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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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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王默臉上笑的快開出花,箏很不明白,為什麼可以此時此刻可以笑的這樣燦爛。而店老板臉上掛著萬年不化的冰霜一樣,像個被人牽制的木偶,而擺弄表情的那根線,不知什麼時候斷掉了,操控者也沒注意,所以,沒有表情。箏心裡是無限的難受,像是有什麼東西直直被掏了出去,瞬間空了一大半,連呼吸進胸腔裡的空氣,也找不到地方提供給身體,空蕩蕩的在身體裡盤旋。箏還記得,小學時,班主任讓每個學生交十塊錢,去組織春遊,學生們都表現的很積極,一天時間全部都把錢交給了班主任,只有箏一個人,箏一個人沒交錢,箏放學的時候,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學校,去找了班主任,她說,“老師,我家沒錢,我能不能不去春遊了,我不去了。”當然老師也是知道箏的家庭狀況,作為師長,老師很無奈的看了箏一眼,最後也只能點頭,那天箏很高興,她知道有人理解她的難處,也不用那樣尷尬的站在同學中間,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也是放學,箏高高興興的揹著書包準備回家,好友沐青將她拉到一邊,神神秘秘的說,“箏,我知道,你也是很想去春遊的,可是你家裡沒錢讓你去春遊!”箏在那一瞬間直接底下頭,自己那廉價的秘密被人揭穿,而自己就像個在大街上裸奔的傻子,被人嘲笑。可接下來,卻沒有聽到嘲笑與諷刺,沐青說,“我希望你也能去春遊,我在家裡多找我爸要了10塊錢,你去交給老師吧,你就能去了!”箏感激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沐青朝辦公室指了指,“你再不去,老師就要回家了,你明天就不能去了。”箏眼淚差點掉下來,重重的說了一個字,嗯。急忙向老師走掉的方向跑去,果然,老師聽到箏去春遊交錢,一個勁兒的誇獎著,好孩子。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排好隊,等著老師領著去春遊,等來的卻是老師一張陰沉的臉,將他們全部喊回了教師。老師在講臺上拿著教鞭,“你們當中,家庭困難的,老師知道,這次去春遊,我也沒有強迫你們,可你們怎麼能偷老師的錢?這些錢對老師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但是,你們偷錢,那是本質上的問題,小時偷針,長大偷金。。。。。。”箏靜靜坐在下邊,腦子裡嗡嗡作響,儘管老師的話中沒有指名道姓,可有不少同學都看向了自己,況且,老師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不斷的漂著她,明明就是暗示她站出來承認。最後老師說了半天,覺得道理也說不通,直接點了箏的名字,“箏,你站起來,老師說了這麼久你都沒有主動承認錯誤,看來老師真的不該給你留面子!現在把錢交上來,老師還能原諒你,你還是好孩子。”箏咬著嘴唇,小聲的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師一下子就怒了,“不是你?那你說說是誰?”底下早就一片譁然,討論,嘲笑,鄙視的聲音,比比皆是。坐在一旁的沐青開口了,“箏,你就承認吧,難道你要說是我給你的麼?老師是知道的,我家也沒錢,我是問了我父母要了好久才要的10塊錢。”老師在一旁向沐青投去讚許的目光,箏忽然明白了什麼,著一切不就是沐青做的麼,她是故意的,然而老師根本沒給她解釋的機會,直接讓她請了家長,箏看著沐青那張純潔無害的臉,心裡的恨意像毒液一般滋生蔓延,那天在課堂上,她記住了那張臉,將那個表情狠狠地浸在毒液裡,此後沐青的名字總會被即到犯錯欄裡,沐青的作業本總會無緣無故弄髒,沐青總會一直受到班上人的排擠,以及小學畢業時耽誤了考試,這些,都是箏一手造成的,箏除了家裡窮,學習成績是頂好的,箏除了家裡窮,班上的關係也是最好的,所以畢業那天看到一臉狼狽坐在桌子邊哭泣的沐青,箏只是笑,走過去低聲說了一句,“是我讓那些男生欺負你,讓那些女生排擠你的!”換來的是沐青哭的更無奈的聲音,箏揚起嘴角笑了。

這原本是距離自己很遙遠的事情了,箏現在想起來,有些像罵自己變態,心理扭曲,但若是再讓她會到那段時間,自己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她知道,被人欺騙的難受,她知道極為相信別人,而別人利用這樣的相信來損害自己,是有多麼的可恨。所以,她深深明白店老板在聽到自己那一句,“我們不會是吧?”的時候那種不信任的感覺,也深深知道,在王默一句話,確定了他的信任被箏拋在腦後的失落。箏覺得,如果真想王默說的那樣,店老板是卸屍殺人狂,那麼自己,一定活不過今晚,真的,活不過今晚!

