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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之複合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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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伊瀨和浜中坐上東海道新幹線,九點從東京站出發,剛過十點時去餐車站著喝咖啡。

“像你們這麼小的公司,竟然也允許你經常出差啊。”伊瀨說。

浜中冷笑道:“跟您講實話吧,我這次出來,名義上是陪老師您去寢覺床採風。”

就連編輯每次出差的費用也需要透過主編向社長申請,由此可見,雖然山羊鬍社長出版雜誌純屬個人愛好,說到底還是愛錢如命,而且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儘管他當著伊瀨的面信誓旦旦地表示不在乎採風費用,飛機也坐得,一流酒店也住得,但那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上次奈良林社長請我吃飯的時候,主編自己不是也說下次要拿補陀洛國做文章嗎?”伊瀨回憶道。

“不過,我建議至少再寫一期浦島、羽衣傳說。如果突然把主題轉換到補陀洛國上,不好向讀者交代。主編表示同意。”

窗外流動的風景顯示,列車已經到清水附近。

清水的背面就是羽衣傳說所在地之一三保松原;寢覺床則是浦島傳說所在地。羽衣和浦島傳說是典型的日本民間傳說。

“又是浦島傳說啊?”伊瀨興味索然地說。

“這只是藉口罷了,用不著真的去木曾川。”

“可你申請了旅費啊。”

“就說去實地考察過了,但沒有找到合適的素材。”

“你真會耍手段。那咱們從京都回來後,再去鋸山作真正的採風?”

“沒錯。”浜中愉快地大笑道。

兩人去成田見過二宮健一的姐姐,從她那裡瞭解到相關情況,然後在返回東京的路上冒出了去京都的想法。目前二宮健一下落不明,但據他姐姐說,二宮直到本月月初都在京都的一家運輸公司裡開卡車。他跑的往返路線是從京都經綾部、宮津、城崎、鳥取、米子到松江。木津溫泉就在這條路線之上。伊瀨還記得,當初從溫泉去匿名信中的埋屍地點的路上,曾橫穿這條寬闊的大道。

細細回想,詢問過伊瀨的連載策劃出自編輯部之手還是伊瀨本人之手的,除了坂口美真子就是二宮健一了。兩人中,坂口美真子已經遇害,浜中懷疑二宮與這個案子有關。他的猜想聽起來不無道理。但究竟對不對,還有待到京都後向運輸公司核實。

“坂口美真子是個古怪的女人。”列車剛過清水,浜中評論道,“從三保松原到京都,這條路線是350公里;從京都經城崎、姬路、明石到淡路,這條路線也是350公里。這太令人驚奇了。”

“她莫名其妙地執著於350這個數,讓我們也跟著神經兮兮起來。我後來發現,從東京站到九重竟然是135公里。”

“等等。”浜中連忙從口袋裡摸出時刻表。伊瀨好奇地湊上前去看他要幹什麼,原來浜中在計算從東京站到熱海的距離。

“非常遺憾。這次的里程數跟‘35’毫不沾邊。”

“這樣啊。那從東京到她住的大仁呢?”

“啊,稍等。”浜中找到附圖的索引數字,然後翻到相應的頁數。

“哎呀!”他大叫起來。伊瀨從一旁觀看。

“太可惜了。”

“嗯?”

“從東京到三島是120公里,在三島換車到大仁是16公里,總共136公里……136跟135只差1公里。”

伊瀨哼了兩聲:“給我看看。”

他一把奪過時刻表,自己計算起來,發現浜中所言不差。

“就差1公里啊?”浜中苦笑道,對結果未能是135頗為不甘。

“唔,但也沒關係……”伊瀨含含糊糊地說,“受坂口美真子的影響,我們也被‘35’迷住了。‘35’這個數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浜中從口袋裡取出筆記本:“我也思考過這個問題。我檢視醫書,試圖將坂口美真子的表現同某種醫學症狀對應起來。對數字著迷的患者一般被稱作‘計算狂’,但準確的表述是這樣——”

他接著念出了摘抄在筆記本上的文字:

在表現出超常記憶能力的人群眾,有一類“學者綜合徵”的患者,雖然他們的智商通常在70以下,某方面的記憶力卻非常強。但他們的思維不具備創造力,只是一種亢奮的機械式記憶。這類病症會導致異常的計算能力,儘管其他方面的智力指數非常低,對數字的記憶力卻出類拔萃。這一現象還體現在日常生活中,比如某位住院的精神病患者,他對該醫院的患者數、數十名護士和醫生的生日倒背如流,並清晰地記得四五年前住過的醫院的電話號碼、許多醫生的名字和入院的年月日,甚至沒忘記十年前上小學時是幾月幾日外出郊遊的。這樣的患者,記憶力遠在常人之上,但其他方面的智力指數卻又遠低於常人。他們就是所謂的“白痴天才”。

