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瓏自派去知會宋心蓮的人回來了之後,便一直家中園子徘迴,翹首以待。
她知道,李青黛帶著小七還有一眾下人,這會兒就在園子裡作樂。
她卻不能去收拾李青黛,只盼著宋心蓮能快快的來。
可她從晌午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幾乎可說是望眼欲穿,期間又派人去鎮遠伯知會了一次,可也還是不曾瞧見宋心蓮的身影。
她一臉忿然的去了立雪院。
沉氏正讓人採了花,坐在桌前插著,抬眼便見她怒氣衝衝的坐在了對過的椅子上。
“玲瓏,這是怎麼了?”沉氏見狀,忙停住手詢問。
“真想不到,堂堂鎮遠伯府的姑娘也會信口雌黃,食言而肥!”李玲瓏撇過臉,一掃平日的弱柳扶風,一張粉臉上滿是憤怒。
“你說宋心蓮?”沉氏頓了頓問。
“除了她,還能有誰。”李玲瓏氣惱地道:“她上回來同我說,叫我瞧見李青黛回來了,要快快地派人去知會她。
我是照做了,可她呢?從早上到現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這是在戲耍我?還是她壓根就沒有動李青黛的膽子?”
沉氏思量著道:“或許,她另有安排也說不定。
對付李青黛,咱們還得靠自己,指望別人……難啊。”
她說著,感慨的搖了搖頭。
“靠自己,我們怎麼靠自己?”一說起這個,李玲瓏情緒更激動了,眼眶都有些紅了:“她如今天天待在東宮,接連數日連家都不回,難不成咱們還要去東宮對付她嗎?
你看看這都多少日子了,我都憋在家裡,那麼多春日宴、賞花會,我就去了兩三次,就因為買不起新首飾!
不出去參加宴會,誰又能知道我是何等姿容?帝京那些夫人姑娘們,如今都快要忘了我了!
睿王如今叫李錦繡那個賤人搶了去,再這樣下去,娘就讓我老死在家中吧……”
她委屈了好幾個月,這口氣也憋了許久,這會兒終於發作了,說著話兒忍不住掩面失聲痛哭起來。
“好孩子,快別哭了。你哭的娘心都碎了。”沉氏見她掉眼淚,頓時心疼不已的上前摟住她,拍著她的後背軟聲寬慰。
“娘……”李玲瓏靠在她懷中,哭的傷心:“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李青黛要對我這樣……”
“你沒錯,你沒錯!”沉氏連聲寬慰她,又咬著牙道:“錯的是李青黛那小蹄子,有那數不盡的錢財,卻捨不得給我的玲瓏使上一文,她真是該死!”
李玲瓏聞言,心下委屈,不由哭的更厲害了。
“別哭了別哭了,你舅舅不是給你買了兩回首飾嗎?還有你原來的那些首飾,你就都戴出去過一次,其實再戴兩次也沒什麼的。”沉氏等她的哭聲逐漸小了下去,這才小聲開口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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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李玲瓏反應卻有些激烈:“我要同李青黛一樣,每回出去都是不同的首飾。”
“她都不大去參加宴會的,與你這時常去的不同。”沉氏輕撫著她垂散的髮絲:“那些姑娘們,首飾不也是反覆戴的嗎?只要是值錢的首飾就成了,誰會計較你戴了幾次?”
“可是我從前每回都是戴著不同的首飾,要是就那幾套首飾反覆戴,她們定然會嘲笑我的。”李玲瓏抽抽噎噎的,還是不情願。
“你先將就著,娘會想辦法,讓你隔三差五戴上新首飾的,李青黛那麼多鋪子日進斗金,我就不信弄不來你的首飾。”沉氏許諾道:“再說,你外祖母也說了,等個一兩年,會給我一個鋪子作為當初陪嫁的補償,到那個時候咱們娘倆就有進項了。”
李玲瓏啜泣著點了點頭,自個兒抬起帕子拭淚,算是勉強答應了。
立雪院這母女二人母慈女孝之時,李青黛也踏著日頭的餘暉,上了回東宮的馬車。
行至半道,正是集市繁華地段,馬車忽然停了。
“怎麼不走了?”杏兒挑了簾子,朝著外頭問。
“前頭堵住了,不知出了什麼事。”柚兒踮著腳往前頭瞧。
“你去瞧瞧。”李青黛隨意的吩咐了一句。
柚兒答應了一聲,快步去了,不消片刻便匆匆跑了回來:“姑娘,是致和姑娘,叫咱們家五少爺和凌家少爺帶著人攔住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