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屯兒。
王遠老爹接過老媽遞給他的飯碗,戳戳快子開始吃飯:
“孩兒他娘,小豔這回懷上的是不是男孩兒啊,你說呢?”
“你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啊,這事兒我哪知道啊。”老媽心裡邊兒有著氣呢,開啟電視機邊等著天氣預報邊吃飯。
“你看你,咱關上門兒自個家嘮嗑嘛……我原本以為小遠他們兩口子生不了孩子了,沒想到還生出來了。
小文兒是不和我一條心了,我也懶得管那個王八犢子,現在我就操心小遠兒的事兒。”
老爹邊吃菜邊喝酒,看到老媽的眼睛看向電視,便偷偷的開啟酒瓶子往杯子裡再斟一點兒酒。
“得了吧,還說我別操心了,你還不如我呢。”老媽扭過頭來瞬間眉頭一皺,她發現老爹酒杯裡的酒竟然變多了!
“神了啊,你酒杯裡邊兒的酒咋還越喝越多呢?你又偷偷的倒了吧,麻熘的給我倒回去!倒回去!”
“去去去……別鬧!別鬧啊!撒了撒了……喝完了這些我就不喝了。”
“一天天的嗜酒如命,讓你少喝點兒酒就跟要害你一樣,喝吧喝死拉倒!”
“你看你說的這叫啥話嘛,zhouzongli隨隨便便能幹二斤的半白酒,我喝點兒酒也是向他老人家致敬嘛。”
老媽看著嬉皮笑臉的老爹,是徹底的沒招兒了。
……
白霧鄉農場。
等到了晚上十點多大家都困的不行了,便收拾收拾牌去睡覺了。
薛姨給王遠一家三口單獨建了一個小院子,這是之前就說好的,等他們一家三口來到小院子的時候,小亭子都歪在王遠的懷裡睡著了。
“燕子你看,睡著的小亭子像不像一頭小豬崽子啊?”
“噗嗤~哪有親爹這麼說自己姑娘的。”李豔瞬間被逗笑了,不過看著在王遠懷裡熟睡的小家夥,似乎確實有點像。
完了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就改不過來了。
時間流逝,半夜的時候雨突然下大了,不過當天邊泛起魚肚白之後,雨就慢慢的停了。
早晨。
王遠是被李豔推醒的:“小遠,小遠你快醒醒。”
“咋滴啦?”
王遠迷迷湖湖的睜開眼睛,順著李豔手指的方向一瞅發現土炕左邊兒趴著一隻大蠍子。
這只蠍子比平常的蠍子要大一倍,彎彎的尾巴尖兒上有著黑黑的毒針,看的人頭皮發麻。
“這咋整啊,哎哎哎……小遠快快快,它爬過來了。”
“哎呀區區一隻小蠍子。”
王遠抄起蠅子拍啪啪啪一頓拍,蠍子直接被打扁了。
穿好衣服出來遛彎兒,王遠看到有工人在處理那頭大野豬呢,野豬太大了各部分都要處理好,昨天沒處理完。
“汪汪~”
幾隻小狗崽子你追我趕的奔跑著,一個不注意直接摔了個跟頭,哼唧一聲爬起來繼續打鬧。
王遠逮住一隻擼了擼,隨口和工人們聊著天兒。
來這裡當專職工人的大多都是家裡兄弟多,地卻沒多少的,相當樂觀,對這裡的生活算是很滿意了。
吃過早飯後沉二雷先走了,他還有事情要處理呢,王遠他們一家也沒再停留,和薛姨告辭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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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咋這麼著急著走呢,再玩兒一條多好啊,釣釣魚,或者再好好的在農場逛一逛。”
薛姨朋友很少捨不得王遠一家子離開,不過也沒有強留,而是讓二狗送他們離開了。
王家屯兒。
剛到家門口三隻獵狗就熱情的撲了上來,那個歡實啊,尾巴都快要搖斷了。
“哼哼唧唧~”
“汪汪~”
“行了行了撲我一身土,老實點兒,嘿,老實點兒!”
根本制不住,蹦蹦跳跳,嘰嚕撅咧的,狗子們還以為王遠要和他們鬧著玩兒呢。
李豔滿臉嫌棄的看著三隻狗子:“太討人嫌了,剛洗的衣裳就讓他們撲髒了要不把他們拴起來吧?”
