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深度想法
“當。”
漢陽造沒有射出的那一發子彈掉落在地上，國字臉和老孫頭無奈的相識一眼，似乎張誠的話說中了兩人內心最柔軟的一點，正如張誠所說的那樣，作為曾經的民族英雄，他們手中的武器從未對準過中國人，此時此刻為了私-欲，他們第一次將槍口對準備了他們曾經保護的人，並且還是秉承他們意志的警務人員。
國字臉癱坐在地上，一聲長嘆似乎在吐露自己的後悔和懊惱：“早知現在何必當初，當年趙四哥避開村長暗中與我們商量，說能給蟠龍村的未來一個美好的前途，能讓我們的子女前往大城市生活，從此離開這原本就屬於他們的村落.........”
老孫頭盤腿坐在了國字臉身邊：“是呀，蟠龍村就像是我們的墓地，我們操勞了一輩子，回到這裡就只是想安度晚年，可沒想到這樣的隱居給下一代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唐淵疑惑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兩人：“什麼後果？”
兩人抬起頭看著唐淵無奈的笑著：“幾十年前想離開蟠龍村的人不止李奎一個，每家每戶的年輕人都想出去闖闖，沒有青年願意龜縮在與世隔絕的蟠龍村，以至於出走了一大批年輕人，他們趁著夜色集體離開了這裡，有些幾天後就回來了，有些一兩年，而他們回來後對外面的描述出奇的一致。”
老孫頭靠著國字臉的肩膀緩緩說道：“他們在外面都受到了侮辱，被人看不去，大字不識一個，工作找不到，有些孩子甚至在大城市為了生活，沿街乞討，最終承受不住壓力回到了蟠龍村，可見識過外面世界回來後，這些孩子彷彿變了一個人，整天待在家裡，很怕見人，整個蟠龍村的下一代幾乎都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國字臉接著說道：“我們都明白，他們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一方面他們又想留在大城市，另一方面他們又沒有能力留在那裡，所以當趙四哥向我們提出能讓孩子們前往大城市生活，並且能得到許多人的尊重，不再受到冷嘲熱諷，我們經過商量，最終答應了他的合作。”
張誠問道：“關於罌粟的合作吧？”
國字臉點點頭：“之前你們也知道了吧，李穆第一次回來時，就像報復李剛一家，可多次失敗後他再次消失在蟠龍村，隨後沒過幾天又回來了。”
張誠遞給國字臉和老孫頭一人一支煙，隨後為其點燃：“知道，就是這消失的幾天時間裡，李穆帶回來了罌粟，我很想知道他這幾天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國字臉指著蟠龍村南面深處：“李剛家後面的懸崖，下面那一片山林地帶你知道嗎？”
“嗯，那些僱傭兵就是從懸崖下來到了蟠龍村的，懸崖下的山林面積不大。”
“山林埋著一個女人的屍體，她便是李小梅，李牧的母親，村長的女兒.......李牧消失的那幾天，一直在自己母親的墳頭，據李牧的講述，他在自己母親的墳頭上，看見了盛開的罌粟，於是想到了種植罌粟發家致富的觀念，他開始和趙四哥將墳頭上的罌粟秘密移植並且進行栽培，沒過多久他們便成功了，最後他們找到了我們，讓我們帶著自己的孩子去罌粟地看看.........”
