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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我是你們的死兆(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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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女座的守護神那喀索斯瘋了。

這個訊息一出來就像旋風一樣傳遍了整個奧林匹斯聖山。

作為一個有著一頭燦爛金髮、紅潤的雙頰、皮膚白得像聖象牙一樣、嫵媚妖嬈的神明,那喀索斯在諸神裡的人緣非常好,許多仙女、精靈、男神女神都愛慕這位新晉的神明,想與她做一些更進一步的事情。

雖然正如她在凡間時候的那樣,那喀索斯成為神後也是沉迷於自己的美貌,看不上其他神明的顏值,拒絕了無數的狂蜂浪蝶,但這不妨礙奧林匹斯聖山一些存在對她的喜愛與關注,某種時候,得不到的,才會讓人/神念念不忘。

而現在,這位神靈居然發瘋了。

這個事情立即驚動了奧林匹斯聖山上所有的仙女、精靈、男神女神,她們集體來到那喀索斯的居所,處女座星辰的上面,檢視那喀索斯發瘋的原因,就連出門狩獵的宙斯在聽到訊息之後都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為什麼那喀索斯會發瘋?找到原因了嗎?”

宙斯一來到處女座上就高聲問道,緊接著她才看到發瘋的那喀索斯。

此時的那喀索斯。

不,

現在不應該叫那喀索斯,因為之前的那喀索斯是個極其嫵媚妖嬈的男神,而現在的那喀索斯是一頭身上裸露在外的肢體佈滿了暗綠色鱗片、手腳的縫隙長著某種類似於水生生物的皮膜、下顎處、靠近脖頸的部位往外蔓延著幾條不斷扭動、類似於章魚觸手的白色觸鬚的怪物。

而此時此刻,這頭怪物被諸神用無形的圓圈將它囚禁在原地,而哪怕是被被囚禁了之後,這頭怪物依然發瘋似的試圖攻擊圓圈外面的諸神。

它行動之間,在星辰上面留下黑色的水漬印記。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看著這頭怪物,這位被人類稱呼為天空與雷電之神、烏雲之神,並用‘她開心時世界陽光明媚、晴空萬里,一片祥和、而她憤怒時,世界就會被烏雲密佈、電閃雷鳴,處於極度的不安當中’這樣的句子來描述的神王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安。

她心中的不安不是來自於這頭恐怖的怪物。

實際上在她眼裡,這頭由那喀索斯異化而來的怪物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她隨便揮動閃電,就能將她打倒在地上,讓她再也無法動彈。

真正讓她不安的是這突如其來的異化。

神是什麼?

除去少數一些古老的神明是世界的組成部分、共同構建了這個世界之外,大多數神明是某些規則與現象的象徵,是與這些規則、現象深度融合的存在,神明忽然發瘋了、異化了,這是否說明世界有了不好的變化?或者說,世界的某一部分現象、規則是不是發瘋了、異化了,所以才會導致與世界共在的神明瘋了、且發生了異化?

諸神聽到宙斯的聲音互相看了看,最後由赫拉站了出來回答這位諸神之王的疑問,

“那喀索斯之所以會突然發瘋是因為被這些光芒汙染了,這些不知道叫什麼、從哪裡來、為什麼會被她沾染上的光芒汙染了那喀索斯的靈魂,進而汙染了她的身體,造成了她的異化。”

赫拉說著,拿著權杖,對著那喀索斯一指,一股無形的力量落在那喀索斯的身上,從它的身體裡面剝離出了一縷隱藏著難以言喻的恐怖與扭曲的猩紅光芒,然後赫拉將抓來一頭餓虎,將光芒投入到這頭餓虎的身體裡面。

霎時間這頭餓虎身上的皮毛就炸開了,血肉裡面衝出了一頭頭怪異的蟲子。

這些怪蟲一出現就朝著諸神衝了過來。

但下一秒。

一道閃電就憑空落下,將這些怪蟲全部燒成焦炭。

“不是世界發生了變異就好。”

宙斯心裡念頭一動,但緊接著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因為她看到那些被她噼成焦炭的怪蟲身體上面,一點點微弱的、細微的猩紅光芒冒了出來,並開始向那頭餓虎飄去。

看到這些猩紅光芒,宙斯手指一點,一道閃電憑空噼下,強大的能量,擊穿猩紅光芒,將這些猩紅光芒打散成光點。

看到這一幕,宙斯再次招來閃電,擊打這些被打散了的猩紅光點。

純白的閃電沖刷著猩紅光點,將這些被打散了的猩紅光點打得更散。

但看著這一切的宙斯皺得更加厲害了。

因為閃電打在這些猩紅光點上,只是將它們打散,將它們打成更加細小的光點,而不是將它們徹底湮滅。

她抬起手,招來閃電,打在猩紅光點上面。

一道、兩道、三道……

不斷的有閃電打在這些猩紅光點。

在她周圍,諸神看著她的動作,一開始有點不理解,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懂這位神王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裡,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她們沉默了起來。

