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貴族頭銜幾乎變成單純榮譽的國度裡,家庭背景、自身職位和實際權力等,才是真正的實力。佛斯特家就是出來個守門的,他這個小男爵也不敢擺譜——只要眼前這人只要在公爵面前一句美言,自己就比別人多了一條路。
格羅姆依舊臉色冷淡:"嗯,那幫黑衣服的傢伙呢,跑了麼。"
"是,您的同伴及時躲入了我士兵的保護下,那幫神秘的黑甲人已經撤退了。"指揮官的表情此時變得如春日陽光般和煦:"格羅姆爵士,您和他們戰鬥了?看樣子取得了勝利,要不要喝杯酒休息一下?桑德,去拿幾個杯子。"
"不用了,還是快些派人去調查一下事發地點吧。"格羅姆冷冷地拒絕了對方的友好,"那裡現在正在發生一場魔力回湧,但快要平息了。"
"如您所願,等魔力回湧結束我就派人去檢視。"
"我仔細想了想,忽然發現,今天出現在我們面前攻擊我們的,有點像傳說中的'狂獵';。"銳恩見氣氛忽然融洽起來,便松了口氣插嘴說話。其實他早就想到,但如果直接和男爵說,基本也就是收穫一通嘲諷的下場。
"什麼是狂獵?"羅德有些好奇地問。
"民間傳說罷了。狂獵是死神,他們全副武裝、成群結隊以軍隊的形象出現,騎著骷髏戰馬,帶著異世界的獵犬橫跨天空追逐獵物。"獵手繼續介紹自己所聞,"聽上去和一般的傳說一樣不可思議,但我們今天親眼見到了。他們戴著恐怖的面具,所以像死神,他們也確實全副武裝、成群結隊穿過傳送門到達,戰馬上披著的護甲也確實像骷髏...至於獵犬,我們殺了不少了。"
"全說中了。"羅德興奮地說,"看來我們今天遇到的就是狂獵,早就有人見過了。"
"還有一個說法——狂獵的出現,預示著戰爭和殺戮。"銳恩眯了下眼睛,"本來,'預示著什麼';這種東西我是不信的。但現在看到你們在進行調動..."
男爵依舊笑容滿面:"哈,那你恐怕錯了。我們並不是要去打仗。只是正常的五年一次的換防,你們知道,還有一些貴族想方設法要反抗陛下的統治重新當回土皇帝,為了防止他們籠絡駐軍密謀造反,任何一支軍隊都不能長期駐紮某地。"
羅德好奇地盯著神秘少女:"既然追這個女孩的是狂獵,那她是誰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銳恩無奈地搖頭。
"行了。"這回輪到迪特打斷他們的討論:"那到底是不是狂獵不重要,與其在這裡聊傳說故事,還不如趕緊派些士兵回到現場,說不定還能抓些活的。我們死裡逃生,格羅姆還毫無節制地使用了一通鬥氣,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是是是。"威克多雷男爵贊成這英明的決定:"那麼,我會派一隊士兵沿原路回去搜尋,再派一隊護送各位回到小鎮城牆內。不知格羅姆爵士是否願意和我一起,為我和士兵們指引出事地點?"
"不,你們只管沿路返回,想走錯路也很難。"格羅姆按著羅德的肩膀檢查了下他背上被刀劃破衣物的部位,沒有去看說話的指揮官:"我留下了很明顯的痕跡,相信我,很明顯。"
***
迪特決定先返回旅店匯合其他人,男爵送他們到了帳篷外,魔狼被放出,銳恩當場對它背上的傷口作了簡單止血處理並縫合,看起來並不嚴重。
"一旦有了訊息,我會派人通知你,格羅姆爵士。"
"那便多謝了,有機會到溫維,我再盡地主之誼款待男爵閣下。"格羅姆朝指揮官點頭示意,騎上了馬。
"等等,那女孩怎麼辦,我救了她,自然要救到醒啊。"
"她現在已經安全了,你還管那麼多作甚,想討來做老婆麼!"
羅德被無意戳破心中的怪念頭,差點就臉紅了,但還是強硬地說:"軍隊裡只有軍醫,而且全是男人,我覺得帶她到鎮上修養比較好。"
"有道理,那我就派輛馬車送她和你們一起走吧。"指揮官此刻變得熱情且友好,很快便讓下屬做好了準備。
片刻後,羅德重新騎上了馬,準備伴隨著一輛護送受傷女孩的馬車返回鎮上。
"那麼,告辭。"格羅姆朝指揮官點點頭,踢馬出發。
"一路小心。"
眾人準備跟隨馬車離開,但銳恩忽然出聲提問:"等等,我馬上籠子裡的狐狸呢?"
羅德轉頭一看,果然獵手馬鞍邊的籠子空空如也,自己一心想著馬車裡受傷的女孩,居然差點忽視了銀兒的存在,難道小狐狸又跑了?可手鐲還在自己身上,她能跑哪去?
"怎麼回事?"格羅姆疑惑地停住,詢問指揮官。
威克多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向周圍看守的士兵。一名士兵小聲答道:"是...是雷希石爵士,他說那是只狐人,開啟籠子帶走了。"
"叫他送回來,馬上!"
"可...他給留了句話,說上次那只歸你了,這只怎麼也得是他的了。"
格羅姆面色漸漸不善起來,而威克多雷已經被自己的手下氣得滿臉漲紅:"放屁,有主人的東西,什麼我的他的?馬上給我去拿回來,帶一隊人,他不交出來就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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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分鍾後,小狐狸回到籠裡,雙方再次告別,終於是真的分開了。
"你這混蛋,什麼意思?"眾人剛剛離開,一名身披鎧甲的壯漢便怒氣衝衝地跑回來找男爵:"上次那只已經歸你了,你吃肉兄弟連湯都沒得喝?"
"還好意思說,你知道你拿的狐狸是誰的嗎!"
"行軍不避讓,還直接穿過去,於法於理都該嚴懲。就算有點背景,也起碼得宰一頓撈點油水再放走吧。"雷希石怒目圓睜,絲毫不買賬,"何況我只是拿只狐人罷了,你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
"嘿,你這小子還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們穿過佇列,我已經做了詢問調查,情況危急情有可原,便是真的要按規矩來也是繳納現金以免牢獄之災,絕沒有沒收隨身財物這一條。倒是你,佛斯特家的東西也敢順手牽羊?你這麼厲害,怎麼不上天呢?"
"佛斯特,"憤怒的披甲軍官張了張嘴,火氣一下就消失無蹤。"哪個佛斯特家?"
"還有哪個。"男爵冷笑一聲,望著格羅姆等一行人離開的背影,琢磨了下這名公爵家臣奇怪的舉止言談,猜測著他那幾名同伴的身份,忽然想起:資料說佛斯特公爵的一對兒女樣貌都異常俊美,莫非剛才那少年...想到這裡,頓時內心一驚慶幸不已:"你沒碰那只狐人吧,今天老子救你一命,下回注意著點。別以為披著身鐵皮,就誰都可以欺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