浜中歇了口氣:“下面是從另一本書摘抄下來的一例強迫症病例。”

某位患者洗臉必洗4次;登10級樓梯時,他先登4級,剩下的6級分4步走完;走在路上,他有時會突然計算電線杆之間要走的步數,以保證那是4的倍數。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也要弄成4的倍數,比如會把2根鉛筆掰成4根。除了數字4本身,還有4的平方16,4的4次方256。學習時,書如果掉在了地上,他就會連說4遍乃至16遍“對不起”,再用手擦拭書16遍。一旦數字不對,他就會感到難以忍受,立刻加以糾正。這種怪病是從中學三四年級開始的,原因不得而知。“死亡”是2個字,他不喜歡;“死掉了”是3個字,他也不中意;非要改成“死光光了”4個字才舒服。向神祈禱時,他也會將禱詞重複4遍。直到現在,他都對4情有獨鍾。稱米的時候,非要稱4次。如果是2升米,那每次5鬥,分4次稱完。他喜歡把東西分為4份……

浜中一邊念,一邊接連不斷地喝杯子裡的啤酒。

“原來如此,計算狂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這下我明白了。”浜中竟然查到了這些書,伊瀨不由得感佩起來。

“照這樣說,坂口美真子情有獨鍾的數字就是

35或者135,但她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計算狂,因為她沒有進行35加35或者35乘35的計算。也許她只是單純地對特殊的數字有極強的記憶吧?”伊瀨提出疑問。

“是啊,的確沒有計算。美真子的情況更接近於第一名患者——對出生年月日、日期、住院患者數等數字具有極強的記憶力的那位。”

“那她為什麼對35情有獨鍾呢?這個數字定然有什麼特別之處,才會在她的大腦中烙下如此鮮明的印象。”

“從強迫症的角度分析,”浜中說,“她很有可能是受過某種強烈刺激,所以對那個數字記憶深刻,並試圖從所有接觸到的事物中尋找35或135的蹤跡。這個數字束縛了她的思想。老師,如果把坂口小姐的年齡35歲算上的話,我們就又得到了一個新的例子。”

“她看上去比35歲年輕很多。”

“那她為什麼對35如此鍾情呢?真想弄清其中的緣由啊。”

“唔。”伊瀨此時已轉而思考其他的問題,沒怎麼聽浜中抒發感慨。他緊接著說,“你剛才讀過的病例,在數字方面能力超強,其他的智力指數卻極低,對不對?”

“沒錯,同一本書裡列舉的例子還顯示,有的患者極具藝術才華,但智力卻只相當於七八歲的孩子。”

“雖然不清楚坂口美真子的智商到底如何,但說不定,她之所以被帶到熱海偏僻的犯罪現場,正是智力低下的緣故。她的情況與正常人被綁架的案例不大一樣。”

“是的。關鍵就是坂口小姐的智商水平……”

“假設她的智商很低,並且對35這個數字情有獨鍾,那麼,引誘者只需要告訴她熱海現場有跟35相關的東西,她的好奇心就可能會驅使她放棄預定的行動,前往現場。偏執狂思想異常,不能用常識來衡量。”

“您的想法很有趣。如果您的假設成立,那咱們必須在現場找出同35相關的東西,還要調查那些可能知道坂口小姐對數字極度敏感的人。”

“確實。”伊瀨又含糊地應道。

兩人一路喝著啤酒聊天,直到列車緩緩駛入京都站。

像二宮的姐姐說的那樣,京雲運輸公司就在火車站附近,位於貨物站前。公司辦公室的房簷下掛著一張大告示牌,上面標繪了運輸路線。抬頭檢視,不出所料,這條路線是從京都出發,經丹後路過宮津、城崎及日本海岸的鳥取、米子、松江,延伸至下關、北九州。“京雲”的“雲”多半指的是雲州。

浜中率先走進辦公室,辦公室的旁邊是卡車車庫,司機們正在打掃各自的車輛。

女辦事員向辦公室深處桌旁一名三十歲左右、戴眼鏡的男子通報:“有人來問我們公司司機的事。”

“我們想請教您一點事。”浜中恭敬地行了個禮,“貴公司應該有一名千葉縣出身、名叫二宮健一的司機吧?我們想瞭解這個人的情況。”

說著,他遞上了名片。這種場合,雖然出版社分量不夠,但雜誌記者的頭銜還是足以唬住人。對方未加懷疑便直說開去。

“二宮的確曾經在這兒上過班,不過已經辭職了。”戴眼鏡的辦事員說道。

浜中裝出剛知道這一情況的模樣:“什麼時候的事?”

