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的另一邊,安檢辦公室附近。
“****!”馬特捂著太陽穴,扶著牆壁走了出來。他嘟囔了幾句髒話,順手摸了摸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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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器不見了,肯定是給那幾個俄國人給摸走了。
“見鬼……我怎麼會這麼糊塗!”他使勁地跺了跺腳,一把將額角鮮血抹開。周圍的人群見到他這幅模樣,都有點畏懼地躲開過道,閃到一邊去。馬特急匆匆地向前走去,睜大眼睛向著四處張望著,不時不耐煩地推開擋他道路的傢伙—————
“站住!”馬特身後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那邊那個,穿黑色外套的,馬上站在原地!”
馬特稍稍側過臉,一名聯邦警察正在朝他的方向追來。
他懶得理會,自顧自地繼續著自己的步伐。
“最後一次,”那個人說道,聲音比剛剛嚴厲了一些,“馬上停下。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馬特回過頭來。
“幹什麼?”他的語氣微微有點慍怒,“你找我做什麼?”
“我還沒問你的身份呢,先生,”聯邦警察端正了手中的衝鋒槍,“把你的護照拿出來。”
“你在妨礙公務,警官,”馬特掏出特工證,在他眼前使勁晃了晃,“中情局辦案,這裡沒你的事兒。”
聯邦警察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證件,搖了搖頭。
“探員,恐怕你還沒搞明白,”他甕聲甕氣地說道,“你們愛森斯坦局長沒有告訴你嗎?在歐洲聯邦警察出現的區域,除非得到特殊許可,中情局是沒有執法權的。”
“什麼?”馬特難以置信地問道,“這算哪門子的狗屁規定?”
“信不信由你,探員,”聯邦警察還是那副不容置疑的口氣,“勃蘭登堡機場,現在已經被聯邦警察接管了。按照規定,所有人都必須從機場疏散,並接受警方的質詢。你也不例外。”
他一隻手抓住了馬特的胳膊,準備將他帶走————
“放手!我自己會走,”馬特惱火地將他甩開,“你們有這閒工夫,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抓住那幾個俄國混蛋!”
聯邦警察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們之前並沒有告訴你關於案件的情況,探員。”
“哦,你以為我頭上這一下是怎麼來的?”馬特氣沖沖地說道,朝自己頭上的傷口指了指,“那夥俄國匪徒,殺了他們自己人,趁我沒工夫管他們,襲擊了我,還搶走了我身上的通訊器!我警告你們,那兩個帶頭的,絕對是一幫訓練有素的傢伙……”
“什麼‘兩個帶頭的’,”聯邦警察打斷了馬特,“這次的嫌犯只有一個人。”
馬特的表情驟然凝固了。
“一個人?”他問道,“誰?”
“一個小姑娘,聯邦警察認為她和昨天晚上的特區事件有關。”
“那麼……俄國人呢?”
“不,探員。我們沒有接到任何關於嫌犯國籍的資訊。有傳言她是俄籍,但是無法確定。不過,”聯邦警察補充了一句,“據我們看來,此人的五官特徵,更像是亞裔。”
Beep————
“請講,”聯邦警察對目瞪口呆的馬特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掏出了對講機,“是的,是我……我在Terminal A。我在這邊找到了一個自稱中情局探員的人……他的證件沒什麼問題,不過……中情局方面證實過嗎?他們確實派特工來勃蘭登堡機場執行任務嗎?……收到。”
他轉過頭去。
“探員,你的同事們已經到達機場大廳了,”他問道,“你可能想現在去見見他們。”
“同事?”聽到這句話,馬特立即搶過聯邦警察手中的對講機,“他們還在那裡嗎?我要和他們聯絡。”
“探員……”
“我不是說了,我的通訊器被人搶走了!”馬特氣急敗壞地說道,“喂,喂……我是中情局的馬特探員,其他幾名特工是不是在你們那裡……對,我要和他們通話,馬上,這事很緊急。”
對面的警察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一聲。許久,那邊才傳來一陣微弱的女聲。
“馬特……是我。”
“翠西?”馬特急切地問道,“你怎麼樣,還好吧?露娜他們呢?”
“抱歉,馬特……我的腦袋現在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翠西疲憊地回答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像被人在後腦勺悶了一下……現在怎麼也聯絡不上正坤,還有露娜……”
“該死,我也被人襲擊了!你能分辨清楚,是什麼人對你下手的嗎?”
翠西支支吾吾地哼了一聲。
“不……記不清了。只記得有人在我們登機之前,攔下了露娜……兩個人,他們好像……”
她突然沉默了下去。
“翠西?”馬特語氣急促的追問道,“翠西?是什麼人?是不是俄國……”
“天吶,我不能再說了,不……”翠西壓低了嗓音,“他們都在看著我,我不能再說了……馬特,小心,千萬小心……可能老早就有人知道了……”
“知道什麼?翠西?喂,喂……”
Beep————
馬特抬起頭,盯著聯邦警察。好一會工夫後,他的視線朝四周掃去,臉上的肌肉開始繃緊了。
“探員,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位聯邦警察開口道,“我現在要帶你去機場大廳了。愛森斯坦局長通知了我們,你們的行動確實是經過授權的。不過我們還需要繼續向警方的高層請示一下,如果你們需要參與到當前這起案子,可能還需要你們中情局提供更多手續……”
馬特深吸了一口氣。他稍稍轉動了一下脖子,右手手掌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這樣啊……”他把對講機遞給對方,“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動身吧。”
在聯邦警察剛剛接過對講機的一剎那,馬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朝反關節扭去。同時伸出右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直把他朝儲物倉推去。
“怎麼……”
一陣悶響———-
聯邦警察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的咽喉就重重地挨了一記。馬特將力量蓄滿右手,側掌直劈在聯邦警察的氣管附近。
那個人的身體頓時癱軟下去,縮在了儲物間的一個角落裡。
馬特彎下腰,將手伸進那個人的衣袖裡翻查著。
“果然,”馬特喃喃自語地說道,兩隻手指緩緩地伸進聯邦警察胸前的口袋,將一張照片翻了出來。
“果然……你們是衝著她來的啊。”
儲物間的燈光照射在照片上,凱芙的面孔顯得格外刺眼。馬特微微地閉上了眼睛,將照片小心地收好。
“翠西,謝謝提醒……”
馬特睜開了眼睛,眼睛朝下,瞥了那個聯邦警察一眼。他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剛才那一記打在喉嚨上的重擊,已經讓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果然……我們被人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