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鄉,薛姨建的農場。
李豔抱著小亭子看在位於中心的院子外邊,看著水裡遊動的錦鯉滿臉都是好奇:
“這是啥魚啊,花花麗麗的真漂亮啊。”
“錦鯉,就是專門讓人看著玩兒的。”
“魚,魚……”
小亭子的眼睛亮晶晶的,曳著身子就想要去抓魚,王遠把她從李豔懷裡抱過來,蹲在池塘邊近距離的看魚。
這些錦鯉經常吃人工喂的食物,一點都不怕人,反而張著嘴邊吐泡泡邊圍了過來。
二狗去拿來了魚食和王遠他們一起餵魚,譁啦啦~瞬間像是炸了塘一樣,一條條肥肥的大錦鯉爭著,搶著的吃魚食。
水花四濺,還有幾滴水珠甩到了小亭子的臉上。
小亭子一點都不害怕,反而看著塘裡的魚滿臉躍躍欲試:“爸爸,把魚全抓起來。”
“哈哈~這不是河,這些魚就是故意讓他們在裡邊遊的,看著玩兒的。”
小亭子懵懵懂懂的嗦手指,完全不理解王遠說的是啥意思。
薛姨帶著大家回了屋子,切開了一大大西瓜,又整來其他的瓜果給大家吃,邊吃邊閒聊著倒也輕鬆自在的很。
薛姨是徹底喜歡上這裡了,已經在這裡住了有一段時間了。
“農場僱傭了幾個固定的工人,活兒不多的時候他們就能幹完了,要是活兒多了,還可以臨時去附近的屯子裡邊僱人。”
薛姨還給大家整來一些大棗吃,紅紅的大棗肉厚核小,味道相當不錯。
“那也行,農場現在還有什麼困難嗎?”
“咱們出去走走吧,邊看邊聊。”
離開院子後幾人往西走,熱風陣陣,陽光把幾人的影子映照成一小團,藍天白雲,走在生機勃勃的農場中感覺非常享受。
被李豔抱在懷裡的小亭子非常興奮,看啥都好奇,看到停在草葉子上的蜻蜓也要去抓,李豔急忙抱緊她。
來到西邊靠近圍牆的地方,只見這邊分成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圈,最大的一個圈裡養著7~8頭大肥豬。
“哼哼~”
大肥豬是真的胖,眼睛都快擠沒了,在豬槽裡邊兒拱來拱去的似乎非常歡樂。
“除了豬,還有雞,鴨子,大鵝,羊,牛等等,不過養的都不多……主要養啥還沒確定呢,啥最賺錢啊?”
薛姨好奇的看向王遠。
旁邊沉二雷幾個人在隨意的熘達著,沉二雷自己都想整一個農場玩玩兒了,不過想了想投入之後又打消了不切實際的念頭。
“啥最賺錢……這個,大鵝,野豬,野雞,飛龍,牛,鹿等等都挺賺錢的,主要養個一兩種就行。”
“那養大鵝和野豬吧,大鵝挺好的,不僅能下蛋還能看家,也不怕黃皮子來禍禍。”薛姨看到王遠沒有反對,便打算主要養這兩種動物。
總共100畝的農場,劃出6畝來養兩種動物就行,也算是給農場找一個比較大的進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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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家禽,牲口等等也可以養,不過養的就沒有那麼多了。
“野豬和薛姨你想的不一樣,不是純粹的野豬是野豬和土豬雜交的豬,長的更快脾氣也沒那麼暴躁,外表長的挺像野豬的。”
“沒事兒啊,我相信小遠你。”多年的老朋友了,薛姨是非常信任王遠的覺得王遠肯定不會坑她。
農場安裝了電話,王遠給遠在哈市的孫大剛打去了電話,沒想到本縣就有小豬崽要賣,當天下午就把8頭小豬崽運來了。
和野豬豬崽非常像,背上有黃色的條紋,一頭20斤左右要價兒120塊錢。
這個價格不算是特別貴,算是正常價兒,小豬崽子很精神進了豬圈就開始自己吃食了。
薛姨很滿意當即就付清了款子,表示先養一段時間看看,要是不錯的話就再多買點兒小豬崽子,顯然她還是比較謹慎的。
“真的挺好的啊,這種半野豬的豬肉是不是更香啊?”
