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媽出聲道歉？
在她病危甦醒之後，馬上出聲道歉？
李愛華倒是沒有想到，他本想表面上和她客氣兩句，可又覺得他們的確應該向他道歉。所以，不知道說什麼好，就乾脆不說了。
李愛華沒說話，易大媽道歉完，卻開啟了話匣子。
她非常激動地說道：“你說得對！我們家老易就是太計較一些事情了，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攥在手心裡。”
說到這裡，也不等李愛華回應，就繼續往下說。
“比如為了養老的事，私自扣下何大清的匯款。
你說他是為了佔有那些錢嗎？根本不是，他就是想挑撥柱子和他老子的關係。
讓柱子和雨水從小就恨何大清，然後老易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
每月給那兄妹倆一些生活費，以為這樣，就能捆綁柱子給我們倆養老。”
“接著，等柱子長大，又想控制柱子的婚事。
為這，沒少折騰。
比如聾老太太和老易一起，攪黃你的相親。就是為了把柱子的婚事控制在手裡，我勸過，但不聽。”
“就這樣，耽誤柱子到三十歲還沒談成物件。
後來，見柱子年歲大了，聾老太太又出主意，把柱子和秦淮茹往一起湊。
老易覺得東旭和淮茹都是他的徒弟，這要是成了，肯定能為我們倆養老。”
李愛華見易大媽說得起勁兒，便和她討論起來。
“既然你們倆對養老的事情這麼在意，你們條件這麼好。早些年，為什麼沒有領養一個呢？”
這是李愛華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領養一個，不比打這個的主意打那個的主意強嗎？
“唉！”易大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都是聾老太太出的餿主意。”
哦，易中海想控制何雨柱為他養老。聾老太太則是想控制易中海為她養老！
李愛華順勢追問：“易大媽，為什麼易大爺這麼順從聾老太太？簡直就是把聾老太太當祖宗供著！”
他雖然知道聾老太太臨終前給這倆口子留下了遺產，也知道易中海夫婦逃荒來到京城，是聾老太太收留了他們。但他想聽易大媽親口說出，為何易中海對聾老太太言聽計從？
聽了李愛華的問話，易大媽戛然而止，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李愛華靜靜地等待了一會兒，便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易大媽，聾老太太臨走前，給了您那麼多貴重首飾，怎麼就沒見您佩戴過呀？”
這是告訴易大媽，你們之間的秘密我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我沒有揭穿你們。
他想以此來打破易大媽的防線。
這下輪到易大媽發愣了，這是多麼機密的事情？為什麼李愛華會知道？
同時，易大媽也被嚇住了，如果李愛華說出這個事情，那四合院的人不得開他們夫妻倆的批評會呀？
易大媽內心掙扎了一會兒，也許李愛華只是一種猜測呢？
她便決定丟擲一個秘密來試探一下李愛華：“那你知道聾老太太為何這般喜歡柱子嗎？”
“因為何大清是聾老太太的廚子呀！我還知道您和易大爺當初逃荒來到京城，是聾老太太收留了你們。”
易大媽此時對李愛華又有了不一樣的看法，這個年輕人什麼都知道，但並沒有以此要挾他們，也沒有去舉報或者揭發他們。
罷了，還有什麼可隱瞞的呢？
“聾老太太是一位貴族爺養在外面的女人。”
貴族爺？
能在外購置一個這麼大的院子，養著聾老太太，說明這身份不低。
李愛華懂了，聾老太太為什麼總是一副貴族作派，原來人家是貴族老爺的妾室。生活困難的那些年，沒有肉，只吃素，老太太特別不開心。
“何大清是她這個院子裡的廚子，賈家人是她的家生奴才。”
哦，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賈張氏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聾老太太了。原來賈張氏嫁到賈家，聾老太太就是她的主人。
“老易和我逃荒來到京城，老太太看我們家老易是個肯吃苦的人，便收留了我們。從此我們倆就盡心盡力地照顧她，直到解放後，我們倆還是一直像過去那樣照顧她。”
怪不得就這幾家人在四合院住著最好的幾間房呢，原來人家早就是這裡的住戶。
按聾老太太的說法，她當初把這座院子捐出去，就是為了換得自己的正常身份。這都對得上了。只是有一點不明白，賈家既然是她家生的奴才，那賈張氏應該和她更親一些才對呀？
為什麼聾老太太臨死前，一點好處都沒給賈家人呢？
