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去看看吧!可別出了人命。"
王嬸的兒子扔下鞭子,將毛驢穩定住看向陳致遠問。
"這事......"
陳致遠不願意參合他家的破事,可後來他聽著也不對,"吭哧吭哧"的聲音,像是老母豬在拱地。
"快去吧!聽著不對啊!"
丁茉莉也聽出不對了,這李家旺這麼罵他,媽,依照馬春花的性格那不得鬧翻了天,可現在一點聲都沒有,靜謐的慎人。
陳致遠無奈點頭,這要是沒聽到也就罷了,可聽到了不管,真出了人命良心上過不去。
他和王嬸的兒子一起去了李家,趴在院牆上往院裡看,這一看不要緊,把倆人嚇得一腳踹開大門衝進去。
"住手。"
陳致遠人高馬大,腿長跑起來速度比王嬸的兒子快許多,過去就掐住李家旺的手腕子,他力氣大,瘋狂的李家旺吃不住疼,鬆開了馬春花脖子。
"快點救人。"
陳致遠將李家旺甩到一邊,衝著王嬸的兒子大喊著,他發現躺在地上的馬春花已經翻了白眼,臉色和嘴唇發紫,看著倒像是毒發的樣子,情況不樂觀。
"咋救啊?"
王嬸的兒子也慌了,這人看著都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舌,頭在外面小半截,哪裡還能救得了?
丁茉莉這時也跟進來,看到馬春花的樣子也嚇得不輕,又見李家旺傻傻的坐在地上,驚恐的樣子像是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陳致遠想把馬春花抱起來,帶到城裡去救,卻被丁茉莉攔住。
"來不及了,做人工呼吸吧!"
這種情況拉去醫院時間來不及,沒等到醫院這人就交代了。
"啥玩意?"
陳致遠從來沒聽過這個名詞,他其實有些顧忌,這人是李家旺掐死的,他們幫著送去醫院沒毛病,可若是在院子裡搶救,萬一死了說不清楚。
"將她放平,我來做。"
丁茉莉也沒和他解釋,時間就是生命,再耽誤人死透了想救也救不活。
陳致遠聽話的放下馬春花,一直鎖著眉頭,他不想讓媳婦參合這件事。
丁茉莉走過去蹲在馬春花身邊,雙手交疊按在她心口處,快速按了十幾下,接著就該給她做人工呼吸,可看著她那肥厚的嘴唇,心裡一陣犯噁心。
那時候農村人為了省錢,不愛刷牙,不論男女口氣都很大,對面說話能燻得你掉眼淚。
這馬春花**嚴重,常年不刷一次牙,還愛吃蔥蒜這種味道強烈的東西,口氣更是比一般人大。
真要是和她對了嘴,丁茉莉覺得自己非吐出來不可,但眼下的情況不做人工呼吸,馬春花也許真就掛了。
稍作猶豫,她把手擋在馬春花的嘴上,彎下腰往她口裡吹氣。
就這樣還把她燻得眼冒淚花,怎麼都忍不住反胃的感覺,臉一扭,衝著旁邊狂吐起來。
"算了,還是送醫院吧!"
看著媳婦如此難受,陳致遠死活不讓她再試了,能救算馬春花命大,不能救,這樣的娘們死了也不可惜。
"過來。"
陳致遠看向一邊坐在地上發呆的李家旺,心裡就生氣,這個窩囊男人****還敢下死手,那可是他的親媽啊!
心裡不是不後怕,那時候被母親逼得,他多少次想扔下她不管,也不知道被逼到最後,他會不會也產生殺人的心思。
"死了嗎?完了,我殺人了,我殺了我媽,嗚嗚......"
誰知道李家旺不止不敢過來,反倒扯開嗓子嚎上了,哭的鼻涕眼淚流了滿臉,就是不肯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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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玩意。"
陳致遠氣的大罵一聲,不願意抱著馬春花,就彎腰將她大頭朝下扛在肩上,這時候死馬當活馬醫吧!
"這事不能就咱們去,人死了,說不清楚啊!"
還沒等把人放在驢車上,王嬸的兒子就張開手擋在前面。
他其實是有私心的,誰願意拉個死人,多晦氣?
若是救別人也就罷了,這個馬春花他最煩,沒少禍禍他家,更不願意讓她死在自己車上。
"那怎麼辦?看著她死?"
陳致遠有些生氣,人命關天,送去搶救也算盡了力,這個時候還計較啥?
"放在地上吧!咱們去找村長。"
王嬸的兒子目光閃爍一下,他覺得馬春花這會兒應該已經死了,放在地上就能看出來。
這樣也不用再放他車上,找了村長大夥都清楚了,他們也就沒有牽連了。
如此陳致遠能說什麼?人家王嬸的兒子是來送他的,不然也不會碰上這倒黴的事。
至於他的顧忌,陳致遠現在也看明白了,只是沒有點破。
將馬春花放在地上,發現她的臉色好像有所緩和,舌,頭也縮回到口腔中,看著像是能活下去。
"有氣呢!"
