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眠早已料到他會來找自己。
畢竟，那份‘禮物’，他可是精心準備的，每一個字，都是他親手寫的。
“別來無恙，重明君主，或者說，我的好兄長。”
這次見面，水月眠卻主動的提及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嘴角帶著閒適的輕笑，彷彿此刻重傷躺在寢殿的沉昕和他沒有半點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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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居月從沒有這麼痛恨過這位親兄弟。
更加能確定這其中少不得他的手腳。
“水月眠，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對沉昕做了什麼？”
水月眠一點辯解的意思都沒有，端起面前的酒杯，享受的喝了一口，姿態輕鬆得好像不過是碾死了一隻螞蟻。
“你看不出來嗎？我在要她的命。”
他嗤嗤的笑出聲來，不屑，“沒想到所謂的神女，也不過如此。除了會點奇怪的東西，也沒什麼厲害的地方。我連功法的七成功力都沒拿出來，她就要命喪九泉了。”
說到‘命喪九泉’這幾個字，他的眼睛裡迸發出一種自得的情緒，臉上的陰毒狠戾也更重了一些。
“水月眠！”
蕭居月知道他的性子，從來都是爭強好勝，自私自利。
打小的時候，他們的父皇帶著兩人去林子裡捕獵，僅僅是為了爭奪一頭小鹿，水月眠就能拉著弓朝著自己的親兄弟射去。
好在父皇一箭射歪了那支箭，否則，蕭居月小小年紀就要沒了這條命。
因為這件事，他們的父皇，曾經的重明君主，對水月眠就有了一絲絲的芥蒂。也是疼愛孩子的，不過對比起來，還是更喜歡仁慈一些的蕭居月。
作為君王，是該果斷狠絕不錯，但這果斷狠絕，不應該對著自己的人。就算是做了君王，也遲早會寒了將士與百姓的心。
這也是水月眠痛失皇位的其中一項原因。
“敢問您有何指教？”水月眠仍然是笑著，他和蕭居月有著血溶於水的關係，面容雖然不是絕對的相似，但也是同樣的豐神俊逸。
不過因為常年修煉邪功，水月眠的眉眼也帶上幾分邪氣，哪怕不笑的時候，都讓人感覺出他有幾分的陰魅。
蕭居月恨聲：“你若是恨我，完全可以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傷害沉昕？”
沉昕是無辜的。
她也是重明人的指望和……他的摯愛。
水月眠又給自己斟上酒，說出他針對沉昕的原因。
“因為你很喜歡她。”
水月眠說，“比起傷害你，還是傷害對你來說重要的人最能讓你覺得痛苦，難道不是嗎？”
蕭居月的呼吸一窒。
不得不說，水月眠的確踩中了他的軟肋。
“你以為，我會一直忍讓著你嗎？”
蕭居月忍無可忍的說道，盯著他的眼神已經沒了半點的情誼。
他始終都記著水月眠這個兄弟，但是對方，早已經把他給恨毒了，只想毀了自己的一切……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好期待的了。
水月眠的情緒反倒激動起來。
“忍讓？”水月眠反問，“你要是忍讓了我，我何必要離開重明，去做一個小小的國師？我又何必要去修煉這邪功，耗費我的生命？”
自始至終，他還在記恨蕭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