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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九章:風濤動地海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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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瀟帶著侍女姚裴前往飛仙門治下的城池。

一路上,姚裴忍不住問起了那個令自家公子心中溫暖的孩子。

穆瀟想了想,便將自己知道我的說了出來。

而他心中那個孩子名叫禘秋煌!

小時候,完全就是一個苦命人,但他卻不知道,在他離去之後,那個名叫禘秋煌的孩子便時來運轉。

————

走過數百裡的骨地。

一行人終於是走到了盡頭,可距離那神光沖霄之處,依舊還有很遠。

三天時間,在骨地之中穿梭,也虧得少年眼睛好使,能提前看見遠處是否有兇獸或者妖獸。

兜兜轉轉走了許久,他們終於走了出來,前方是同樣是山川之地,可比起身後那令人背脊發涼,心底發寒的骨地,卻是要好上不少。

得到了一筆鉅款少年,走在最前方。

之前他為了救林秋生幾人,也付出了代價,好在他是真的抗揍。

被那頭犀角獸頂撞了數次,只是嘴角有點點血跡,並再無傷勢,經過這三天的時間,早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了。

之前他還擔心這些人不會兌現諾言,其實林秋生、餘幽微幾人本來是不想給的,可奈何少年也不是善茬,雷厲風行,竟是直接以餘幽微的性命威脅。

正所謂是人窮志短,珞驚羽縱然是心中有天大的夢,也得先有錢吃飯才能再談及其他。

山川詭異,白骨並地而起,一路走來,少年始終沒有再與他們說過一句話語,只是警惕的觀察這四周的動靜。

看到眼前景象,這才微微送了一口氣。

但也讓幾人疑惑的是,這裡的天氣與外界完全不同。

在南靖城的時候,可是冬天,而他們現在經過了骨地之後,就像是進入了炎炎夏日般,讓人心中燥熱無比。

珞驚羽也是察覺了這狀況,眸子四處觀望。

只是,這是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好幾天都不成好好的吃上一頓飯食,幾人每天都僅僅是以珞驚羽那竹簍之中的乾糧填腹。

少年還好,只是那幾個錦衣玉食的富家弟子,那裡經受過這種苦難,心中怨言頗多。

可由於有傷在身,也不敢太過表露與面上,見識了少年的狠辣以及那速度,現在不是衝突的時候。

短暫的寧靜,珞驚羽深呼吸了一口氣,帶著幾人繼續向前,沒有停留,雖然前方就是山川,看不見危險,但還是不能放鬆,就算是肚子餓了,也需要再往前走一段時間,才能休息。

“有流水聲!”餘幽微乾啞的身影突然響起。

眾人也仔細的聽了起來,確是有流水潺潺之音靡靡在山林間迴響。

珞驚羽自然也聽見了,而且就在他的前方,可這流水聲卻是讓少年心中不安起來。

水自然是好,特別是對於現在他們這一行人來說,乃是極度稀缺之物,可有水的地方,就會有野獸出沒。

林秋生幾人望著前方那揹著竹簍的少年,緩緩將腰間的柴刀持在手中,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

幾人一陣鄙夷,前方有水,應當是好事才對,這泥腿子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難不成前方還能有什麼妖魔鬼怪出沒不成?

等到珞驚羽看清楚了前方,終於是松了一口氣,沒有危險,繼續打量了山林一番,確定暫時沒有什麼危險,這才繼續往前走去。

在眾人的前方,是一條橫亙在山嶺間的溪水,清澈見底,帶給人一種清涼之感。

幾人本快步走到溪水邊,用水抹溼自己的面龐,狠狠的喝了幾大口溪水,這才緩解了幾分疲態。

林秋生等人坐在溪水旁,開始閉目休養,紊亂的呼吸也開始逐漸變得平穩,不過幾人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想來,三天前那一番搏鬥,還是給幾人造成了不小的後遺症。

