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陳致明早已經帶著陳紅霞跑了。
"老二,你不是回家炒瓜子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陳母看到二兒子氣呼呼的衝進病房,納悶的看著他,難道他知道紅霞和老大在這兒打起來的事兒?不安的看著他,不管怎麼說她也不想看到兒女打成一團。
"啊,沒事了,我把瓜子炒完了,我大哥呢?"
陳致遠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這件事不光榮,不能讓媽知道,否則會被那個不要臉的兒子氣死的。
"他們回去了,老**門都沒進,站在門外喊的紅霞,也不知道怎麼那麼急?"
陳母嘆口氣,病了的時候,就希望兒女能陪在身邊,儘管他們吵吵鬧鬧,也比一個人呆在這病房的好。
"哦,那我先走。"
陳致遠聽了眯起眼,轉身就朝門外走,他們剛走,他回家取腳踏車,追上去還很容易。
"等等,老二,是不是有事瞞著媽?"
陳母感覺出不對,她對老二的性格太瞭解,他臉上明顯掛著餘怒,雖然他極力隱瞞,可她是母親,平時致遠什麼樣?她還不清楚?
"沒事。"
陳致遠背對著母親,雙手握拳,面色鐵青,黑眸中是幟熱的怒火,他還要教訓那個畜生。
"不許走,就在這裡陪著媽,我自己不敢。"
陳母感覺到二小子身上有殺氣,像是要去殺人一般,她心裡發慌,但願不是跟自己家人,不過就算是跟外人也不行,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媽。"
茉莉一路小跑追到醫院都沒追上陳致遠,心慌意亂的衝進病房,沒有看到那對兄妹,她方才鬆口氣。
看到陳母怔愣的看著自己,尷尬的笑了一下,喊了一聲媽。
"媽,茉莉來了,讓她陪著你,我還有點重要的事情。"
陳致遠眸色深深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見她眼中的擔憂,和她暗示自己的眼神,這讓他心裡更覺得愧對茉莉,她為了自己付出那麼多,為了這個家她出錢出力,自己卻沒能保護好她,這次他無論如何也要為她出氣,好好教訓陳致明,讓他再也不敢對茉莉起色心。
"不要,致遠,我剛才去問醫生了,他說媽可以出院,咱們去給她辦出院手續好不好?"
丁茉莉看到他眼中的殺意嚇壞了,她是恨陳致明,可為了這個畜生搭上致遠就不值了,想必被致遠打了這一頓,他不敢再在他們面前出現。
拉著他的手,祈求的看著他,只要致遠安全無恙,她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致遠,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媽?茉莉你跟媽說,怎麼了?致遠這是跟誰呢?"
陳母躺在床上掙扎的想爬起來,她此刻最關心的也是致遠,這麼孝心的兒子,她可怕他出事。
"媽,您別亂動,大夫說要平躺。"
丁茉莉抓著陳致遠不敢鬆手,看到婆婆要爬起來,忙拉著丈夫跑到床邊,按著婆婆不讓她起來。
"他沒事,就是跟買瓜子的生點氣,致遠,別讓媽擔心,跟我去辦出院手續好嗎?"
丁茉莉慌亂的懇求致遠,這件事到此為止,千萬不要再發展下去。
再說那個陳致明,從致遠的鐵拳下跑走後,心知致遠不會就這麼放過自己,忙喊出陳紅霞往家裡跑,一路上陳紅霞不停追問他臉上的傷是誰打的?
陳致明被問的煩了,陰沉沉的盯著她,陳紅霞被看的渾身發冷,感覺大哥的目光不像人類發出的,好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
"我摔的,滿意了?"
見妹妹不敢看自己,陳致明方才移開目光,冷冷的開口。
望著遠處的雪山,想到小時候陳致遠對自己的恭敬和崇拜,是誰給他的狗膽,幾天內打了他兩次,今天這事不算完,等他將來出息了,定然讓他加倍還回來。
一路上想著自己的心事,陳紅霞經歷他那慎人的目光後,也不敢再和他多說,萬一他心情不好,再打掉自己一顆大牙怎麼辦?
想到被打掉的大牙,陳紅霞忍不住捂著腮幫子,那裡還是火辣辣的疼。
這一路陳致明是不時的往後看,生怕那個二毛驢又追上來,若是追他到村子裡,勢必鬧得個滿城風雨,那這個靠山屯他就沒臉呆了。
想到這裡,他動了心思,思考該去哪裡?
此時,陸劍鋒趁著家裡沒人,跑到東屋裡翻箱倒櫃,像個賊一樣,想找到那封悔過書,只要銷燬了,自己才能不再受制於人。
農村人家放錢和貴重物品,一般都願意放在櫃子裡,他很容易就翻到那封悔過書,興奮的開啟,這是限制他自由的枷鎖,只要毀了它,就算是陳老二再厲害,他想離婚誰也管不著,大不了再挨一頓打。
劃了根火柴將悔過書點燃扔進炕洞中,跳動的火焰,映著他陰險的笑容。
你們老陳家設陷阱,逼著我娶了那個破鞋陳紅霞,現在懷的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想讓大爺我認下這個孽種,姥姥......
