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桅帆船去大海需要不少時間,並非每天都有新鮮的海魚,薛安這是要從根源打斷他們的腿。
“薛安好膽,高大人,恕我們不能招待!”
“快去吧!”
趙易山帶隊,眾人浩浩蕩蕩的,趕向了戶部,看到薛安正在與戴胄談話。
“薛安,安敢用不公正的手段,贏下賭注!”
趙易山怒氣衝衝地走來。
薛安疑惑的看著這名陌生中年人。
戴胄道:“他叫趙易山,算是長安有數的富商,經營著八家酒樓,其他酒樓、農莊,都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薛安聽完,頓時就沒了興趣。
那些酒樓,他也看過,做的基本上都是燉菜的生意。
如今華夏美食尚未蓬勃發展,他有滿腦子的菜譜,還有大量的菜譜筆記,完全可以蔑視一切魑魅魍魎。
“那個誰,亂說話是會捱打的,誰說我要用不公正的手段了。”
“戶部開放,你卻要買下所有海魚,阻斷我們正常進行賭注!”
“神經病,誰說我要買下全部海魚了,我買個幾百石夠用了。”
趙易山可不信薛安的話,這憨子在朝廷上忒不要臉,卑鄙無恥的名號已經傳遍了家家戶戶。
誰跟薛安講道理、講規矩,誰就是真的傻子。
趙易山看向戴胄,道:“戴大人,在下也要買入魚肉。”
“你打算要多少?”戴胄面無表情地問道。
趙易山看著街道上佈滿薛安的驢車,心中忐忑。
一口氣買少了,讓薛安把好的魚肉挑走了,他還怎麼跟薛安搶生意?
“薛安買多少?”
“五百石魚肉!”
“戶部還剩多少?”
“三千餘石,剩下的,不日就會送到曬魚場曬乾!”
五百石有點多啊!
趙易山看了眼薛安,咬了咬牙,道:“行,我也買五百石,但我可以挑選吧?”
“當然可以!”
“我還要向戶部租用驢車,我現在就要開始挑選!”
他來得太著急,根本沒帶上驢車,只能向戶部租借。
戴胄笑了起來:“那請吧……記住,戶部不賒賬!”
說到“賒賬”二字,他用力加強的語調,同時瞪了薛安一眼。
薛安假裝沒看見,輕車熟路地向倉庫走去。
趙易山見狀,連忙帶人跟去。
數百人忙碌起來。
薛安在倉庫邊上,排程各方。
農夫們根據眼球、魚鰓等部位,觀察魚的情況,進行挑選。
趙易山的人,也有自己的判斷新鮮與否的方式,儘量挑選更好的魚肉。
雙方你爭我搶,熱火朝天。
到了傍晚,雙方才帶著魚肉,各回各家。
趙易山松了口氣,還好他眼線夠多,如果讓薛安先挑選五百石,他只能挑剩下更殘次的一些,這場賭約,沒開始他就會輸給薛安半截。
“為了趕時間,帶上工匠,連夜修改我們的酒樓!”
……
“二公子,他們也搶了很多魚肉,不出意外,他們還會學我們賣魚肉的辦法。”
“怕什麼,我的促銷方式不好用嗎?”
“但他們也能學啊!”
聽到吳興的擔憂,薛安倒是不以為意。
“你覺得,他們裝修要多久?”
“兩日,他們的酒樓更多,完全沒必要像我們一樣,把座位變得如此擁擠。屆時,同樣的菜色和價格,客人肯定選擇更加舒暢之處。”
“更加舒暢?可不見得。”
薛安神秘一笑。
吳興不解,他們的店這麼擁擠,怎麼會舒暢?
此時,薛安看向一二樓的客人,發現了一些問題。
“怎麼沒有穿著顯得破爛的百姓來吃?”
要知道,酒樓外人流不小,有很多都是冬裝夏裝交錯穿在一起的百姓。
“二公子,那些百姓也沒什麼錢,四十九文對他們來說太高了,就算運氣好抽到您的優惠,他們也心疼啊!”
四十九文都太高了。
薛安意識到,這是貧富差距的問題。
薛安走到窗邊,看向街道對面。
“那家茶樓,不比我們這裡小,是誰家開的?”
“是程將軍家的。”
程咬金?
薛安聞言,趕緊下樓,在二樓的一個隔間,找到了程咬金和他爹。
“薛小子還挺孝順,知道來看我們!”程咬金笑著道。
“這是我兒子!”薛軌黑著臉,看向薛安:“有什麼事?”
他太懂薛安了。
這貨怎麼可能會跑來給他請安?
“和程叔叔有關!”
薛安撇開薛軌,看向程咬金:“程叔叔,我想要盤下對面那家茶樓。”
“當然可以,不過你先拜我為義父!”
薛軌吹胡子瞪眼:“程咬金,你還要不要臉了,向你要個茶樓,你都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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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
薛安道:“程叔叔,我看到街上百姓或衣不蔽體,或穿著樸素,他們路過酒樓,吃不起這裡的魚肉,我想要再搞一個廉價的自助,定價十文一頓,讓長安所有百姓,都能吃上肉。”
“程叔叔,這不是為了賺錢,我只是想要百姓們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程咬金臉都綠了。
他不懂什麼是道德綁架,但現在是體驗到了道德綁架的噁心。
“那可是我的茶樓,我招待好友用的……你居然用大義來壓我!”
“程叔叔,話不是這樣說的,你以後跟好友喝茶,說你倒貼錢,為讓百姓吃上一口肉。這好名聲建立起來,大家都得稱讚你的品德,這得多有面子?”
“阿這……”
這一塊大餅,讓程咬金心動了。
人活一世,誰不為了求名求財呢?
“可……名氣到了,財……”
“您放心,我每個月給您一百貫的租金,這總比您自己做生意賺的更多吧!”
“行了,我知道了,這令牌給你,你去找茶樓的掌櫃!”
程咬金在座位上掙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從胖乎乎的腰上找到令牌,遞給薛安。
“多謝程叔叔!”
薛安拿起令牌,趕緊離開。
“這小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程咬金笑著道。
“知足吧你!”薛軌有些鬱悶,“若不是我薛家沒有酒樓,唯一的茶肆用來開魚丸店,這種好事,能輪到你?”
程咬金嘿嘿一笑,得意至極。
……
“二公子三思,十文錢,算上炭火什麼的,我們不賺錢啊!”
“屆時,我們生意看似更加繁華,可賭注的條目,是比誰賺得更多,這本末倒置了。”
薛安搖了搖頭,道:“你啊,腦子要多轉轉!”
“我問你,我們每日剩下的魚肉有多少?我是說,廚房處理魚肉後,剩下的邊角料。”
“這可不少,有好幾十斤,我們自己吃掉一些,剩下的,就只能丟進泔水桶裡,送到農莊養豬。”
薛安嘴角勾起。
“明日起,那些邊角料,都別拿去餵豬了……”
他們自己都吃,別人怎麼吃不得?
邊角料不是肉嗎?
“後廚處理食材的邊角料、前櫃上被挑剩下沒人要的肉,全都是肉啊!”
“這能好吃嗎?”
吳興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