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去哪，說笑呢。”符景略回頭見秦淮茹滿臉的憂愁，好奇的問道：“淮茹姐，你怎麼了？”
秦淮茹避而不答，自顧自的走上前來，隨意掃了一眼八仙桌上的東西，目光灼灼的看著符景略，小聲問道：“這是聾老太太轉讓給你的吧？”
“聰明。”符景略笑著打了個響指。
“花了多少錢？”秦淮茹又問。
“這個……”符景略遲疑起來，秦淮茹終究不是自己的女人，不能完全信任。
“1500。”秦京茹心直口快，小聲說了出來。
符景略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翹臀，示意她保密。
秦京茹會意，連忙伸手掩住了小嘴。
“什麼？！這麼多！”秦淮茹被驚住了，這筆錢相當於她五年的工資。
“噓。”符景略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笑著說道：“小茹和你開玩笑的，哪有這麼多？”
秦淮茹聞言闇然，妹夫這擺明是信不過自己啊，隨後強顏笑了笑，小聲說道：“景略，我婆婆說聾老太太的心思很複雜，這些東西有可能是假的，你趁現在還沒給錢趕緊給她退回去。”
“這怎麼可能？”禹雅清被嚇住了，虧這麼大一筆錢她可受不了。
秦京茹和秦盈盈也是同樣的表情，可不想心上人吃這麼大的虧。
符景略微微一笑，摟著媳婦兒柔軟的腰肢安慰道：“別害怕，我又沒有給老太太打欠條，就算東西是假的賣不出去，咱們再還給她就是了，頂多不賺錢。”
“對喲。”禹雅清拍了拍胸口，頓時放下心來。
秦京茹就有些失落了，她還幻想著三天兩頭的吃雞呢，秦盈盈心態要好很多，心上人不虧錢就成。
秦淮茹感覺自己做了惡客，臉上有些掛不住，遂將她婆婆的那些說詞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符景略。
符景略聽後點了點頭，賈張氏的想法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對秦淮茹的關心也有些感動，真誠的笑道：“淮茹姐，謝謝你。”
“不用，那沒事我回了。”秦淮茹感受到了這份真誠，開心的笑了。
“等等，淮茹姐，你回去之後叫你婆婆找機會把她的那些話學給院裡其他的人聽，特別是前院。”符景略笑著吩咐道。
“懂了。”秦淮茹稍一思索，欣然點頭，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
“姐夫，我還不是很懂啊。”秦京茹等堂姐出門走遠了，好奇的小聲問道。
“既然老太太放出風來說她的畫是彷的，那就已經沒有收藏的必要了，轉讓給你姐夫就是很自然的選擇，再加上賈家嬸子這麼一說，就更加坐實了她的東西是假的。同樣也很容易給你姐夫營造出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假象，
到時候咱們家從中撈了多少好處就沒人關心了，就算咱們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院裡的人也都不會相信，心裡說不定還會嘲笑咱們在打腫臉皮充胖子呢，這樣就很好的化解了院裡人的嫉妒之心了。”禹雅清嫣然一笑，娓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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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我媳婦。”符景略讚道，言畢就摟著她狠狠的親了一口。
“討厭。”
“明白了，好複雜呀。”秦京茹笑道，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秦盈盈暗自點頭，她剛才還沒完全想明白，真不愧是自家嫂子。
“喲，時間不早了，你們做飯吃吧，我得去東來順了，晚上有人請客。”符景略抬手看了一下手錶，笑著說道。
“好。”
……
四合院裡藏不住秘密，等華燈初上的時候，符景略聰明反被聰明誤很有可能吃大虧的事情就傳遍了前院。
閻埠貴家，閻解放咬了一大口窩窩頭三兩下吃完，高興的說道：“符景略這下子要虧大發了，1500塊啊，哈哈，叫他能的不行。”他對符景略的怨氣不小，兩次袖手旁觀，不幫他進廠。
