兵營很遠,約法三章就不作數了,所以他沒錯。
何安瀾把嘴裡東西往下嚥,“誰說的,那你不是君子嗎,你怎麼趁人之危呢?”
她喝多了,無力反抗,他怎麼能隨便親人,何安瀾越想越氣。
也就是她沒學過紋身,不然就給他把禮義廉恥紋身上,讓他每日三省吾身。
盛晏青輕飄飄道:“趁人之危的不是你嗎,喝多了就能不認賬?”
昨晚明明是何安瀾喝多了,他好心把人抱到床上去,想讓她早點睡覺。
結果何安瀾不安分,動手扒他衣服。
盛晏青最多只能算沒抵住誘惑。
當時他也喝了酒,人在眼前,秀色可餐,若非要說錯,那就一人一半。
何安瀾問:“我喝多了能對你做什麼?”
她腦子裡的畫面不完整,是破碎的片段。
有兩人喝酒,有盛晏青近在遲尺的臉,還有何安瀾抓著他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推還是拉,這真的不好說。
盛晏青聽出來,她語氣裡有不堅定。
“你扒我衣服了,你讓我不要走,你還說,你對我有所心動……”
他每說一句,何安瀾的臉就紅一點。
這些話,對上她腦子裡殘存的酒後記憶,好像成了賊喊捉賊。
“我沒有,你胡說!”何安瀾連忙往嘴裡塞餅,垂著眼不敢看他。
盛晏青語調微揚,“你說了,我也聽見了,否認也沒用,我可當真了。”
何安瀾臉紅成猴屁屁,她喝多了還告白,這算怎麼回事。
她嘴裡有東西,含湖不清道:“酒後失言,不算數的。”
盛晏青已經吃完了,喝著茶等何安瀾。
她也囫圇吞棗往下嚥,擦了擦手,就站起身,“吃飽了,走吧。”
城外的將士還等著他們呢,何安瀾不想因為她一個人,耽誤所有人。
盛晏青卻攔住她,“等會,把衣服換了。”
何安瀾今天穿的男裝,扎了個高馬尾,說不出哪裡奇怪,就是奇怪。
“換什麼衣服?”她沒明白,這衣服怎麼了,這幾日穿的都是這套。
盛晏青說:“昨日不是買了新衣服嗎,你去換上,不用穿這套了。”
本來讓她換男裝,是為了掩人耳目,按昨日的情形來看,沒這個必要了。
何安瀾眼裡冒問號,“為什麼呀?”
盛晏青突然認真地看著她,“我想看。”姑娘家當然是穿裙子好看。
何安瀾抱著自己的包袱,“那你出去。”
她要換衣服,盛晏青自然不能在這裡。
“我是君子,我不看。”他沒出去,只是自覺地轉了個角度,面對著門口。
何安瀾趕不走他,只能躲到屏風後面去,以最快的速度,換了新裙子。
頭髮分成兩邊,編兩個低麻花辮,紮成小揪揪,襯得她活潑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