“聾老太太不喜歡賈張氏，當初就看不上她。再加上，解放後，賈張氏完全不再照顧老太太，所以，老太太臨走，一點兒好處也沒給她留下。”易大媽接下來的話就為李愛華解惑了。
原來養老三人組不是因為幾個人投緣而結成的一個小團體，而是他們本來就是命運相連的幾家人。
再加上聾老太太和易中海都要考慮養老的事，所以就自然而然結成了牢不可破的養老三人組。
這也理解了，為什麼當年易中海和秦淮茹被李愛華鎖在地窖中後，哪怕聾老太太那時身中竄稀符，已經半死不活了，還要出來為易中海背書，保住了易中海當時的體面和他大院裡管事一大爺的職位。
“愛華呀，其實當初我和老易選擇養老人的時候，我們倆都覺得你這個孩子老實又可靠。但聾老太太反對，她一直說看不透你。”
“老易就是不該聽聾老太太的，參與到攪和你相親的事情上來，這是我們對不起你！我再次向你道歉！”
“我還要感謝你為我們保守秘密，真的謝謝你！”
……
不知易大媽是不是把心中的話兒說出來了，心情變得坦然，她的心臟病很快就穩定下來。
她按李愛華說的，假裝不知道賈家和劉家的想法，也沒有告訴易中海。
所以，那兩家人還做著吃絕戶的美夢，在醫院照顧易中海。
易中海因此心情格外舒暢，也許這樣的病與情緒有著密切的關係。所以，易中海的病也奇蹟般的好了起來。
出院後，劉光天和秦淮茹兩家人分別排班，一人一天，輪流陪著易中海養病康復。
劉海中話裡話外，已經和易中海提了想繼承他家的事情。
易中海這些日子得到了實惠，如果沒有這兩家人幫忙，那易大媽一個人不得累死？
所以，他也打起了太極，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眼看著易中海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劉光天心中有些打鼓了。
他之所以同意做這件事情，是因為父親劉海中說易中海要麼一命嗚呼，要麼成為一個偏癱病患者。
那他的付出在易中海和易大媽心中會有價值，而且易中海可能隨時作古，他才看得到希望。
可現在，易中海根本沒有什麼明顯的後遺症。
完全和健康人沒區別了，劉光天近距離接觸之後，反而覺得易中海比沒生病之前更健康了。
他和二大媽商量，想打退堂鼓。
二大媽覺得這時候退出來，虧大了。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再怎麼著也得堅持下去，讓賈家人先退出，那就贏了。
到了十二月下旬，易中海覺得自己完全康復了，他專門坐車去了一趟紅星養豬場，和楊廠長說想回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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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中覺得這是好事兒，他如果真有病，身體不好，越勞累就死得越快嘛。
就極力慫恿他回來上班。
楊廠長見到易中海，心情格外好。
他最近已經得到風聲，隨時可能恢復原來的職務。
這麼多年，他遠離軋鋼廠，除了一些鐵心跟他走的人之外，他還信得過誰？
如果回到廠裡，恢復職務，他是想帶著易中海和何雨柱回去的，這兩人他都信得過。
易中海前段時間一病，他還心中惋惜呢。這要是能回來上班，在這裡混一混，到時候跟著他一起回廠裡上班。簡直是太好了！
再說，這個養豬場的日常餵養，易中海在這裡，運轉會更加通暢。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都沒有理由拒絕易中海回來上班啊。
最後，就定下來，過了元旦，讓他回來上班。
但盡量少來豬圈現場，更不要親自動手，只要搞好管理，動嘴巴就行了。搞好傳、幫、帶，為易中海離開這裡回廠做準備。
見楊廠長批准他回來上班，易中海心情也是好得很。
他這個人勤勞一生，任何時候都是閒不下來的，前一段時間養病，可把他憋壞了。
只要還能來上班，楊廠長提的條件，他一一答應下來。
……
76年的最後一天，12月31日。
早晨上班，李愛華開完一食堂的例會，就回辦公室去了。
不一會兒，劉嵐過來敲門。
李愛華有些吃驚，因為她很少私下裡過來找他的。
劉嵐進之後，關上辦公室的門，坐在李愛華對面流淚。
“哎，劉嵐姐！你在我心中那是女中豪傑。別哭了，有什麼事情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
劉嵐從口袋裡掏出手絹擦拭眼淚，綴泣著說道：“這件事，你還真幫不了我。”
“說來聽聽！”
“李主任要調離軋鋼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