箏不知不覺已經走回房間,有些膽戰心驚的鎖好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還差十多分鍾便是凌晨1點,腦子裡那些看過的鬼片適時地閃了出來,好像鬼都喜歡在晚上1點出來吧。箏忽然覺得好笑,為腦子裡這個滑稽的想法笑了出來,自己都這麼大人了,居然還是有些怕鬼。對了,鬼,據王默所說,店老板會在晚上卸屍,將自己的腦袋放在一旁,然後身體拿著一把錘子將屍體砸的粉碎,如果不是自己那晚親眼見到有無頭黑影在廚房捶打的滿是血跡,自己也不會相信,還有如此荒誕的事情存在。一個人,如果腦袋與身體分家了,這樣說出來成為玩笑一般的事實,居然血淋淋的發生在自己眼前,箏忽然覺得背後一陣發涼,感覺王默所說的那樣,店老板一手捧著自己的頭顱,一手拿著錘子就在背後朝自己走來,一步一步的近了,那個淌著血的腦袋忽然笑了一下,笑的毛骨悚然。箏猛然轉過身去,身後只是那扇被自己緊鎖上的防盜門,什麼都沒有,只剩空空的冰冷與自己喘氣的聲音。

箏正準備往床那邊走去,王默說的過於真實,讓自己找不到理由不信,腦子裡又冒出了王默那句可以提醒自己的話,別吃他給的食物!心裡再次覺得一陣虛汗,箏搖搖頭,努力的安慰自己,“箏,你別怕,都是假的,都是想象出來的,都是假的,別想了,早點睡吧!”箏不敢關燈,臉都沒去洗,她的確怕了,看了太多鬼故事,衛生間裡那扇很大的鏡子讓她無限害怕,連想想都怕,不知道自己低頭的一瞬間,等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看到鏡子裡會多出一個怎樣的臉!

倒在床上,箏才覺得自己是有多困,好像很久都沒沾過枕頭,那些恐怖的鏡頭漸漸淡了,只剩下一片灰暗,只有沉重的眼皮壓了下來,真的很困了,很困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耳邊很吵,大腦皮層的睏意一遍遍抗議著,箏一下子醒了過來,夢中的的聲音依然存在,聽的更加清楚,箏搖搖腦袋,沒錯,真的有聲音,是門外有人敲門!當箏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睡意立即就消失了,房間被燈光照的很亮,宛如白天,只是沒有陽光的溫暖,外面的敲門聲在房間裡空蕩蕩的迴響著,那該死的想象力再次冒了出來,箏想起王默所說的,店老板晚上手裡託著腦袋向他走去,那麼現在,誰又能真的確定,店老板不是站在門外舉著錘子砸門呢?箏臉上不停冒著汗水,一滴一滴劃過臉頰,顫顫巍巍的伸手去擦,才發現是淚水,不是什麼汗水,砰砰砰!砰!砰!砰!門外的敲門聲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越敲越急促,箏緊緊抱住手裡的被子,這時候,唯一還能給她安全感的東西,只有這床被子。她顫抖著聲音問了一聲,“誰?”外面的敲門聲才停下來,門外傳來的聲音,說不清到底是王默的,還是店老板的,只輕輕說了一句,“我。”箏恨不得現在直接縮成一團,什麼也不要了,像死豬一樣睡著什麼都不知道該多好,王默與店老板的聲音差別是很大的,一個年輕穩重,一個成熟冷漠。可現在居然聽不出這個聲音,到底是誰的,既有著王默聲音的特點,有綜合著店老板聲音音調。

箏抬高嗓子問,“你到底是誰?”門外那個東西沒有繼續敲門了,又說了一聲,“是我,聽不出我的聲音嗎?”箏認真想了想,感覺有點像王默,可又很像店老板!箏已經開始蜷縮成一團,是王默的話,他這麼晚來找自己,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如果是店老板,那就更加不能開了,誰知道會不會一開門就看到一顆託在手中咧嘴笑的頭顱!箏大著聲音朝門那邊吼了過去,“你到底是誰!王默還是老闆!”門外那個聲音回答的出乎意料,“都不是。”