“他工資高，每個月有87塊5，一年半的時間就回來了。”三大媽也很高興，自己佔不到便宜，別人也甭想佔。
“現在說這樣的話還為時過早，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就算那些東西符科長轉讓不出去，大可以還給老太太呀，應該吃不了什麼虧。”閻埠貴伸手扶了一下眼鏡框，老神在在的說道。
“呵呵，老太太可難纏的很，這你比我更清楚，那些假東西她好不容易出手，怎麼可能還會收回去？到時候她三天兩頭的去符科長家要錢，那就有好戲看了，說不定還會請你們三個大爺去調解。”三大媽笑著說道。
“也是哦，符科長這事做的有些莽撞了，聰明人嘛，到現在也沒吃過什麼虧，栽個跟頭也好，吃飯吃飯。”閻埠貴也跟著笑了，說不嫉妒符景略是假的。
……
傻柱家，何雨水悶悶不樂的吃了一口菜，小聲埋怨道：“老太太也真是的，怎麼連自己人也坑啊？”她這會兒心裡愧疚的很，已經想起了前段時間景略哥幫了父親那麼大一個忙，結果父親卻拿了一副假畫去騙他。
“沒事，要是那些東西符兄弟實在沒法出手，到時候我幫忙說合一下，肯定不讓他吃虧。”傻柱笑道。
“真的？”何雨水轉憂為喜。
“當然。”
“也許咱們都被符兄弟給騙了，前幾天我可親眼看見他拿了一個長木盒出去，肯定是公公送給他的東西，到現在也沒見他拿回來，說不定他已經把東西轉讓出去了。
符兄弟這麼聰明的人既然敢用1500塊的價格接下老太太的東西，說不定他能賺得更多。”潘採菊突然插了一嘴，她的心思活絡的很，以己度人，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
“呵呵，這你就錯了，古董字畫這行的水很深，彷造的很多，老太太精明的很，她的畫要是真的，一幅就值這個價錢，怎麼可能把七副都打包轉讓掉？符兄弟接手就是抱著撿漏的心態，
這樣的故事我小的時候就聽說過很多，但是成功的極少，因為它非常考慮眼力勁，符兄弟才多大年紀，壓根兒就沒這個本事，估計是聽了朋友的瞎吹才動了這個心思。”傻柱笑了笑，反駁道。
何雨水聽後憂心不已，真的會這樣麼？我該怎麼幫景略哥呀？
“是嗎？”潘採菊則若有所思，心裡頓時平衡了不少，接著說道：“老太太那裡還是你親自去開口，叫她上咱們這兒來搭夥，我請了她好幾次都不來。”
“嗯……過一陣子吧，這幾天你們都把她搞煩了。”傻柱知道媳婦兒的心思，也不想拒絕。
“也好。”
……
第二天上午9點多，盆兒衚衕符景略的小房子裡，常階平正拿著放大鏡在仔細的鑑定最後一幅畫，符景略則站在一側緊張的看著，剛才的六幅畫已經被鑑定為清中期以前的彷品，大概能賣兩、三百塊錢不等，這幅畫要是也一樣，那這單生意就等於是給聾老太太幫忙了。
沒過多久，常階平將放大鏡往畫作上輕輕的一放，笑道：“恭喜你，這幅很可能是藍瑛的真跡。”
“真的？”符景略驚喜的問道，要真是這樣的話賺頭就比較大了。
“七八成把握吧。”常階平含笑點頭。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符景略興奮的不斷搓手。
“還像上次一樣？勻出去？”
“對，我那裡住的人多口雜，藏不住東西。”
“懂了，我還是幫你聯絡上次的那位買家。”
“行，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那倒不必了，請我吃頓好的就行。”
“呵呵，沒問題，這次請你吃三頓。”
“就這麼說定了，東西我就先拿走了。”
“好，一起走吧。”
……
符景略和常階平分別後就飛快的騎著腳踏車去了軋鋼廠取了改裝威利斯吉普，慢悠悠的開回了四合院，畢竟是第一次見秦盈盈的姑姑，有這玩意兒應該能加分不少。
符景略先回家摟著媳婦兒和三女小聲通報了畫作的好消息，讓她們高興了一會兒，並叮囑她們保密，隨後又徵得媳婦兒的同意讓秦盈盈拿上昨天李鬥七送來的半斤紅蝦酥當上門禮物，秦盈盈感覺很不好意思，不肯拿。
禹雅清感覺馬上就有一大筆錢進賬了，已經不在乎這點小事了，笑著勸道：“帶上吧，好不容易去一趟，空手上門總不像話，沒有票你上供銷社也買不了東西。”
“謝謝嫂子，那我給你錢吧。”秦盈盈感激的說道。
“不用了，你的錢還是自己存起來吧，我們現在不缺這點小錢。”禹雅清笑著擺手。
“謝謝嫂子。”
“好了，咱們走吧。”符景略拎起桌上的東西，又對秦京茹笑著吩咐道：“小茹，在家照顧好你姐，我們大概吃完中午飯就回來。”
“好。”
