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方定,但剛能思考,梁拉娣就恨不能直接暈過去或者找條地縫鑽進去才好。
她剛才怎麼敢把劉平往身上拉的?
如果不拉他那一把,想來就不會做出後面的事了,也就不用面對現在的尷尬的局面了。
可是,剛冒出這個想法,她自己都打心底抗拒它,因為遵從本心,她知道自己絲毫沒有後悔。
只是現在怎麼辦?
她希望他直接抽身,穿上衣服就走,然後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但是,又捨不得現在的溫存,更不想她們有了這樣一次美妙的經歷以後卻斷了聯絡。
而且,只是想想他真的抽身而去,當什麼都沒發生,她心裡就難受得不行。
好在並沒有糾結多久,她就聽到劉平滿意的撥出一口氣,然後低頭在她嘴上用力親了一口,道:“梁姐,你真好!”
被他一親,又從他的表現和話中感受到他滿足喜悅的情緒,梁拉娣嘴角不由自主跟著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雖然她很快反應過來又收了回去,但心中糾結已經煙消雲散。
不過,她還是沒敢睜眼看他。
劉平見她不睜眼,又低頭噙著她的唇瓣品嚐起來。
梁拉娣漸漸控制不好呼吸,亂了起來,她只能睜開眼,然後說道:“你怎麼還沒走?”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這句話的,說完就後悔起來,同時雙手更是把他抱緊,生怕他真的跑了似的。
劉平則故意說道:“梁姐,我以前不認為你是那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人,現在看來我是看錯你了啊。”
梁拉娣自是聽出來他是在和她開玩笑,但說什麼“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想到剛才他的情形,她巴不得一直朝前對著他……
她趕緊輕啐了一口打斷自己的聯想,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說。
劉平卻又貼到臉前,笑著問道:“梁姐,剛才,你喜歡嗎?”
梁拉娣臉騰的一下紅了,忍不住又扭過了臉去。
劉平伸手把她的臉掰了回來,她又轉到了另一邊,緊接著又被掰了回來。
幾次之後,她心中的羞意漸漸被他在她眼裡好玩的舉動衝澹了一些,而且剛才真的很美好,她終於不再掙扎,垂下眼眸含著笑輕聲道:“喜歡……”
余光中注意到他臉上得意的笑模樣,她既到好笑,心又變得格外的柔軟,忍不住微抬眼問道:“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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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大點其頭,毫不猶豫的道:“喜歡!”
“梁姐,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梁拉娣外表看起來顯得有些壯,但抱在懷裡,身體卻很輕盈。
而且,只是略多了那麼一點點,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減震效果,只覺順暢柔順,彷彿沒有一絲阻礙似的。
梁拉娣被他說得臉紅心熱,不由動情,感到他也一樣有,她不由含羞道:“別說了,又不是不讓你再……你要想,就,就來唄……”
說完看到劉平眼睛一亮,她自己也不由一緊。
不過,隨後劉平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並沒有直接上馬,而是問道:“梁姐,我問你一個事兒,你上次來事兒是哪天?”
梁拉娣微有些不自在:“你問這個幹什麼?”
見他並沒有放棄追問,又想到他或許是想弄清日子,方便以後找她——雖然感覺以現在的情況他會想這件事的可能性不是太大,還是回答道:“我一般是月底一兩天,現在已經過去七八天了。”
劉平想著前三後四的口訣,現在明顯已經過去,而且,就算是在日子裡也不保險,所以還是做出了決定:“為了安全起見,一會兒我還是給你抓一副避子湯喝吧。”
梁拉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瞬間想到了秦淮茹,頓時滿心的委曲,臉色也不由的冷了下來,氣道:“怎麼?我就不配給你生孩子嗎?”
劉平一聽就知道她誤會了,於是摸著她的臉道:“你誤會了,我是一片好心。”
梁拉娣一把推開他的手,道:“什麼好心?”
她很快想到自己現在寡婦的身份,懷孕確實是一個問題,但還是強硬的道:“懷了孩子,大不了我住到鄉下去,反正不會影響不到你!”
劉平認真的道:“我不瞞你,這確實是一方面的原因,但不是主要的。”
梁拉娣倔強的看著他:“好啊,那你給我說說哪方面是主要的原因吧!”
劉平這會兒才看到她顯出要強來,笑了笑,解釋道:“主要是兩方面。”
梁拉娣冷著臉道:“還兩方面……好,你說,我聽著呢。”
劉平道:“第一個,你現在剛到紡織廠上班,真懷上了肯定會影響到工作。以你的底子,完全有希望能成為八級工人。”
“成為八級工人,不僅是工資待遇,名聲也好,這對你,對大毛他們,都是非常重要的。”
見她想說話,劉平攔住了她:“你聽我說,這件事早一天做到就能早一天享受到好處。再說了,世道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萬一以後不評級了,到時後悔可都來不及!”
他記得好像再過七八年,單位的評級確實是停了,而且,可能就在最近兩三年裡,也不允許一年評兩次了。
梁拉娣並不認為廠子會停了評級,不然工資要怎麼發?
不過,他說讓她早一點成為八級工,雖然仍然無法完全說服她,確實也是為她著想,就抱了抱他,道:“好,這是第一點,第二點呢?”
劉平道:“第二點是你的身體。你想想,你都生了大毛他們四個了,尤其秀兒才一歲多,這對身體得造成多大的損耗?農村種地都知道地要養,何況是生一孩子?你現在再懷孕,身體哪吃得消?”
