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對吧？”程懷亮微微一笑，可真不相信師爺說的這話。
要說他背後這麼龐大的一個勢力，一旦想要顛覆朝政，自然會時刻盯著京城的動向。更何況他們已經在京城安插了大量的內線，如果只是用來打探訊息的話，實在是有些浪費，程懷亮可不覺得他們會這樣做。
“莫非程將軍不相信我說的話嗎？”師爺一下子著急了，聽程懷亮這個話問的，就感覺他這是在懷疑自己。
師爺的性命可是捏在程懷亮他們手中的，倘若他這邊的話有半點差池的話，這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程懷亮點了點頭：“沒錯，你這話說的太籠統了，而且我不相信！你們在長安留下了那麼多的眼線，難不成只是為了打探訊息？倘若只是這樣的話，那這些人不就是多餘的了嗎？我想他們應該還有其他的用處吧？”
“這個我真的就不知道了！”師爺苦惱的搖著頭，好像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
程懷亮搖著頭：“之前，長安城謠言四起，而這個時候，我發現了你們的人，此人帶著一塊你們特有的令牌，出現在了謠言散佈的現場。你覺得這種事情的發生，僅僅只是打探訊息嗎？我想沒有那麼簡單吧？”
“這……”師爺眉頭緊皺，神色很是緊張：“這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他們就是在長安城刺探訊息，他們都受命於一個人，這個人的地位比我還要高出許多。而且長安城地勢較廣，那邊的眼線分佈眾多，在這下邊還有不少的小頭目盯著，發現一塊令牌那是正常的。至於他們是否和謠言的事情有關，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恆州城待著，別的事情我也管不著啊。程將軍要是真想知道的話，倒是可以調查一下那個大人物，只要找到了這個人，那一切事情都清楚了。雖然我對長安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不過我好像聽說，他們有一個秘密的任務，但至於是什麼任務，我實在是不知道了！”
師爺解釋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能夠說出點什麼重要的線索來，看情況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那好，長安的事情既然你不知道，那這恆州城附近的事情你總該知道吧？”程懷亮當即打住，不在詢問長安的情況。
“知道，恆州城這邊都是我在負責，任何事情發生，那都清楚的很。”這一次師爺倒是非常的痛快。
“那好，咱們就說一說汾州的情況吧！”程懷亮笑著點頭。
他這話一出口，師爺再一次傻眼了。狐疑的看著程懷亮臉上的笑容，實在是搞不清楚程懷亮到底是想要怎麼著。
“程將軍，這汾州也算是恆州附近的事情吧？中間隔著一座太行山呢，這我哪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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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都快要哭出來了，心說程懷亮這不是成心的刁難他嗎？
他只是說知道恆州附近的一切，可是這汾州明明是山西那邊的，這兩地隔著一座太行山，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啊！
“師爺，你不用著急！慢慢想想，實在是不知道的話那也無妨。”程懷亮知道自己這話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汾州那邊的情況，他們也是剛剛遇到的，至於發展了多久，他猜測其實也並沒有多久。
這麼多人被集結在一起，想必也是提前做好安排得。而這師爺既然能夠被委以這般重任，或許也是清楚汾州情況的。
師爺深吸了口氣，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也不敢搪塞程懷亮，好好的琢磨了起來。
“我們就是從汾州來的，那邊發生了大事，而且就是你們的人所為。我想這種事情，你應該知道吧？畢竟你的身份也不低啊，能讓你管制這恆州城，就足以說明了。”程懷亮提醒著他，免得他想要將這件事情搪塞過去。
師爺的臉色有些難看，正是被程懷亮給說中了，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在刺殺程懷亮之前，他們必定要好好的考慮一番。既然這魏州是他們的重中之重，而師爺有管理著恆州，哪能不清楚這些事情。
他要真的說不清楚，程懷亮其實也沒辦法，畢竟他也確認不了，但是他心裡卻不會認為這是真話。