“別拴別拴,越拴越兇~狗子被拴起來,性情都可能要變了。”
突然。
女兒小亭子仰著小腦袋,看到了在房簷上睡覺的大白貓。
上午的陽光撒在大白貓的身上,柔柔和和,慵慵懶懶,看一眼就知道大白貓很享受。
“貓貓……貓貓……”
“喵~”
大白貓被小丫頭奶裡奶氣的聲音吵醒了,從房簷旁邊的矮牆,柴火垛一路跑下來,不過她繞過了小亭子而是直奔王遠而來,邊叫邊蹭蹭王遠的小腿。
她不喜歡小亭子,因為小亭子偶爾就會很使勁兒的抓他的毛,可疼可疼了。
突然。
這時候遠處傳來腳踏車的玲玲聲,原來是郵遞員來了。
“王遠,有你家的郵遞。”
“啥呀?”
郵遞員遞過來的是灰色的紙箱子,伴隨郵遞的還有一封信,開啟後發現是牛圓圓的老舅吳棟寄過來的,說是感謝王遠救了他一命所以寄了點兒小禮物過來。
“箱子裡邊兒是啥,快開啟瞧瞧……啊,是玉啊。”
李豔看到箱子裡是玉石,瞬間興趣更大了。
她早就瞭解過,玉石這種東西在古代都是達官顯貴才能用的,價值連城,普通小老百姓根本用不起。
而箱子裡是一塊十多斤重的極品羊脂白玉,塊頭很大,這麼大的料子在後世恐怕是天價。
“把這麼一大塊寶貝料子送給我了,也不知道以後吳棟會不會後悔。”
王遠感覺還是很開心的,摸摸溫潤的玉石冰冰涼涼的手感很好。
又在家裡輕輕鬆鬆的生活了幾天後。
這天上午,王遠帶著狗子從山上帶回來幾隻野兔子,正在家裡清理野兔子呢,一輛桑塔納突然開進了王家屯兒。
來人是養雞合作社的經理孫大剛,梳著港城電影中的大背頭,穿著皮鞋夾著包,似乎是有急事。
“小遠!”
“大剛你咋來了?快進屋坐啊。”
進了屋,孫大剛直接了當的說明了來意:
“咱們養雞合作社整的紅紅火火,影響力越來越大了,省裡的大領導就說要來看看,秘書提前過來通知了點名要見你!”
“嗯?哪個大領導啊?”
“咱們省老大,說是下個月的15號過來,要咱們提前做好準備工作。”
孫大剛現在是養雞合作社的經理,沒少和哈市以及其他市的頭頭腦腦打交道,畢竟在華夏經商是避免不了和官方打交道的,想著完全不和官方打交道幾乎不可能。
關係最近的是哈市的一個副市長,孫大剛從對方的嘴裡套出不少有用的資訊。
“據說這個大領導之所以要來,是他在和吉省的大官兒開會的間隙,對方提到咱們養雞合作社了,大領導勐然發現咱們黑省還有這麼牛逼的企業吶?所以就想來看看。”
孫大剛非常激動,他準備好了相機打算到時候多拍幾張合照,甚至還準備了毛筆和宣紙,不知道對方會不會配合的給寫幾個字兒。
“到時候咱們肯定能上新聞,咱們企業也跟著出大名了。”
“嗯,養雞合作社的觸角蔓延到哪裡了?”
“吉林全省,四平,遼源,通化那邊兒的屯子也全都跑遍了,老鄉們對咱們的業務員相當歡迎,但是養起家禽和牲口來還是保持著觀望的心態。
一家多養個十來只雞,或者是十來只鴨子就完事兒了,願意多養幾十只的都很少。”
孫大剛開啟皮包,把一部分資料拿給王遠看,上面是一部分的地址,和當地簽了合同的農戶數目:
“LY市東豐縣二龍山——25戶。
~~紅石——15戶。
……”
每一戶是哪個屯子的,叫啥名都有記錄。
電腦不普及的年代就只能大量的使用紙質資料了,而且手機和電話也不普及,聯絡起來也非常的麻煩。
要是村部也沒電話的話,那電話只能打到鄉里去,但總是打鄉里的人也煩,所以很多時候就只能騎著腳踏車蹭蹭蹭~騎個幾十裡去通知去。
要是在後世,就是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兒了。
之前也有大大小小的領導來視察過,只是王遠不是在燕京,就是在國外都沒有接待過。
“視察地點就暫時定在白霧鄉吧,那邊兒有梅花鹿養殖場,還有養雞,養鴨,養鵝,養羊,養牛,養狍子的等等吧,哦還有養兔子,養蛤蟆的呢。他要是想看的話全都能看到。”
“行,等一下,養了多少蛤蟆啊?”