他說話很平實,語氣都沒有多少起伏,但並不妨礙梁拉娣感受到他是真的關心她。
她忍不住輕輕蹭了蹭他,輕聲道:“哪有你說得那麼邪乎?哪家不都一樣,一個接一個的生。”
劉平認真的看著她道:“我是大夫,這方面你聽我的,準不會錯的。”
梁拉娣心中不由一甜。
如果說,剛才和他爭辯生孩子的事是因為和秦淮茹比心裡不服,這一刻卻真的有給他生一個孩子的想法了,至少以後條件合適她是願意的。
另外,她和他爭辯生不生孩子,根本原因也不在這件事本身,聽他說完也沒有再爭辯,而是輕聲問道:“你不是一直想見大毛他們嗎?下週他們就搬過來了,你能來嗎?”
劉平毫不猶豫的道:“當然可以。”
然後又遲疑的道:“只是,他們要在的話,我們……”
梁拉娣臉上不由一熱,然後言不由衷的道:“什麼你們我們的,今天是喝醉了酒,才讓你鑽了空子……”
劉平貼過來問道:“那你以後什麼時候再喝酒?”
梁拉娣終於確定了答桉,心中一陣歡欣,思緒則受到了干擾,只嘴上還慣性的保持著強硬的道:“你問我什麼時候再喝酒幹什麼?”
劉平在她邊輕笑道:“我好再zuan梁姐的空子啊。”
梁拉娣終於反應過來剛才在說什麼,嗔道:“流氓!”
她心裡一點也不反感,反而身體被說得有了動靜,嘴上卻道:“這是你當幹部的說出的話嗎?”
劉平笑道:“當幹部和zuan梁姐的空子又不衝突。”
梁拉娣啐了一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劉平又追問道:“說啊,你下次什麼時候再喝酒?”
梁拉娣很想說,她現在在這裡住,他下班後就可以過來,但又說不出口,只好說起了眼下:“你一會兒不是讓我喝那什麼避子湯嗎?現在天還早。”
劉平頓時心領神會,又一次帶著她遊山水。
剛才,梁拉娣感覺自己就像是布在那些老師傅手裡,被擺弄得得心應手,這次不用裝醉、酒意也去了大半,她就想著配合他。
如此一來,就又多了一份的美好。
只是,過程雖然美好,但一結束,她感覺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動彈。
劉平倒是好像一點也不受影響,結束了還有精力。
等恢復了一些精力,她輕聲問道:“以後就吃那避子湯嗎?”
劉平詫異的道:“你想什麼呢?是藥三分毒,哪裡能一直吃?再說也不是一定能保險的,尤其你這塊地那麼好,藥勁說不定還要比正常情況下降幾分。”
經歷了第二次,又或者是累得沒心情再管那些虛的,梁拉娣已經看開了,道:“那我去帶環吧。”
劉平搖頭道:“帶環還是有一定風險,我還是去弄點計生用品吧。”
梁拉娣見他還在為她著想,心裡忍不住變得柔軟:“我身體好得很,你不用擔心。再說,那東西那麼厚,帶著多難受啊?”
劉平還想再說什麼,她乾脆直接說明:“我自己也不喜歡的,感覺會隔著什麼東西似的。”
然後直接做決定道:“就這麼定了。我累了,咱們睡一會兒吧。”
劉平想了想,只要一開始不會出什麼意外,中間注意觀察,到期限後再及時取出來,帶環的風險倒也不大:“行吧,你記得一定要去大醫院,有什麼不對也一定要及時跟我說。”
梁拉娣嗯了一聲,睡意襲來,很快就睡了過去。
臨睡之前,她才想起來還沒和劉平談秦淮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問題,但是,就從他剛才的那些表現,他像是不懂的人嗎?
再說了,秦淮茹是賈東旭的媳婦,又不是他的,他白睡人家的媳婦兒,他吃哪門子虧?
這樣想著,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她就向身邊摸去,當摸了兩邊都沒摸到劉平,她頓時嚇得睜大了眼睛,然後才發現外面天色已黑。
看到外面天黑她才松了一口氣——這麼晚了,他也該回家了。
感受著被窩裡還留著他的氣息,她有些捨不得起床。
然後就發現,就像是剛淘過的井,所有的枯枝敗葉和塵土都被清空,水重新變得清澈一樣,她的身體和心裡也清除了前面積壓的所有疲憊,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新和輕鬆。
等到下床開了燈,她又發現桌上放著兩碗熬好的湯藥,用碗倒扣著,底下壓著一個紙條,上面寫著:碗裡是藥,熱一熱再喝,今天先喝一碗,剩下一碗明天分兩次喝。鍋裡有飯,喝完藥吃。
見除了熬了藥,還給她做了飯,她眼睛不由一亮,忍不住轉頭看向了角落的的鐵鍋,心裡想著:“算他有良心。”
話雖如此,她也不以為他會做出什麼菜,頂多也就是煮些湖湖之類的。
讓她沒想到的是,鍋裡除了兩個二合面饅頭和一顆煮的雞蛋,還有一碗木耳熬白菜——他什麼時候做的菜?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想到他趁她睡覺時小心的做著菜,等到吃飯的時候,她就吃得很慢,尤其吃那顆水煮蛋的時候,更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但又不記得飯菜和雞蛋的味道。
吃完雞蛋,她仍然在桌邊坐了好大一會兒,直到夜深,院裡徹底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