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不中用？
賀長淮冷笑。
這樣的話只有江榮能說得出。賀長淮到底有多麼中用, 在的床上哭得稀里嘩啦的葉蘇安不會不知道。
“蘇安，”江榮雙背在身，緩緩走著路, “離開了我的庇佑, 轉投賀爺懷裡的感覺如何？”
蘇安笑容不變, “江會長，您覺得自己和賀爺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沒什麼不一樣的，”江榮停住腳，認真看著，“如果葉老闆你握權勢, 你又會怎麼做。”
蘇安輕輕道, “總不是拿來逼迫人家啞了嗓子。”
江榮啞然失笑，乾脆席地而坐，拍了拍身邊, “葉老闆也坐。”
葉蘇安眉頭一挑, 撩起長衫坐下。
“我知曉是你帶著玉瓊來了安城, ”江榮道, “你只知道我毒啞了的嗓子，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毒啞了麼？”
蘇安道：“為是‘特殊’的。”
江榮驚異地看著，眼中的光彩逐漸奇異, 突然笑了兩下，“你也是‘特殊’的。”
蘇安一瞬腦補了許多。
難不我也是一個世界的主角？
蘇安含蓄道：“江會長繼續。”
“你走那日, 警署可在你們院子裡發現一個屍體，”江榮似笑非笑, “可那屍首上也不知道是被誰放了一個我府上的蘇繡帕子，直直讓警署找到了我。”
“別這麼說，”蘇安不好意思, “江會長，那老太監本來就是你府上的。”
江榮平靜道：“是半途掙扎著想逃，自己一頭撞死在牆上的。”
“那勒痕——”
“假的。”
“我瞧見那老太監就想了許多，”蘇安沉默了一會，主動道，“以前說過，有的老太監行事可惡，還會買娃子到府上折辱。太監是個閹人，只能用著東西來折磨娃子，你說惡不噁心？”
“故事不及真事噁心，”江榮伸直自己跛了的那只腿，指了指，“我這只腿，就是那老太監給我打跛的。”
蘇安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弱時就要屈辱求生，滿足們凌虐欲.望，”江榮握著蘇安的，撐開的掌心，在掌心線上滑動，“我無需說得太過白，葉老闆也應當知曉那是什麼滋味。就如同你雌伏在賀長淮身下時，那般無力掙扎的感覺。”
葉蘇安低頭看著自己的，久久沒有言語。
“你我都是同一種人，”江榮淡淡道，“我想毒啞你，無非是想要讓你完全依附我，與賀長淮做一樣的事。你躲來躲去，躲過了我這個豺狼，又迎來了更兇猛的虎豹，葉老闆，何必呢。”
葉蘇安張張嘴，江榮垂著眼，擼起袖子，在葉蘇安臂內側發現一個男人留下的齒痕。
“瞧瞧，”江榮冷著臉，“齷齪！”
葉蘇安一顫，難堪地收回了。
“葉老闆，我日去季府賠禮之，會乘坐五日的船隻離開安城，”江榮抬眼，從蘇安耳邊看向身大步走過來的賀長淮，“此次一行，我必定要丟掉商會會長的位子，你也不必再擔憂我會對你不利。那時我與你一殘一傷，你我也懂得受盡屈辱的滋味，你與留在虎豹中忍辱偷生，何不與我同行？我們彼此扶持，新再開始。”
葉蘇安冷冷道：“我有什麼好處？”
蘇安都想一拳打江榮臉上去了。
老子好不容易讓“葉蘇安”對賀長淮有了些改變，結果你兩三句話直接把這些改變打碎了渣渣。
葉老闆怎麼可能不會對這些話感到動心。
江榮道：“你擺脫了賀長淮。”
葉蘇安倏地握起了拳。
賀長淮已經走近，揪著江榮的脖頸衣裳就把拎起，咬牙，“你再碰一次試試？”
江榮咳了好幾聲，“賀爺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殺人害命？”
賀長淮冷笑兩聲，“我怕是沒有哪個男人在自己夫人被人動動腳時還能耐得住脾氣。”
“夫人？”江榮挑眉，看向蘇安。
蘇安看懂了的眼中含義，無非是‘你甘願被賀長淮叫做夫人麼’。
‘你甘願被一個男人當做女人看麼’。
葉蘇安緩緩鬆開，“賀長淮，”冷麵轉身，“你跟我走。”
賀長淮放開，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江榮，“江會長，你還想全全腳地走出安城吧？”
江榮扶著胸膛喘氣：“自然。”
賀長淮眯著眼，轉身跟上了葉蘇安。葉蘇安心裡並不平靜，知道眼前的又一個轉折點擺在的面前。
是和江榮一起，擺脫賀長淮的控制。還是在安城藉著賀府的名頭，如兔子爺一般拿身子換權勢。
蘇安想選者。
葉蘇安一定是前者。
嗚嗚嗚江榮也太奸詐了。不對蘇安本人下，直接對蘇安扮演的人設下了。
要是不ooc，只能跟著江榮走，沒準隨著時流逝，江榮還能做些更過分的事。
上個世界楚鶴任務輸了，直接脫離了世界。這個世界按理說楚鶴任務也失敗了，還沒有走，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攻略掉蘇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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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人設會有什麼果？