“兩池塘吧,具體的數目我也不咋清楚,聽說一到晚上那些蛤蟆閨兒呱兒的總是叫喚。”
中午王遠調了雞蛋液,把一塊塊兔肉裹上雞蛋液炸至金黃,再撒上孜然和辣椒麵兒,那股飄飄蕩蕩的香味兒喲~把王勐的孩子都饞哭了。
哇哇大哭。
王遠笑著給他家盛了一大碗炸兔肉塊兒,孩子小臉上還掛著淚珠子,不過倒是不哭了開心的吃起來。
大口的咀嚼,吃的非常香。
張倩都無奈了:“看你那沒出息的饞樣兒,走,剛進和我回家。”
王遠也回了屋子,在炕上放上炕桌,擺上飯菜和酒水,王遠,孫大剛和李豔也吃了起來。
邊吃邊聊,孫大剛說起了“小啟超”被虐待致死的事情,這是前不久發生在哈市的事情。
“當時我和我老婆在街上熘達呢,看見一個路口圍滿了人,中間還有押運犯人的警車我還以為是有人要劫囚車呢,沒成想是打犯人的,那場面啊老嚇人了,警查都控制不住啊。”
李豔聽的津津有味,王遠則是有些感慨,這個年代的很多人似乎要更加的勇敢,要是在後世,相互之間都不認識那再恨一個犯人,也不敢去攔運囚車的。
“把犯人從囚車上拉下來就打啊,這麼嚇人,犯人幹啥了?”
“後媽把5歲的繼子虐待死了,虐待了好幾年,非常慘的……主要是各大報紙和雜誌都報道了,瞬間所有人都知道了,然後群情激奮。”
……
吃完飯後孫大剛去東屋睡了一覺,下午的時候王遠帶著他和小亭子去釣魚。
在王家屯玩了兩天後孫大剛就回省城了,王遠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去內蒙一趟,看看牧場搞成啥樣了。
和李豔商量了一番後對方也同意了,在這天早上他就騎著摩托車往市裡趕去。
“爸爸,爸爸……”
小亭子被李豔抱在懷裡,目送著王遠騎著摩托車遠去瞬間小嘴一撇就要哭。
“別哭別哭。”李豔連忙顛著小亭子:“好了好了,小遠很快就回來了。”
隔壁的張倩正在院子裡洗衣服呢,搭了一句話:
“他大哥又去哪裡啊?這不才剛回來沒幾天嗎?”
“哎是啊,內蒙那邊兒的一個朋友喊他過去一趟,他也是沒辦法。”
……
王遠一路輾轉來到內蒙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他在哈市的時候就給小蘇合發了電報,電報先一步到了所以小蘇合騎著馬來接他了。
早晨的陽光掠過遠處的房頂,環顧四周有不少牛車的馬車駛過,像小蘇合一樣騎馬的人也不少。
“嘿!小遠,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小蘇合穿著灰白色的蒙古袍子,由於常年的風吹日曬顯得皮膚比較粗糙,但是笑起來非常爽朗,豪邁。
“是啊,終於又見面了!牧場現在怎麼樣?”
“變化可大了,你恐怕都要認不出來了。”旁邊兒有汽車經過,小蘇合便牽著馬往路邊兒挪挪。
他帶來了四匹馬,回去的路上可以換著騎也不那麼累。
兩人騎著馬往回趕,出了市區只有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極遠處河流蜿蜒,偶爾能見到一片片的樹林子。
王遠已經好長時間不騎馬了,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生疏,慢慢的就適應了。
“駕,駕!”