珞驚羽乾脆不管他們,自顧自的在林間拾起了木材,肚子實在是餓得不行了,再不吃點東西,都感覺快要虛脫了。

在這樣的地方,這個樣子可不行,兇險之地,力竭就意味這凶多吉少。

大概半個時辰,林間飄出一陣陣肉香味,這時,溪水旁的林秋生幾人也陸續睜開了雙眼,望著不遠處正在烤肉的珞驚羽與顧雪月。

在兩人的身前,支起來幾根樹杈,上面還有幾塊油水嗤嗤作響的肉,看的幾人是口水直咽。

這些肉都是之前珞驚羽收集起來的,就是為了防止乾糧被吃光以後,沒有什麼補充體力的東西。

珞驚羽認真的烤著兇獸肉,想著那一筆銀兩,嘴角扯出一抹輕微的上揚弧度。

這一切都落在不遠處的林秋生眼中,他走到火堆旁,望著那被燒烤的金黃的肉,輕聲問道,“用自己的命,去換那點在我們眼中不值一提的銀兩可值得?”

珞驚羽收斂了嘴角的笑意,神情歸於平靜,既沒有得到財富的欣喜,也沒有面對富家弟子的自卑,只是輕微搖頭,手中翻轉著烤肉,回答道,“值得,怎麼不值得?”

“若是沒有把握活下來,我不會出手。”

“富貴險中求,這些個銀兩對於你們這樣的人來說,也許不值一提,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就是一場富貴。”

“就像是你們口中說的,我僅僅是一個邊城的泥腿子,來之不易的財富,我自然是要抓住的。”

林秋生沉默了片刻,輕聲嗤笑道,“這種富貴倒也還這真是便宜!”

“便宜?也許吧!”珞驚羽笑道,“你們幾人命確實便宜!”

林秋生頓時間怒火中燒,可卻無處發洩,看著眼前低頭烤肉的少年,一時間口中竟是難有隻言片語。

珞驚羽微微搖頭道,“都道是人無貴賤,可在你們眼中那就是一句空話,徹頭徹尾都僅僅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道理罷了,所以我這樣的人,只能拼命的往上爬,希望能從你們口中的爬蟲,蛻變成一個真正的--人!”

林秋生輕聲低語,“那也只是人而已!”

珞驚羽面無表情,同樣低聲自語道,“人,可在你們心中不也是分為了幾種麼?你們把自己當人看,而我這樣的人,你們只當是蟲子。”

他是沒有讀過多少書,可對於一些個道理,在這十幾年來,早已經看了個通透。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便是人情世故。

本就都是人,可卻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上面的人看不起下面的人,就像是京都那些貴族看不起地方的人。

硬生生將人分成了三六九等,無論如何也要想著高人一等,這些年,城中的人就是看不起他這樣的人。

百姓尚且如此,那些擁有神仙手段的仙家宗門弟子,又如何能看的起凡俗之人呢?

百姓比之世家貴胄,世家貴胄比之山上仙神,其中隔著多少個世界,橫亙著多少山川與之江河,不可以衡量之。

烤肉飄香四溢,珞驚羽也沒有叫上幾人來一起吃。

只是自己拿了一塊兒,走到自己的竹簍邊上坐下來,狼吞虎嚥的開始吃了起來。

餘幽微幾人本來是不想吃這嗟來之食,可耐不住自己的肚子直叫喚,加上林秋生一人給他們拿了一塊,於是心安理得的吃了起來。

幾個女子的吃香煞是好看,細嚼慢咽的,林秋生幾人也是吃的斯文,就只有少年一人,彷彿幾輩子沒有吃過飯一樣,不一會兒就將自己手中的一大塊肉吃完了。

吃完過後,他半座在竹簍旁,小憩起來。

其他人見他沒有急著要走的意思,也沒有催促,繼續開始修養自己的傷勢。

顧雪月走到珞驚羽身旁坐下,輕聲問道,“你的劍法是誰教你的?”

珞驚羽聞言,睜開了雙眼,“天生的,信麼?”

顧雪月吐了吐舌頭,道,“你騙傻子呢?是不是孔先生教你的?”

“不是,其實我根本就不會什麼劍法,就是當時情況挺危急的,下意識的而已。”珞驚羽微微搖頭。

他說的是實話,至於信與不信,就在顧雪月了。

他認識孔先生到相熟悉,也不過就是一年而已,先生除了教給他一套修身養性的拳法,以及一些書本知識,就剩下一本《洪荒經》了。

當初先生問他是否想要習武,被他拒絕了,他也沒有想到會有今日。

而且還見到了《洪荒經》上面的東西,他心中很好奇,為何先生會有這樣的書。

還要讓他仔細研讀,難不成先生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麼?

