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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6·【迴歸篇·之五】·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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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從那條密道裡爬出來,毫不意外地發現密道的出口是有求必應屋——那些所謂的da軍的小巨怪們藏匿和集會的地點。雖然他之前就知道霍格沃茨裡有條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但是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那個假莉莉為什麼連這種地方都提前知曉,卻自始至終守口如瓶,連他都不告訴。

此時這個房間裡空空蕩蕩的,那些只憑著一腔勇猛和粗率就打算去對抗黑魔王的小巨怪們早就都不見了。他猜想他們一定是正分散在這座城堡的各處,打算和強大的黑魔王戰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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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打算走出去,又意識到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霍格沃茨裡行走,太引人注目了。雖然那個假莉莉已經暗示過他,他的名譽此刻應該已經被洗清了,但是他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為了免除一些不必要的、浪費時間的麻煩,他給自己加上了一個幻身咒,才推開了房門。

門外的走廊上果然一片混亂。學生們無序地四處奔跑著,臉上帶著或緊張、或恐慌、或亢奮的不正常表情。走廊上的石像們居然都消失了,斯內普的眉毛微微一挑。

他沿著牆角小心地行走著,時刻注意避開迎面奔來的人群。他猜想在他離開霍格沃茨之後,這裡的領導者應該就變成了米勒娃·麥格。那個假莉莉一定是用什麼方法說服了她,所以他最好還是先找到她再說。

頂著幻身咒行走畢竟不那麼方便,他想了想,先去了一趟校長室。

米勒娃·麥格一定是用了“石墩出動”這個魔咒。他想。因為居然連校長室門口守門的那座奇醜無比的巨大的滴水狀石頭怪獸都不見了。

好吧,這也許正為他提供了一點方便。

斯內普先觀察了四周,找準時機飛快推開校長室的大門,毫不意外地看到桌子正中擺放著那個冥想盆,盆中銀白色的記憶盤旋繚繞,反射出美麗的光芒。

他猶豫了片刻要不要去看一眼,但是他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了。他忍住那個冥想盆的誘惑,走到桌子旁,彎下腰拉開一個抽屜,從裡面的瓶瓶罐罐裡取出一個,開啟瓶蓋,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裡摸索出一根花白的頭髮來,丟進那個水晶瓶裡。

他剛才在硬拽著阿不福思·鄧布利多上樓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回校之後有可能需要使用複方湯劑這一點,所以順手趁阿不福思沒注意的時候,從他看上去灰撲撲的袍子上悄悄摸了一根他的頭髮。他把瓶子裡的複方湯劑喝了下去,果然立刻變成了阿不福思·鄧布利多的模樣。

他走出去,重新關上校長室的門。

阿不福思的臉居然在霍格沃茨裡暢通無阻,有一些格蘭芬多小巨怪還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他真想不通這個老頑固是什麼時候和這些愛闖禍的小巨怪搭上線的。

他不耐煩地一路敷衍著那些小巨怪,幸好阿不福思的脾氣比起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乖僻、古怪、不合群,所以他沒露出任何馬腳,就在霍格沃茨的大禮堂外面順利地找到了正在忙忙碌碌指揮大家分頭去駐守城堡各處的米勒娃·麥格。

他走上前去跟她打招呼。麥格教授回過頭來,一看見他那張阿不福思的臉,竟然很高興,立刻就要給他分派任務。

他拿不定主意那個假莉莉是否真的已經在麥格教授這裡為他澄清過了,於是他謹慎地出言試探道“呃,我聽說了一些事……斯內普那個……呃,惡棍——真的跑了嗎?”

惡棍。那個老頑固是這麼說他的。在他踏進通往霍格沃茨的密道之後。他在心底冷哼,所有姓鄧布利多的都一樣難纏!除了那個看起來很好說話的畫框裡的鄧布利多小姐之外!梅林知道,假如不是她,不知道他今晚還要在豬頭酒吧浪費多少時間!

他預期著看到麥格教授臉上出現和他早些時候在大禮堂裡與她對峙時看到的一模一樣的憤怒和輕蔑神情。然而他猜錯了。

麥格教授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難過和內疚的神情來,藍眼珠裡也滿是歉意,低聲說道“阿不福思,不要那樣說西弗勒斯。我們都錯怪了他……”

斯內普忍不住從鼻子裡噴出氣來。

哦?所以那個假莉莉竟然真的幫他在麥格教授面前澄清了他的名譽?她是怎麼做到的?用校長室裡那個冥想盆嗎?她究竟都告訴了麥格教授一些什麼事情,弄得這位處事一向公正到不行的格蘭芬多院長這麼一臉沉痛地提起他?