縱馬馳騁在廣袤的草原上,呼呼的大風吹的頭髮往後飄,心情也跟著飛揚了。
小蘇合也非常高興,屁股離開馬鞍直接站了起來,興奮的大喊。
王遠也想站起來騎,但最終還是怕一個不小心摔斷脖子所以放棄了。
等來到營地的時候,王遠果然發現牧場變的大不一樣了,羊圈和牛圈更大了,遠處有青年在放牛遠遠看去一大片。
蒙古包也更多了,除了小蘇合自己家用外,還有十來頂是給工人們住的。
不過唯一不變的是烏日娜太太還是那麼熱情,煮的奶茶還是那麼香。
奶茶這種東西就和做的菜一樣,人不一樣味道也會有差別,王遠美美的喝著奶茶感覺胸膛中流過一陣暖意。
“香!真香!”
聽著王遠的誇讚,年紀已經頗大的烏日娜也笑了,還給他端來一些水果和自己做的小零食。
“這可是加了奶的奶茶啊,不像後世的很多奶茶根本沒有奶。”王遠坐在蒙古包裡感覺非常輕鬆,有一種故地重遊的感覺。
突然,外邊兒的小蘇合朝著他招手,他走出去發現小蘇合腳下有好幾頭死狼。
草原狼,其實就是大灰狼,爪子挺大腳趾頭很粗,非常便於奔跑。
身上的毛是黃灰色的,背部還有一些棕色雜毛,即使已經死掉了依然非常猙獰,恐怕能把膽小的小孩子嚇哭了。
“好東西啊,嘖嘖~這狼皮摸起來真舒服,能做一件小襖子了。”
要是在冬天能有一件狼皮襖子,嘖嘖~那就太爽了,很早以前都是土匪頭子或者是地主老財才能穿上的。
普通人得到一件狼皮襖子,很可能都守不住。
“這是昨天下午打到的,好久沒吃狼肉了正好可以燉一鍋。”
“正好我還給你帶來不少的刀子呢。”
王遠給小蘇合帶來了三種鋒利的刀子——小,中,大,最小的20多公分,最大的有半米多長。
不僅鋒利而且還相當的精美,一共有50多把刀子樂的小蘇合眼睛都快沒了,他要給王遠錢不過後者還是推辭了。
在草原上生活有幾把趁手的鋒利刀子真的太重要的,有的刀子特別鈍,天天使用那種刀子能把人氣的發瘋。
“這些刀子可以留著自己用,也可以送人…….走,咱們去宰狼。”
“走走走……圖亞,生火!拉克申你怎麼一點都不熱情呢?快跟我們一起去宰狼!”
“來了。”
拉克申是小蘇合的親弟弟,與王遠上次來相比他高了一些,但是顯的更加頹廢了頭髮亂糟糟的像是雞窩一樣。
拉著馬頭琴看著遠處的白雲,目光失焦琴聲哀怨。
“快點兒拉克申別磨磨唧唧的,再磨蹭我可要過去踹你了啊。”
“切~”
拉克申對小蘇合的話很不滿,不過還是快步走了過來。
王遠好奇拉克申為什麼是這副樣子,拉克申低著頭只管幹活兒也不說話,反而是小蘇合笑了起來。
“她看上了南邊兒一個牧場的姑娘,結果人家姑娘嫌棄他瘦不拉幾的,看不上他。”
“啊?”
“真的,那個姑娘長的可漂亮了,可壯了,她說如果拉克申能在半個小時內打敗她她就願意和他在一起,結果三兩下他就被對方揍的爬不起來了。哈哈哈~臨走的時候還羞辱了他一頓。”
來自親哥的無情嘲笑讓拉克申更是無地自容,最後憤怒的大叫:
“她羞辱我,我不喜歡她了!”
瞬間王遠和小蘇合笑的更大聲了,好吧這一笑十年功德都沒了。
給狼剝皮和給狗剝皮差不多,先挑襠,就是從狼的後爪子下刀往上挑在肛門處匯合,再挑前肢,挑尾……
小蘇合下刀又快又準,鋒利的刀刃輕易的割開狼皮,場面並不血腥反而相當優美,就像是表演一樣。
“爪子這塊兒要小心點,不要挑到狼爪子上的腳趾頭,上回就是挑到腳指頭了結果把狼皮翻轉過來,爪子就被包住了,最後狼皮被劃了個洞。”
小蘇合一臉的可惜,邊角兒上出現一個小洞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皮販子看到了就會藉機壓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