“香不香的不清楚,肉價兒更貴倒是真的,一斤抵得上普通豬肉三斤!”
王遠實話實說著反而把薛姨逗笑了,別說是大城市了,就是縣裡的一些富起來的人都不怎麼想吃普通豬肉了,下館子請客都吃野豬肉,野雞,野兔等等。
更富裕一些的還吃熊掌,飛龍,鹿肉等等。
老虎肉不怎麼多見,但是偶爾也能見到一回。
“其實說實話,最香的還是養的那種大土豬,肉膘子賊厚的那種,野豬肉這種東西更多的還是吃個稀罕……”
突然。
王遠的話還沒說完呢,砰~南邊兒的一個圈門兒勐然被撞開了,一隻渾身肌肉疙瘩長著彎彎的獠牙,前大後小,渾身棕毛的大野豬竄了出來。
“臥槽,農場裡邊兒咋還有野豬啊!?”沉二雷距離大野豬不過十來米,嚇的冷汗滋滋的往外冒。
尤其是看著大野豬那兩顆獠牙,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倒不是沉二雷太過膽小,而是這是一頭成年公野豬,看樣子還是暴怒狀態下的,普通的半大野豬和他完全不能比。
被這種公野豬撞一下子,骨頭都可能撞折了,到時候骨頭茬子刺進內臟,救援不及時的話很可能就死了。
“吩!”
大野豬眼睛上抬著,眸子裡滿是怨毒根本沒給眾人反應的時間,直接瘋狂的衝向了沉二雷。
瞬間嚇的沉二雷哇哇大叫,幸好他也經常打獵知道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跑直線,畢竟跑直線的話人是跑不過野豬的。
刷~
他一個急轉彎兒直接甩了野豬一下子,但是野豬的反應速度也非常快,急剎下蹄子在地上犁出幾道淺溝,扭身又衝向了沉二雷。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農場中咋會有這麼大的野豬啊?”
“不知道啊,快快來,有槍嗎?”
“跑跑跑,快跑啊!”
瘋狂的大野豬的氣勢太嚇人了,不僅王遠他們幾個震驚無比,旁邊的幾個工人也連滾帶爬的趕緊逃跑。
他們只是打工的,可還沒準備要死在這裡呢,別說是被野豬的獠牙挑到了,就是被狠狠地撞一下再踩幾腳,老胳膊老腿的也受不了啊。
原來這頭大野豬是薛姨讓人抓來的,之前打了麻醉槍所以一直病殃殃的。
原本以為圍欄能很好的阻擋大野豬呢,沒成想對方一撞就給撞開了。
大野豬追不上沉二雷,很快就換了目標,蹄子刨了兩下土竟然朝著二狗衝了過去,瞬間薛姨嚇的大聲尖叫差點兒昏過去。
二狗非常冷靜,身體半蹲目光死死的盯著大野豬,等對方距離他很近的時候他突然往右一閃。
結果——
大野豬非常靈活的跟著往右一拐,砰~直接狠狠地撞在了二狗的身上,獠牙撕裂衣服點點鮮血在二狗的慘叫聲中飄散。
然後二狗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飛出去好幾米遠摔進了花生地裡。
“老孃和你拼了!”
“薛姨,別衝動啊,冷靜!冷靜啊!”
薛姨擼起袖子就要和大野豬拼命,王遠和李豔連忙拉住她,這個脾氣爆的老太太要是衝上去了完全就是送菜。
砰~
突然一道槍聲響起,原來是一開始離的最遠的工人取來了槍,子彈打中了大野豬的左前腿。
“威兒!
”
大野豬身體瞬間一矮,不顧受傷的豬腿竟然又支撐著站了起來,大叫一聲憤怒的又朝著工人衝了過去。
砰砰砰~
這時候其他幾個工人也回來了,有的是鳥槍,有的是打子彈的,一瞬間齊齊開火。
距離很近所以都打中了,豬頭上一時間綻放開大量的血花,最後大野豬悲憤的大叫一聲撲通倒在了地上。
滑出去一米多遠後終於不動了。
一時間周圍非常安靜,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很多人驚魂未定的還沒緩過神兒來呢。
打出第一槍的工人也是滿臉恐懼,憤怒的大野豬衝向自己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太嚇人了,幸虧其他幾個工人也開槍了。
要不然光靠著他自己的一杆槍,恐怕即使能打死大野豬,大野豬也能撞他個半殘。
“二狗!二狗你沒事兒吧!”