王嬸的兒子一直緊張這個,幫陳致遠放下馬春花後,就湊過去細看,發現人還活著才算鬆口氣。
"來人啊!陳家老二殺了我媽了。"
倆人說話間,剛才還在院裡傻坐哭嚎的李家旺,突然就來了一嗓子,這一聲喊得陳致遠和王嬸的兒子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你這人怎麼如此無恥?"
丁茉莉吐了好久,還是覺得噁心,看到陳致遠把馬春花背起來後,她踉踉蹌蹌的想跟過去看看。
就聽到李家旺誣陷致遠,氣的她指著李家旺的鼻子大罵,可先前看著還嚇得魂不附體的李家旺,此時卻蹦起來,扯著嗓子喊還不夠,衝進屋裡拿出臉盆,用擀麵杖敲著往外跑。
"殺人了,陳家老二殺人了。"
他有他的心思,剛才他從驚恐中緩過來,想到自己要去坐牢就嚇得魂不附體,監獄裡的日子他可過不了。
再想到小寶,他進了監獄兒子怎麼辦?媳婦不會回來了,媽也死了,爹還在做牢。
最後他看到陳致遠把馬春花背起來,心裡就冒出一個毒計,把殺死母親的事推到陳致遠身上,還能訛點錢,又不用去坐牢,這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一旦冒出這個邪惡的念頭,他怎麼都控制不住,眼見陳致遠已經走出院門了,他就扯著嗓子喊起來。
這一聲殺人把屯裡的人都喊出來,看到馬春花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旁邊站著陳致遠和王嬸的兒子。
"李家旺,咋回事?"
張八一是村長,村裡出了這麼大事,他不能不過問。
"陳致遠跑到我家把我媽......掐死了。"
李家旺咬著牙關說瞎話,這可是昧著良心的事,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戲已經開場了,怎麼也要演下去。
"致遠,咋回事?"
殺人可是大罪,那是要掉腦袋的事兒,張八一不能聽他一面之詞,忙過去問陳致遠。
周圍的人看著躺在雪地上的馬春花,緊閉著雙眼,臉色也不好看,想到陳致遠一直和馬春花都不對付,就相信了李家旺的話。
"致遠啊!你說你咋能這樣呢?一個屯子住著,怎麼下的去手?"
"對啊!這馬春花是討厭,可也不是死罪。"
"死了該,這樣的娘們,活著就是禍害。"
村民開始議論紛紛,鬧哄哄的吵的人耳膜生疼。
"大夥都靜一靜,聽致遠怎麼說?"
張八一最煩這事,一有屁大點的熱鬧,這人就開始議論起來沒完,也不管是非黑白,總之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哈,真長見識了,李家旺你比你媽還能睜著眼說瞎話,自己掐死自己的老孃,反過來冤枉我?"
陳致遠被氣樂了,什麼都見過,還沒見過殺了自己母親,還能栽贓陷害給別人的。
"就是,這他娘的,你就一畜生啊!大夥都靜一靜,事情是這樣的......"
王嬸的兒子可是一直在場的,說實話他不讓致遠把馬春花放他車上就是這顧忌。
沒想到現在致遠被訛上了,他不知道也就罷了,可至始至終他都在場,李家旺也是蠢人,陷害人也不找沒人的地方。
"就是你和陳致遠一起殺的我媽,媽呀!你死的好慘。"
李家旺聽了忙把他也算裡面,喊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扯脖子乾嚎,可就是不敢去馬春花身邊,這就叫做賊心虛,他怕母親詐屍過來掐死他。
"這才是農夫和蛇的故事。"
丁茉莉笑了,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表演很賣力氣的李家旺,她胸有成竹的笑容把李家旺看的心沒底,小眼睛滴流亂轉,想著還有什麼能栽贓的地方。
"李家旺,你媽是被致遠殺死的嗎?"
丁茉莉把他眼中的算計看在眼裡,依然笑盈盈的問著他,總之就是要他的口供。
"是,他掐死了我媽。"
李家旺看著這個俊俏的小媳婦,咬牙回答。
他吃不透她的心思,乾脆就不理了,反正媽都死了,死無對證,他的話大夥還是會信的。
"哦?那你在幹嘛?我家致遠掐你老孃,你在旁邊看熱鬧嗎?"
丁茉莉冷笑一聲,神態自若的繼續問著,只是聲音跟剛才的柔和相比,冷了許多。
"我出門就看到的,打不過陳老二,這手腕子還被他掐紫了。"
謊話開了頭,就無法停止,李家旺把袖子擼起來給大夥看,果然他的手腕有一圈青紫。
"他是在院裡掐的?還是來門外掐的?"
丁茉莉氣定神閒,一點不慌亂,陳致遠雙手環胸,壓根就沒在乎這個事,他是問心無愧的,沒做過怕什麼?
"院裡......不對,是門口。"
吃不準這個笑盈盈的小媳婦是什麼意思,李家旺心裡更加慌亂,回答時也開始出現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