像是一面參差不齊的鏡子,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生怕割破了手,可到最後,卻譁啦一聲掉在了地上,反而弄得自己一腳的傷口。箏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裡的人總共也就三個,自己,王默,還有店老板,門外那個聲音說她既不是王默,也不是店老板,那會是誰呢?箏憤怒的想了想,難道你能說你是我麼?!“你到底是誰!快說!”門外聲音沒有了,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屋子裡是無限的死寂,箏像個傻瓜一樣抱著被子縮在牆角,她一直在等,等那個聲音回覆,可沒有了,一直都再沒響動。睏意再次襲來,箏覺得快哭腫的眼睛也睜不開了,靠著牆角睡了過去。

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長,箏再次被敲門聲吵醒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真的快完蛋了!這一次敲門聲來的並不呢麼神秘,敲門的同時有著王默的聲音,“箏,快開門!砰!砰!砰!快開門!砰!砰!砰!”箏沒來的及穿鞋,直接跑下床去,譁的一聲將門拉開,面前是滿臉汗水的王默,開門之後,王默以更快的速度進入屋子裡,然後刷的一聲關上了門,靠在門後,身體順著門無力的蹲坐在地上,害怕與恐懼將他體內的力量全部抽走,箏碰碰他肩膀,“你,怎麼了?”

王默抬起頭,滿眼的眼淚,“是不是覺得我很懦弱?我膽小成這樣?”箏皺著眉頭,“你說什麼呢?到底怎麼了?”

王默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講述了自己剛剛所經歷的事件,“我原本睡的好好的,聽到有敲門聲,還挺急,我以為是你出事了,走下床想去開門,在門口問了一句,‘誰啊’可回答我的是哪個男人的聲音,‘你說是誰呢?’語氣裡充滿了血腥味,我怎麼敢開門,我問他要幹嘛,他說要看我睡的好不好,箏,你知道嗎,從那天我看到那個男人在廚房的事蹟之後,我就堅信,他晚上會將頭顱取下來尋找下一個目標。他今天又找到了,是我!我從窗子口翻了出來,敲你的門的時候,我聽到我那邊的敲門聲停了,有腳步聲向你這邊走來!”

箏聽得臉色煞白,“大晚上,你就是為了來給我講恐怖片嚇我麼!”王默一臉的痛苦,“你說什麼呢!我來嚇你幹嘛!不信你聽著,待會兒那個男人一定會來這兒因為這裡是僅有的兩個大活人!”

果然,不出王默所料,話說完沒幾分鐘,耳邊響起敲門聲,箏的耳朵幾乎貼在門上,都可以感覺得到門被敲響的同時發生的震動,箏下意識的想問一句是誰。即刻被王默用手死死捂住了嘴,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門外的敲門聲沒停,還有店老板的說話聲,“箏,你睡了嗎?”

門裡的箏被王默捂著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響,王默示意她別出聲,瞪著她的那一刻,眼神裡是無限的威脅。箏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不會發出聲音,門外的聲音依舊在響,店老板的聲音變成了焦慮,“箏,你在裡面嗎?”然後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砰砰砰!“箏,你在裡面嗎?我想確定你的安全!你聽到就應我一聲!”

王默大概是明白了,如果箏不說句話,門外的人是不會離開的,朝箏使了個眼色,鬆開了手,箏用很困的聲音說,“嗯,有事嗎?”

門外的人大概是松了口氣,聲音變得舒緩,“沒事,就問你睡沒,我做了點東西,你餓不餓?”箏趕緊答道,“不餓,不餓,我睡了。”“哦,那我再去他那邊看看。”然後就是一陣離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知道聽不到為止。箏轉眼望著王默,提醒他,“他說要去你那邊看看!怎麼,你還不趕緊回去?”

