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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要離開三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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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美麗皺著眉頭,驚訝地大聲問我:“親切?你是第一個這麼形容三姨的!”說著張美麗把我從上到下給打量了一遍,繼而她疑惑地問我:“任遠我說你究竟有什麼魔力?連三姨都能征服,我看你前途無可限量呀!”

我對張美麗說:“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魔力,不過我可以和很多陌生人快速混熟卻是真的!”

張美麗看著我說:“那我看你也不是大眾臉呀!”

我聲音尖銳地對張美麗說道:“我當然不是大眾臉!大眾臉有我這麼帥的嗎?要我看我都是我的內在去征服別人的,可能我骨子裡就有一中讓別人喜歡的氣質吧!”我眯縫著眼睛無比優越地說。

張美麗咂咂嘴,說:“那你以後就跟三姨混吧!三姨肯定願意提拔你,到時候你的事業就會青龍之上,一輩子就衣食無憂啦!”

我鄙視地瞥了張美麗一眼,對她說道:“我之所以選擇這份工作是因為我暫時需要錢,我需要錢去維持我接下來的流浪生活,兩萬塊足可以支撐我活到年底,我是不會在這個城市呆太長時間的!再說我如果靠三姨上位的話,那我豈不是小白臉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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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美麗對我不爽地嘟囔道:“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都不稀罕!”

我當然不稀罕,如果我想要的話章宣琳就可以給我,我只是不想在同一個地方呆上太長時間罷了!這個世界註定只有漂泊才適合我,記得有句歌詞這麼唱——我一個看書寫信,也一個人走走停停……這是一種方式,也是一種意境。

張美麗一開始認識三姨的時候,她在三姨面前很拘謹,三姨也對她冷淡又嚴厲。她們的關係現在之所以這麼好,是按照交友法則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彼此才變得熟悉了起來;這是一段很長的過程。不像我,一開始就和三姨這麼親切了。

張美麗吃過三姨做的晚飯後離開了,餐桌上她一直誇讚三姨做的飯好吃。三姨對張美麗說,如果她喜歡吃的話每天晚上都可以來,張美麗笑著答應了。

我和三姨在飯罷一起刷洗碗筷,她帶著一雙皮手套我沒帶,她說清潔劑什麼的會傷手,我一個男人那麼注意皮膚幹什麼。我更想說的是三姨也很會享受生活,她呵護著自己的身體,能從做飯和勞動中找到生活的樂趣。這不像是一個女老板該有的生活狀態,不知道一個女人有多麼強大才能做到這一點,而且她還一通並兼了親切和柔情。

然而那天晚上,我最不想看見的一幕還是發生了。那時候我正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三姨在洗手間洗澡,我可以聽見那裡傳來的水流聲。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我原以為三姨洗罷澡就去睡去,然後我躺在沙發上睡一晚,一天就會這麼過去。事情沒有按照我預想的這樣發展,三姨洗罷澡還沒有擦乾頭髮,便披著一件浴袍向我走過來了。她前凸後翹的誘人身材被她的浴袍完美地展現了出來,我想她的胸溝也是刻意裸漏出來的;她的頭髮溼漉漉地搭在肩上,我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她是我最難以抵擋的誘惑。

性是每個人都需要的一點,這我知道。三姨單身了很久,對性很渴望,這點我也早已想到了。可當三姨真的就這樣坐過來坐在我的身上時,我還是手足無措地抗拒著——我的身體想迎合而我的身體在抗拒——我不想和一個給我做過飯的上了年紀的女人發生這種事,最後我呼吸急促地推開了她,起身離她遠了一些緊張地對她說道:“三姨,你該去睡了!”

三姨有些失望,她惋惜又像是釋然地嘆了一口氣,用浴袍裹緊了胸部對我說道:“好吧任遠,三姨我衝動了!”說著她轉身往她的臥室走,走著又突然回頭對我說道:“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可以把這件事給忘掉。”

我愣了一愣,緊張地對三姨說:“我知道,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然後三姨對我小聲說:“這種事情就讓我自己做吧,反正我也習慣了。”她便回去了她的臥室,那晚我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我也終於松了一口氣,這種讓我糾結的事情發生過一次就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我和三姨間最後的警報也終於解除;躺在沙發上我想,剩下日子估計會過得十分輕鬆。

這件事如石沉大海一樣被和我三姨埋在了記憶裡面,我們都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也沒有向其他人提起過。第二天早晨,三姨帶我出去吃了早點,我問她:“三姨,今天我們要去做些什麼?”

三姨微仰著頭,滿是憧憬地說:“今天我要做我這個年紀不該做的瘋狂的事情,我要去爬山,要玩滑翔傘,玩一些刺激的極限運動!”

我對三姨笑說道:“不錯嘛三姨,這樣看來你還挺年輕的!”

三姨也笑著說:“我就喜歡聽人說我很年輕!”

我們找了一座山,半荒不荒的,由專業人士領著攀巖。後來三姨又挑戰了一下滑翔傘,總之那天我們差不多把三姨一直都想玩卻從沒有玩過的事物都給嘗試了個遍。後來三姨想挑戰一下高空彈跳,那是在一處類似於懸崖的地方,幾根繩子綁著三姨;三姨趴在懸崖邊上準備了好久也沒有鼓起勇氣跳下去,這對我來說也不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最後三姨放棄了。不過她還是心滿意足地對我說道:“謝謝你任遠,今天我過得很愉快。”

我笑著對三姨說:“我也很愉快。”

中午我們沒有回去,她帶著我去了一個特別高階的餐廳去吃海鮮;還記得那個餐廳格局特優美特棒,可東西就是難吃,甚至讓我難以下嚥。這可能是因為我吃不習慣海鮮,也可能是因為我吃不習慣這種餐廳的食物。而三姨吃這些東西已經吃習慣了,以前她從沒有時間做飯,便常在這種地方吃。

三姨把一團黏糊糊的生魚醬放在嘴裡,很愜意地咀嚼了一番便咽了下去。她的面部表情很享受,我卻看得很噁心,只翻來覆去地撥弄擺在我面前的那條魚。正吃著三姨問我:“任遠,你說我們下午該去哪裡好?”

