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自責地看著抱火焰痛哭的劉大爺，如果剛才那一槍能及時止住，鳳凰就不會死了！
白澤像是看穿了李賀心思，輕輕搖頭，“這不是你的錯，那一槍積攢了龐大的能量，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止住的。”
“我知道，但說到底鳳凰還是死在我槍下。”李賀深吸口氣，只覺得胸口堵得慌。
之前自己和劉大爺奮力拯救鳳凰，好不容易救下她，本以為是個歡喜結局，卻沒想到到了最後，鳳凰竟然為了第二拳皇那種小人甘願赴死？
提到這個賣女求生的小人，李賀心中無名火起，看向對方的眼神也像刀子一樣。
第二拳皇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後退，臉上劫後餘生的竊喜還沒有完全散去，又開始恐慌起來，“你想幹嘛……你可答應她的不殺我！”
李賀面無表情，走過已經化成白色火焰的鳳凰，一步步逼近第二拳皇。
“你別過來！你答應了那頭鳳凰，說了不能殺我的！”
“那頭鳳凰？”李賀輕輕重複。
第二拳皇沒聽出他話的問題，直接點頭道，“對啊，就是那頭鳳凰，我是她的家人。”
見李賀無動於衷，依然一步步逼近，第二拳皇慌了，他跳起腳鼓起勇氣大聲呵斥，“你這是欺騙她！你對得起她嗎！我是她的爹爹，如果我死了她會傷心死的！”
聽著這麼無恥的辯解，白澤的眉頭都擰成一團，“你們人類真是不要臉。”
李賀不爽地瞥一眼她，“別一棒子打死全人類，我可不承認他是人。”
兩人輪番羞辱第二拳皇，可第二拳皇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聽到這話登時面紅耳赤，額頭青筋暴起。縱然不敵，也決不能讓後輩這樣侮辱！更何況，沒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他又打起信心，目光惡毒，就算不能戰勝李賀，他也絕不會死在對方手上。他打定主意，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躲過了今天，他有的是辦法和人脈叫李賀死無葬身之地！
只要躲過今天！
他握緊拳頭，想起自己還有一套避水霸裝，只要用先用疾風霸裝打他個措手不及，再立刻跳水跑路，一定能保住性命。至於輪渡上的同伴們，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了。
制定好計劃，二爺的信心越來越強，他不禁勾起嘴角，全身緊繃時刻準備著。首先，先用語言吸引住李賀的注意力！
二爺眼珠一轉，嘶啞著說，“你是先天靈體，我能幫你……”
話還沒說完，嘶啞的聲音硬生生地止住，像是被掐住了喉嚨，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李賀顯然就沒有聽他說什麼，想都沒想，直接提槍劃過的他的脖頸，沒有一絲一毫地猶豫。
就在這一刻，一直有人盯著自己的感覺消失了，就像連綿陰雨後忽然撥開了雲霧、露出了耀眼太陽，就算不用眼睛，身體都能準備地感覺。正因為這種感覺太過清晰，李賀下意識地環顧周遭，卻並沒有看到可疑的地方，更不要說盯著自己的人了。
所以，李賀的注意力回到二爺身上，他脖子上的淺淺紅跡慢慢顯現，李賀很清楚，對方已經回天乏術了。他靜靜站在原地，像執掌生死的神祗。
“有遺言嗎？”他用冷淡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聲音說著。
二爺愣了半晌，呆呆地抬起右手，用指腹輕輕摸了下脖頸。再低頭一看，一抹鮮紅的顏色染上指腹，是血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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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沒有站穩似地，忽然一個踉蹌，在差點摔倒的瞬間又硬生生用右腳支撐住。
刀口很細，血流得很慢，但他註定要死。
也許是意識到這一點，也許根本沒有意識到。總之，他忽然癲狂起來，不受控制地大喊大叫，“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你不……”
話還沒說完就卡在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來了。
鮮血像噴泉一樣從他的喉頭湧出，又像墨汁一樣揮灑在半空中，再淅淅瀝瀝地落在地上。
下一秒，二爺的屍體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畫面之血腥，即使是造成這一切的李賀都有點受不了，忍不住瞥過去。
巫靈九州其餘一眾看到這一幕，再也沒有絲毫爭鬥之心，他們呆呆望著二爺的屍體，彷彿一具具行屍走肉。
雖然是勝利的一方，但李賀同樣不好受，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胸口有一處空空的，只想大口大口吸氣來填滿這種空缺感。然而，無論怎麼努力吸氣，都覺得從內到外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