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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聚寶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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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鳴出塔樓之後,坐上獸車直奔聚寶齋而去。此時,還未至正午,秦鳴這次去往聚寶齋有兩件事,一是感謝陸老,二是檢視炎獅獸丹的下落。

獸車平穩地向前行駛著,秦鳴一路上都在為自己做計劃安排。不知不覺,獸車就停到了聚寶齋後門。秦鳴不希望大家注意到自己,因此進入院門後便略微偽裝了一下,帶著鍾叔進入了聚寶齋一樓大廳,大廳內依然一片沸沸揚揚,只是守衛力量增強了一倍有餘,尤其是秦鳴隱約感受到的那幾股強悍氣息,讓他立刻便意識到聚寶齋今時不同往日了。發現不對後,這次秦鳴沒有直接吩咐侍女帶路,而是讓鍾叔帶著自己,透過層層引薦來找到了陸老。

陸老此時正端坐桌案後面,一頁一頁地認真翻閱著一個賬本。才幾日不見,陸老看上去竟然虛弱了很多,雖依然還是那個白髮青袍的儒生老者,但精氣神明顯虧損了許多,好像剛生過一場大病一樣,連頭髮都變得灰白了幾分。

秦鳴看到眼前的陸老竟然變成了這樣,連忙示意鍾叔關上門窗,這時陸老也看清了來人正是二公子秦鳴,兩人四目相對,竟都沒有先說話。陸老放下賬本,用手撐著桌案緩緩起身,臉上還是掛著那慈祥的微笑,慢慢地走到秦鳴面前。

“二公子,你來了!看樣子,老奴配的藥終於幫助到公子了。恭喜公子經脈重塑,終於可以踏上修行大道了!……”陸老說著就要行禮,卻被秦鳴一把扶住,沒讓陸老行禮拜下。

“陸老,您這是怎麼了?這才幾日不見,怎會突然如此病重?”秦鳴拉著陸老乾枯的雙手,關切地問道。陸老對於秦鳴,說是救命恩人都不為過!如今看到對自己有著救命之恩的陸老竟成了這副模樣,秦鳴心中的關心和急切可想而知!

“唉!此事一言難盡,都怪老奴自己不小心,在聚寶齋內都能遭人暗算,說出去也是丟人,好在兇手已經被處死,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陸老打著哈哈,輕描淡寫地把自己遇襲受傷的事情敷衍過去。好在秦鳴是心思縝密之人,從這隻言片語中就能推測當時的處境。

聚寶齋的情況秦鳴還是瞭解的,主要是三大業務,典當、出售和拍賣。這典當和售賣可以說是其每日的主營業務,一進一出之間為聚寶齋帶來了巨大利潤。所以,一進聚寶齋一樓大廳,只見左半邊處理典當業務,有數個掌櫃負責接待估價;大廳右半邊負責出售業務,可以看到各類玻璃櫃檯,裡面擺放著各類兵器材料,金石丹藥。大廳中間則是負責接待引導的年輕侍女們。

聚寶齋的一層到四層都是這種佈局,只是二層到四層的大廳中間是被隔開的,以便典當和出售兩種業務相對獨立互不干擾。

當然,樓層越高就標誌著物品越是珍貴,或者是客官的身份高貴。聚寶齋五層就是貴賓室,而且有專道可以直通五樓,負責接待墨陽城中的名家貴客或者大宗買主。

如果是修為達到煉氣期的前輩高人來此,不管生意大小,管事的都會將其引入貴賓室由陸老這等身份的老掌櫃專門接

待,而且還會給予大幅優惠,這也算是秦家拉攏這些散客高手的手段。

聚寶齋就是有著一套嚴密完整的運作系統,再加上身後有秦家撐腰,守衛力量充足,所以才一直生意興隆,無人惹事。可是如今陸老竟然在聚寶齋內遇襲受傷,那麼此事必然不是意外事件。

陸老一般都在五樓負責聚寶齋的整體運營,只有特別重要的貴賓高人才需要陸老親自接待。兇手能接近陸老,說明他的來歷不小,值得陸老親迎。陸老是煉氣三轉的高手,修為不俗,對方出手就能重傷陸老,說明兇手修為在陸老之上。想到這裡,秦鳴便直接開口問道,“陸老,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傷了你?”

此時,不待陸老開口,鍾叔卻說話了,“這還用問嗎,整個墨陽城敢來我們聚寶齋找事兒的,除了城主府的那個混蛋,也就只有穆家的人了!我猜是穆家的雜種們幹的!”

“唉,還真讓你說對了,就是穆家的穆鐵戰!”秦鳴和秦鍾二人聽到穆鐵戰這個名字,都忍不住脫口而出。

“穆家九長老,怎麼會是他?!”

