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
令九秋淡然道。
方顯輝愣在了原地。
不遠處的方清怡終於松了一口氣，露出燦爛的笑容。
在她看來。
兩人是經過了一番難分伯仲的激戰後，才勉強分出勝負。
中間但凡稍有差池，勝負就有可能逆轉，令九秋也就有可能因此而受傷。
“恭喜你，令九秋，你贏了！”
方瀚海笑著拍了拍手。
令九秋收劍而立，淡然一笑，拱手道：“承讓了！”
這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任誰也難以和剛才戰鬥時熱血激昂，甚至略顯瘋狂的少年聯絡在一起。
方顯輝雖然仍有些失落，但良好的家族教養，還是讓他暫時放下了情緒，拱手道：“令師兄過謙了，我的實力確實不如你！我服氣了！”
方瀚海笑了笑，溫聲道：“顯輝，服氣了就好，你可知，令九秋為了給你留點面子，還刻意隱藏了實力，不然，你輸得更快。”
方顯輝頓時驚得雙眼一瞪：
“什麼？他還隱藏了實力？”
“這怎麼可能？難道他的武魂是神級嗎？不然怎麼可能和我有那麼大的差距？”
令九秋也詫異地看著方瀚海。
他唯一稱得上隱藏實力的，只有大成境界的游魚身法。
或許這也算不上隱藏，他只是沒有主動仗著游魚身法製造優勢罷了，在被動閃避的過程中，其實還是以游魚身法為主。
想不到。
這樣都能被對方看出底細。
“不愧是世家旁系的一院之長，他的實力絕對不簡單。”
令九秋不由心中暗驚。
一旁的方清怡也震驚地看著他。
只聽方瀚海繼續說道：“這是令九秋的底牌，他既然想隱藏，我也不好告訴你。”
“顯輝，你只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外面比你天才的大有人在，切莫小看任何人，知道嗎？”
聞言，方顯輝仍有些不甘。
他本以為自己和令九秋只是稍有差距，將來再努努力，說不定就能趕超對方。
他現在確實是服氣了。
可不代表他覺得自己不如對方。
他認為這只是暫時的落後而已。
但聽爺爺話裡的意思，令九秋竟然還隱藏著更強大的底牌，這不僅讓他難以置信，還讓他心中生出一股急切的求知慾。
對方到底有什麼底牌？
這底牌又是多麼強大？
竟讓爺爺篤定自己會輸得更快？
如果不弄清楚這一切，自己下一次又該怎麼贏回來？
這時，令九秋平靜地說道：
“也沒什麼好隱藏的，方院長直接說就行，我也想聽聽方院長的意見。”
另外兩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方瀚海的身上，等著他揭露謎底。
方瀚海卻沒有直接說，而是看向方顯輝，問道：“顯輝，你可知對於先天境宗師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別說是方顯輝，就連令九秋二人都愣了一剎那，不明白方瀚海問這話的意思。
“這……”
方顯輝遲疑了一會，這才猶疑不定地答道。
“先天境宗師……最重要的，應該是……修為吧？”
“畢竟，一旦進入先天境，壽命就有所延長，如果修為再做突破，還能大幅增長壽命。”
“所以，修為應該是最重要的。”
方瀚海瞥了他一眼：“我說的是實力方面，你怎麼扯到壽命上去了？”
見方顯輝一副茫然的樣子，他也沒心情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
“是武道意境。”
“哪怕是同樣的修為，同樣的武魂，武技，功法等等，任何方面都一樣，掌握了天人合一的武道意境，能夠初步調動天地之力，實力比未掌握武道意境的武者，強出一半。”
“換句話說，當兩人其他各方面都不相上下時，一旦掌握天人合一的武道意境，就能夠越級而戰。”
方顯輝瞠目結舌地說道：“爺爺，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令九秋掌握了天人合一的武道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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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為世家子弟，家學淵源，對於天人合一也有過一定的瞭解。
可據他所知，天人合一是先天境才能掌握的，以令九秋的年齡，最多只是剛突破靈海境不久而已，怎麼可能提前掌握？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說不定自己各方面都比令九秋強，結果在對方的天人合一面前，優勢完全被逆轉了。
令九秋也是滿臉茫然地看著方瀚海，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情況。
“天人合一？我掌握了嗎？”
“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會不會是方院長哪裡弄錯了？”
這時，方顯輝搖了搖頭。
“令九秋確實提前掌握了天人合一，只不過，只有達到先天境的修為，才有可能呼叫天地之力，他現在的修為還太低，雖然掌握了天人合一，但還是沒法增幅戰力。”
“這麼說的話，那他提前掌握天人合一有什麼用？”方顯輝愣愣地問道。
“一旦進入先天境，實力就能暴漲，比起同樣剛突破先天境的宗師強者來說，實力直接就強出一半。”
“而對於現在來說……”
方瀚海看了看令九秋，說道：“雖然沒法呼叫天地之力，但能夠藉助天地之力，感知攻擊，從而提前進行躲避。”
“簡單地說，就是強化身法。”
“沒有碾壓性的實力，或者絕對的人數優勢，你想打中他都難，更談不上打敗他。”
聽到這裡，令九秋才恍然大悟。
對方說了半天，原來指的是大成境界的游魚身法。
他拱手道：“多謝方院長解惑，此前我一直以為自己身法強大，從來沒有聽過天人合一這麼一說。”
聞言。
一旁的方顯輝險些鬱悶得吐血。
別人先天境宗師都不一定能領悟的天人合一，你提前領悟了不說，竟然還懵懵懂懂的，此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不過，他轉念又想道。
“這麼說的話，他的最強項，其實是身法，難怪動作那麼靈活，滑得像泥鰍一樣，抓到抓不住。”
“原來只是僥倖領悟了天人合一，才能勝過我，等我們都進入先天境之後，就能拉平差距了。”
“甚至不用到先天境，等我也提前領悟天人合一，就有希望扳回一局。”
“同為少年天驕，令九秋能提前領悟，我也同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