老孫頭結果國字臉的話繼續說道：“我記得當年我們去的時候，罌粟地只有小小的一片，有些瞭解的年輕人當場就答應與李牧和趙四哥進行合作，還有一些是觀察了一段時間後，也經不住巨大利益的誘-惑加入其中，慢慢的，整個蟠龍村的下一輩都前往李牧身邊，開始和李牧一起種植罌粟，李牧負責販賣，村裡的年輕人負責種植，久而久之，每個人都得到了一筆不菲的收入，最後那些跟著李牧的年輕人都在大城市買了房子車子。”
老孫頭吐出一口濃煙無奈的說道：“蟠龍村的村民們大家都明白，這件事一旦被捅破，整個蟠龍村就算完了，事情也正想我們擔心的那樣發展，村長和李剛終於還是發現了這個秘密，好在村長顧忌蟠龍村所以將事強忍了下來，可李剛不同，他知道這件事的帶頭人是自己的孫子，怒火沖天的他早就想揭發我們了。”
國字臉看著張誠嘆著氣：“於是李牧答應與李剛好好談談。”
張誠笑了起來：“所以李牧從罌粟基地回到了蟠龍村，進入李剛家後根本沒有與李剛有什麼談話，他這次來到蟠龍村的目的是直接殺了李剛一家，一方面他能報仇，另一方面還能為將秘密繼續隱藏下去，而你們根本不會將李牧的資訊暴露，所以在我們到達蟠龍村的時候，才出現了村民集體隱瞞的現象，因為你們心裡很明白，李牧一旦被發現，罌粟地便會隨之被揭開，而種植罌粟的人，也就是你們的子女，也會收到牽連。”
兩人無奈的點著頭：“誰都願意為了自己的子女付出一切，特別是我們，我們將他們帶到了這個世界，但只能生存在蟠龍村，讓他們一生蜷縮在這小小的村落之中，沒有條件讓他們接受教育，更沒有條件讓他們留在大城市生活，所以一直覺得虧欠他們的我們，只能透過與李牧合作，讓他們賺大把大把的錢，有了錢，他們才能挺直腰去城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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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淵在張誠耳邊低聲說道：“張隊，這種現象在城市很普遍吧，被封閉在蟠龍村的年輕人，帶著夢想離開村落前往城市，卻遭遇各種對待。”
張誠搖著頭緩緩說道：“這就是社會，它很現實也很殘酷，你懂得適應它，它會將你留在城市，不懂得，那你只能回到與世隔絕的村落，沒有接受過教育的年輕人，心理承受能力又會高到哪裡去？當他們第一次看見城市的燈紅酒綠，難免會流連忘返，我不知道從這裡走出的去年輕人都經歷了一些什麼，但我知道他們不適合社會生活，在收到一些打擊後，他們便回到了這裡，承受能力足以看得出有多麼低了。”
國字臉和老孫頭看著張誠，兩人想反駁，但仔細想想張誠的話不無道理，無果當年離開蟠龍村的年輕人心理承受能力再強一點，似乎也不會認為自己在社會上受到了無盡的委屈，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社會對於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只是公平的點不同，有些人無時無刻都在受著委屈，為的只是保住自己的飯碗，有些人降低尊嚴，為的只是讓自己活下去，而這些來自蟠龍村的年輕人，李奎離家出走回來後成了一個神經病，李牧回來後成為與惡魔合作的人，其他年輕人都認為自己在城市中被看地看扁，忍受不了回到這裡，他們根本沒有想過是自己無法承受社會給他們的壓力，他們選擇逃避才回來的。
張誠深呼吸一口氣後問道：“現在有多少蟠龍村年輕人在李牧身邊？”張誠想知道在李牧身邊此時除了僱傭兵之外，還有多少屬於蟠龍村的人在從事種植罌粟的工作。
“整個蟠龍村的子女都在李牧身邊，無一例外。”
“具體有多少人？”
國字臉低著頭想了想：“七十多人吧........有些村民只有一個兒子，有些是有兒有女，有些村民沒有後代，但也得到了不少好處，所以對我們的子女賺錢定居在大城市，那些無後的村民也沒有怨言，畢竟他們也得到了好處。”
“七十多人嗎？”唐淵在記錄本上寫著，隨後低聲對張誠說道：“張隊，我們不清楚李牧為這些人是否配置了武器裝備，如果他們每人都有武器，這些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還有李牧身邊的僱傭兵，我們只有六個人，就算還有十幾名民警，那些民警手中可沒有任何武器裝備啊。”
張誠點點頭：“嗯，確實麻煩........我也擔心李牧為這些蟠龍村的人都配備了武器裝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並不想與蟠龍村的人發生戰鬥，我更不想殺了那些年輕人.........”
“放心吧，他們沒有武器裝備。”老孫頭突然對張誠說道。
張誠轉頭看著老孫頭：“你能確定？”
“李牧根本不會給蟠龍村的人配備武器裝備，原因很簡單，他根本不會信任蟠龍村的任何人，別忘了，當年整個蟠龍村的人都將他母親的事進行了隱瞞，他對我們恨之入骨了，他不會讓蟠龍村的下一輩接觸武器裝備，疑心很重的他隨時都擔心自己的位置被蟠龍村的某一個下一代取締了，所以那些蟠龍村的年輕人身上沒有任務裝備。”
聽見老孫頭的話，張誠笑了起來：“這麼說，你們其實一直很清楚李牧的想法？只是不願意揭穿，因為一旦揭穿，你們的子女將喪失主要的收入來源，他們將失去在城市生活的權力。”
唐淵疑惑的看著張誠：“張隊，你這話什麼意思？李牧的想法不就是種植罌粟轉大錢嗎？”唐淵可想不到在李牧身上還有什麼秘密，畢竟李牧已經暴露在特警隊員們的視線之中了，罌粟地的秘密也被掌握了，唐淵不知道張誠與老孫頭之間所謂的李牧想法到底是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