王默眼神複雜的看了箏一眼,猶豫了一下,想說什麼,可還是咽了回去,最後匆匆離開。王默一走,箏就迅速將門反鎖上,這下能睡到天亮了吧,箏向床那邊走去,舒舒服服的躺倒床上,什麼害怕,什麼恐懼,經這一鬧,都沒有了,明天得等太陽公公叫我起床才行,箏沉沉的睡了過去。

旅店幾天下來,箏也差不多清楚了這裡的佈局,至少可以很方便的到達廚房,不會再躲在屋子裡吃壓縮餅乾喝礦泉水。箏早晨洗漱完畢之後,直接奔向廚房去,剛到廚房門口,就看到店老板在廚房忙的不亦樂乎,其中一口鍋裡是冒著熱氣的粥,在咕嚕咕嚕的聲響中冒著可愛的氣泡。“起的很早啊!”店老板回頭看到門口的箏,很難得的一笑,“比你早一點而已。”

“那我就等著開飯好了!”箏也不客氣,直接坐到板凳上,拿著一雙筷子敲桌邊,漫不經心的想著什麼。店老板在眼前忙碌,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他出去了,離開了這個地方,大概下午才會回來。”

箏笑了,有點賤兮兮的感覺,問道,“我又沒問王默去哪兒了。”店老板繼續忙碌,一會兒拿著切菜,一會兒看看鍋裡,“是嗎,看來是我話太多了。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問吧。”

箏敲著手中的筷子,“我沒什麼想問的,這會兒只想吃早飯。”如果是假的,何必再聽一遍謊言,如果是真的,那就選擇相信,既然已經相信了,還問那麼多幹嘛呢?難道非要別人說出假話來相信麼。

店老板心情似乎因為這句話變得很好,一向話很少的他主動開口說話,“昨晚我敲了你門一次,我知道當時他就在裡面。”中間停了一下,男人以為女孩要說點什麼,但遲遲沒聽到響動,側過身,“怎麼,你沒有要問的?”箏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我必須有點問題才可以麼?”店老板搖搖頭,嘴裡輕聲嘆了口氣,“這可不像你。”

我可以將這句話理解成,你還記得我以前什麼樣子嗎?我可以將這句話理解成為,你一直都還記得我嗎?

箏打了個響指,“好,”她直接站了起來,“既然你非要我問你問題,那我就問了,當然,回答不回答,都沒關係,但請你不要說謊了,行嗎?”箏說完望著他,店老板想了想,點頭,“你問。”

“昨晚有人來敲我門,敲了很久,當時王默沒在我房間裡,”箏本想接著往下說,店老板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箏感到事情確實不對勁,“我問是誰,他讓我猜,聽聲音像你,又像王默,我不知道是誰。”

“所以,你的問題是?”店老板拿起勺子,嘗了一點鍋裡熱氣騰騰還冒著氣泡的粥,“你想問,那個人是不是我?”

此時的箏用力地扯出一個笑臉,“我的問題不是這個。儘管你很有可能是那個莫名其妙敲門的怪人!但我還沒蠢到去懷疑你。。。。。。”箏話還沒說完,反而被店老板打斷,這是很少有的事情,“不問是不是我,那你想問什麼?”儘管手上的動作一直沒有停止,但能看的出來,與之前相比,放慢了許多。

“我想問你,那個人是誰。”店老板聽完這話,冷笑一聲,說,“你自己也說,像我,也像他,現在不懷疑我,答案不是很明顯麼。”

箏眯著眼,腦子裡不停在思考著這一切,“你不會說是王默,因為,你不說謊,根本就不是你們兩個人當中的一個!我想問你,那個人,是誰?我們這裡除了你,我,王默,三個人之外,到底還有誰住在這裡。”店老板乾脆停了下了,眼神裡不知何時不再是那樣黑烏烏的空洞感,至少,像個正常人一樣有了神色,繼續沉默著,箏見此情景,接著說了下去,“這裡一定住著第四個人,王默根本就不知道,而你,知道,嗎?”

終於,店老板有了一點反應,點了點頭。箏繼續追問下去,“是誰?”