因為這猩紅光芒竟然是不滅的存在。

無論宙斯怎麼用閃電擊打這些猩紅光芒,它們都是被打散成更加細微的光點而不是直接消失、湮滅。

宙斯在又招來幾道閃電擊打之後就停下了這種無意義的舉動,轉而注視著這些猩紅的光芒。

在她的注視下,這些被閃電擊打得變得人類肉眼看不見的、無比細小的猩紅光點蠕動了起來,似乎她們彼此之間存在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使得它們不斷向彼此聚合。

過了大約幾十分鍾,這些蠕動的光點終於聚合在一起。

它們形成一道微弱的猩紅光芒向那頭餓虎飄去。

雖然速度緩慢,但的確是在聚合。

“無法被徹底毀滅、哪怕是被打成無數的細小碎點之後依然在自發的聚合,這種東西,是怎麼來的?”

赫拉看著這猩紅的光芒,心裡有點毛骨悚然。

她之前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除神靈之外,沒有什麼是永恆的,哪怕是那些由地母蓋亞孕育出來的那些強大到可以與諸神媲美的怪物與巨人們也並不是永恆的存在,可這個猩紅光芒的出現打破了她的認知,更重要的是這些猩紅光芒入侵到神靈的身上會讓神發瘋、讓神產生異化。

宙斯盯著餓虎,眉頭緊鎖,思索了好一會兒後開口說道,“你們將那喀索斯連同處女座的所有星辰一起封印在天空之上。”

連同處女座的所有星辰?

諸神將目光轉向自己腳下的這顆星辰,而下一刻,似乎是預感到了自己被封印的命運,所有被劃分為處女座的星辰自發的聚合並組成了一個更為巨大的星辰。

接著,這顆星辰劇烈的震動了起來,無數鏽紅的物質從地底湧了上來,轉眼間就將整個星辰表面染紅並向位於這顆星辰之上的諸神蔓延上去,似是無數人的尖細的耳語、又像是充滿瘋狂的刺耳笛聲的、令人作嘔的、邪異汙穢的聲音不斷的鑽進諸神的耳朵裡面。

與此同時,這顆星辰上那被染上了鐵鏽一般通體棕紅的地面像海上的波濤一樣盪漾起來,波濤最核心的地面突兀的裂開,一顆巨大的、藏於地面之下的、沾滿血絲的白色眼珠子緩緩轉動,滿是惡意的注視著諸神。

“不僅是那喀索斯被這些猩紅光芒汙染了,連整個處女座也被這些猩紅光芒汙染並產生異化了……”

諸神不安了起來。

星辰都能夠汙染,那是否說明這個世界也能汙染?

一想到世界扭曲異化成這個模樣,諸神不由得有點微微色變,但很快,諸神就拋棄了這點恐懼,世界,可不是星辰這種死物,這個宏大世界的由諸多古老而偉大的神明共同組成的,這樣宏大的世界可不會被這點小小的光芒汙染。

就算被汙染了,那些古老的神明也能將這點汙染剝離出來。

想到這裡,諸神心中一定,轉而開始將這顆巨大的星辰封印。

最先動手的是百臂巨人首領布里阿瑞俄斯,這位曾經將神王克洛諾斯拖進塔爾塔洛斯深淵的強大巨人從星辰上跳了下去。

在跳下去的瞬間,布里阿瑞俄斯的身體就迅速變大,轉眼間他就變成比這顆巨大的星辰還要巨大。

然後,這個巨大的巨人腳踩虛空,一百條手臂張開,用力的抱住這顆巨大的星辰,強大的力量勒得這顆星辰完全無法動彈,強壯的肌肉比星辰上的大地還要堅硬,在肌肉與地殼的碰撞下,星辰的地殼裂開了無數條乾枯的河道。

而與此同時,眾神也出手了。

作為分享了宙斯一半神權的天後赫拉拿出手中的權杖一點,整個天空都開始排斥這顆巨大的星辰,無法抗拒的推動力從四面八方湧來,推著這顆巨大的星辰向遠離地面的天空升去。

旋即,諸神以神力幻化成一條巨大的大網,撲面就網住這顆巨大的星辰,將它固定距離大地最遙遠的高處。

最後,夜色女神赫卡忒用夜色將這顆巨大的星辰淹沒,使其藏在黑夜之中,再也無法在這個世界的天空上顯現出來,讓其無法被任何人、神或是其他的事物注視到,它發出的光芒,也不會落到大地上,被任何人、神或其他的事物接收到。

但就在諸神看到自己完成封印,大功告成的時候,這顆通體棕紅的星辰張開了巨大的嘴巴,發出惡毒的詛咒。

“卑劣的諸神啊,你們以為封印我就算完了嗎?不,還沒完,這個世界已經被恐怖的世外之神盯上了……等到外神開始吞食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會從封印中掙脫出來。”

“因為,”

“我是你們的死兆!

!”

聞言,諸神驚愕了起來,世外之神……世界之外,還有神靈?

