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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找不到章宣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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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還沒走出兩步,別墅大門突然開了,我驚訝地回頭,看見虛弱的寡婦扶著鐵門,對我招手道:“你找我有事嗎?進來說!”

我驚喜不已,忙奪門進去,回手關上了門,對寡婦說:“你沒死呀!”

她真的被打折了一條腿,並且是右腿,她走路都要扶著牆,一點一點地移動。但她好像沒有走路的必要了,因為以她目前的狀態的來看,只要一跌倒就沒了站起來的力氣。她很虛弱,臉色蒼白,嘴唇乾裂,氣息微弱地說:“沒死,不過快了。”她是真的沒了力氣,連牆也扶不動了,直接癱倒在地上。

我上前扶住她,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寡婦輕輕搖了搖頭,說:“有什麼事,你就快說,我怕一會兒我就幫不上你的忙了。”

“你等著!我出去給你買點兒吃的!”說罷我又快速奪門而出,去小超市買了一大堆吃的和功能性飲料。回來的時候那幾個老人攔著我,不讓我把這些食物往裡帶,一邊說:“她是妖孽,你幫她就是造孽呀你!”

“都給我起來!”我憤怒地嚷著,推開他們,進門把食物給寡婦送了過去。寡婦看見吃的,便猛然來了力氣,抓起什麼就吃什麼,一頓狼吞虎嚥!

我見狀連忙攔住她,我花了很大力氣,才把食物從她手裡奪了過來,說:“你餓了太久,這樣吃會把身體吃壞的!你別著急,慢慢來!”我遞給她一瓶功能性飲料,她一口氣喝光了,我又給了她一些流食。

吃了沒一會兒,寡婦的面色稍微紅潤了些,也有了站起來的力氣。

她對我感激道:“謝謝,你叫任遠是吧?謝謝你救了我兩次。”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寡婦很美,不僅是身材好,她的長相也很美,氣質文弱。現在的她,頗有幾分病西施林妹妹的味道。但她的腿折了,估計很難治好。我離開村子不過半個月,她就被村人折磨成了這樣。我氣憤得很,但又無可奈何。

我扶著她進了屋子,坐在沙發上,我說:“我的事先不急,你先說說,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苦笑著說:“那晚,你還記得那晚吧?那晚強迫我的那三個男人,第二天突然瘋了,有人看見那晚我跟他們三個人在一起,村裡人就怨我,說是我把他們三個人的魂兒勾過去了!他們就想讓我死,不賣給我吃的。別墅裡的食物儲存不多,三天就吃完了,我餓得受不了,就去地裡找吃的,被人發現了。他們說我偷東西,就把我的腿打折了。我現在每天只能喝水,我的貓前幾天還會從外面帶些吃的給我,可有一次它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我想它是被人給打死了。”寡婦說著指了指外面,透過窗子,我看見院子裡的花都枯萎了,寡婦接著說:“那些花金貴得很,沒人照料根本活不了。我哪兒有精力去照料它們?貓死了,花兒也死了,我本來想著我也死了吧,去見貓,去見我的老公,沒想到你來了。”

“那些混蛋!”我咬牙切齒道:“真不是東西!現在什麼社會了,怎麼還有這種人?”

寡婦擺了擺手,說:“算了,我不怨他們,其實死了也挺好。”

“你別這麼想!”我對寡婦說:“他們觸碰到了我的底線,這次我肯定會報警,你還知道是誰打折了你的腿吧?”

寡婦說:“算了吧,沒有必要。就算我們報警了,又能怎麼樣?他們該不賣給我東西,還是不賣給我東西。你走了,我還是會被餓死,沒有必要。”

“你還準備留在這裡嗎?現在村裡人都盼著你死。我看你還是找到章宣琳,你讓她把你接走,換個地方生活吧!”我給她打算著:“那些把你腿打折的混蛋也不能放過,我現在就報警,你這裡電話在哪兒?”

“你不要!”寡婦拉住我,制止道:“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可沒必要,真的沒必要。我不會走的,如果我要走了,很早之前就離開了。”她低著頭說。

“為什麼?”我不能理解,詫異道:“到底是為什麼?這些村人都想要你死,都把你孤立,罵你是妖精,你為什麼還是不肯走呢?”

她把目光移向我的眼睛,問:“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是妖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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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沒想就說:“這不可能!”

她突然咆哮道:“有什麼不可能?我剛和我老公結婚,第二個月他就病死了!那三個男人也是在那晚之後變成了瘋子,你就沒有想過,我真的是一個妖精嗎?”