“我很感謝你可以相信我,也欣賞你的聰明。現在即使我告訴你,那人是誰,也是假的。至於你說的第四個人,這裡或許有,或許沒有,至少我沒有親眼看到。你說昨晚之前有人敲響你的門,那個人,一定不是我。”店老板的眼睛裡充滿著老練與成熟,埋下太多太多不見天日的秘密,即使被人偶爾抓住一條,也會像滑膩的泥鰍一樣,輕易從手中溜走,留在手中的,只有泥鰍的辛味與一點稀泥。

“很好,那我再問你一遍,那個王默,你說他不是王默,他是誰?”箏重新坐回椅子上,雙手放在桌子上託著腮幫。

“那個人的確不是王默,至於他到底是誰,我不清楚。”店老板說話時有恢復了一臉冷漠的表情,像個,面癱!箏點點頭,也不知道是真信了,還是敷衍著面前的成熟中年男人,看來粥已經熬好,拿了個碗自己盛飯,語氣很輕的說了句,“謝謝。”原本輕的聽不到的兩個字,店老板也在將碗放在桌子上吃飯的時候說了句,“你是該說謝謝。”

箏一口粥喝在嘴裡還沒嚥下,聽到這句話嗆得差點咳出來,好不容易情緒穩定下來,朝面前的人擺擺手,“怎麼這麼小聲你都能聽見。”“我耳朵沒問題。”箏癟癟嘴,“那你知道我說謝謝,謝的是什麼嗎?”

“知道。”面前的中年男人,下巴都還有一些鬍渣,一邊喝粥,一邊冷聲答道。箏變成了一臉陰險的笑容,“那你說,我為什麼謝你。”一副我就不信你猜的出來的表情。

“你當然不會是謝我的早飯,這樣的小事,你根本記得都難,不會謝。你謝的是昨晚上,那個你以為是王默的人,在你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情況下進了你的房間,一男一女在同一個房間獨處,何況你們的關係不是陌生人,成年人都能知道會有什麼事。你謝的,是我及時出現敲響你的門,同時提醒那個披著我外皮的人,我會去他房間門外敲門,從而讓他離開。你感謝的,是我昨晚幫你解圍。”店老板一邊喝粥,一邊挑剔著桌子上的幾個小菜,說的毫不費力。

箏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怎麼會,你這些都能猜的到,而且,一分不差。”店老板轉眼一碗粥已經見底,起身再去盛一碗,有意無意的說了句,“他昨天在廚房跟你說話,我一直站在視窗,被那塊布遮住了,你們都沒看到。”

其實多多少少都會有那樣一個人,你不用說什麼,他也一樣可以瞬間洞悉你心中所想,或許是因為在一起待的太久,或許是因為彼此都太瞭解,所以你們之間的溝通根本不需要太多語言描繪,只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可以完全知曉,甚至對方完成的會比你相信中更加出色。對於箏來說,王默就是她的這個人。但是王默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如今又冒出兩個王默,一個外表就是王默的人,另一個,與王默外表相差甚遠,但不斷給她感覺熟悉的人。箏覺得,她再一次站在了十字路口,每條路都瀰漫著濃濃的霧氣,每條路,也許都是通往地獄的入口,她站在中間,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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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話,說了一句,讓箏覺得眼淚就會從眼眶裡滾出來的話,店老板說,“我是王默,我不是殺人恐怖分子。”語氣中是說不出的顫抖,他不知道,箏到底會是怎樣想他的,一個連男人聽了都會覺得很噁心的形象,一個女孩聽了,又會是什麼感覺。

箏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根繩子狠狠勒緊了,中間露出一道深刻的紅痕,往外冒著血滴,痛的有點喘不過氣。看著一直站在那鍋粥面前,許久背對自己不敢轉過身來的中年男人,箏覺得很心疼,那句看起來,連解釋都算不上的一句話,讓箏覺得她就是混蛋!箏說,“我相信你,你就是王默。”

十月的天氣,太陽就那麼淡漠的掛在幾朵雲中間,重複著一天又一天。這樣的天氣剛剛好,不冷也不熱,外邊一層層以疊蓋方式形成的密林,透出更加陰冷的深綠色,箏有時候都會覺得,她在這裡是簡直就是活在水裡,那一片又一片的深綠遮住頭頂深厚的陽光,在濃厚的霧氣中形成一道道陽光偶爾投下來的光束,濃重的像是照不到底,即使正午陽光正好的十分,林子裡的霧氣也不會完全散去,那些印著綠色的中間也總會有絲絲薄薄的霧氣,給綠色深林增添神秘感。

箏搖搖頭,“喂,他什麼時候回來?”語氣裡沒有絲毫的客套,面對店老板,如今的箏就像面對多年不見面的死黨,即使覺得有些生疏,但行為裡找不到一點點的禮貌。店老板也沒在乎,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氣,沒有感情的回答道,“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你就可以見到他。”

