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麼東西？
……
……
CA1001航班上，奧嘉·格林塔無意間瞄了一眼窗外————
一萬三千米的高空中，他們不是這片空域唯一的訪客。
月光下，一架渾身塗滿天藍色迷彩的戰鬥機，緩緩從低空升起，像一隻振翅的猛禽，死死咬住白天鵝的側翼。
“戰鬥機？”奧嘉湊近窗戶，努力想看清對面的情況，“這是怎麼回事————”
戰鬥機側過身子，露出了機艙下懸掛的武器系統：兩枚近距離格鬥導彈，兩枚中距離空對空導彈。機頭附近還藏有一門30mm航空機炮，能瞬間將這架客機撕成碎片。
奧嘉坐起身來，但她的肩膀被人使勁按住了。
“噓————”海倫輕輕地搖了搖頭，“冷靜點，別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她環顧四周，確定附近的乘客都陷入了昏睡，便越過奧嘉，拉下了窗戶的遮光板。
“海倫……”奧嘉害怕地抓緊身前的毛毯，“他們————是什麼人？”
海倫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奧嘉不要說話。她的皮膚緊緊繃在蒼白的臉上。
“側衛戰鬥機，“她貼著奧嘉的耳朵，小聲說道，“看樣子還是蘇-35，十有八九是衝咱們來的。”她抬頭瞥了瞥，尼摩和天網一司特工正在面對面交談，他們的表情十分嚴肅，“有人知道我們在這兒。”
“怎麼可能？”奧嘉極力壓低聲音，“我們怎麼會暴露？”
“不清楚，聽他們的意思，”海倫微微蹙眉，“這架飛機上有內鬼。”
奧嘉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片紅潮。
“內鬼？”她恍惚地說，“我們之中？怎麼會……”
海倫躺回靠椅。
“我們現在做不了什麼，”她裹緊毛毯，神情顯得有些迷茫，“主動權不在我們手上。目前只能看看，事情會進行到哪一步。不過首先……我們得把那個洩密的傢伙揪出來。”
*
“CA1001航班。我們是‘勝利日’車臣伊斯蘭人民空軍，代號‘紅月’。收到請回答。”
“收到，‘紅月’。”駕駛艙內，機長向窗外的戰鬥機舉手示意。
“我們會護送你們到就近的軍用機場，”那個聲音用不熟練的英語說道，“保持你們目前的航線和高度，不得偏離，聽從我們的指示。收到請回答。”
“收到，‘紅月’。”機長說，“我們是中國航空公司的航班，我們對你們沒有威脅。請求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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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決。”對方的語氣強硬起來，“CA1001，我們再重複一遍：保持你們目前的航線和高度，不得偏離，聽從我們的指示。否則我們會將你們擊落。收到請回答。”
艙門外，天網一司特工使勁捶了一下艙壁。
“這絕不可能！”他氣得滿臉通紅，“劫機？他們不敢的。這可是戰爭行為！”
尼摩靠在櫃檯旁邊，低頭沉思片刻。
“很大可能，有人在背後給他們撐腰，”他環視一圈，“我看不到這架航班上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除了我們。”
“但是……會是誰？”特工問道，“是誰走漏了我們的情報？這個計劃本來應該是滴水不漏的。”
“誰知道……”尼摩說，“特勤局，中情局………更玄乎一點，看你們不爽的俄羅斯安全局。說不定，咱們的飛機上藏著他們的探子。”
“有沒有可能，特勤局知道你和將軍見過面？”
“我是秘密行動的專家。如果特勤局真的知曉這件事，問題不會出在我這裡。”
“我的人絕對可靠，”特工輕蔑地說，“倒是你，歐洲特工。我們能信得過你帶的那兩個人嗎？”
他掀開簾子的一角，悄悄朝外看了一眼。
“那個特種兵我知道，”他搖搖頭，“另一個女人是誰？”
“不用浪費時間，”尼摩說，“她們都是靠得住的。她們有必須離開特勤局的動機。”
“未必有投奔中國的動機，對吧，”特工冷冷地說，“告訴我她是誰。”
尼摩沉默了幾秒。
“奧嘉·格林塔，”他不願多說，“之前是特勤局分析員。”
“所謂分析員，”特工重複了一句，“乾脆叫駭客來得更直接，對嗎。”
“你休想調查我的人，中國人，”尼摩不客氣地說，“條件裡說得很明確，我必須確認，我和我的人都安全地抵達北京，我才會交待出那些情報。在此之前，天網一司沒給你這種權力。”
眼見兩人僵持不下，另一名特工開口了。
“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她請示道，“通知天網一司，調查這趟航班上所有人的背景資料？”
“來不及，”第三名特工說，“這架飛機馬上就得迫降，就算找到了內鬼，司裡也沒法伸出援手。”
“總之，如果那個傢伙呆在飛機上，那他也和我們一樣，哪也去不了，”尼摩說，“目前的大問題是：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要降落在一座反叛軍控制的機場了。”
特工們相互對視著。
“只有一個選擇，我們戰鬥，”天網一司特工緩緩地說，“上面的事情，讓上面操心。我們把反叛軍幹掉。”
短暫的沉默後，特工們紛紛點頭同意。
“你呢？”特工轉過頭，問了尼摩一句，“歐洲特工，你有意見嗎？”
尼摩撐著桌沿，輕輕支起身子。
“如果你們能借給我們武器的話，”他偏了偏頭，“我沒問題，海倫也沒問題。”
特工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告訴你那位特種兵女朋友，叫她最好拿出百分之百的實力，”他說，“我們這回可得指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