其他人圍住了二狗,只有王遠關心的問起了李豔的情況,後者可還懷著孕呢,他擔心受到驚嚇再出了事情。
“我沒事兒啊,快去看看二狗吧。”
李豔呼吸微微有些起伏,不過並沒有大礙。
二狗的腰被劃破了皮,傷口長4釐米左右,中間深兩邊淺,血流了一片了看上去有點嚇人。
不過最終大野豬死掉了,眾人沒有更大的傷亡這還是讓人高興的,看到二狗沒有大礙後薛姨也松了一口氣。
“你這孩子!平時天天瞎玩兒胡玩兒,臨了看見野豬都嚇的不知道跑了!”
薛姨氣的拍了二狗的腦袋一巴掌,後者滿臉委屈:
“媽,距離那麼近跑也沒用啊,我想著躲一下就行了沒想到野豬還挺聰明,他預判了我要幹啥。”
“還犟嘴!”
……
日影西斜,天邊出現絢爛的火燒雲,微風吹著,一群鳥兒在天邊飛過。
大野豬的小插曲過去了眾人的心情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所以直接在農場中間的一處院子裡烤起了肉。
吱吱吱~
沉二雷騎著一輛掉漆的三蹦子回來了,從上邊把從小賣部買回來的啤酒都搬下來。
滋啦滋啦~
王遠則是在烤著大肉串兒,笑道:“三蹦子的車鏈子該添油了,聽著響聲兒都不對勁兒。”
“是啊,是該添油了。”沉二雷搬著啤酒走過來:“真香啊,可以開吃了吧?”
“馬上!”
突然,王遠感覺自己的右腳踝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子,低頭一看發現是幾隻小奶狗子在打鬧呢。
薛姨養了好幾只小狗崽和幾隻小貓崽兒,打算養大了好讓他們看家和逮老鼠。
動物小時候就和人小的時候一樣,特別的活潑,跑跑跳跳的總是打鬧很快身上就滾的都是土了,看上去傻兮兮的。
不過此時的幾隻小貓崽子正依偎在葡萄架下邊的藤椅上睡覺呢,李豔抱著小亭子在看她們睡覺。
“今天的天氣真好啊,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明天肯定也是個大晴天。”
薛姨把煮好的包米,花生和毛豆端出來了,放在桌子上大家嘗了嘗都說味道不錯。
王遠翻動著大量的烤肉串兒,碳火通紅,火苗躍動著烤的肉串兒滋滋冒油,王遠的額頭上也出現了汗珠子。
他問了問二狗的情況,沒想到二狗拄著拐出來了,上來就是一句不著調的話: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屬於我二狗的輝煌日子要來了!”
可惜他的耳朵直接被薛姨擰了一下子:
“別再給我放空屁,你老實兒的啊別再整亂七八糟的么蛾子……讓你找個物件你不找,現在還要讓你老媽我來照顧你,你老媽我都這麼大歲數兒了也不體諒體諒我。”
二狗一個勁兒的傻笑,末了來一句:
“哎呀你就別天天嘮叨了,遇見合適的自然就找了啊。”
“合適!?啥叫合適啊,一天天的竟湖弄我吧。”
“切,反正我不會隨便劃拉一個就結婚的,不然到了中年咋整啊?中年男人的三大樂趣沒聽過嗎?多慘啊~我才不想變成那樣呢,一個人過也挺好。”
二狗的嘴裡發出“咄咄咄”的叫狗聲,幾隻圓滾滾的小土狗子爭先恐後的跑過來,圍著二狗轉圈圈。
“汪汪~”
小狗子的叫聲奶裡奶氣的,瞬間把二狗逗樂了。
等把所有肉串兒都烤出來後,眾人往杯子裡倒上啤酒直接開吃,在夕陽下吃著美食,喝著啤酒相當的享受。
天南海北的隨意閒聊著,非常輕鬆自在,彼此間的友誼又加深了不少。
“喵~”
幾隻小貓崽子被烤肉的香味兒饞的不輕,仰著小腦袋喵喵叫著希望飯桌兒上的人們能賞她們一塊肉吃。
“伊呀,麻麻,貓貓……”
小亭子瞪著像是葡萄一般的漂亮眼睛,曳著身子想去摸摸地上的毛。
李豔給了小貓崽子們幾塊肉吃,笑著道:“俺姑娘就喜歡貓,看見貓就歡喜的不得了。”
薛姨道:“小孩子都這樣,對了還有汽水兒呢,我去給你們拿。”
汽水是玻璃瓶的,瓶子都是有押金的還要回收回去的,用快子一撬瓶蓋兒就掉了,王遠發現瓶蓋上還印著:
“再來一瓶!”