搖搖頭,他不願意去想,因為想著想著,就會覺著這其中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意,他不願意去揣測先生的意思。

在他的心中,先生是個好人,對他好的人。

珞驚羽輕聲問道,“那你們是什麼人呢?為何會有那樣的神仙手段?”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能與外人說啊?”顧雪月猶豫一會兒,輕聲說道。

珞驚羽鄭重的點點頭。

顧雪月開口道,“想必你們都聽說過修行者吧,而我們就是你們口中的修行者,只不過我們好比較弱小而已。”

“修行者?”珞驚羽呢喃自語。

“不錯,雖然我們現在還很弱,但若是我們一直修煉下去,將來就會變得很強大,可以御風遠遊,御劍橫空,可以翻江倒海!”顧雪月說道。

珞驚羽心中震撼,以前他只是在書上看到過,只是都以為那是假的,如今聽到顧雪月口中所說,心中天翻地覆。

先生曾經說過,強大的神仙,可追星逐月,可叫天地變色......

望著一臉震驚與神往的珞驚羽,顧雪月輕笑道,“其實你也可以的呀,你之前能斬出劍罡來,就表示你也可以修行。”

珞驚羽微微搖頭,“那在你們之中,強者與弱者是如何劃分的呢?”

“境界!”顧雪月在拿起一截木枝在地面上畫著,“修行的境界,境界越高,實力越強,但以不是絕對的,有些很厲害的人,可以弱勝強,但那是極少數,在我的印象之中還沒有見到過。”

“可以說說麼?”珞驚羽好奇的問道。

顧雪月點頭道,“最弱的修行者,就是築基境。”

“這個境界雖然是最弱的,但在凡人之中,卻是最強的,他們可以汲取天地的靈力為己用,洗刷自己的身軀,打通渾身經脈,當奇經八脈完全打通,就會踏入下一個境界,那便是--脈輪境。”

“而我和林秋生、餘幽微他們都是尊境的人,不過他們比我強,我才剛剛進入尊境不久。”

珞驚羽震驚不已,林秋生他們竟然如此強大。

靈力?那他是不是已經接觸到了修行呢?

先生教他的那套拳,以及自己腦海之中的那一幅突然。

奇經八脈,那人形圖案之上的脈絡是否就是顧雪月口中的奇經八脈?

想著,珞驚羽便閉上眼眸。

他要試上一試,若真的是,那麼他從今天開始就要開始修行了。

這山川之中妖獸、兇獸、野獸眾多。

以及對他心懷殺機的林秋生等人,沒有實力就等於找死。

顧雪月望著珞驚羽,微微搖頭。

她自然是知道珞驚羽心中的急切,可修行哪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即便是她,從一個凡人踏入聚靈境也花費了近半年的時間。

眼前這個少年,沒有人的教導,想要踏上修行之路。

何其之難!

少年在行,不知何為修行。

可他真的就不知道修行麼,非已,他本命禘秋煌,珞驚羽也只是個化名而已。

進入這方秘境之後,他發現壞人好多,於是就裝作不會修行的樣子。

先生教他強身健體,也曾在學塾講堂之上談論了一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而先生稱之為玄道。

先生口中之玄道,與顧雪月口中之修行,似有異曲同工之妙。

方知當時,他也只不過是初入學塾,對此間道理不通,不僅僅是他,就連那些比他更早進入學塾的學子,也是一臉茫然。

他依稀記得當日先生哪平靜的表情,以及眾人錯愕的景象。

先生的道理,不可謂不博大。

後來,方才知曉,這一段話乃是一本《抱朴子》上的內容,甚得先生認可。

學子們也從未聽及過這本書籍,後來先生與他說,這是先生那個世界的書籍,只是被後世者遺忘了,解讀不出其中的深意。

於是就斷了成仙成神的機會,而先生教給他們,是希望他們明白,在這世間之中,有些東西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而自己的命,則要如書中玄道,“金石不能比其剛,湛露不能等其柔。”