“汾州的事情我真的不瞭解，不過先前他們倒是找我們商量過一件事情。”師爺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表示這汾州的情況他並不清楚，但也沒有完全就不說了。
“你是說刺殺我的事情？”程懷亮也不等師爺開口，當先將這件事情捅了出來。
師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這讓程懷亮斷定，師爺要說的正是這件事情。
他心裡琢磨著，這師爺還是有所保留啊，看樣子是不打算將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如今他這可謂是詐了他一下，好讓師爺明白，自己知道的不僅如此。
雖然兩地中間隔著一座太行山，可只要穿過井陘，其實路程也並沒有多長時間。
看得出來，他們的爪牙才是剛剛伸到山西那邊，他們最重要的地盤還是河北。
程懷亮被刺殺，從先前師爺和知府的交代，已經確定就是他們所為，至少那塊令牌是可以證明的。至於其他的事情，程懷亮就等著這位師爺開口說明了。
“程將軍說的沒錯，我們當時商量的正是這件事情。”師爺無奈的承認了。
“那說說這件事情吧！”程懷亮微微一笑，面對著那個參與計劃刺殺他的人，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師爺戰戰兢兢的抬頭瞧了他一眼，沒看出來程懷亮這臉上的神情有什麼特大的變化。
可真要說這件事情，師爺突然間就吞吞吐吐了起來。
“怎麼？師爺有什麼顧忌嗎？先前你可是說你沒有親人，如今你落在我們手中，他們應當是奈何不了你的。既然奈何不了你，你又為何要顧忌他們呢？還是說，你有親人在他們的手裡？”
“沒有，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師爺立刻搖頭，很痛快的告訴程懷亮，他確實是沒有什麼家人，也不會受到他背後勢力的威脅。
“既然沒有，那師爺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吧？”程懷亮笑了笑，讓師爺趕緊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幾番勸說，師爺依舊是猶豫不決。
看的出來，李長思恨不得現在就上去好好收拾他一頓。
要是放在長安，李長思那受這種脾氣，二話不說上去直接揍一頓就是。
“師爺，你想和我談條件，儘管說吧！”程懷亮哪能看不出來師爺現在猶豫什麼，既然他是孤身一人，那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性命。
李長思起身一腳就踢過去了。
“怎麼？你還敢和爺爺提條件？來人拖下去砍了！”
這傢伙真是不長記性，剛剛都是差點死掉的人了，如今居然還敢和他們玩這種心眼。
師爺被李長思一腳踹翻在地，沒等爬起來，李長思就又過去了。
“長思，滾出去！”這次是李銀環發飆了，橫眉冷豎，看向李長思的目光，那真是一點情分都沒有。
李長思一愣，生生將踢出去的第二腿給收了回來。
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原本想要反駁幾句的他，再看李銀環的臉色，趕忙一縮脖子乖乖的就出去了。
這剛出了營帳，李長思就開始嚷嚷：“姐姐也真是太不給我面子了！好歹說我也她弟弟啊，更何況我這將軍的身份也不是假的，這多丟面子啊！”
抱怨了幾句，李長思往外邊走了幾步，原本氣憤之下正要離開的他，琢磨了一番，又瞧瞧的折返了回去，靠在門口偷聽起來。
“如果你說的話對我們有用，最後能將你背後的勢力連根拔起，我倒是可以饒你一命，不僅如此也可以還你自由之身！”程懷亮真的下了血本了，直接開出了這天大的好處。
剛把李長思轟出去的李銀環，眉頭一擰，也是有些不樂意。
在這師爺的手中，恆州城的百姓可是受盡了不少的苦難，倘若就因為這些把他給放了，又怎麼能對得起恆州的百姓們呢？
可畢竟程懷亮不必李長思，他既然答應了這話，想必也是有他考慮的。李銀環雖然不滿，去也沒有發火。
“程將軍此話當真？”
可把師爺高興壞了，原本他只奢求自己能活命，可根本沒有想過還能有自由之身，即便是發配邊疆他都認了，再怎麼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本將軍身為將領，這說出去的話，豈能兒戲？你就放心吧，本將軍說到做到。”程懷亮絕非開玩笑，這話也沒有半點水分，給師爺提出來的條件，也絕對有打算騙他。
程懷亮的回答令師爺無比滿意，他本不敢和程懷亮再提條件，可求生的慾望讓他腦海再次混亂起來。
就是這麼一會功夫，程懷亮就給他作出了這樣的許諾。
“好！程將軍如此好爽，那我就不敢再和程將軍耍小心眼了！這刺殺程將軍的事情，我確實參與商討，知道其中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