“喲還能中獎呢。”
等吃完了飯,薛姨又從葡萄架那邊兒剪了幾串葡萄下來,洗了洗讓眾人隨便吃。
太陽即將徹底落山,金色的餘暉撒在臉上暖洋洋的,吃著葡萄漸漸地薛姨聊起了她在洛陽聽到的那些故事,很多都是與盜墓有關的。
很多都透著邪性,頗為驚悚,離奇……不過李豔,沉二雷他們卻是被深深的吸引了,心裡邊兒毛毛的但是還是想聽。
“很多離奇的事兒啊,反正現在是解釋不通的。”王遠吃著葡萄道:“比如1977年,河北HD的20歲的農村小夥兒黃延秋,一夜的時間就到了上海了,聽過沒?”
“聽過啊,那是咋回事啊?”
“我也聽說過這事兒,我還以為他們是編的呢,這事兒是真的啊?”
沉二雷,薛姨他們都是聽說過的,不過之前還以為是假的呢,議論紛紛但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王遠其實也不知道真假,但是他感覺可能是真的,因為他聽鄭廉說過,黃延秋的老家對這事兒相當重視。
事情發生之後,不僅是村裡的人都在問,連鄉里的官兒,甚至是縣裡的縣長,副縣長都來問了。
其實這些人一開始心裡邊兒就認定了黃延秋在撒謊,畢竟事情太離奇了,在沒有介紹信寸步難行的1977年,別說是從HD到上海了,他能到SJZ都算他牛批。
但是那麼多人想盡辦法的挑毛病,最後卻證明不了是假的,即使村裡的人好湖弄,但是縣裡的那一幫人絕對是不好湖弄的。
這就非常離奇了。
而且王遠知道,往後的幾十年黃延秋都是老老實實的生活在農村,很窮,很平凡,很普通。
王遠覺得如果他真的扯了一個謊,還把這個謊編的天衣無縫,騙過了所有人,那恐怕也算是個非常聰明的人物兒了,大機率不會甘願受窮一輩子。
這一切都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不一會兒風涼了,王遠幾人便收拾好餐桌兒回屋打牌去了。
“汪汪~”
幾隻小狗崽兒吃飽了,肚子圓滾滾的看起來非常肥,歡快的跟著跑進了屋。
幾人上了炕,王遠,李豔,薛姨,沉二雷四個人打牌,二狗則是坐在旁邊看電視,幾隻貓崽子臥在炕上,而狗崽子們則是臥在地上的鞋上。
幾人玩兒的跑的快,兩人一組,哪組的牌先出完了就算是贏了,結果李豔和薛姨他們組連贏三局。
“再來再來,洗牌洗牌,我還不信今天就贏不了啦?”
王遠擼起袖子洗好了牌,繼續抓拍。
窗戶外邊兒颳起了冷風,呼呼呼~一些土坷垃,樹葉子吹的到處飛,不一會兒還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而王遠他們待在溫暖的屋子裡,自然是風吹不到雨淋不到,非常享受的。
……
就在王遠他們在農場玩兒的時候,王家屯兒,老爹老媽剛擺上桌吃晚飯。
“啪嗒啪嗒~”
老爹披著灰布褂子坐在炕上抽著旱菸,這讓老媽很不滿:“快吃飯吧別抽了,一天天的還抽不夠啊,嗆死個人。”
“我想事兒呢……哎,小遠他們一家三口去幹啥了?去市裡啦?”
“不是啊,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們去白霧鄉了,說是朋友開了一個農場他們去玩兒去了。”
老媽把三個饅頭放在旁邊兒,待會兒還要去王遠那院兒餵狗子。
王遠不在家,她捨不得喂肉自然也就不喂了,一條狗一個饅頭就行,就這她都感覺浪費畢竟白面饅頭可是頂好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