她們的世界之外是將整個世界包裹起來的混沌,而混沌之外是無盡的黑暗虛空,裡面什麼都沒有,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能量、沒有物質,是一片純粹的虛無,故而一直以來,她們都以為自己這個世界是虛空中的唯一世界,但現在,這顆星辰竟然告訴她們,世界之外還有神靈,而且這個世界神靈已經盯上了她們這個世界,欲要將整個世界吞進自己的肚子裡面?

緊接著諸神臉色起了變化,世外之神已經盯上了這個世界,並準備將世界吞進肚子裡,而自己等諸神卻對此神一無所知……

諸神裡,唯有宙斯的臉色不變,表現的毫不在意,“那個外來之神如果真的強大的話,我們這個世界早就落在那個外神的肚子裡了,根本就用不著等待。”

諸神聞言,心裡安定了下來。

接著,宙斯開口說道,“你們先回奧林匹斯聖山,我去見一見智者普羅米修斯,讓她預言一下那個世外之神。”

說完不等諸神回答,宙斯就化作一頭巨大的雄鷹從天空之上飛落下去。

別看她在諸神面前表現得毫不在意,但她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

……

另外一個世界的深海裡,龐大到不可思議的怪物閉目躺在其中,在它四周,一棟棟奇異的、帶著深海風格的建築正在拔地而起,這些密密麻麻的建築將怪物圍繞起來,並構造成一座巨大的聖殿試圖將怪物容納進去,但突然,怪物睜開眼睛,石灰色的眼珠子裡帶上了一絲無言,“那顆星辰,居然把我暴露出來了。”

他在汙染了那喀索斯和整個處女座的時候就一直在關注那裡,想看看希臘神話世界裡的諸神會如何應對自己釋放出來的瘋狂,而最後的結果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那些神靈對汙染的處理方法如他預料的那樣採用了剝離並封印的辦法。

然而那個被汙染的星辰卻在最後的關頭以詛咒的形式把自己的存在暴露了出去。

不過……

蘇浩思索了起來。

他在那顆星辰最後說出來的那句‘等到外神開始吞食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會從封印中掙脫出來、因為我是你們的死兆’裡感受到了一種力量,類似於詛咒,但又不單是詛咒,裡面摻雜了一種類似於預言、告示、願望之類的力量。

——當滿足它語言中的條件出現的時候,無論諸神施加在它身上的封印多麼強大,它都能夠脫困而出。

“這是那顆星辰受汙染後誕生出來的特殊力量嗎?還是希臘神話世界裡特有的力量?”

蘇浩心動了起來,自己或許可以想辦法得到這股力量,因為萬一、萬一自己在未來的時候不小心被神給封印了,也可以利用這種力量來突破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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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之前,自己得把觸手收回來。

他之前之所以一直拿自己的觸手插著另外一個世界,完全是為了方便自己的卷屬們偷偷摸摸的給自己投喂食物,但現在既然自己已經暴露了,那自己就沒必要繼續插著了,畢竟在希臘神話世界裡面,命運是真實存在且可以被預言到的。

當神靈注意到某個東西卻又無法找到它的時候,這個神就會去請動具備預言能力的神對該事物進行預言。

如果自己不把觸手收回來,估計要不了幾天,自己的這條觸手就要上演觸手大戰希臘諸神的戲碼了。

雖然在吸吮幹了北歐神話世界的智慧泉後,他得到了進化,連帶著觸手都發生了蛻變,從正常的章魚觸手蛻變成了恐怖巨蟒,可說到底,他也只是一頭連世界都吞不下的大章魚,實在無力與希臘諸神抗衡。

隨著蘇浩抽回觸手。

深海開始晃動了起來,一道道暗流憑空出現,將正在修建聖殿的諾斯人們卷了出去,但很快,深海就又安靜了下來,巨大的怪物,也慢慢合上了眼睛,將心神沉浸到那片被自己神性照耀的深色大海里,將自己的意志傳遞給智者古德尼爾,讓他暫時低調發育。

……

而就在希臘神話的大海里消失了一座山脈的時候,大地上,由海皇波塞冬帶來的大水開始消退,露出了被海水沖刷得發黃的大地,而作為世間最後一個男人與女人的丟卡利翁和皮拉在得到了法律女神忒彌斯的指點之後,不斷的撿起了地上的巨石,又將這些巨石丟到了自己的身後。

這些被丟到他們身後的巨石一落在地上,馬上就裂開了,一個個人類,從巨石裡面走了出來,這些人就是新人類。

這些新人類一出來就將丟卡利翁視作是自己的父親,將皮拉作為為自己的母親,並跟隨在他們的身後一起來到了多多納,在這裡安家,並開始建造神像與城邦。

因為丟卡利翁是先知先覺者普羅米修斯與人類生下來的孩子,再加上丟卡利翁之所以能夠在洪水末日裡存活下來,完全是得到了普羅米修斯的指點,預先準備好了一艘小船,所以新人類優先在這裡建造了一座巨大的普羅米修斯神像,然後才開始建造別的、比普羅米修斯更小一點的神像。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頭巨大的雄鷹從多多納的上空掠過,在看了一眼巨大的普羅米修斯神像與矮一頭的神王宙斯像之後,這頭巨大的雄鷹繼續朝著南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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