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其實您的障眼法已經很成功了，咱們院裡的人不是都不惦記了嗎？您完全可以繼續藏著，將來留給我柱哥不是挺好的嗎？”符景略朝門外看了一眼，小聲問道，心中全是疑惑。
“呵呵，我的舉動能瞞過別人，但肯定瞞不過院裡的三位大爺，都是老街坊了，我的做事風格他們很清楚，他們現在羊裝上當受騙只是為騙院裡其他的人，免得到時候和他們一起爭。實話和你說了吧，我想過幾天的安生日子，這些東西留在手裡就是個禍害，還不如儘早的勻出去。”聾老太太冷冷一笑，沉聲回道。
“懂了，我想一大爺應該沒這個心思吧。”符景略緩緩的點頭，承認老太太說的很對，隨口辯解道。
“呵呵，他以前確實沒有這個心思，不過他現在有了收養孫女的想法，那就未必了，這幾天你一大媽一直沒過來，許是生了我的氣了。”
“嗯……一大媽可能是不想湊這個熱鬧吧。”符景略隨口敷衍了一句，已經明白癥結在哪裡了，聾老太太內心其實一直在防著易中海老兩口，並未對其交心。
“我知道，生氣的心思大概也是有的。”
“好吧，老太太，請原諒我說話直啊，您幹嘛不把這些東西直接轉給琉璃廠的大師傅啊，沒必要轉給我吧？您就不怕我算計您？”符景略總感覺這裡面的邏輯不對。
“因為他出不起價錢，剛才你不也說了，這些人也是要吃飯的，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吃相實在太難看了，老太太我早年間也聽過見過不少，還不如貨賣識家，您的心很善，總比他們靠的住啊。”
“懂了，謝謝您的信任，其實您現在就可以直接送給我柱哥啊，這些東西再多放個幾年說不定更值錢了。”符景略點了點頭，誠懇的說道。
“唉，這兩年他身上發生的事情你也看見了，被兩個鄉下寡婦玩的團團轉，你覺得他還能守住這些東西嗎？還不如我現在給他換成錢，最後多少能留一點下來。再說了，要是我手裡有了錢，他們夫妻倆可不得對我好一點嗎。”聾老太太言不由衷的小聲說道。
符景略羊裝理解的點了點頭，心裡默默的補充了一句，要是東西都轉讓給我了，那麼眾人的視線就會放在我身上，你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剩下的好東西都留給你那耷拉孫了，真是好算計啊。可是哥們也可以不按套路出牌呀，直接把東西賣了換成現錢捏在手裡，將來誰也不能說個不字，頓時成竹在胸了。
“怎麼樣？現在有沒有興趣接下來？”聾老太太見符景略有上鉤的意思，嘴角不自覺露出了一絲笑意。
“行，太貴了我就不要。”符景略沉聲回道，無利可圖的事情可不能幹。
“那就這個數吧。”聾老太太不動聲色的伸出了兩根手指頭，許是看出了符景略的小心思，毫不猶豫的獅子大開口。
“兩千？！”符景略羊裝震驚的問道。
“當然。”聾老太太重重的點頭。
“太貴了，您還是找別人吧。”符景略言畢起身作勢就要走，雖然按照每幅畫430塊的行情來算，自己大約能掙一千多，可萬一剩下的畫作都不如自己那一幅呢，自己就等於白乾了，說不定還要虧錢。
“等等，那你能出多少？”聾老太太臉色微變，知道自己嚇住了符景略，連忙出言挽留。
“我只能出一半。”符景略秉著砍價砍一半的原則，沉聲回道。
“太少了，再加五百。”聾老太太搖了搖頭，和聲說道，其實這個價格已經比琉璃廠的大師傅多了五百了。
“那我考慮考慮。”符景略覺得不能立刻答應聾老太太，免得她事後又反悔，感覺吃虧了。
“不用考慮了，我知道你有路子，這個價錢你也能掙不少了。”聾老太太直白的說道。
“呵呵，好吧，不過我現在沒什麼錢啊。”符景略不好意思的笑了，碰上了明白人，自己的套路反倒被她看穿了。
“我知道，東西你現在就拿走，錢什麼時候給都一樣。”聾老太太豪爽的說道。
“現在嗎？”符景略一愣。
“對，就現在，東西我都放在桌子上了。”
“好吧。”符景略循聲看去，幾個長木盒已經用藍布包好了捆在一起，知道這是聾老太太要自己大搖大擺的拿走為她吸引注意力。
符景略起身上前拿起東西，輕輕的顛了顛，也不怕上當，和聲說道：“老太太，那我先回去了。”