沒了罪證,他想著找機會返回北京,他和紅霞沒有登記,這還要感激**福,若不是他被抓起來,陳老大早逼著他去登記了。
只要沒登記,他就是小夥,回北京還能娶黃花閨女,或者丁茉莉肯跟自己回北京,那就更好了。
只不過想到她已經不是姑娘身,他這心裡還是有點遺憾......
在回城之前不打草驚蛇,他手寫了一首**的'***';,疊的和原來的認罪書一樣放回原處。
看到一個手絹包,他心裡一動,將手絹開啟,裡面是一疊人名幣,有十元的,五元的,還有一元的,查了查,足足有一百五十多,還有糧票和布票,這些也不少。
拿著這些錢,他動心了,把這些拿走,他回北京,算是被他們逼婚的補償。
這個念頭越燃越旺,他興奮的臉色漲紅,可過了會兒,他又沮喪的把錢包好放回原處。
這是筆鉅款,若是他敢拿著錢跑了,萬一老陳家告到公安局,把他當賊抓了,這一輩子都毀了。
畢竟他和紅霞沒有領證,人家怎麼說都可以,退一萬步說,他們沒有去公安局告他,可陳致遠知道他家,若是追到北京找他算賬,父親知道他偷了錢,又娶了個農村丫頭,不得把他腿打斷?
為了能順利離開農村,小不忍則亂大謀,他還是別貪這一點小便宜了。
在他猶豫的時候,大門響了,他扒窗戶看到是陳致明和陳紅霞回來了,慌亂的把那些衣服包放回櫃子,匆匆忙忙的往門外跑。
剛開開門,迎面就對上陳致明陰沉沉的目光,嚇得他差點沒坐地上,不自然的看著陳致明,勉強笑了一下。
"大哥回來了,媽怎麼樣?"
心裡有鬼,這眼神就帶著躲閃,陳致明感覺不對,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將他推到一邊,沉著臉進屋,直接奔著櫃子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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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劍鋒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看著他,萬一他發現那封悔過書被掉包了,會不會打他一頓,再讓他寫一封?
陳紅霞跟在陳致明身後進屋,一進門就看到丈夫坐在地上,緊張的看著東屋,突然想起母親的話,她說了,櫃子裡有一百五十元錢,給她和大哥一人一半。
大哥該不是想私吞吧?想到這她急匆匆的跑進東屋,正看到翻箱倒櫃的陳致明,此刻他手裡拿著一個手絹包。
陳紅霞湊到炕邊,盯著陳致明手上的手絹包,當她接觸到陳致明複雜的目光後,直覺告訴她,大哥這是想獨吞。
"大哥,這錢是媽給咱們倆人的,先給我七十五元,我去買點大米和**。"
心裡一慌,她怯怯的看著大哥,跟他要錢。
"買大米?"
陳致明抬起眼看向紅霞?他有他的想法,眼珠轉了轉,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紅霞,你懷孕了,一會兒我去買。"
說完他就把手絹包放進自己口袋,陳紅霞一看,大哥這就是赤,裸裸的獨吞,當即也忘了怕了,插著腰跟他吼。
"大哥,那二十你獨吞就算了,這些錢媽可是說的很清楚,咱們一人一半,你不能都放在你兜裡。"
"什麼獨吞,陳紅霞你一個嫁出去的閨女,老惦記孃家的錢,要臉不?我告訴你了,大米我會買,現在就去買,行了吧?少不了你吃的。"
陳致明一把推開陳紅霞,以前他沒覺得這個妹妹討厭,現在看她插著腰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著實討厭。
陸劍鋒從地上站起來,擦了一把冷汗,看著他們兄妹狗咬狗,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把錢拿走。
這都沒有出門,他們就回來了,根本跑不了。
此刻他聽明白陳紅霞的話了,這錢既然他那個便宜丈母孃說了,有他們一半,不要白不要,這些天,天天吃窩頭,他都吃夠了。
走到媳婦身邊,這次他和她站在一條戰線上,一起朝陳致明要錢。
"大哥,紅霞懷孕了,這錢既然媽說給紅霞了,你一個當大哥的,不應該私吞的,傳出去也不好聽。"
陳致明見一個外來的上門女婿,竟然來教訓自己,還想把他揣進兜裡的錢要出去,頓時火冒三丈,把在陳致遠那裡受的氣,全撒在他們身上。
"笑話,這錢是老陳家的,關你個姓陸的什麼事?我告訴你,想呆著就老實點,不然就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