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趙淮左眸中含笑:“我陪你。”
“你陪我什麼?”李青黛噘了噘小嘴:“你不也怕她?她叫你走,你還敢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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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與上回不同了。”趙淮左不曾解釋,抬眸目視前方。
李青黛側過小臉看他道:“反正也已經成親了,我規規矩矩的就是了,她總不能叫你休了我吧?
但是我先說,她要是叫我留下來伺候她,又或是在那裡替她抄佛經,你可要替我攔著。”
她從前聽人說,後宮的嬪妃若是有何處不中皇太后的意了,便會被每日叫去長壽宮立規矩。
趙淮左不在,叫她一個人留在長壽宮,陪著可怕的皇太后,成日裡拘束著,她可不願意。
“不會。”趙淮左寬慰地握了握她的手。
到了長壽宮外頭,李青黛便鬆開了趙淮左的手,乖順的低頭跟在他身後。
兩人有長壽宮的宮女帶著,一路進了寢殿。
太后正在床上坐著,還未入冬,寢殿內便燃上了碳盆,內室裡溫暖如春。
“皇祖母。”趙淮左行禮。
“見過皇太后。”李青黛也跟著行了一禮。
“都成親了,還叫皇太后?”太后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李青黛。
“皇祖母。”李青黛當即改了口,重新行禮。
“賞吧。”太后朝著曲嬤嬤吩咐。
曲嬤嬤取過一旁宮女手中的的托盤,端上前去。
李青黛掃了一眼,是一壺四盞玳冒釉的茶具。
玳冒釉極難燒製,這一套茶具色澤柔和,質地瑩潤,一望便知是上佳之品。
太后出手,雖不算是大方,但這東西倒是好東西。
不過,玳冒釉雖好看,李青黛卻一直覺得,這種好看有一種“禪宗”的意境美,更適合年長之人,相較而言,她還是更喜歡粉釉彩釉那些清新的顏色。
“太子殿下同太子妃吉祥長壽,避邪納福。”
曲嬤嬤說著話兒,福了下去。
李青黛伸出雙手接過,同趙淮左一道齊齊行禮:“謝皇祖母。”
“如今,人娶回來了,上次的事情,你是不是該給哀家個交代了?”太后抬眼,看著趙淮左。
趙淮左垂眸道:“孫兒不知,皇祖母說的是何事?”
李青黛垂著眸子,只靜靜的聽著。
她已經猜到了太后說的是什麼事,也知道趙淮左一定也是心裡有數,只是不想理太后這一茬罷了。
“還能有何事?你給哀家裝作聽不懂是不是?”太后坐直了身子:“哀家可是依著你了,讓你娶了她,雙雙的事情,你如何說吧?”
“孫兒才成親,眼下並未想……”趙淮左並未思量,開口便拒。
“別同我說那些。”太后打到了他的話:“我也不是與你商議,這事兒自然有人管。”
她說著看向李青黛:“你來說一說,此事當如何?”
“只要殿下點頭便可。”李青黛即刻回道。
“嗯。”太后對她的態度還算是滿意:“餘下的那個側妃之位,就給了雙雙吧。”
李青黛黑眸微轉,小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怎麼,你不願意?”太后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怎會?”李青黛垂眸道:“只是那今日父皇說,南盛要派文姬公主來聯姻,這側妃之位……”
她不曾明說。
畢竟,太和帝也沒有明說。
但意思到了便可,就讓太后從太和帝母子倆鬥去吧。
趙淮左瞥了她一眼,她垂眉斂目的模樣,像只故意藏拙的小狐狸。
太后靜默了片刻,像是妥協了:“既然如此,自當國事為重。
那就給雙雙一個良娣吧。”
“是。”李青黛應了。
“側妃什麼時候進門?”太后又問。
“三日後,待孫媳回過門,便會安排人手接側妃進東宮。”李青黛回的細緻。
“那好,到時候將錢良娣一道接了吧。”太后吩咐了一句。
李青黛總算是知道了趙淮左那妹妹雙雙原來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