箏覺得手裡空空的,極為不舒服,進廚房拿番茄。“喂,你番茄放哪兒了?我怎麼找不到!”外面傳進來店老板的聲音,“你找找,就在菜板旁邊!”箏敷衍的應了一聲,繼續翻找,怎麼也找不到,她氣的直接將菜板翻了過來,卻看到菜板底下一個黑洞,深不見底的樣子,燈光照不進去,洞口挺小,大概也就一雙手能伸進去的樣子,裡面一片漆黑,洞口散發著幽幽的黑暗,像是能看到聲波一樣,箏覺得,移開菜板之後,那個洞口就一直有股子怪味與絲絲黑暗一起冒出來。

箏想叫店老板,但腦子裡忽然想起什麼,還沒來的及發出聲音,便被理智堵在嗓子眼。每個人都有好奇心,每個人都有,但在這裡,箏覺得,好奇心什麼的都不是讓她要去探究這個黑呼呼的窟窿的原因,直覺一直告訴她,這裡有東西,一定有,一定藏有東西!但是菜板太大,同時也太重,若不是自己將這個菜板移位,根本就不知道會有這個窟窿,顯然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故意將菜板壓在上面,一般也不會有人會移開這個菜板。箏找來一根比較長的棍子,慢慢伸進窟窿裡面,本以為這個窟窿很深,但棍子下去了一小節,就觸到底部,箏用棍子捅了捅,覺得有點軟軟的,不像是石頭堆起來的。又將棍子拿出來,比了比,差不多也就自己胳膊那麼長,箏歪著嘴巴,直接緩緩將手臂伸了下去。裡面的空氣比外面的空氣要冷許多,或許是常年沒有通風的緣故,皮膚觸到的空氣有些溼潤,膩膩的,箏覺得有點噁心,但手臂已經伸了下去,就做到底吧!

胳膊一直伸到底部,並不是深不見底,箏用手指觸到底部有東西,說不清的粘稠感,在手指周圍一圈圈環繞盤旋。似乎是分開累計起來的,箏抓起一把在手中扯了出來,當然,在手伸出來一半的時候,箏也想到扔了放回去,但那種該死的好奇心在一旁掙扎,看看吧,拿都拿了,還怕看看嗎?

箏將手裡的東西放到眼前的時候,直接愣住了,手裡握著幾根手指,上面的血液早已幹的差不多,有的已經開始凝結成一團一團的紅色,但因為空氣潮溼的原因,才出現粘稠的滑膩感,握在手中,胃裡翻騰的快要吐出來,其中一節手指還露出白森森的指節,骨頭輕微開始腐爛了,箏差點站不穩倒下去,她扶著一旁的灶臺,嘴裡的牙齒已經開始打架,她卻硬生生的將那些極為噁心的東西重新扔進那個黑窟窿裡,然後走到排水池旁邊,開始哇哇的吐了起來,捧起幾捧冷水,拼命往臉上潑,一直到自己的臉變得很冰涼,涼得與冷水一樣的溫度。箏檢定的向著那個窟窿走去,然後使出渾身力氣,將菜板重新放到窟窿上,重新蓋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將自己臉上的水擦乾,看到旁邊地上滾落的番茄,撿起一個,朝門外走去。

店老板在櫃檯邊打掃著衛生,箏放了個番茄在他旁邊,“我吃完了,給你帶了一個。”店老板像是沒聽到箏說話一樣,繼續打掃。

這也絲毫影響不到箏說話的氣氛,“你說,他能隨意出入這裡,而你怎麼也走不出去,是嗎?”店老板手裡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覺得背後一僵,只是點點頭。箏看著櫃檯上那個番茄,紅的讓她再次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胃裡又是一陣的不舒服,看來店老板完全也沒有要吃的意思,乾脆直接將番茄拿起來,扔出了門外!“我想讓他帶我出去。”箏幽幽的一句話,讓店老板像定格了一樣,手中的雞毛撣子似乎都可以結出蜘蛛網來。

箏覺得這樣似乎有些無情,店老板對自己真的挺好,剛來的那天,怕自己出事,要趕走自己,再次來的時候,心裡即使歡喜的不得了,也在為她的安全考慮,每天下廚做飯,即使話不多,也明白自己要什麼,想什麼,就連大半夜都起來幫自己解圍。這些如果都還不夠的話,那麼,在他聲淚俱下的在自己面前說出一直隱忍在自己內心最黑暗的經歷,之後也被自己不信任,而他,待自己依舊如從前。箏想著這些,都覺得心裡酸酸的,是不是很像蛇與農夫的故事,明明好心的農夫一次次救了蛇,而蛇卻傷害農夫,她不是冷血動物,是人,所以,還是會內疚。

