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既然說出這個主意，就肯定是有打算的。
嘆口氣後，他果斷地說：“我攢了不少錢，也有兩間房子。這些東西別人看著好，但我沒有子嗣，並沒覺得什麼。”
聾老太太默默地聽著，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說, ”
“嗯，”易中海點點頭，“誰能給我養老，我的錢和房子，就是誰的。”
想了想，聾老太太搖搖頭笑著說：“就憑你嘴巴說？”
很懂得相關事情的處理, 易中海立刻站起身來：“我就是擔心您不同意, 只要您認可, 我這就找幾個鄰居過來，先公開許個喏。”
聾老太太連聲笑著，擺擺手。
易中海見她還是不信，就乾脆地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裡，他先想了想。覺得這事還是要跟秦淮茹說清楚，他就走去許大茂屋裡。
秦淮茹正和幾個孩子說著送賈張氏回老家的事，見到易中海走進屋來，連忙讓座倒水。
也不喝水，易中海坐下來就照直說了自己的打算。
心裡還存著一份激將法的念頭，但他很遺憾地見到賈梗等幾個孩子，都是連連點頭：“這樣挺好。”
秦淮茹暗想：一大爺離動不了還早呢。現在他心氣兒高，那就先順著他。別讓他生氣了，再立即不幫著處理婆婆的事。
“行。我覺得一大爺您考慮得挺周全，曉寶也是很好的人選。”秦淮茹也笑著附和。
易中海見她答應得也很痛快，再次感到失望。好在自己留了後手，他就暗想著：甭管怎麼說，總是後手準備得越多越好。
點點頭，他站起身：“淮如, 你這就去聾老太太屋裡。”
“您呢？”秦淮茹站起來問。
“我去叫二大媽和三大爺、三大媽過來。”易中海推開屋門，“當著大家夥兒說話，算是個證據。”
秦淮茹見他走得堅決，又還有孩子們在場而不便拉拽，只得作罷。
轉回頭，她用埋怨的語氣對賈梗等幾個孩子說：“不是都答應好了嗎？怎麼不麻利地搶話呢？”
賈梗呵呵地笑著：“他又不給錢！”小當、槐花聽了，都是縮著脖子，捂著嘴呵呵地笑。
對這幾個孩子白了一眼，秦淮茹走去了聾老太太屋裡。
不多時，易中海就憑藉著自己的威望，找來了大院裡幾個重要的人物。
坐在聾老太太屋裡，他簡明扼要地說了自己的想法。大家聽著，覺得他說得頭頭是道之餘，也覺得有點奇怪。
閻富貴疑惑地說：“老易，你這麼打算是可以的。但是，是不是有點兒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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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對於這件事早就有了打算，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了聾老太太的首肯。
打鐵要趁熱，他擔心聾老太太轉眼就會反悔。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易中海板著臉，極為嚴肅地說。
見他真的要這樣做，大家也不再說什麼。畢竟, 想要找人養老，是易中海一直以來的最大夢想。
別人不說什麼，但秦淮茹真的著急了。眼見他這麼堅決，她後悔得腸子都打結了。
易中海是個痛快人，說幹就幹。他找出紙筆，當眾就寫下約定書。
秦淮茹實在忍不住，上前按住了他的手：“一大爺，這事兒不行。”
聽她這樣說，在場的人都詫異起來。
“曉寶不在場，他還沒答應呢。”她看著易中海說。
笑了笑，易中海擺擺手：“曉寶那孩子很聽話，只要老太太說了，他肯定會照辦。再說，今天我就是先讓大家做個證。回頭兒，這事兒讓老太太跟他說就得了。”
說完，他要繼續寫，再被秦淮茹著急地攔住了：“一大爺，要是您這麼說，我們家棒梗兒也成！”
易中海心中一喜：看來，就是像榨油那樣，不擠是不行的。這不，一說要留給鄭曉寶房子、錢，淮如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你的意思是，”易中海故作遲疑，讓她自己說出來。
“棒梗兒也能伺候您。”秦淮茹想了想，為自己這方做了最好的打算，“我們不要房子。曉寶負責照顧您的日常生活，您真有動不了的時候，我和棒梗兒伺候您。”
她這是想著：一大媽就是突然病故的，並沒有什麼陪護送終的麻煩事。一大爺如果也能這樣走最好，即便是膩歪一段時間，也好過每天的飲食伺候。
他要是故去了，她就和賈梗負責送走他的喪事就行。相對於鄭曉寶的飲食照顧，省了很多麻煩。
秦淮茹這樣說，易中海聽得明白：哦，意思是房子留給鄭曉寶；錢，留給棒梗兒？
嗯，這個也行。畢竟，多了一個準備。
痛快地答應了下來，易中海唰唰唰地寫了字據，在場的鄰居們當作是參與遊戲一般，笑著籤了字。
這麼一折騰，也就到了該做晚飯的時候了。鄰居們恭維易中海沒了後顧之憂，各自說笑著散去。
秦淮茹坐在一邊，滿臉笑容著跟聾老太太、易中海繼續聊著。
得到這樣的結果，她肯定是很滿意的。因為賈梗肯定沒有耐心，一天天，甚至一年年地照顧易中海。還別說照顧他了，就是秦淮茹、賈張氏有個頭疼腦熱，那小子還不管呢。
可給易中海送送終、辦辦喪事，這是很簡單的事。
也不糊塗，聾老太太見到秦淮茹這麼開心，有點不悅地說：“淮如，你可是佔了大便宜了。”
“老太太，瞧您說的，”秦淮茹連忙收起笑意，正色說，“這不是一大爺的人緣太好了嘛！”
“嗯，倒也是。”聾老太太看著她說，“你呢？想過養老的事兒嗎？”
心裡肯定指著那三個孩子的秦淮茹，裝作無奈地說：“我就是伺候人的命。”
易中海板著臉說：“淮如對孩子們那麼好，他們要是長大了對你不好，我肯定要抽他們！”
秦淮茹聽著很欣慰，但心裡暗想：真到那時候兒，您還抽得動？有沒有您還不知道呢。
聾老太太見她的臉色轉換不定，更是心裡憋悶：“淮如，該做飯了，你回去快做飯吧。”
這是下了逐客令，本已早想著離開的秦淮茹笑著答應。
走到屋門處，她再示意易中海：“一大爺，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