這也怪不得秦鳴二人吃驚,穆鐵戰是穆家的九長老。那可是在墨陽城內成名已久的高人,據傳其修為至少達到了煉氣七轉巔峰,距離傳說中的上仙之境也就兩轉之遙。

“哈哈,你們不用吃驚,說的就是那個老鬼!這次老奴傷的也算值了,一次重傷,換了穆鐵戰的老命,怎麼算都是我們秦家佔便宜了!”陸老竟然興奮的訴說著,就跟他做了一筆很划算的買賣一樣開心。

“陸老,你這也太嚇人了吧!穆鐵戰可是煉氣七轉巔峰的高手,你們把他弄死了,那得費多大勁?傷亡肯定非常慘重吧?”秦鍾顯然還處在震驚之中,連說話都還帶著顫音。

“唉!說來也險,老奴當時看出這老鬼心懷不軌,便搶先一步全力出手。老奴幾乎是以命相搏而且拼的身負重傷,也只換得這老鬼受些輕傷,氣血不穩!不過,這也為風揚和秦猛二人創造了條件。二人雖說只是煉氣七轉修為,不及老鬼的七轉巔峰,但二人合力之下,勉強和這老鬼戰平。當時老鬼氣血不穩,加上聚寶齋內諸多煉氣期高手圍攻,外加五樓的所有防護陣法全開,這才勉強圍殺此獠!”

“事後清理戰場,我聚寶齋戰死了七名煉體期守衛,兩名煉氣期高手,風揚和秦猛二人也都負了傷,所以這次我們也真的算是慘勝了!其實,此次不只是慘勝而且還算僥倖,若非穆鐵戰託大沒有帶他的獸寵進入聚寶齋,我們估計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擊殺他,若他一開始就帶著獸寵來,此戰勝負還真是兩說了。”陸老說著說著,臉上興奮的表情漸漸褪去,換上了一絲凝重和悵然!

“陸老,您最近要小心,穆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聚寶齋內一定要加強守衛,做好萬全保護!”秦鳴已然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整個墨陽城都要發生大事了!

“哈哈,好了,二公子不用為老奴擔心,我這把老骨頭穆家不會太過在意,反倒是如今的公子需要小心了,一旦你經脈重塑的訊息走露出去,

穆家肯定會坐不住的!”

“嗯,我知道的陸老。處理好一些事情,我便馬上回去閉關,一定要在十二歲前突破煉氣期。其實,我這次來聚寶齋就是專程來感謝您的!陸老的贈藥之恩,對我而言恩同再造,請陸老受我一拜!”秦鳴說著,後退一步,對著陸老躬身下拜!

“二公子,折煞老奴了!使不得,使不得!”

秦鳴見陸老要拉自己,連忙說道。“陸老不必要推辭,這一拜您當得!此次小子能夠重塑經脈,踏足修行大道,全是拜您所賜!今日,我來致謝,請陸老不要推辭,好讓我了卻一樁心事,回去後能夠安心修行!”

陸老聽到這話,也不再推辭,站在那裡受了秦鳴這一拜,“哈哈!好了,好了!公子快快請起,老奴受了你這一拜,公子這下安心了吧。”

“噢!對了,老奴又想起一件事,公子知道後必然會更開心。哈哈!”陸老連忙扶起秦鳴後,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如此說道。

“陸老,什麼事?您快說吧!”

“哈哈,今天早上,我們僱傭的高階獵獸人返回了墨陽城,而且成功的帶回了炎獅獸丹。老奴剛剛才派人去通知二公子,沒想轉眼二公子就到了!好了,老奴也不多說,這獸丹還是二公子送去蘇家最合適,我們就不摻和了,哈哈!”說到這裡陸老和秦鍾二人都意味深長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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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鳴也顧不上這為老不尊的兩人,他還沉浸在這個好消息中,炎獅獸丹尋到了,他的婉兒最近一段時間不用受苦了!秦鳴連忙開口問道,“此話當真?陸老,快帶我去看炎獅獸丹!”

在秦鳴的催促下,三人離開房間去往地下倉庫,當然路上又免不了被這為老不尊的兩人調侃一番,秦鳴雖感無奈卻也毫不在意,這種主僕關系在整個墨陽城都是獨一份的!

眾所周知,聚寶齋是座七層閣樓,每層都有將近百丈見方的面積。這只是地上的建築,就像海上的冰山,露在外面的只是一角。聚寶齋的底蘊也是藏在地下,這是一個龐大的地宮。

地宮外牆都是丈許厚的青石,整個地宮的建築據說都是按照一份上古陣法的陣圖建造,一旦發動陣法,整個地宮便渾然一體,暗藏殺陣易守難攻,而且秦家每過百年都會加固陣法。相傳,地宮和秦家祖宅相通,曾助秦家絕地求生。

地宮內部呈現漏斗形結構,共分五層。第一層面積最廣,主要是各類大宗貨品的倉庫。第二層則是用作靈石財物的儲存,第三層是一個個單一的密封石室,專門存放珍惜寶物,靈器法寶功法典籍。這裡的東西隨便拿出一件都能轟動整個墨陽城。至於第四層和第五層裡有什麼,就連秦家的嫡系子孫都不曾知曉,陸老的許可權也只能夠進入這地宮二層。

說來也是慚愧,秦鳴作為當代家主的二公子,而且還是從小混跡聚寶齋,饒是如此,他竟然也從未能進過地宮。這次是他第一次進入地宮,心裡的激動可想而知。但當他剛進入地宮通道的那一刻,強大的精神感知力卻反饋給他非常不好的感覺,極度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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