珞驚羽逐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開始感受天地靈力。

突然,一聲淒厲的嚎叫聲自他口中發出。

頭疼欲裂,如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敲打在腦袋上卻不能讓他為之昏闕。

山野荒林震盪,鳥獸四散。

正在休養生息的林秋生、曲陽、餘幽微等人也被這嚎叫聲驚醒。

自珞驚羽口中吐出的聲音宛若惡魔在咆哮,如九幽厲鬼在嘶鳴,令人不寒而慄。

而距離珞驚羽最近的顧雪月頓時間只感覺自己渾身冰涼,望著珞驚羽的目光充滿就驚駭。

其面如青面厲鬼,其聲如九幽亡靈。

眾人皆是被這一景象給驚住了,他們不知道在夏紫羽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只是看見這一幕,卻是打心底裡激起一股寒氣。

珞驚羽本人則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因為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就要被撕裂開來了。

少年張望四周,卻未見一人,望著黑劍發呆,夢囈道,“先生,可是你否?”

這一段文章,正是《抱朴子》論玄道的第一章節,當初先生講述的時候,他未曾明悟,可如今看見那柄黑劍,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可為何他心中不安,那柄黑劍至強,橫貫九天十地不止,玄道是否就是這柄黑劍,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沒人能給他答案,他不知與誰訴說其中幸秘。

怔怔的注視著黑劍半響,他方才吐出一口氣,既然命中如此,糾結也無濟於事,還是先看看能不能踏入修行吧。

當初黑劍對映出來的那副人形圖案,如今就在眼前,上面一條條經脈橫陳,如江河潺潺。

十二經脈與奇經八脈,如今那上面的經脈已經通了一條,綻放出灼灼光輝。

“咦,這不是之前我持劍搏殺兇獸時衝開的那一條麼?”珞驚羽驚訝,當時他並未在意這個細節,僅僅以為是上蒼有好生之德,不想讓他死在兇獸的口中。

現在想來應該不是,先生教自己的拳法似乎也不簡單,每一拳運用的經脈之力都能找到對應。

自己每一次打拳,難怪會覺得自己渾身通透舒爽,打完之後,不僅不累,反而會格外的精神。

原因竟然在這裡,其實他早就已經接觸到了修行,只是不自知而已。

先生問他是否想要習武,其實早就已經在為他打下接觸,自這副人形圖案出現之日,自己便已經接觸到了靈力。

“乾以之高,坤以之卑!”

“胞胎元一,範鑄兩儀!”

當初先生教他學習時也言語過這兩句,傳授他拳法之際也曾吐露這兩句。

把自己的身軀當作天地玄黃,乃是宇宙,內斂一口混沌氣,激發其體魄潛能,以世間靈力鍛造,以自己血液為根本,以五臟六腑筋骨為框架。

鑄煉一口浩然氣,孕育與己身,且強大己身。

他聽得不是很懂,許多東西都需要自己去摸索,如今沒有先生在旁,更深層次的東西,他註定是不能涉足,也不敢輕易踏足。

眼前唯一的路,就是匯聚靈力,鑄煉己身,將自己的經脈貫通。

自己已經貫通了最中間的一條經脈,上至於頭,下至於足,貫穿全身。

而其腦海之中也出現了這條經脈的資訊--衝脈!

這是一條氣血要衝的經脈,可調節自身的氣血,亦是支撐氣的主要節點。

而他要貫穿的下一條經脈就是督脈。

督脈行脈之中行,二十八穴始長強。

腰俞陽關入命門,懸樞脊中中樞長。

筋縮至陽歸靈臺,神道身柱陶道開。

大椎啞門連風府,腦戶強間後頂排。

百會前頂通囟會,上星神庭素髎對。

水溝兌端在唇上,齦交上齒縫之內。

這一條經脈乃是人體命門所在,也是人族之中最難的經脈,他有些犯難了。

腦海之中的督脈位於背脊,如一條虯龍,連線腦海,就是所謂靈臺神庭之地。

要是一個不慎,極有可能殞命。

“能不能一點點的衝擊呢?”珞驚羽思量著,望著黑劍發呆,“真的是想砸爛你,你那麼強大,怎麼就找上我這麼一個苦命人?”