我對三姨說:“我對這個城市也不熟,要去哪裡你決定好了!”

三姨卻對我說:“還是你說吧,年輕人玩的花樣多,我老了,想不出什麼好玩的了!”說著三姨就有些失落了,即使她看著再年輕,而她的年齡依舊真實而殘忍地擺在那裡;很多人都怕老,很多不怕死的人也會怕老,特別是女人,她們很恐懼有一天胸塌成了一團,皮膚枯燥沒有彈性。

那麼我想讓三姨重新體驗一下她的青春,便問她:“三姨,你年輕的時候都喜歡玩什麼呢?今天下午我可以陪著你去找回你的青春。”問罷我眼睛直直地盯著三姨,我想她會開始回憶她美麗的青春,然後她進入一種十分急躁的狀態,面容驚恐,張牙舞爪的什麼也講不出來。

我猜錯了,三姨的確是陷入了回憶裡面,她可能也找到了一種我不會理解的感覺;可她卻沒有微笑,她的表情是一種絕望般的失落,她只低沉地開口對我說了一句話:“我年輕時候最喜歡的現在根本找不到。”

我問三姨:“那是什麼?”

三姨說:“愛人,一個跟我分別了很久的愛人。”

我打了個寒顫,和三姨一起陷入了沉默。不過我們也不用再考慮下午去哪兒的這個問題了,剛吃罷午飯窗外便滴落著雨花,後來越下越大,這餐館有給客人準備傘,卻也只剩下了一把小傘。這樣我和三姨任何戶外運動都估計做不了了,而三姨也似乎沒了那個心情,我們便擠在一把小傘下,走路回去。

路上我一隻手撐著小傘,另一只被三姨給牽著;她牽我的手牽得很用力,這讓我覺得我像是一個小孩子,正讓大人陪著走雨路往幼兒園去。或許是因為下了雨路滑,也或許是因為下了雨而天空霧濛濛的,我和三姨正走著看見路上有一個漂亮的女白領撞上了一個大腹便便中年人的寶馬車。三姨扯著我的手不讓我上前,一開始那個白領和中年人爭吵了幾句,後來女白領坐上那輛寶馬車離開了。

三姨說她認識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那也是一個特有錢的大老闆,我也知道了女白領坐上那個中年人的車離開是怎麼回事兒了。

我問三姨:“我們要不要打輛車回去?”

三姨牽著我的手走在傘下,說:“不用了,正巧下雨,我今天想步行走走。”

我說不清這把小雨傘是紅色還是藍色,因為它的傘布是藍色,上面卻點綴著幾多小紅花,說庸俗吧但也簡單好看。或許是這把傘的傘布和天空一樣是藍色,我仰頭看著傘布就突然有了一種看天空的味道。我的心裡就莫名其妙地像看見晴天一樣開心,深深吸一口氣,還能聞到泥土一樣的花香。

後來雨下的越來越大,像是要把整個世界給吞噬下去。我和三姨要挨得很緊才能儘可能地不讓雨水給打到,路上也有人頂著形同虛設的衣服在雨中狂奔,他們用充滿羨慕和嫉恨的眼光看我的三姨,只是他們不知道,我和三姨回去的時候衣服也差不多都溼透了,不得不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

時間過去得很快,要陪同三姨度過的那兩個星期已接近尾聲。我很少會感知到時間流逝地這麼迅速,平心而論,我的這兩萬塊的酬勞拿得實在是太過輕鬆。這兩個星期裡,我整天就是陪著三姨吃吃玩玩聊聊天,甚至每天都是她給我做飯。在最後的那幾天裡我終於開口問三姨道:“三姨,平日裡你無論對誰都是像對我一樣熱情嗎?”

三姨搖搖頭,對我說:“不,乃橋你是一個特例。”

我問三姨:“為什麼?”

三姨寵溺地看著我說道:“你知道嗎任遠?如果我現在可以遇見他的話,他差不多都該和你一樣大了!說著三姨就伸出手去撫摸我的臉龐,她的眼睛裡閃爍著的淚花遲遲沒有落下來,我也很想哭,但我強忍住了。”

三姨又對我說道:“你知道嗎任遠?你和他真的很像!”

我問三姨:“你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

三姨長嘆了一口氣,她無比傷感地對我說道:“我已經忘記了他的名字了!說來也怪,就那麼突然地有一天醒來,我發現我已經不記得他的名字了;可他對我卻是那麼重要,我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忘記他的名字。可我還記得有他這麼一個人,我嘗試過找他,可是一直都渺無音訊。如果找到他的話,他差不多是和你一樣大了……”三姨看著我不住地說道:“他差不多是和你一樣大了……”

那麼我知道三姨為什麼喜歡我了,原來是把我當做一個心靈寄託。兩個星期結束的那天晚上,我和三姨叫上張美麗一起在吃晚飯。三姨在餐桌上給我拿出了兩萬塊錢,她想把錢遞給我卻突然收手了,她對我問道:“任遠,你可以留下來在我的公司工作嗎?”

我愣了一愣,對三姨說道:“還是不了,我得走,我不能停!”

三姨是真的想讓我留下來,她的語氣近乎於懇求般地對我說道:“任遠你留下來好嗎?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職位,你只要開口,我也能付給你我承擔得起的任何數目的你想要的工資;並且我如果不破產,你就可以永遠保持這麼一種優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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