“這個嘛……好像是本月月初。”

“是因為犯了什麼錯,所以辭職的嗎?”

“沒什麼大錯,但他就是融不進公司,自己也不想幹了……難道二宮犯了什麼案子?”

“沒這回事。我跟二宮的姐姐有點私交。二宮健一最近突然離家出走,行蹤不明,我們懷疑他可能回這兒來了,不知是否如此?”

“沒有。他辭職之後,就再沒見到過他。”

“之前他也是瞞著姐姐跑來上班的。當時是有人介紹他到這兒來的嗎?”

“沒人介紹。他自己在報紙上看到我們招聘司機的廣告就來了,讓我們僱他當司機,於是開始試用。本打算三個月試用期滿後正式僱用他,結果不到三個月他就走了。”

“我看到了外面的告示板,你們跑的是長距離深夜運輸吧?”

“是的。”

“這條路線要經過丹後的木津溫泉吧?”

“木津溫泉……啊,是網野鎮那個吧?運輸路線當然會經過那裡。”

伊瀨一邊旁聽浜中和辦事員的談話,一邊觀察辦事員的表情。他想在浜中提到木津溫泉時,看到辦事員的表情變化,但那人始終神情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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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幾點經過那個地方?”

“唔……行程都是定好的,下午六點從這裡出發,經過那裡是晚上十點左右。第二天下午兩點抵達松江。”

晚上十點左右開卡車經過木津溫泉。那幾點回來呢?

“返程是第三天下午一點從松江出發,經過木津溫泉的時間是第三天凌晨五點左右。”

凌晨五點,天還沒亮,那一帶又是鄉下,人們還沒有起床。往返兩次,二宮健一都是在黑暗中經過木津溫泉的。

伊瀨聽出,辦事員口氣中對二宮並無好意。儘管僱主對辭職的僱員普遍冷淡,可這個辦事員不知為何像是很討厭二宮的樣子。於是伊瀨上前道:“我冒昧地問一句,二宮辭職雖然不是因為犯了什麼錯,他的業績是不是不太好?”

辦事員盯著突然冒出來的伊瀨,伊瀨自顧自地講下去:“二宮是個性格散漫的人。剛才這位先生也說過,他從姐姐家出走後就不知所蹤。他姐姐非常擔心。光是任性也就罷了,畢竟還是光棍一條,但他幹起活兒來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這樣子,不知道有沒有給貴公司添麻煩?”

“這個嘛……”辦事員開口道,“既然是您主動問到的,我就不妨告訴您。說實話,二宮工作並不認真,讓我們相當惱火,決定試用期一到就辭退他。”原來,剛才說二宮自願辭職,是這位辦事員在給二宮留面子。真相是,二宮是被辭退的。

“您是說他怠工?”

“差不多。為了贏得客戶的信任,我們公司必須像火車一樣準時將貨物運到目的地。但司機

也是人,需要休息,所以公司就在時間表中為司機安排了休息時間。每輛卡車都配有兩名司機,一人開車,另一人就能打瞌睡,在城崎和鳥取還能分別休息三十分鍾。此外就不能再耽擱了。”

“這麼說,二宮經常晚於預定時間到松江?”

“沒錯。三個月裡他遲到了兩次,每次都晚一兩個小時。而且,途中還斷了聯絡,松江的辦公室還以為他遇到什麼事故了呢,擔心得不得了。一問本人,要麼說途中爆胎了,貨物散了架,快要掉下來,只好重新堆放;要麼說路上遇到別的車發生事故,兩個小時禁止通行……總之藉口很多。後來查實全都是謊言,只是用來掩飾遲到的事實罷了。試用期間就違反公司規定,公司當然不會正式僱用他們。事情就是這樣。”

伊瀨不禁同浜中對視了一眼。二宮在三個月裡無理由地遲到了兩次,他們不約而同地將其與木津溫泉山中的案子聯絡起來。

“這兩次遲到是緊接著發生的,還是隔了一段時間?”伊瀨問。

辦事員似乎察覺到浜中、伊瀨二人也不怎麼喜歡這個被辭退的司機。

“請稍等。我現在去查查事故記錄。”說著,他回到辦公桌背後。

不一會兒,他抱著一摞本子回來:“十月十八日,從京都到松江,二宮遲到了一個小時,這次據說是因為爆胎了。十一月三日,從松江返回京都,他遲到了兩個小時,這次據說是因為途中遇到了交通事故,等了很久才放行。但經過查證,這些理由都是他們編出來的。我們公司最珍視客戶的信任,司機在試用期竟遲到這麼久,真的令人無法容忍。”