但是想到先前的場景,他覺得還是算了吧,這柄劍簡直逆天了,天地似乎都是因為它而生,能駕馭無上神力,自己這點斤兩實在是不夠看。

就是真的給自己砸,自己就能砸爛麼?

想想也覺得不可能,還是先想辦法衝擊經脈吧。

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否開啟經脈的順序與自己一樣,沒人教和有人教完全就是兩個模樣,自己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

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一點點的打通這條經脈,需要三十三次。

脊骨一共三十三塊,每一塊為一節點,而每一個節點的功效也不一樣。

“從上到下,還是從下到上呢?”珞驚羽呢喃自語道。

思考半響,“還是從下到上吧!”

這就像他的人生,都是自低谷開始的,修行也是從低到高,那就從下到上吧。

————

餘幽微那秀麗的雙眸死死的盯著珞驚羽的面龐,先前少年那青面模樣確實是嚇到了她。

可這依舊不能打消她心中報復的念頭,玉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的傷口,眼眸中的怨恨之色,也愈加的濃烈了。

這麼多年來,還沒有誰敢威脅她的,眼前這泥腿子是第一個。

此仇不報,她有何顏面迴歸宗門?

而另外一邊,林秋生幾人卻是驚訝的發現,在珞驚羽的身旁,竟然有靈力在匯聚,而且波動極為強烈。

曲陽恨恨的走到顧雪月的身旁,質問道,“你先前都與他說了些什麼?”

顧雪月仰頭,平靜的回答道,“就說了一些修行上的事情,怎麼了?和你有關係?”

聽著顧雪月絲毫不掩飾的話語,怒火中燒的曲陽,舉起手就要打向顧雪月。

顧雪月冷笑道,“打我?你有那膽子麼?先不說你沒資格管我,就算是我們之間有婚約,也沒有成婚,你覺得你今日打了我,我爺爺會放過你?”

“呵呵,好,不能動你。”曲陽低頭俯身在顧雪月的耳旁,冷聲道,“顧雪月,你最好祈禱不要落在我的手中,否則,我定要你知曉我的手段!”

“隨便!”顧雪月不以為然,心中對於曲陽也更加的厭惡了。

曲陽冷哼一聲,走向正在吸納靈力的珞驚羽,顧雪月一個閃身擋在他面前,“想要乘人之危?”

曲陽心頭怒火更甚,吼道,“你搞清楚,你是豪門子弟,他一個泥腿子,值得你護著?”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眼前這卑賤之人為何會讓顧雪月這般在意,甚至連自己在她眼中還不如一個爬蟲。

他曲陽乃是天風王朝大家子弟,家族在天風王朝權傾朝野,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為什麼比不上一個邊城之中的螻蟻。

顧雪月冷笑道,“你未免想的太多了,別忘記了,之前是誰救了你,還有就是,沒有他,你覺得你能活著走出這山川不成,我可不想死在這荒郊野外!”

林秋生上前拉住曲陽,輕聲道,“雪月說的不錯,我們還需要他的幫助,錢已經付了,總不能浪費。”

“不錯,曲陽,先不要急著計較,來日方長!”餘幽微冷笑著望著顧雪月說道。

曲陽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頭那口怒火壓制下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顧雪月,“希望你能一直護著他。”

————

三個時辰飛逝而過,珞驚羽汲取的靈力也愈來愈多,他嘗試著調動靈力開始衝擊那脊骨最底部的一塊。

這個過程實在是痛苦,常人根本就不能忍受,單是學著調動靈力便是一門極為難修的課程。

他也是誤打誤撞才能操控,可當調動靈力去衝擊經脈之時,他才知道什麼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