店老板背對著箏,看不到表情,但知道,表情一定很讓人揪心。大概很久了吧,店老板說了一句話,“好啊,你本來就不應該在這裡。”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自己的房間去,一步步的腳步聲,都像是一塊塊石頭,狠狠扔進胸腔裡,然後用最尖利的那頭,劃傷心臟,空曠的迴響。

一直安靜的沒有了聲音,箏趴在櫃檯上嚶嚶的哭起來。或許,眼前這個人,就是真的王默,只是變了個樣子,或許,面前這個人,在自己來之前,每天連說話都沒有超過5句,或許,這個看起來如人偶一般的麻木人物,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已經不再去抱怨,要的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可以聽他述說的人,別無他求,就是這樣簡單的東西,也得不到,或許,在自己出現的那一瞬間,他才重新找回情緒,心底重新找到一點光亮,而自己,卻在這時候,要冷冷的撇開他,離開。還記得有一句話,絕望就是在你失望的時候給你希望,讓後讓你徹底失望,所以,自己也就是這樣的敗類,是嗎?

箏努力想要安慰自己,自己只是被逼無奈,真的,呆不下去了。即使呆這裡,又能怎麼樣呢?每天除了無限的恐懼,什麼都沒有剩下,無論你是不是真的王默,你能原諒我的自私嗎?請你原諒我,真的,對不起。。。。。。。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王默樣子的那個人從門口走進來,第一眼便看到趴在櫃檯上肩膀哭的一聳一聳的箏。“你怎麼了?沒事吧?”王默走過去,箏滿臉眼淚的抬起頭來,看著那張虛偽的臉,沒錯,是虛偽的臉,即使在這裡不能確定店老板不是王默,但箏直接可以確定,眼前這個與王默一模一樣的人,不是王默,至少,靈魂不是王默,他只是具有一具王默外殼的行屍走肉。為什麼可以這樣確定呢?忘記說了,剛剛箏在廚房裡撈起那一把手指的時候同時撈到的還有一顆耳釘,那顆耳釘,的的確確是王默的,第一次在野屍嶺見到王默的時候,王默已經帶上了耳釘,很閃,與之前王默在學校的好學生是完全不同的,所以,箏深深地記住了它,面前這個有著王默外表的人,說不清楚到底是誰,但終究也不會再是王默了,真的王默根本不會讓箏獨自待在野屍嶺這樣的地方,真的王默,早已經將自己帶出去,即使王默表現的對再怎麼不在乎,也不會真的冷漠的無人情味。

既然那些手指,都是王默放在廚房菜板底下,那麼至少也可以證實,店老板給自己送飯的第一天,是他,眼前這個披著王默外殼的人換掉了其中的菜色,換成了油炸手指,而之前好心的提醒著不要吃店老板送的食物,這樣一個特意的提醒,是怎樣也不能讓自己懷疑他的,誰會懷疑提醒自己有危險人才是可以要害自己的人呢。箏想笑出來,想要很大聲的笑出來,多滑稽啊。箏忽然明白了店老板的冷漠,面對這樣的一個人,想不變的麻木,深沉都難吧,與他對決,心計不重怎樣活下去呢?

真好笑,如今卻要這個如此噁心的人,帶著她出去。“王,,,,,,默,你說你可以出去,是嗎?”面前的人嘴角揚了起來,答道,“當然!這裡的路很好找。”

“那請你明天帶我出去,可以嗎?”王默走過來,摸摸箏的頭髮,箏微微避開,她覺得噁心,“當然了,我一直說帶你出去,而你自己要你呆在這裡的。”箏躲開幾步,王默明顯感到箏在躲著他,剛想開口說什麼,店老板從屋子裡走出來,還是面無表情,麻木的臉,空洞的眼睛,他指著王默,“你過來,我有話說。”

王默一臉**相,走了過去,店老板轉身時空洞的眼睛在她身上停了幾秒,走掉了。王默朝箏拋了個飛吻,跟著店老板去了,箏覺得心裡更加不是滋味,那個男人,又是故意幫自己解圍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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