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1月間，就在一個平常日子，一星半點的雪花夾雜絲柔的雨線，爭先恐後追跑向著大地。節氣剛過立冬還沒行到小雪，雨線已經重慶城下有2天時間，居住這裡人都習以為常等待雨夾雪，山城天空哪裡有第一朵雪花落下來不重要，自己能看到第一場不大不小降雪才欣然。冬天終於來臨啦，那積聚整年苦堪日子將要雪祭！
重慶人把第一場雪當成緣分，格老子下雪才算入冬嘛！
第一場落雪用羞澀、靦腆、初入江湖、行業新人一切形容剛開始那種狀態，那種小心謹慎，那種處境之緊張，說話分兩頭掉字都恰如其分。拖沓著雨線落地，沾地即化，盼望能白茫茫大雪卻總是看見稀鬆平常落雪，待大家都習慣認為這雪花拖著雨線會地久天長下去，沒有人頻繁看天空時候，雪花才灑下來，朵粒開始變大。不再羞澀、靦腆，初入江湖的行業新人爆發式揮灑自己成分指標，雪花變大變密集，原先雨雪天中行人帶上斗笠。有經驗人說這如果不是一場雪將會是場暴雨，因為來勢兇猛！
家裡幾口圍坐火爐邊，溼柴烈火讓屋子濃煙陣陣，庭院下斜看屋簷外種植枯黃芭蕉在雪花中格外閃眼，有隔紗看美人感覺。
向學輾轉來到重慶，第一次到重慶讓趕緊驚豔。這裡被炮彈炸燬滿目瘡痍卻沒透露出任何荒涼和悲慘，嘉陵江兩岸漁船搭上去朝天門碼頭方向，要到正中心看看，至於101屬報道推後無妨。岸上看江面最多是波光粼粼，就沒想到泛舟江上是如此顛簸，江中間幾個上下差點抖得他胃翻出來，搖櫓人說“小船大江中就是顛簸，遇到惡劣天氣是不趕載客，您吶抓著緊，看看對岸少看水面很快就到。”
聽過搖櫓人話目光不在尋求水面，雙手扶著船簷看江岸兩邊。本來是不怕水人，還101屬永州特訓營受過特訓，如此風浪怎麼會難住他，其中比又緣由！從綏靖區一路北上走到重慶用大半月時間，身無分文是徒行過來，中間大片地區了無人煙，只能靠挖野菜根充飢。只有遇到山匪時候才能改善生活，往往攔路搶劫人都反被洗劫。向學做事心硬，沒時間留下來做思想工作，直接一刀殺死這些攔路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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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以惡之惡方法在蒙古鐵騎征戰時候採用比較多，也叫以戰養戰。打戰對陳吉思汗時期蒙古鐵騎來說是改變生活，幹成一票就搶走所有糧食、布帛、牲畜，最重要還要帶走女人、孩子回到草原吃吃喝喝、圍著篝火跳舞過一冬。向學更是這樣，對攔路劫匪見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跪地求饒認大哥、裝孫子，然後扮豬吃老虎。
有人或許想拿錢就好，放賊生路。你走陽光道，我走獨木橋豈不快哉，根據法證學羅卡交換定律：“凡兩個物體接觸，會產生轉移現象。即會帶走一些東西，亦會留下一些東西。”如果放走這些攔路劫道賊子，因打劫不成反被劫財必然會產生報復心理，尾隨暗中攻擊可能性極大，故最好方法是讓這些沒有正確價值觀、使命感的人下地獄。向學做飯可這樣形容：度化他們，保全自己。
江中看山城漫漫雪花中，才認識到自己是被淹沒那一個。眼前雪花好像是在埋葬自己和這片泛舟，岸上高低有序房子都把窗戶朝江面開著，不管江道蜿蜒使得朝向變南或變西。就身上錢還能夠添置衣服，洗淨臉修過頭才好去總部，也有準備是掃地出門不招待見。
看來雪今夜是不準備停，地上被潤溼後雪開始殘留出片片白，就好像下雨天睡覺特舒爽一樣，下雪天捂著毛毯座椅上打盹更是美事。
“老闆，樓上房間還有空嗎，我住店！”
屋簷下老頭兒被叫醒，哼兩聲抬眼看來人，眼神迷離還在睡意中。“有，跟我來吧。”站起身盡直朝外面走，向學沒有跟上而是站屋簷下看著老頭兒，老頭兒出門幾步雪花落頭頂融化才抹去那股睏意，用當地話講是人突然“黃渾”（黃渾就是糊塗意思，湖北以西大多這樣講說）。
老頭兒領道二樓，木板隔開上下樓，走上面咯吱響，搭梯子上下。“要是能行湊合著，我住隔壁房間，樓下有廚灶還有木盆，要洗澡可以燒水樓下洗。”向學付過房錢下樓燒水，灶臺和燒火地方就隔面石牆，房子是另外搭屋子旁邊一層樓，燒火煙直接從瓦縫隙跑出去，跟老頭兒討得地瓜3個在火堆邊烤著，屋頂脊樑吊著鐵鉤掛著水壺，水壺常年燒水被明火燻得漆黑。地瓜翻過好幾面朝火那面幾分鐘內變得炭黑，能聞出裡面紅黃烤熟肉香味，帶著點焦糖吐出表皮向學就撿起個地瓜撥皮開吃。
烤地瓜時候，因為表皮緊實，保留大部分水分，所以地瓜變得軟乎稀。這並不打緊，咬下去口感有種入口柔，還要多咀嚼，能咬合出食物本身在泥土中芳香味和地瓜高溫下積聚糖分甜味。讓人有想立刻吞進胃裡衝動，試過一次被噎住後才多嚼幾次慢慢吞，大口嚼。
水壺冒出熱氣，頂開蓋子蹦跳，這時候水溫沸騰近100攝氏度。向學才關上門，下雪那種無視感讓他心情開心，開水兌冷水調至能接受水溫。弄個板凳坐在盆裡，水汽蒸餾上來讓汗毛張開，麻布侵水後往身前後背抹，熱水酥骨讓人忘記疲憊。此刻要不是木盆太小真想躺進去，洗澡搓泥對面還燒著火堆，逍遙很吶！
洗澡完，火堆加幾把柴火，端著木盆到門口，用腳別開門。推門看外面他驚呆啦，雪還在下和他住店時候一樣大，街道、樓房、山頂樹木都覆蓋白茫茫，真是一雪入冬，雖然距離銀裝素裹還相差很遠。
用力潑出去水，落在地上打出原先土地暗黑色彩，水流出幾道曲線切割雪地。畢竟整個天下是雪，只盆水潑地上撥開雪花，已是最大影響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