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房遺愛他們的認知裡,這一路,即便有些繞了遠路,應與大道相差無幾才是。
“先前,我便聽聞你們正算計著時日,打算趕往北山,故而自作了主張,來到此處。”
房遺愛的目光落到裴子鴻身上,聽著他話裡的意思,這是還有些事情未曾說出的模樣。
只是不知,他想說卻未說的,究竟是何事?
裴子鴻只當是什麼也沒有注意到,只顧著自己往下說道:“你們未曾到過此處,自然是不知出了此地,便與那北山極為相近了。”
同北山相近?
聽得裴子鴻此言,房遺愛的心頭便有些發悶:這便是到了北山?
來福與秦無逸,自然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在聽得裴子鴻那最後一句話時,挑了眉目。
看到三人皆是目光炯炯地看向自己,裴子鴻心頭受用的同時,又有些不屑道:“也不知你們這般巴巴而來究竟是為何,眼下卻不是入北山的最好時機。”
畢竟天氣可是冷了,這北山比不得他處,上得半山腰後,便會下了雪。
再者這北山周圍也是沓無人煙,入了北山,便如苦修一般。
若說有人敢在這北山中紮根,定然這脾氣也同眼前這三人一般,令人琢磨不停。
房遺愛卻是再未作答,甚至,還讓來福放下了那車簾子,絕了裴子鴻的探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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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這便是就要到了?
一想到此處,房遺愛便感覺著自己的身體都有些微微發抖。
若那楊三年當真是藏身於此,不知可還願意出來見人否?
平生頭一回,房遺愛有些按捺不住。
自然,他是怕那楊胖子,在此其間整些花樣出來。
也不知此去,是喜是憂?
裴子鴻果真是未曾拿話誆騙於他們,這車子不過是往前行了半日,這眼前面的路,倒是比多年前要寬了許多。
“也不知如今的楊三年,如何了。”房遺愛說完,便抬手將那車窗簾子給撩起了一角。
“少爺,若楊大人還在世的話,看到少爺你,想來也是激動的。”
房遺愛聞言,這臉上才又有些許的喜色:“但願如此。”北涼,北山一側
前一晚,房遺愛他們所坐馬車,到了北山腳下。
夜色四合中,房遺愛只看到那座記憶中的高山,在他的眼前,只顯出一點輪廓,且很快,連這點輪廓也看不清了。
只剩下那一團濃墨重彩的夜色,化不開。
一如房遺愛心頭的那點愁緒。
先前,聽聞楊三年極有可能藏身於北山之中,房遺愛心頭泛過一絲喜意。
但如今,他卻是寧願此事不過是空穴來風。
不知為何,房遺愛感覺著自己的心間,多了幾分怯意。
天涯茫茫,得盼故人。
只是這故人,當真還是那年舊模樣?
房遺愛緊抿著唇,看著眼前的那一片夜色。
來福看到房遺愛下了馬車後卻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北山發愣,便知他心裡有些不痛快,當下便開口道:“少爺,不若我們就此離去罷?”
既然是故人,見或不見,無傷大雅。
他只是不想讓房遺愛再有什麼不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