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黛叫他窘迫的模樣逗的笑了起來:“三哥哥,我沒有生氣,我是同你玩的。”
李青山這才松了口氣:“小妹不生氣就好。”
三人在屋子裡,說了許久的話,直至許家派人來叫了許元辰回去,李青黛這才等到了單獨問李青山話的機會。
李青山一手磨墨,一手挽著袖子。
“三哥哥。”李青黛倚在書桉邊,兩隻蓮足懸在椅子上方晃盪,一隻小手支著下巴,懶散的瞧著他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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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李青山頓了頓,還是溫潤的開口了:“哥哥說了你莫要氣惱,你這是在哥哥跟前,可以肆意些。
出了清風院,可萬不能如此放肆,你是這家裡唯一的嫡女,是家裡的臉面,在人前還是要遵著些規矩的。”
“哎呀我知道,我在外頭坐的可好了。”李青黛不耐煩的揮了揮小手:“三哥哥,你再像太子哥哥似的管著我,我以後可不來尋你了!”
“小妹在我跟前可隨意的。”李青山又忙著解釋。
“家裡頭這些人就數你最會循規蹈矩,就該讓你跟著太子哥哥去讀書,保管你們二人都滿意……”李青黛噘著小嘴垂著長睫滴滴咕咕。
李青山叫她的話逗的忍俊不禁:“太子也都是為你好。”
“好了啦,不說這個了。”李青黛抬起漆黑的鳳眸望著他:“三哥哥,前些日子趙靜怡是不是去國子監尋你了?”
提起趙靜怡,李青山便收斂了笑意,點了點頭:“嗯。”
“三哥哥為什麼不理她?”李青黛仰著小腦袋看他:“她可是公主,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呢。”
李青山垂眼:“她是金枝玉葉,我高攀不起。”
“可是三哥哥也不差呀。”李青黛有些著急了。
“我有何好?”李青山笑了一聲:“一無功名二無身世的。”
“三哥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李青黛“蹭”的一下,從圈椅上跳了下來,黑曜石般的鳳眸圓睜著,直直的望著他。
“我沒有旁的意思,你知道的,我只是爹孃的養子。”李青山垂下了頭。
“所以,你不把這裡當成你的家嗎?也不拿我當親妹妹是不是?”李青黛惱了,眼眶也紅了,微挑的眼尾也跟著紅了。
“小妹,我不是那意思。”李青山見她要哭了,頓時手足無措,想寬慰她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頓了片刻才道:“我只是……我怎會不拿你當親妹妹?
只是是我身世不明,我真的不配……”
“誰說你不配了,你以後可是……”李青黛話說到一半,忽然驚覺,她不能將以後的事情說出來,直急的跺了跺腳:“你讀書讀得這麼好,還怕以後沒有功名嗎?你就是靖國公府的三少爺,我的親三哥哥,我不許你妄自菲薄!
反正我不管,我說你配你就配!”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有點激動,晶瑩的淚珠子都順著小臉掉下來了。
“好,小妹別哭,我聽你的。”李青山抬手給她拭淚,一手輕拍她後背:“是哥哥不好,不該妄自菲薄,惹你著惱。”
李青黛吸了吸鼻子,唇角又微微翹了起來:“這還差不多。”
李青山笑著搖了搖頭,小妹就是孩子心性,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的。
“三哥哥。”李青黛抬起清亮的鳳眸望著他,問的鄭重:“那你跟我說實話,你可曾有一些些心悅趙靜怡?”
李青山搖了搖頭:“不曾。”
他想起趙靜怡那份胡作非為,不由皺起眉頭,有些頭疼。
“為什麼?”李青黛追問。
“小妹。”李青山轉過臉看著她,溫潤持重:“兩情相悅之事,強求不得。”
李青黛聞言,望著他怔了怔,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失落來:“是啊,強扭的瓜不甜。”
這話是說趙靜怡,也是說她自己。
她和太子哥哥之間,何嘗不是她一直在強求呢?
“小妹怎麼了?”李青山察覺她情緒有些不對勁,不由關切地問了一句。
“沒事了。”李青黛回過神來,搖了搖小腦袋,朝他粲然一笑:“那三哥哥讀書吧,我就不耽擱你了。
我去看看小七。”
她說著,轉身往外去了。
李青山瞧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竟品出一絲落寞來。
他笑著搖了搖頭,是他多想了,小妹才多大?這如花骨朵般的年華,正是無憂無慮之時,又怎會生出寂寥這樣落寞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