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宛若有一道利刃射了過來。
“快下去。”張兮的腦海裡響起紫電噴雲龍的警告，他想也不想，忙往下躥。
他隨便找了一層，跳了進去，趴在雲霧濃郁的角落裡，從儲物戒指裡掏出幾面鏡子放在自己身體四周，將他包裹起來。
有鏡子的折射保護，在他這塊區域，就相當與與周圍是一樣的，至少從眼睛看上去是這樣。
濃霧中，是看不過來的，但他的黑積分是很明顯的。
因此，他提前準備了這個。
鏡子的作用不是保護自己不被人發現，就算知道有人在角落裡，看不清自己的面貌，又怎麼會認出自己是張兮，判定自己是不應該存在於這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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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準備了足夠將自己與姚語藏進去的量，在三層的時候沒用，是他擔心用早了，被沒有那麼敏感意識度的學員給誤打誤撞的撞上了，會導致他在後面沒法很好的使用。
只有到了上尉修為，才能夠感知到四周一段距離是否有其他人的氣息，在濃霧裡，這種氣息的感知會降低一些，但依舊還是能有所感知的。
在更高層，那些人的感知會越高，只要有濃霧，不讓他們看到自己的黑積分，就不會被發現，也不會有人輕易的過來。
畢竟在那些層裡，積分是飛速下扣的，除非是積分足夠的多，不然哪裡有人會閒來無事找他聊天？
到了那些層裡，都是想求一個上進的，時間對於出現於那些層的學院或老師來說，都是寶貴的。
“剛才是怎麼回事？不是沒人麼？為什麼我有一種被很強大的強者用目光掃射了一下一樣？”張兮確定先前的那感覺，那就是被一個修為高他很多倍的存在，直接以目光向著他的方向掃了一眼。
大概，他有被發現。
可能連他的黑積分也有被發現。
紫電噴雲龍回道：“你以為的清晰可見，就像是你用鏡子搭設出來的風景一樣，不一定就真的是清晰可見的。”
“霧氣很濃郁，到了中間幾層的時候已經濃郁到了一個極致。”
“物極必反的道理你懂麼？”
張兮聽著紫電噴雲龍的解釋，他逐漸的開始明晰這其中它想要向自己傳達的道理。
也就是說，他眼睛所看到的清晰，不是真正的清晰。
在那眼睛所看到的清晰之下，其實是高濃度的霧氣，濃郁到已經讓他的感觀出現了幻覺，眼睛所看到的，便不再是真實的情況。
他所以為的清晰，並不是真正的清晰。
在那並不是真正的清晰之下，是有學員或者老師在修行的，並且自己的試圖內探，打擾到了他的修行。
“那我，是不是被發現了？”
張兮等了一會兒，沒有發現從上面有動靜傳下來，更沒有追蹤的氣息向下而來。他在判斷是不是那個人太過於強大，並且是在修行的過程中，就是很平常的那麼一瞥，也沒有太多別的意思。
就只是因為他太過於的強了，所以他那很平常的一瞥，便讓他認為是一種攻擊。
“有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紫電彭雲龍是能夠透過張兮問話中的慶幸，聽出他並不是想要它給一個答案，僅僅是想要說出來，給一個認同，獲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他沒有追下來啊。”張兮辯解道。
紫電噴雲龍會比較嚴格，比較直率，不會拐彎抹角，直接道；“他沒有追下來的原因，有可能是他並不想浪費積分，或者，你在他眼裡，無足輕重。又或者，像你這樣的存在，並不是個例。”
“嗯。”張兮認同，到了那個位置，要麼，心境已經不一樣了，要麼，他有可能是隱組織，並且還是管理層的人。
像自己這種以黑身份繼續待在陽輝學院裡的，絕對不會只有自己一個。
那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僅是上位者們的無視罷了。
不管是哪種情況，至少，他安全了，還順帶發現了上面的秘密。
換個說法，若他與姚語能夠適應像上面的那種程度的壓力，說不定他們倆待在那上面，反而會更加安全。
都不用鏡面的保護，上面濃郁到影響感觀的霧氣就能為他們的存在，形成天然的保護屏障。
能夠上去的人屈指可數。
很多學員都會很在乎積分的消耗，積分對他們來說就意味著修為，很少有學員為一睹更上層的真容，不顧積分消耗上去的。
再者，在上面就待了那麼一會兒，哪怕是在這層，積分就已經是在以連張兮的眼力智力都有點算不過來的速度在遞減。
就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雄厚的積分資本可容得那樣去消耗。
“差不多夠了。”張兮看了一眼自己一時間數不過來，還在往負數增長的黑積分，一層一層的開始往下層回去。
終於回到姚語所在的一層，所幸，她沒有出任何意外。
其實，只要不跟著自己，她本身就不會有任何的意外，不需要擔心，跟著自己，才會有意外，才會被需要擔心。
“我先把積分過給你，然後，我們直接去第十層。”
“第十層！”姚語等著張兮的這段時間裡也是心生忐忑的，讓她修煉，她也靜不下心來，這段時間的積分幾乎對她來說就相當於是浪費了。
聽到要一下子去到第十層時，她不經有些緊張。
太久，太久沒有回到過學院裡，太久又沒有到這通天塔裡來。
以往的每一次來，都是有計劃的，會提前計劃好自己有多少積分，會在裡面待上多久，這多久的時間需要做到哪一步。
這些，她都會有計劃。
這一次，她的身份依舊是正規的學員身份，可她把自己化為了與張兮在同一條船上的戰友，她不再能像之前那樣心安理得的認為自己積分是正的，她就不會有任何的風險。或者說，她有在擔心張兮，也有在擔心自己。
她怕自己被認出來，她不怕自己是張兮女人的身份被認出，她害怕自己是逍遙樓花魁的身份被認出。
一個人的時候，會想很多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