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和外面的譚老都是練家子。
姜小凡目光掃過他的胸口，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頭。
“這就是我的舅舅，鍾家武館的館長。”薛婉君小聲說了一句。
姜小凡微微點頭，他在車上簡單查過鍾家武館鍾嶽，他在金陽市黑白兩道說話都很有分量。
“鍾館長好。”姜小凡笑著打了個招呼。
“婉君，這是你的朋友？”鍾嶽走到他們面前詢問道。
“沒錯，小蟬說他是個小神醫，連俞老都對他讚不絕口，我特意請過來給外公看病的。”薛婉君點了點頭介紹道。
“俞老推薦的？”
聽到俞老的名號，鍾嶽這才認真打量起來姜小凡。
姜小凡穿著普通的休閒裝，完全看不出名醫高人的風範。而且臉龐有些過於稚嫩，讓鍾嶽心裡有些拿不準主意。
“冒昧問一下，你擅長什麼內科還是外科？從美國留學回來的還是日本留學回來的？”鍾嶽試探性地問道。
“我內外科都擅長，沒有出國留過學。”姜小凡如實回答道。
薛婉君在旁邊解釋道：“舅舅，他是中醫，不需要出國留學。”
“中醫？”
鍾嶽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吹胡子瞪眼道：“婉君，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外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還有心思給我開玩笑？！”
薛婉君看到鍾嶽突然發脾氣，有些不知所措道：“怎麼了舅舅？”
“他這麼年輕，你告訴我說他是中醫？還是小神醫？笑話！”
聽到鍾嶽的評價，姜小凡心裡有些不悅，忍不住開口問道：“鍾館長，請問我年輕為什麼就不能是中醫了？”
重嶽冷哼一聲：“哼！我雖然是個粗人，但也知道中醫靠的是經驗和積累。你現在不過二十歲左右，總共看過多少個病人？藥材都認識全了嗎？醫術都看過一遍了嗎？”
姜小凡不卑不亢道：“那些年齡大的治好老爺子的病了嗎？”
鍾嶽臉色一沉：“年輕不大，傲氣倒是不小。”
“有底氣才有傲氣，你說對吧鍾館長？”姜小凡笑眯眯地說道。
鍾嶽愣了一下，心裡對姜小凡的話竟然有些認同。他從小在練武家族長大，自然知道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他神色略微緩和道：“可是有時候你自認為的底氣，在別人眼裡一文不值。我勸你一句，醫術關乎著病人身家性命，不是開玩笑的小事，你回去再學學吧。”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姜小凡皺了皺眉頭。鍾嶽的態度出乎他意料，練武的人腦子都是一根筋啊。
當然這不包括他自己。
聽到姜小凡的話，鍾嶽不由提高聲音道：“你想在我父親身上試？你敢試嗎？”
就在這時，一個面容陰沉的人從樓上走下來。鍾嶽迎上去急忙問道：“劉醫生，我父親的病怎麼樣了？”
他父親是鍾家的定海神針，如果真的倒下來，那鍾家在金陽市的威望將會不足現在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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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尋遍了中西名醫，可是都無法喚醒鍾老爺子。
姜小凡和俞林蟬看向樓梯方向，發現那人正是昨天見過的劉泰雄。
回春堂堂主，焦一白大弟子。
劉泰雄緩緩搖了搖頭，無奈道：“鍾館長，我用盡了畢生所學，還是無法喚醒鍾老爺子，非常抱歉。”
聽到劉泰雄的答覆，鍾嶽眼神中露出一抹絕望之色。
劉泰雄作為回春堂堂主，焦一白焦老的大弟子，醫術在金陽市可謂是聞名遐邇。可連他都直言束手無策，那他父親恐怕真的醒不過來了。
鍾嶽不甘心地問道：“劉堂主，要不請焦老過來再看看？”
劉泰雄眉頭一皺：“鍾館長是看不上我的微末醫術嗎？”
“抱歉劉堂主，我不是這個意思。”鍾嶽看到劉泰雄心生不悅，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說錯話了。他連忙誠懇地道歉道：“我太過於擔憂父親的急病，所以才沒過腦子，你多見諒。”
劉泰雄臉色舒緩下來，背負著雙手嘆息道：“根據我的經驗，鍾老爺子年限已高，身體本身積累了大量隱疾，這次昏迷被徹底全部引爆，即便是我師父來了也無能為了。”
他一身醫術學自焦一白，已經得到焦一白九成真傳。而且隨著焦一白年事漸高，精力不濟，劉泰雄隱隱有超越焦一白之勢。
除了在名望上有所不及，醫術上其實已經難分高下。
劉泰雄面如死灰，強撐著身體伸手幫劉泰雄引路：“劉堂主，我這邊給你備了診金，這一趟辛苦你了。”
“好說，好說。”劉泰雄點了點頭，起身朝別墅門口走去。
他剛走了幾步，忽然看到旁邊的姜小凡，頓時沉下臉說道：“是你？”
“是我。”姜小凡淡淡道。
劉泰雄一臉不悅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關你什麼事？”姜小凡冷笑道。
“你！”劉泰雄氣得一窒。
看到姜小凡和劉泰雄你來我往，鍾嶽連忙問道：“劉堂主，他是我外甥女請來的一聲，你們認識？”
劉泰雄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去，陰陽怪氣道：“不算認識，他搶了焦綸的女朋友，然後又當眾頂撞了我師父一頓。”
鍾嶽怔了一下，這是明顯對姜小凡有怨氣啊。
他不滿地看薛婉君一眼，心裡有些責怪她給自己添麻煩。
要知道，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市井百姓，都不可避免和醫生打交道。
尤其他們還是武館拳場的人，內傷和外傷幾乎是家常便飯。而焦一白作為舉足輕重的名醫，即便是他父親也會禮讓三分。
現在薛婉君把焦家的對頭帶來，無疑是給他添了天大的麻煩。他本來還想請焦一白來看看，這下估計徹底泡湯了。
想到這裡，鍾嶽皺起眉頭對姜小凡道：“我們鍾家不需要你，麻煩你趕緊離開吧。”
他看在薛婉君面子上才這麼客氣，如果換成別人恐怕早就被轟走了。
薛婉君急得一跺腳：“舅舅，你……”
不等薛婉君繼續說下去，鍾嶽擺手打斷她：“不要再說了，你們趕緊走吧。現在你外公身體病重，不是你瞎胡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