“媳婦兒，我們走了。”
“誒，開車慢一點。”
“知道。”
……
秦盈盈還是第一次坐小汽車，又是單獨和心上人在一起，心情好不舒暢，一路上開心的和他拉著家常。
秦盈盈的姑姑家叫範各莊，屬前進鄉公所管轄，離得不是很遠，大約半小時後，符景略就在她的指引下將車子開到了村口熄火，結果一個人也沒有看見，心下十分好奇，對秦盈盈說道：“盈盈，現在好像是農閒時節吧，這裡怎麼一個人也沒看見啊？”
“我也不知道啊。”秦盈盈朝四周張望了的一下，疑惑的回道。
這時從村裡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哭聲，秦盈盈聽了臉色大變，用手指著聲音的來處，焦急的說道：“那裡好像是我姑姑家的方向。”
“什麼？那咱們趕緊過去看看，但願不是你姑姑家。對了，裡面車子能不能開進去？”符景略聽了眉頭微皺，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好像可以。”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符景略重新啟動車子循聲開了過去，沒過多久秦盈盈就指著右前方不遠處一棟破舊的土坯房子說道：“景略哥，就是我姑姑家。”話音中還帶著哭腔。
符景略循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她姑姑家的門口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就連土圍牆上也坐了好些個半大小子，院內傳來一陣陣銳器砸門的巨大聲響，暫時還看不清是什麼狀況，還有女人的哭聲。
這時候圍觀的人們聽見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都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其中有個醒目的半大小子朝著院裡大喊：“別砸了，部隊上來人了。”
符景略知道，又到了裝13的時候，伸手勐地打喇叭，迅速將車子開到了門口熄火停好，對秦盈盈溫柔的說道：“盈盈，你坐好別動。”言畢縱身一躍，跳出了駕駛室。
“哦。”秦盈盈有些不解。
符景略稍稍整了整身上挺括的黑色幹部制服，邁著矯健的步伐繞到秦盈盈這邊來，伸手攀住駕駛室的門框，對她溫柔的笑道：“現在可以出來了。”
“景略哥，謝謝你。”秦盈盈感動壞了，小心翼翼的跳了下來。
“不用。”符景略微微一笑。
這一通很有效果，立馬就有一位圍觀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諂笑著恭敬的問候：“領導您好！請問您是從縣上下來檢查工作的嗎？”鄉公所的幹部下來頂多騎輛腳踏車，可坐不上小汽車。
符景略板著臉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院子裡，冷聲說道：“不是，我今天是來走親戚的。”
“什麼？！”中年人被驚住了，隨後喃喃自語道：“沒聽說秉南家有部隊上的親戚啊。”
符景略側頭看向秦盈盈，秦盈盈會意，脆聲說道：“我姑姑就嫁在這裡。”
“哦，懂了懂了，那你們快進去吧，來的正是時候。”中年人恍然大悟，和聲說道。
符景略板著臉和秦盈盈並肩朝前走去，圍觀的人群看著兩人一身得體的幹部打扮，還有小汽車的光環，畏縮的自動讓開一條路來，這時銳器砸門的聲音也已經消失了。
中年人隨後跟在兩人身後，神秘的一笑，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這下有好戲看了，針尖對麥芒啊。”
符景略和秦盈盈進了院子，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留著小平頭，頭頂上面還有兩塊蠶豆大小的癩痢，腮骨橫突，面相兇惡的年輕人兩手拄著一把大鋤頭，背對著大門，正惡狠狠的來回打量著自己和秦盈盈。
當他那渾濁的三角眼從秦盈盈身上掃過時，符景略注意到了他眼神中那一閃而逝的猥瑣貪慾，心中十分不快，板著臉冷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拿著鋤頭來砸別人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