他不動聲色地答道“……我不知道一個食死徒還有什麼地方會被我們錯怪。他殺了阿不思!還放任那些惡棍們虐待這些孩子!現在他像個懦夫一樣跑掉了,去投奔他的主子……或許等一會兒我們又會重新在這裡見到他,跟著那些瘋子一道來做壞事!……”

麥格教授很大聲地打斷他的惡言惡語。“阿不福思!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的,但是在得知事實真相之前就這樣責備西弗勒斯並不公平!他一直是鳳凰社的成員……”

斯內普含著一點惡意地打斷她,“對,殺了阿不思的鳳凰社成員。我想知道現在這裡還有多少人會相信他不是個壞透了的傢伙。”

麥格教授漲紅了臉,大聲說道“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鳳凰社的人們……還有那些教授們!我已經告訴了他們我在冥想盆裡看到的一切,關於阿不思交給他的秘密任務……阿不福思,阿不思確實是自願讓西弗勒斯殺死他,好博取伏地魔的信任的!西弗勒斯起初並不願意,但是阿不思強迫他做了承諾……他也不是自願離開霍格沃茨的!是伏地魔召喚了他,而他又想繼續潛伏在食死徒裡為我們探聽訊息……這一切都是莉莉告訴我的!阿不思好幾次在與西弗勒斯秘密談話的時候,莉莉都躲在一旁;她看見了一切!我相信莉莉!我也相信阿不思!既然他們都信任西弗勒斯,我想……我們懷疑他是錯了——”

斯內普突然感覺自己聽不下去了。

那個假莉莉果然繪聲繪色地編織了好長一篇故事給這些人,他微微帶著點諷刺和自嘲地想。

她一向是個講故事的高手。可他從沒有想到過,有些時候當那只老蜜蜂又在要挾他做事,她居然就藏在校長室裡偷窺!他竟然一次都沒有發覺!一定是那只老蜜蜂事先設計好的!

瞧瞧,她都說了些什麼啊。她編織出來一個高大而正直的英雄幻影,甘於在世人的誤解下犧牲奉獻,簡直高尚得令他自己都噁心。

他皺著眉頭,決定不再偽裝下去。他可不想靠複方湯劑撐完整場戰鬥,尤其是當他這裡只有一根阿不福思的頭髮,而他剛才已經用掉了的時候。

他先揮動魔杖在四周佈下了一個靜音咒,才語調快速地說道“……聽著,我是斯內普。我用了複方湯劑。”

麥格教授看起來驚異得眉毛都要挑進頭髮裡去了。她發出一聲驚呼,不敢相信地盯著他那張阿不福思的臉。

“西弗勒斯?!你……你真的是西弗勒斯?!你怎麼會突然回來?!是因為你對阿不思的承諾?”

斯內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承諾?”

麥格教授點點頭,“莉莉給我看了那段記憶。阿不思在校長室讓你發誓要維護和重建霍格沃茨……哦,西弗勒斯!為什麼阿不思不把這些事告訴我呢?我很抱歉誤會了你!……”

斯內普及時截住她的道歉,“不,沒關係……是我要求阿不思不要說出去的,我認為這種事情愈少人知道就愈好,畢竟我還需要獲得……‘那些人’的信任。”他頓了一下,不可遏止地想到了在蜘蛛尾巷的那一晚,那個假莉莉強迫他重複一遍他答應鄧布利多的誓言。那個晚上發生了許多事情,在他記憶裡仍然十分清晰——

麥格教授歉然地望著他,“哦,西弗勒斯……”她看起來似乎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但她很快想起了一個人的名字,急急追問道“莉莉呢?她被食死徒抓走了!難道……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斯內普一窒。那個假莉莉的下落是他的隱憂,是始終橫亙在他心頭的一根刺。他選擇回到霍格沃茨來保衛這座學校,並不代表他會忘記那個女人現在正生死未卜。可是他沒法解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又是怎麼演變到這一步的;他只能艱澀地簡單回答道“莉莉……黑魔王要讓他那條蛇殺死她,把她和那條蛇關在一個房間裡……我……我沒辦法救她……可是當我進去看的時候,她和那條蛇都不見了!我不知道她和那條蛇都去了哪裡……黑魔王命令我找到他們,但是我毫無頭緒……”

麥格教授發出一聲輕呼。她看上去痛心極了,注視著他的眼神也悲痛而憐憫。她輕聲問道“……那麼,她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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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4日

教授視角令我愉快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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