憂心忡忡地回了家，看到黑著臉跟著一路的賀長淮，突然道：“你還在跟蹤我？”
賀長淮靜默了一會，淡淡道：“嗯。”
“你說要放過我，”葉蘇安嘲諷，“原來這就是你放給我的自由。”
“蘇安，”賀長淮低聲道，“我只是擔心你。”
葉蘇安扯扯唇，“脫吧。”
賀長淮驚訝，“什麼？”
蘇安得打一炮冷靜冷靜。
已經開始脫了衣服，身姿像跳舞一樣曼妙，“我們之除了這事，還能做什麼？”
賀長淮痛苦地閉上眼，上前貢獻糧。
蘇安越主動，越顯得賀長淮的愛是多麼廉價。
好像饞的只是肉.欲，怎麼會呢？今天看著蘇安和江榮談笑風生的時候，心中百味難言，當真是又酸又澀。
快樂結束之，蘇安冷靜了。
雖然浪，也有底線。和江榮都心知肚知道對方是誰，江榮敢光大地使這種段，無疑就是肯定蘇安不敢崩人設。
蘇安是膽又惜命，別人不崩也不敢崩。要是楚鶴逼得急了，試一試崩人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死也不讓楚鶴得，這是底線。
更何況崩人設還不一定有事。如果玉瓊真的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幫忙把主角的命運軌跡歸了，做好事難道沒有什麼好處？
反楚鶴任務失敗了，們早晚都要離開，離開之前崩一下人設，如果有什麼天道，什麼世界意識，什麼功德……看在玉瓊的面子上，沒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了，不知者無罪，也沒有什麼規矩限制啊。
一旁的賀長淮將摟緊懷裡，發覺蘇安全身冰冷，擔憂地道：“冷麼？我給你暖一暖。”
“……”蘇安瞬戲精附身，緊緊咬著牙，“賀長淮，我不是兔兒爺。”
被用完就扔的賀長淮強壓著火氣，“誰說你是兔兒爺了？”
的嗓子被怒火烤得沙啞，“葉蘇安，你有沒有心，我對你怎麼樣你還不白麼？你難道真不知道你在我心裡是什麼地位？！”
葉蘇安偏過了臉，賀長淮心裡一片拔涼。
翻身攥住葉蘇安的，抬起抓到頭頂。
“看我。”男人冷酷命令。
蘇安乾脆閉上了眼睛。
賀長淮摸了一把，準備再來一次。蘇安驚叫了一聲，倏地睜開了眼。
男人捧著的臉，鼻尖對著鼻尖，漆黑眼中蒙著一層看不透的霧氣，“我愛你嗎？”
蘇安咽了咽水，輕聲細語，“賀爺，又來了麼？”
曾經就被賀長淮綁在床上，被質著愛不愛躺了許久。都說男人會被精蟲衝暈了腦，是也不是，為賀長淮就懂得在最緊要關頭處停下，再折磨一般地：“愛我嗎？”
就像是現在。
蘇安被磨得雙目無神，眼尾發紅，賀長淮：“我愛你嗎？”
非要逼著蘇安說出這句話。
唇上的肉被自己咬破了皮，賀長淮解救出唇肉，又：“為什麼勾引我。”
“滾！”葉老闆斷斷續續，連不一句話，“賀、賀長淮，你怎麼不去死。”
賀長淮一片空虛，笑了笑，“死了你就要當寡婦了。”
了第三次：“我愛你嗎。”
蘇安再也頂不住，帶著哭腔說，“你愛我，我知道了你愛我。”
“我愛你，”賀長淮喃喃，“你知道了。”
以往是逼著蘇安對說虛假的‘我愛你’，現在是逼著蘇安承認的愛。
賀長淮自嘲兩聲，認命。
準備離開之，葉蘇安對賀長淮的態度驟變。
谷雨日，蘇安主動跟著賀長淮去賀家吃飯，賀老爺的驚異掩飾不住，瞪大了眼睛。
相比於外人，賀長淮是真的受寵若驚。愣愣看著蘇安給夾到碗裡的菜，看著看著，竟然窩囊地覺得眼中酸澀，掩飾地咳了一聲，賀長淮低頭吃掉了菜。
“好吃麼？”蘇安壓著聲兒。
賀長淮，“……好吃。”
蘇安松了一氣，又給賀長淮倒了半杯酒，擦乾淨給剝著大蝦。
賀長淮心驚膽戰地看著的動作，蘇安注意到的目光，抬頭一笑，又自然地俯身湊到賀長淮耳邊道：“給我夾個花生豆。”
賀長淮去拿筷，蘇安笑了笑，“用你的筷子就好。”
“……好。”
賀長淮喂了一粒花生豆。
飯，蘇安被老懷甚慰的賀老夫人叫去說話。賀長淮和賀老爺還沒回過神地坐在沙發上，半晌，賀長淮抽出一根雪茄，劍眉不由死皺。
賀老爺拿著柺杖敲了的腿一下，“你瞧瞧你賤不賤，葉蘇安好不容易對你好了，你眉頭怎麼還皺起來了。”
賀長淮躺在沙發上，喃喃：“我總覺得不對勁。”
賀老爺道：“有什麼不對勁？”
“爸，你前娶過三任妻子，兩個姨太太，”賀長淮吞雲吐霧中神色陰鷙，“你覺得們哪個最喜歡你？”
賀老爺高深莫測道：“你娘最喜歡我。”
賀長淮笑了，“把我娘排除在外。”
“那就是你梅姨，”賀老爺悄聲道，“最跋扈，也最愛花錢，就是個敗家娘們。你別說，最把我放在心上，我的什麼事兒都上心，花錢花得再多我也樂意。”
賀長淮不說話了。
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世紀難題，怕是一生中想得最多、彎彎繞繞最多的一次給了葉蘇安。
賀老爺又：“你說的不對勁到底是什麼？”
賀長淮掐滅煙，“這樣對我，像是斷頭前的最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