伊瀨和浜中將辦事員告知的情況記錄在筆記本裡。浜中發現辦事員用的是複數的“他們”,於是詢問與二宮搭檔的司機的名字。

“那個人叫藤村進,鳥取縣出身。二宮說藤村熟悉路上的地理情況,推薦我們一道僱用他。我們剛好是要招聘大量的司機,才在報紙上打廣告的,所以也把藤村招了進來。”

“那這個男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前一陣子聽司機們聊天,說他在夜店裡當男招待。他倒是挺適合這份工作的。那家店好像在木屋町,叫‘繆斯堂’。有人在那裡見過他,不知道現在他是否還在。”

“藤村是京都人嗎?”

“不是。他的簡歷還在我們這兒,查查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有勞了。”

辦事員查到後告訴他們:“藤村進,原籍鳥取縣東伯郡竹田村。憑藉這一出身,應該很熟悉山陰的地理,我們才會僱他。”辦事員悶悶不樂地解釋道。

兩人走進車站內的咖啡店。

“我完全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發現。”伊瀨剛坐下來就對浜中說。

“是啊。老師也認為,二宮健一和藤村進毫無理由的遲到有相當重要的意義?”浜中異常興奮。

“當然。那太奇怪了。”

“辦事員告知的遲到時間是十月十八日和十一月三日,十月十八日是從京都到松江,十一月三日是從松江回京都。”浜中翻開筆記本說。

“我同老師是十月二日去木津溫泉的。匿名信當天傍晚寄到警察署,於是有了連夜的搜山行動。二宮他們的第一次遲到是在十月十八日,寫有‘第二海龍丸’字樣的木板也在同一天被發現。兩人第二次遲到是在十一月三日早晨,同一天,在木津的搜查現場發現了白骨化的屍體……”浜中的聲音漸漸亢奮起來。

“唔。”伊瀨點頭道,“我雖然沒有做準確的記錄,但我覺得這兩件事肯定與他們的兩次遲到有關。你的準確記錄則證實了我的猜想。他們的遲到究竟與木津溫泉附近山上的案件有什麼因果關係呢?”

“請稍等。”浜中雙臂抱胸,低著頭思考了片刻,“空想無濟於事……我們必須找到藤村進,那樣才能掌握確切的線索。”

接著,浜中提出去找找剛才運輸公司辦事員說的那家夜店。

伊瀨和浜中乘市營電車,在三條下車,並肩進入高瀨川沿岸的木屋町。這裡在戰前曾經妓院林立,常有舞伎、藝人進進出出;如今,各式各樣的夜店、酒吧、飯館都擁擠在這片狹小的區域內。而白天,這裡卻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夜店“繆斯堂”與別的酒吧一樣門面不大。繞到旁邊的小巷,瞧瞧後門,裡面走出一個臉色極差、身穿夾克的中年人。

“請問藤村先生在不在?”浜中邊鞠躬邊問。

“藤村是誰?是女孩子?”男人面容疲倦,目光卻相當銳利。

“不,他是做男招待的,名叫藤村進。”

“啊,你是說那個藤村啊。”男人立刻流露出輕蔑的表情,“那家夥已經不在這兒,早就辭退了。”

“啊?”浜中滿臉沮喪,身後聽到這訊息的伊瀨也很失望,儘管他們本就沒有期待立馬就見到藤村,“請問,他是不是到別的夜店去做了?”

“這就不知道了。那家夥是個不安心工作的騙子。”

“騙子?”

“你們是不是借錢給了藤村進,來找他要錢的?”

浜中覺得與其說自己是藤村的熟人,不如將錯就錯,順著對方的意思講下去。

“嗯……沒錯。”他點頭道。

“那你死了這條心吧。錢肯定要不回來了。”

“是嗎?”

“關鍵是,藤村跑哪兒去了都不知道。你問他是不是去別的店了,他那種人,有哪個店會要?聽他自稱有當夜店招待的經驗,我們才僱他的,結果他根本就是個新手。他還特別愛吹牛,說自己帶著女朋友去九州泡過溫泉,但後來聽說,他在來我們店裡之前,是在火車站前的京雲運輸公司開卡車的。”這個男人似乎是店經理,“他這個蠢貨。深夜卡車司機怎麼可能有錢帶女朋友去九州泡溫泉?分明就是講大話。就跟那些第一次來店裡工作的女人一樣,愛慕虛榮,盡往自己臉上貼金。很快就被辭退了。”

等等,藤村說不定真的去過九州的溫泉。被京雲運輸公司辭掉之後,他可能到手了一筆錢。伊瀨尋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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