極致的疼痛,讓他的身軀都滲出了冷汗,額頭上汗如雨下。

一次有一次,那條附在脊骨上的經脈宛若虯龍般,若整個脊骨是一條龍,而這條督脈就是龍脈。

想要貫穿龍脈,所要承受的痛苦簡直非人。

此時對視靜默無聲,但在珞驚羽的耳旁卻已是響起了如滾滾悶累般的龍嘯聲、

身軀在靈力衝擊經脈的疼痛下劇烈的震顫,身軀之上已經滲出了點點血跡,瀰漫全身。

“這小子,不是在衝擊經脈吧?”趙方瞪大著雙眼,望著遠處的珞驚羽驚呼道。

林秋生點點頭,輕聲道,“看這情況應該是,那滂沱的靈力灌注,又經歷如此痛楚,應該是在衝擊經脈。”

“不知死活,沒有人指導也敢私自衝擊經脈,也不怕爆體而亡!”餘幽微冷聲道。

驟然,伴隨著一陣狂暴的靈力洶湧的灌注進入珞驚羽的身軀,如一線大潮般以滾雷之勢湧進了少年身軀。

一眾觀看之人皆是臉色發白,心神搖晃。

幾人齊齊對視了一眼,在各自的眼中皆是看到了驚駭之意。

如此靈力灌注,便是脈輪境之極致也做不到。

而少年獨自處在其中,就好似一葉浮萍,渺小無比。

他怎麼敢?

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同時在心中也各自有算計,能引動如此磅礴的靈力,修煉之法定然不簡單。

而珞驚羽與經脈之間的爭鬥,就好似兩軍廝殺,無時無刻都有人身死墜地。

這一戰,堪稱慘烈。

少年的體內儼然成為了一方戰場,兩股力量相互衝撞絞殺。

即便沒有那些喊殺聲、馬蹄聲、嘶鳴聲以及瀕臨死境的呻吟聲,但是依舊讓外界的林秋生等人深深被震撼了。

哪怕他們都已經踏入修行之人,可在看見珞驚羽身上的一幕,還是忍不住震驚。

少年身遭的靈力已經匯聚成為三丈,宛若要凝聚成為實質般,陸陸續續被少年汲取。

於蓮一雙秀眉緊緊的盯著珞驚羽,這個安靜的不像話的女子,心中呢喃自語,“五年前,宗門帶回一個孩子,那個孩子與他何其相似,聚靈之時,天地異象沉浮,萬千靈力匯聚,如今已經是年輕一代的領袖,更是成為了宗主的親傳弟子,修為臻至輪海境後期。”

“一年前,溧陽王朝,妖族大軍壓境,攻陷人族城池十五城,萬千百姓死於非命,繼而妖族率領大軍進攻溧陽王朝腹地,連破大小城池三十五座,兵臨溧陽王朝京都,值為難之際,那個人臨危受命,率領宗門三十六名輪海境弟子與妖族大軍大戰,勝之!”

她在少年身上看見了那人的影子,一入修行便是龍,凌駕於萬千生靈之上。

她與林秋生等人不是來自一個宗門,而是另外一個宗門,七星宮!

有幸見識過那場大戰的她,自然知曉那個人的可怖,心中極為憧憬、崇拜。

如今見到不遠處的少年,恍惚間,像是看見一個正在冉冉升起的劍神。

少年與她之間,並沒有什麼恩怨,至於林秋生怎麼對待少年,她也沒有插手,而少年如何,她也不打算理會。

只是現在,看見少年竟然獨自聚靈,讓她的心境緩緩震盪起來。

隨著於蓮的自語,珞驚羽的體內,戰場的形勢也開始逐漸發生變化,那脊骨之力形成的銀甲軍顯露出潰敗之勢,而以靈力匯聚而成的玄墨軍卻大有將其盡數吃掉的局勢。

玄墨軍宛若一條神龍般吞盡九天之勢,要一舉將那脊骨桎梏一舉衝開。

就在此時,脊骨之上再次匯聚出一股強橫的力量,以視死如歸的決然姿態,開始了向靈力玄墨軍發起衝鋒。

雖然面對滂沱靈力匯聚而出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在衝鋒之際,那股強大的衝擊之力,竟是在瞬間撕裂了那靈力匯聚陣線,一路摧枯拉朽,橫衝直撞。

兩股極致力量交匯,碰撞出無盡無波,珞驚羽空中再次發出淒厲的哀嚎聲。

林秋生等人聞聲望去,珞驚羽此刻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那滿頭的銀髮也被血液浸染的通紅。

無盡的哀嚎聲,浩蕩的靈力餘波自珞驚羽的身上擴散出來。

周圍的樹葉被罡風刮動,颯颯作響。

一副可悲可泣的悲壯畫面在少年體內呈現。

那脊骨之力雖然無敵,但無奈終有窮盡之時,面對數十倍,甚至成百上千倍的靈力衝去,最終也只能被湮滅在其中。

於蓮輕聲道,“當初在七星宮,也曾有一位這樣妖孽之人,只是那人命比他好,有人守護,而那人叫--離絎!”

