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從視窗進的黑衣人,掉下去的動靜太大,在寂靜的街道上尤為突兀。
車宗抽空瞥了一眼,他連忙加快速度,解決糾纏自己的黑衣人。
本來還想留他們活口來問話,現在這些黑衣人活不活,已然不重要。
盛晏青的安全才最重要。
另一個黑衣人想走正門,拿出一根細竹管,戳在紙湖的門上,往裡吹迷/藥。
這藥能使人陷入昏睡。
盛晏青一聞到味道,立馬捂住口鼻,然後用劍把那根細竹管噼成兩半。
這時候他突然覺得,何安瀾要是醒著就好了,她不是喜歡看嗎。
盛晏青會的東西更多,騎射劍術都比盛嘉佑學得精,還沒讓她見識過呢。
若何安瀾醒著,是不是會為他鼓掌,是不是不會再羨慕別人的厲害。
盛晏青看了眼床上,然後提著劍出門去。
黑衣人連退兩步,他手裡那根一分為二的竹管,直直朝盛晏青飛過來。
“找死。”盛晏青輕輕鬆鬆就閃躲開了。
就跟跳舞似的,他旋轉幾步便挪到黑衣人跟前,一掌打在他胸口處。
黑衣人吐出一口血,抬手跟他打起來。
可惜他根本不是盛晏青對手,每一招都被卸了力,還被他的劍劃傷了。
黑衣人取出藏在身上的匕首,一邊打一邊退,敵人太強,他毫無勝算。
不過數招,盛晏青便察覺出了不對勁,“等會,你是什麼人?”
這人雖然也是全身黑,但是武功路數,與下午那撥人有所不同。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說完,連飛幾個暗器,速度極快。
盛晏青舞劍,把它們都打飛了。
幾個扎在牆上,一個反彈回去,刮過黑衣人的臉,他頓時疼得嗷嗷叫。
有毒?盛晏青剛想開口,黑衣人已經縱身躍下,撞開客棧的門,落荒而逃。
住在隔壁左右的客人,可能是聽到外面打鬥聲音,有幾間房陸續亮起燈。
“誰在外面吵吵啊?”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要他命,還放有毒的暗器,盛晏青只覺得心頭一緊,趕緊回了房。
好在,何安瀾睡得很香,沒有被人偷走,他倒了一杯茶,坐在那裡沉思。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車宗回來,壓低聲音道:“王爺,沒有活口。”
包括剛才掉下去的,還有打不過盛晏青的黑衣人,撤退便遇到車宗。
那些人身上都帶了有毒的暗器,使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招,不厲害但難纏。
車宗想抓一個回來審問,結果打不過他,一個個都死了。
只能是事先服了毒,完不成任務直接死,根本沒打算被人抓住。
盛晏青給他倒了杯茶,“看來除了父皇跟皇兄們的人,還有別人。”
早上一波,晚上一波,都衝他弱點來,比想象中要來得快。
車宗坐下,把茶一飲而盡。
他猶豫片刻,“王爺,只要我們不進城,他們就無處下手。”
若是他們一直跟隊伍在城外紮營,人多熱鬧,區區幾個黑衣人根本沒用。
盛晏青就是帶何安瀾進了城,只有三個人,才會讓人有機可乘。
“無妨。”盛晏青當然知道,人少才好下手,“遲早要來,總不能躲著。”
不是今日,也會是明日,到京城這一路,關卡無數,他早就知道了。
盛晏青又給車宗倒茶,“就是累著你了。”
車宗表情嚴肅,“王爺,車宗跟您多年,說什麼累不累的。”
他生來就是為了護著盛晏青的。
若是有需要,車宗也可以為他而死,這點累算得上什麼。
盛晏青看他一眼,“突然想起你跟了本王多年,是時候娶妻生子了。”
這話題轉得有點生硬,車宗差點沒反應過來,“王爺,說這個做什麼?”
盛晏青笑道:“讓你也嚐嚐兒女之情,你就知道,本王不是鬼迷心竅。”
車宗心裡怎麼想的,盛晏青一直都知道。
車宗連連擺手,“車宗沒有考慮過成家,也未曾遇到合適的人……”
這真是開玩笑了。
當初盛晏青迎娶王妃,也沒說給他配對,今日卻提起這事。
車宗心裡清楚,這何西朝九公主,當真在他心裡是不一樣的。
盛晏青見他抗拒,也沒有往下聊,“行了,回去歇著吧,今晚應該不會再來了。”
反正這種事不急於一時,就是提議而已。
車宗又喝了一杯茶,才起身告退。
床還是羅漢床,盛晏青也不是沒得選。
但是他怕擾了何安瀾的美夢,也怕半夜還有危險,便睡在羅漢床上。
盛晏青躺下卻睡不著,心裡琢磨著,她那心上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若何安瀾心裡真的有人,那他就是把她拐回府,她還是會鬧著要走。
相處時間不長也就罷了,要走便走。
可如今二人已經相識數月,盛晏青的心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都已經開誠佈公了,何安瀾為何不信他,盛晏青是恪守禮儀之人,定會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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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安瀾也說了,對他有所心動,那又為何會為了過往,借酒消愁。
盛晏青思來想去,她出的殘局,比他遇到過的棋局都難解……
翌日,何安瀾醒來,以為睜眼依舊會看到他胸口,結果床上就她一人。
這段時日,但凡兩人獨處,她醒來必在盛晏青懷裡,唯獨今日沒有。
何安瀾坐起身,房裡也沒有人,究竟是他大意,還是把她丟下了?
她連忙清醒,起身洗漱更衣,換了男裝,扎了個高馬尾,把小包袱背好。
結果何安瀾去開門,盛晏青正好推門而入,這就有點尷尬了。
“醒了。”他手裡端著小托盤,上面有一碗青菜粥,還有兩個肉醬餡餅。
何安瀾見狀,往後退,“你去哪了?”
盛晏青關好門,把托盤放在茶几上,“去給你熬粥了,你呢?”
他抬眼看她,“以為我大意,忘了看著你,所以你想跑了?”
何安瀾抿了一下唇,而後如實道:“我以為,你走了。”
她可以選擇跑跟不跑,但是盛晏青不能無緣無故就把她丟在半路。
盛晏青笑了一下,“過來,坐下喝粥。”
何安瀾小包袱也沒放,在他對面落座,“這粥,是你熬的?”
君子遠庖廚,堂堂晏王起了個大早,居然是去為她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