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之被這樣譏諷，眼中有憤怒燃起了一瞬，似乎是想要反駁。
但是，微微一抬眼，又想到了什麼一樣，悶聲把自己蜷縮在了被子裡面，閉了閉眼睛，臉色也有些痛苦。
莊思齊只是陰驁的看著她，一想到她曾經在自己滿心都是她的時候，欺騙自己，背叛自己，就憤怒痛恨的想要伸手掐死她。
“為什麼不看我？”
他陰測測的問她。
她不說話，耳邊柔軟的長髮遮住了半張臉。
白色的臉頰被黑髮襯的就像是沒有雜色的羊脂玉一樣溫潤。
“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莊思齊盯著她。
她依舊不語。
沉默之下，莊思齊終於忍不住，伸手一把掀開了他的被子，要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從床上拽起來。
可是，在伸手去握住她胳膊的那一剎，卻忽然看見，她的胳膊上有被大力掐出來的紅痕跟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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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脖子上也有一圈淡淡的勒痕。
那樣明顯是被虐待傷害的痕跡，讓莊思齊要拽她胳膊的手都一下子停住了。
他陰沉的眼神一緊，想到了之前想要抱住暮之的那個老男人，眼神不由變得可怕了起來。
沈暮之被掀開被子，暴露在莊思齊的面前，眼神有些慌亂的抬頭起看他。
正好就看見莊思齊那陰沉沉的可怕神色。
她心裡面一片惶恐，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莊思齊見她這樣惶恐可憐，像是被嚇到的小鹿一樣，雖然心中依舊煩躁憤怒，卻沒有再去抓她的胳膊。
而是將掀開的被子又憤憤蓋在了她的身上，轉過頭，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才繼續跟她談判。
“你懷孕多久了？”
“你認錯……”
“沈暮之，我沒有認錯人，”莊思齊在她說話之前，打斷了她想要繼續騙她的拙劣謊言，他的眼睛黑黝黝的，牢牢盯著她，像是古老的封印一般，要把她鎖起來，“聽著，你的身份我已經查清楚了，念之死前也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清楚告訴我了，我知道你是念之的胞姐，也知道你叫沈暮之，知道你接近我是為了給沈家人報仇。”
沈暮之的眼睛一分分睜大，看著莊思齊把這些事情都一一說出來，手指在被子裡面，攥成了一個拳頭。
而慌亂的思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她依舊不敢去看莊思齊那雙眼睛，緩緩的垂了垂眼睛，她那長長的眼睫毛遮擋住了半個眼珠。
聲音也變得平靜了下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你先向我求救的。”
莊思齊冷冷道。
“如果我不向你求救，你就不會救我，對嗎？”
她抬起眼睛，去看他。
莊思齊看著她望向自己的那雙眼睛，努力的剋制住心裡的憤怒跟衝動，冷酷道：“我恨不得你被折磨死。”
“那為什麼我跟你求救，你就救我了呢？”
她問他。
莊思齊看著她的眼睛：“我要你告訴我，你肚子裡面懷的是莊家的骨血。”
只要她親口承認懷的是他莊思齊的孩子，那麼，以前的事情，他願意因為這個孩子而跟她一筆勾銷。
因為，她如果願意懷著他的孩子，至少證明，還是對他莊思齊有感情的。
可是，沈暮之卻蒼白的笑了一下，看著他道：“不是你的，是薄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