“好。”
……
符景略捧著東西剛出門，就看見許大茂站在他家門口鬼鬼祟祟的看著這邊的動靜，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帽哥，怎麼沒去上班啊？”
“哦，今天我輪休，你這是？”許大茂對前幾天符景略讓他媳婦投棄權票還是很感激的。
“老太太說這些東西都是假的，讓我幫忙處理一下。”符景略將手中的畫舉了舉，回道。
“是嗎？”許大茂的眼神陡然一驚，隨後又暗澹了下來，他是院裡唯五的不相信聾老太太鬼話的人，這會兒東西到了符景略的手裡，再也甭想沾半點好處，心裡充滿了嫉妒。
符景略注意到了許大茂的眼神變化，為了穩住他別搗亂，笑著畫起了大餅：“帽哥，你暫且忍耐一下，好好表現，有機會我和楊廠長說說，你還是當採購員合適啊。”
“誒，謝謝你，兄弟，謝謝。”許大茂聞言大喜，連忙拱手感激的說道，和前途相比，這些好處就不算什麼了。
“行，那我先回了。”
“好，您慢走，慢走啊。”許大茂立刻點頭哈腰的揮手。
等看不見了符景略的身影，許大茂立刻回屋對媳婦沉聲說道：“以後你就不用去管老太太的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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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又是唱的哪出啊？”伏恆美十分不解的看著丈夫。
“老太太的畫都讓符景略拿走了，我剛才親眼看見的。”
“會不會是兩人在唱雙黃？故意演給咱們看的，晚上又會送回來。”伏恆美現在已經有被許大茂帶歪的趨勢了，她自從聽丈夫說那些畫作很值錢後，心思就複雜了起來，道理很簡單，錢能解決她所有的問題，可以買縫紉機，買腳踏車，買買買……她也渴望過好日子。
“嗯……有道理，多半是這樣，那你還是繼續去侍候她吧。”許大茂現在有種撿到寶的感覺，這個媳婦的腦子確實很好使。
“知道，你轉過頭去，我要給孩子餵奶了。”
“切，我又不是沒見過。”
“快點，這大白天的，萬一外面來人了咋辦？”
“好好好，我去門口給你守著。”
……
和伏恆美持有同一想法的人還有一個，比如劉海中，二大媽站在門口將符景略和許大茂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在耳朵裡，等他穿過月亮門走遠了，立刻閃身進了屋，神色十分驚慌，對老伴小聲說道：“老劉，不好了，老太太的東西都讓符景略給拿走了。”
“我都聽見了，不用緊張，兩個人唱的雙黃而已，晚半晌東西就送回來了。”劉海中不慌不忙的說道，一副我已經看透了你們的模樣。
“明白了，老太太的心眼可真夠多的。”二大媽深信不疑。
“那是，眼下咱們裝成上當的樣子，哄哄她，過幾天你再去問候，這樣她就會把咱們當成真心的了。”劉海中得意洋洋的說道。
“懂了。”
一大媽和孫女坐在家門口納鞋底，抬眼看見符景略從後院捧了一捆東西過來，喜滋滋的回了家，很是驚訝，對坐在對面搓麻繩的老伴說道：“老太太好像把那些畫都送給了景略，這是為什麼呀？”
易中海也注意到了符景略的動靜，停下手裡的活計，想了想，老神在在的說道：“景略的路子廣，應該是請他幫忙把東西處理掉，這下老劉和老閻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那到時候老太太手裡拿著這麼大一筆錢，不會燙手嗎？”一大媽憂慮的問道。
“嗯……既然老太太敢放心的把東西交給景略，就說明上午她放出來的風是真的，那些畫都是彷的，應該賣不上高價，是咱們想錯了。”易中海稍一思索，有了答桉，心裡好受了一點。
“這樣也好，她一個孤寡老太太手裡有太多錢也不是什麼好事，惦記的人太多。”一大媽也松了口氣。
“是啊，我估計這幾天沒什麼人去管她了，你抽空過去看看吧。”
“知道。對了，小季的事情你考慮的咋樣啊？”
“啥事啊？”易中海還沒回過神來。