“你不是。”我滿是憐憫地說:“相信我,你不是。”一邊說著,我撫摸著這個可憐女人的頭髮,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

如果我同學沒有死在那條河裡,我沒有幻聽般聽見那個同學叫我,我興許會以為,這個寡婦真的是一個妖精,至少她擁有某種可怕的超自然的能力。但現在,我明明知道一切,我明明知道可憐的寡婦是無辜的。她太可憐了,她最可憐的地方還不是被人孤立,被人當作妖精並且差點兒活活餓死——她最可憐的地方在於,她寧願死也不肯離開這裡;她甚至也把自己當作了一個克害男人的妖精。

“走吧,離開這裡。”我真心勸她。

寡婦只知道搖頭,她連哭都不會,只一味地拒絕。

“你究竟為什麼不肯走?你不是妖精!”我握住她的肩膀,說:“你真的不是,你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同時你也是一個幸運的女人。你的腿還有機會被治好,如果你願意,章宣琳會幫你的,你會融入到一個充滿色彩的社會!在那裡,別人不知道你的過往,不介意你的身份,你幸運地有著一個很漂亮的臉蛋,一身完美的身材。你完全可以走出關於這個村子的陰影,你的前途大好你知道嗎?”

“任遠,無論我是不是妖精,我是不是一個喪星,我都不會離開的,你不知道,你不明白。”她無奈地說。

“這樣,你告訴我,你明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能離開這裡,行嗎?”

寡婦說:“我男人還在這裡埋著,我不能走。”

“他死了,你沒必要守著一具屍體。”我揉了把臉,說:“不然我帶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寡婦說:“我能感覺到,他還在。我知道你不相信,你不會明白。我也是高中畢了業的,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也都能想到。但這和神經病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和科學也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我不是一個無神論者,這是我的信仰——我的意思是,鬼神不是我的信仰,我的男人一直在這裡陪著我,這是我的信仰。”

我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便說:“那你男人有沒有告訴你,他想讓你好好活下去?”

寡婦笑了笑,說:“你還是理解錯了,這是我一個人的信仰。”

我再次抹了把臉,說:“我實在是不明白。”

寡婦說:“想不明白就算了,我知道你想幫我,我很感謝你,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支援我。”

“你是讓我支援你留在這裡等死?”我擺擺手,說:“算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你對你男人的感情為什麼那麼深。如你所說,你們結婚不過一個月,你能有多愛他?”

寡婦問我:“任遠,你相不相信緣分?就是那種見了一眼,一輩子都只鍾愛他一人的那種?”

我搖搖頭,說:“我不相信。”

寡婦說:“那可惜了,你還沒遇見過那樣的一種人,也可能你這輩子都沒法遇見了。遇見他我不覺得後悔,即使今天你沒來,我餓死了,我也不會後悔。”

我說:“也許你真的是一個精神病,我不能說你的話沒有道理,但精神病也有精神病的道理。”

寡婦微微笑著,說:“我寧願沉浸在我精神病的道理中和我男人幽會。”

“我還是希望你能出去看看,至少是出去看看,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行嗎?哪怕最後你還是想回來這裡,你大可以回來,但你至少要出去看看吧?”我堅持勸她:“我真的不忍心看著你……看著你……你的條件很好,很可惜,很可憐的,你知道嗎?”

“如果我是一個醜女,你會這樣堅持勸我嗎?”她問道。

我愣了一愣,短暫的思考後我得出結論,如果她是一個醜女,我可能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但我沒有說話,我不能這樣回答。

她說:“算了,不說這個了,你這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嘆了口氣,說:“我失去了章宣琳的聯繫方式,希望你能幫我聯絡到章宣琳,我有很要緊的事找她,最好現在就能通上電話,行嗎?”

寡婦說:“不好意思,我可能幫不了你了。我只有章宣琳的電話號碼,但是自從她離開之後,我也給她打過好幾通電話,希望她能救我,但我一直沒有打通。可能那部電話不是她的常用電話,她太忙了,無暇顧及這邊吧。”

我皺眉道:“打不通嗎?”

“我可以再試試。”說著寡婦艱難地站起來,我扶住她,她帶著我往電話那邊走。她熟練地撥通了章宣琳的電話號碼,我可以想象,之前寡婦在極度飢餓的情況下,無數次地撥打過這個如她最後救命稻草般的電話。然後情況一如既往地令人絕望,那邊關機,我唯一尋找章宣琳的線索也斷了。

現在我可以安心回家了。

雖然如此,但我沒有做錯選擇,即使沒有聯絡到章宣琳,我至少先救了寡婦的命。如果再遲上一兩天,寡婦八成要被餓死了。

記下了章宣琳這個撥不通的號碼,我對寡婦說:“你把這裡的座機電話號碼也告訴我吧。”我又記下了這個別墅的電話。

“你這裡還有不少吃的吧?我就先回去了,過兩天我會再給你打電話,東西吃完了我再幫你買。你也好好考慮一下,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出來看看,就這樣死在村子裡面,實在是太不值了。”

寡婦點點頭,說:“我會好好想一下的。”

我起身,說:“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寡婦叫住我,問:“你想跟我上床嗎?”

我愣了愣,心裡頓時跌宕起伏,我當然是很想和她上床。但她這樣問出來是什麼意思,我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寡婦笑了,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滿足你的。”

我剋制不住,問:“什麼時候?”

寡婦說:“現在就可以。”

我過去親了下她的額頭,說:“等什麼時候你決定出去看看,我再考慮要不要和你上床。我先走了,你一定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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