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對面的女人眉頭微皺，她五官過於精緻，這小小一個動作，也極為顯眼。
“還不清楚，董經理說要競標。”
肖月看向曹金陽，他對她瞭解的多一些。
曹金陽也皺眉，“競標？”
“對，所以這次這個專案應該拿不到了，元夏從來走的就是質量不是價格。廣貿開的價我們做不出來，沒有任何收益，還要倒貼。”
“啊？公司想要和廣貿合作嗎？”肖月追問。
喬暖點點頭，“廣貿黃長富親口說的，他開的那個價格，我們老闆會殺了我的。”
她微微笑，好像並沒有因為這個專案拿不到而有多難受，態度由始至終沒多大變化。
曹金陽想的就要多些，一個元夏完全不能接受的價格，廣貿卻輕鬆開了出來，他們的低價……
“這事董經理負全責，專案給誰也是他定。”
喬暖點點頭，“就可惜了之前做的方案，董經理還沒看。”
“可以給我看看嗎？”
喬暖吃驚，隨即從包裡拿出來，遞給他，“看吧，這是我們的方案，就算沒用了，你們也不能用。”
她這樣警告，曹金陽越發放心，翻著看了看。
老實說，他壓根兒不懂這個，只能看出很複雜，後面甚至還有技術板塊。
“你們不能壓價做嗎？”肖月問，她畢竟剛來，有些話問的無禁忌。
喬暖吃點飯菜，隨意說道：“你們公司是科技公司，宣傳這塊要達到好效果，能不多投點兒嗎？”
“什麼意思？”
她動了一下，往肖月方向傾斜一些，嚥下嘴裡的東西，“這樣說吧，我其實不太愛接科技公司的專案，你們是科技專案，我們哪怕是做個海報，都得有技術含量。”
“還有那些小視頻，壓價就是本來3d的用2d，效果可以嗎？當然也還行，可這是技術專案，我們定方案的時候就得考慮這些。”
“錢賺不了多少，還特別費心。”
曹金陽合上方案，“那為什麼你們還來爭取？”
喬暖淡淡挑眉，“辛苦的又不是老闆。”
得，兩人瞬間就懂了，這專案有利潤，但是很辛苦，員工覺得受罪，老闆就無所謂，看錢就行。
肖月還想問什麼，曹金陽攔住了，喬暖裝作沒看見。
一頓午飯過後，他們倆就回去上班了，喬暖平靜的繼續吃東西，動作優雅，不急不緩。
事實上她沒打算讓曹金陽幫她什麼，只要給他埋下一顆種子就行，他更想新專案有成績。這會兒知道找的公司有可能粗製濫造，就一定會想辦法。
畢竟這專案的技術人員是他，他也是因為這個專案才升職的。
喬暖要得只是個機會，董經理明顯是站在廣貿那邊，合同給他也不一定有用。
等她吃完飯，這才提著包往回走。
……
“喬小姐最近是在談鵬程科技的專案，和廣貿競爭。”楊達周低聲說。
“你給我說這個幹嘛？”
楊達週一愣，看著榮謹深沉的眼睛，他五官深邃，單看臉絕對碾壓小鮮肉，就是那雙眼睛，讓人脊背發涼。
“我……喬小姐和廣貿……”
榮謹眉頭一皺，瞪一眼，“你很閒嗎？”
“不不不，我這就去忙。”小心翼翼出去，合上門一個大喘氣。
而後翻了下白眼，喬小姐兩天都沒去店裡，這老闆就跟吃了槍.藥似的。
有本事別慫，直接去找喬小姐啊！
楊達周吐槽且不談，喬暖確實很忙，她忙著爭取鵬程科技的新專案。和曹金陽兩人說的輕易，哪知道她幾乎等於立了軍令狀，這專案志在必得。
一直到週四，鵬程科技那邊才有訊息過來。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下午有時間，就去鵬程科技談談專案。
喬暖自然帶著資料欣然前往，這是她的機會了，至少沒一棒子打死。
會有這一出最根本的原因是鵬程科技內部出現分歧，技術部經理和董經理發生了爭執。
她雖然沒在現場，但聽肖月描述了兩句，再推測一下，基本懂了個大概。
董瑞在晨會推薦了廣貿，也分析了理由。幾乎是拍案決定的時候，和這個完全不相干的技術部經理竟然說話了。
他也沒說其他，只是說：“廣貿那麼低的價格，真的能達到技術要求嗎？”
當然，他還稍微說了下專案最好的呈現方式，他是設計者，自然最有話語權。
董瑞雖然意屬廣貿，但也不能讓老闆有想法，就提出讓兩個公司都來，商量決定。
本來還有些小公司，全部被老闆否決了。
這才有了下午兩個公司齊聚鵬程科技的場景，廣貿來的人還是黃長富和助理，元夏是她和陶陽。
“來，都坐。”董經理含笑招呼，對兩人彷彿沒有任何差別。
要不是喬暖知道他已經推薦了廣貿，差點被他這模樣騙了。
“湯總好，董經理好。”
上首的湯鵬笑著點頭，幾人卻一點不敢小瞧，這男人白手起家，走到今天絕對不簡單。
客套一番，董瑞笑著說：“好了，言歸正傳，咱們對兩位相當信任，難以取捨，一時間有些糾結……”
話說到這兒就差不多，黃長富迅速接話，“哈哈哈，咱們廣貿和元夏都是老牌了，效果方面都放心，不會出什麼岔子。”
話音一轉，“不過我倒是覺得我們公司更加適合這個專案一些，而且元夏好像很忙，鵬程的專案不知道能不能騰出手。”
他笑著說，一邊誇廣貿，一邊不著痕跡的詆譭元夏。
喬暖雙手抱臂，靠在椅子上，平靜地看著他，不反駁也不說什麼。
等到他吹夠了，嘴角才微微冷笑。
“喬小姐有什麼想說的嗎？”董瑞笑著問。
喬暖這才放下手臂，交疊放在桌面上，“黃經理倒是把我要說的給說完了，不過……貴公司現在還能接下鵬程的專案嗎？”
“什麼意思？”
“呵。”冷笑一聲，看向湯鵬。
“湯總，元夏不是不願意在價格上讓步，是讓不了。公司現在確實還有些其他專案，但我們對鵬程是抱了熱情的，我會從頭跟進到尾。”
“我們也可以！”黃長富插嘴。
喬暖輕笑，“業內都知道廣貿得罪榮氏，上個星期王董上門被榮氏拒之門外。諾大一個公司，已經沒有支撐下去的專案了。湯總，您覺得他們真的會讓利拿到鵬程的專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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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鵬皺眉，喬暖繼續說：“廣貿拿到鵬程的專案就要靠這個吃飯，給你們的價格又低，最後的效果……真的是你們想要的嗎？”
“喬暖，胡說！”
黃長富勃然大怒，站了起來，“湯總，董經理，鵬程拿這個專案一是穩定軍心，二也是為了展示我們的實力。不像某些公司，只需要賺錢就可以。”
“咳，所以你們公司做專案不需要賺錢？職員們工資自己貼？”她眉梢帶了笑意。
“你！”
“好了，別圍繞價格說話，我們不是只看價格。”
喬暖聞言微笑，如果之前只有百分之二十，那現在……百分之五十了。
她站起來，嘴角上揚，微微抬手，陶陽立刻恭敬的把手上檔案放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