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再去找何紋一趟，從她那裡拿出二十萬現金。或者二十五萬，我想換一部比較高階的智能手機，順便體驗一把黎花開那樣的小資派生活。
路上我吃了些早點，這次的粥熬得挺好，可包子的肉餡兒有點兒餿，我就喊早點攤的老闆娘：“老闆娘，你們包子餡兒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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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放下手中的活兒，急忙趕出來，說：“不可能，我們包子肉都是鮮的。”
這時周圍的顧客都放下了手中的包子，關注我這邊事態的發展。
我拿著包子對老闆娘說：“不信你聞聞。”
老闆娘拿著包子聞了聞，說：“沒味兒啊！”說完把包子整個塞到了嘴裡，嚼幾下咽了，說：“你看我都吃光了，大家放心，一點兒味兒都沒有。”
老闆娘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又拿來了一個新包子，說：“我們這兒的包子肉都是鮮的，你剛才肯定是聞錯了，不信你再嘗一個。”
我搞明白之後哈哈大笑，說：“行，行！你這方法管事兒，我得記著，將來總有一天用得上。”
我也沒接老闆娘新拿來的包子，如數付了錢就離開了。
我總想回去和老闆娘說聲謝謝，因為我總覺得將來某一天，她教會我的這一招能幫我大忙。
何紋料定我今天會來找她一樣，早早就侯在小區門口了。我大老遠就被她瞅見，她歡呼雀躍著向我招手。我也裝出一副欣喜的樣子，像熱戀中的情人，上來就給她一個大力的擁抱，儘管我處於被動。
“你今天來得真早。”何紋說著，一邊忘我這邊蹭。
我問：“我昨天跟你說了我今天會來嗎？你這麼早就在這裡等我了。”
“無論你說不說我都會在這裡等你的，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做。”
“哦。”我想到昨天她問了我今天會不會再來，我好像回答說不一定。“你吃早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帶你去吃一些。”我摟住她的腰，鼻子貼著她的額頭說。
“你吃過了嗎？我吃不吃都可以的，我要保持身材。”她嘟著嘴巴，聲音甜甜地解釋。
“那就去吃一點，什麼身材不身材的，我可受不了看你餓肚子。”
說罷，我被自己噁心得頭皮發麻。
她站在我前面，整個人鑽進我的胸懷，聲音沉溺道：“嗯，我都聽你的。”
關於那二十萬的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又被我生生壓了回去。何紋真是可愛到一種可恨的地步，我時不時就會不由自主地感到自責，刻意地想多給她一些關於愛的補償。即使這愛出生於金錢的算計。
“我覺得那群人不會放過我的。”她若無其事般地嘟囔。
“那個，額……那塊石頭——”
她打斷我：“不過沒關係。”她仰頭盯著我的眼睛，眉眼溫柔道：“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嗎？”
“當然。”我的心突然酸了一下，這讓我似乎真情實意地把她緊抱在懷裡。我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其他原因，我就拉著她的手一路奔跑，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從一片天空跑到暗影，再到雲彩集結的地方。
奔跑對我來說極為神聖，何紋是第一個跟隨著我步伐的人。後來我覺得何紋實在是跑不動了，我倆趴在一座橋的橋欄上，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哭。我很想一腳把何紋踹下去，看她摔得血肉模糊，而我痛快淋漓。
當然我不會這麼做。我的這個想法衍生於我想逃離這個女人，可我不能。
橋上的陽光很美，何紋主動與我接吻，我沒拒絕。可我們嘴唇相碰的剎那我又被電到了，從此我打消了和她接吻的念頭。
我說：“我又被你電到了，我們沒必要非得接吻，回去做些其他事也好。”
就這樣，我的第二次也給了一個我並不愛的人。
我們再次從她小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的屁股很像太陽，比她的胸更像太陽。我不是說她的胸不好，我可能更喜歡她的胸，但我就是覺得她的屁股像太陽。
她的屁股白皙而富有彈性，我抓住她兩邊的屁股生掰的時候，我的雙手彷彿在一個彈性肉墊上，隨時可能失控，我便主動放手，她的屁股碰撞在一起，發出令人愉悅的聲響。我們在運動時我也反覆這樣做，再加上她的活兒本來就好，我的第二次比我的第一次簡直要完美十倍。
我想起我的第一次，那個女人的屁股比何紋的要大，可卻鬆垮垮的，活像一灘稀泥。
所以我把何紋的屁股比喻成太陽的原因可能是她的屁股能讓我感到快樂，這種快樂不屬於任何因為某個人或某件事而產生的快樂。這種快樂彷彿是從天而降，就像某一刻時刻的太陽，明晃晃地照在這個世界。
我沒有與何紋討論她的屁股，即使這屁股出於她身上。我認為她的屁股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是對她的屁股的一種說不清原因的褻瀆。
我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和她上床純粹是出於我的生理需求。我正與何紋坐在香樟樹下喝咖啡的時候突然產生了這個念頭，何紋正巧問我：“在我之前你談過幾個女朋友呢？”
我想了想，說：“兩個。”
“兩個？”何紋用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我，說：“怎麼可能這麼少！”
我同樣不可思議地說：“你還想讓我有多少個前任？”
“嘻嘻。少點好，少點好。”
我開始仔細回憶我的兩個前任，然後不由自主地就會拿她們與何紋作比較，結果是何紋除了作風不良外，其他方面都比我的兩個前任好的多。我失落地想到，我的前兩段感情都太不銘心刻骨了，即使是對方提出分手的時候，我也只是悲傷那麼一下子，然後故事就這樣完結了。
我倒是不在乎悲傷可以多一些，因為畢竟是我的初戀，在最年少輕狂的時候，感情卻是不鹹不淡的。我更加失落地想到，我和我初戀分手的時候還被初戀的前男友打了一頓。這輩子我總要出這口惡氣的，想著我狠狠喝了一口咖啡。
何紋問我：“你怎麼了？”
我說：“我就是看不慣這杯咖啡，你看它長得多醜。”
何紋“哈哈”笑了足有五分鐘之久，她中途幾次想停都停不下來，最後我也被她被逗笑了。何紋笑了多久服務員就在一旁鬱悶了多久，我想這個服務員的心眼不好，因為笑容也感染不到的人，心裡多少都會有點兒變態。
那一整天我都沒在意我倆做過什麼事，我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回憶我的感情經歷上面了。它不被我記起的時候好像不曾發生過，但仔細一些，卻能想出很多讓我唏噓或捧腹大笑的情景。但這些還是太平淡了。終究是太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