“害，這麼快就忘了，她媳婦現在懷孕了，想請咱們家金霞去給洗衣服做飯。”
“算了，我不同意，一個月才給3塊錢，這也太少了，咱們家又不缺這點錢，好做不好說呀，傳出去平白讓人笑話。”易中海連連搖頭。
“爺爺，我想去，我不能在你們這兒白吃飯啊，3塊錢在鄉下也有大用，不少了。”易金霞主動說道。
“你看，這孩子多懂事啊。”一大媽欣慰的笑了。
易中海聽了暗自點頭，心中突然一動，和藹的問道：“小霞，你還想讀書嗎？”
“讀書？當然想了。”易金霞不假思索的回道。
“行，這3塊錢你就別掙了，我明天去找人幫你問問，看能不能插個班，你繼續讀書去。”易中海點了點頭，和聲說道。
“這是真的嗎？太謝謝您了，爺爺。”易金霞一臉感激的說道。
“當然。”
“老易，你這是？”一大媽不解的看著老伴。
“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外人終究是外人，不會隨便和你交心的，將來肯定靠不住，血溶於水呀，小霞將來要是有出息了，總會念點咱們的好吧。”易中海感嘆道。
“是啊，要不然咱們將來也會像老太太這樣。”一大媽信服的點點頭。
“爺爺、奶奶，你們放心，我長大了一定會好好孝敬你們的。”易金霞小大人似的，鄭重說道。
“好好好，我們放心。”老兩口連連頷首，笑了。
……
賈張氏站在門口陪著小孫女玩耍，也看見了符景略的舉動，心中一驚，連忙閃進屋裡和兒媳婦學這個事情：“你妹夫怕是要吃虧了，從聾老太太那裡買了一堆假東西。”
“不能吧，景略多聰明的人，聾老太太可騙不了他。”這會兒秦淮茹正踩著縫紉機專心的補衣服，聽婆婆說這話，心裡突然一驚，不確定的反駁道。
“呵呵，我好歹在這院裡待了三十多年了，聾老太太的為人我太瞭解了，東西要是真的她藏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交給你妹夫？我雖然不懂這裡面的道道，
但也聽過不少，咱們這裡是什麼地界？南鑼鼓巷啊，漏可沒這麼好撿，多少精明人就栽在這上面，弄的個傾家蕩產。”賈張氏振振有詞的說道，她還真不是沒什麼見識的鄉下老太太。
“噝……那該怎麼辦？”秦淮茹一下子被唬住了，她現在視符景略為最大的靠山和精神支柱，自然不願意他吃這個暗虧。
“趁現在你妹夫還沒給錢，趕緊告訴他真相，讓他把東西退回去。”
“懂了，我現在就去找他，你看著點孩子。”秦淮茹迅疾起身，焦急的說道。
“知道。”
……
禹雅清看著心上人樂呵呵的捧了一捆東西進來，驚訝的問道：“老太太該不會把畫都送給你了吧？”
“雖不中，亦不遠矣。”符景略輕輕的將東西放在八仙桌上，笑著掉了一句書袋。
“什麼意思？”秦京茹這時毛衣也不織了，嬉笑著圍了過來。
秦盈盈也很感興趣，拿著織了一半的毛衣信步走了過來。
“花一千五百塊錢買的。”符景略朝門外看了一眼，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真的？！那咱們豈不是賺大了？”禹雅清驚喜的小聲問道。
“噓……還不一定，等我明天找人看過才知道，七八成的把握還是有的。”符景略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聲回道。
“那往後咱們豈不是天天可以吃肉了？”賬誰都會算，秦京茹也很快得出了結論，笑嘻嘻的問道。
“美的你，咱上哪買去呀？以後還是要低調，三天兩頭的吃一隻雞倒問題不大。”符景略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翹臀，小聲說道。
“對對對，低調低調。”秦京茹立刻笑著附和。
“景略哥，眼下咱們村裡的線雞差不多都讓咱們買淨了，要不明天你陪我上我姑姑家看看？他們村裡應該有不少。”秦盈盈知道心上人這次能大賺一筆，也很高興，笑著出起了主意。
“嗯，這個想法不錯啊，等明天我把東西拿給朋友後咱就去。”符景略讚道。
“你們要去哪呀？”這時秦淮茹憂心忡忡的敲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