聽見於蓮輕輕的聲音,林秋生等人心中驚駭,離絎這個名字在幾座宗門之中可謂是無人不知,強橫的實力,橫壓一代,便是他們這些人也只有仰望的份。

難不成,眼前這個剛剛聚靈的泥腿子竟是能與離絎相比?

此時的珞驚羽,渾身鮮血,視死如歸,面對無盡的痛楚,他沒有放棄,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若是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下來,他又如何說去完成那可望不可即的夢想。

難不成要死在這荒野?

不,絕對不能!

“給我聚!”少年沙啞的嘶吼著。

面對那堅不可摧的脊骨之力,再次開始匯聚靈力,調動靈力迎面衝向那脊骨之處的經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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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的極限,當初在邊城之中,那麼多苦難都撐過來了,如今面前有一條陽光大道,他怎麼可能會止步?

金石不能比其剛,湛露不能等其柔!

在沉悶慘烈的廝殺之中,首當其衝的兩股力量再次碰撞在一起。

珞驚羽直感覺自己的身軀就要被這股力量撕碎開來,但他沒有停下,以絕強的毅力再次展開了攻伐。

玄墨之色的靈力如一柄利劍般,閃爍著熠熠寒光衝殺向前。

砰!砰!砰!

珞驚羽的身軀之中傳出打鐵般沉悶的響聲,最後在一聲轟鳴聲之中突兀的停滯下來。

大局已定,督脈第一個節點被轟開了。

兩股力量都在此時逐漸被督脈節點吸收而去,少年的身旁也重新恢復了平靜。

“劍氣縱橫三萬裡,一劍光寒十九洲!”

“貴逼人來不自由,龍驤鳳翥勢難收。”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鼓角揭天嘉氣冷,風濤動地海山秋。”

腦海黑劍嗡鳴,聲音清晰的在少年腦海迴盪,振聾發聵。

過了良久,珞驚羽才醒轉過來,心中暗道好險。

之前差一點點就被那痛楚刺的昏闕了過去,不過結果是好的,那一道經脈節點被他打通了。

他貪婪的吸收這周天靈力,而腦海之中的黑劍也在不斷汲取他的靈力。

心中緩緩調動剩餘的少部分靈力開始在經脈之中遊走,一時間氣血震盪,筋骨齊鳴,身軀發出如神龍咆哮的身影,此刻的他感覺自己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

初入聚靈,五臟六腑如鼓,發出陣陣轟鳴之音,悶雷陣陣。

血液彷彿岩漿,灼燒整個軀體,他恍惚間看見自己的禁錮如玉石般璀璨,比起南靖城那些富貴人家門前的青石板還要晶瑩透亮。

自己的腹部如有一輪熾陽在雄雄燃燒,灼燒著身軀之中的雜質。

“陰陽為爐,混沌為鼎!”

振聾發聵的神音再次在腦海之中響起,猛然間,他睜開雙眸,腦海之中的景象不再。

入眼之際,是驚愕的眾人。

看著自己滿身的血汙,少年一陣愕然,腥臭的味道刺鼻難聞。

也顧不上他人的目光,趕忙跳進了溪水之中。

林秋生驀然轉頭,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人,顫聲道,“這就成功了?”

“不知道,那小子身上似乎並未有任何波動。”曲陽寒聲道。

這幾個時辰,他們的心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先前那波動可著實是有些駭人,一道道餘波罡風拂動他們的衣角,最少波及了方圓十里之地。

現在這小子醒轉過來,身上卻是一點波動都不曾有,這真是奇了怪哉。

原本珞驚羽待的地反,就只剩下一隻竹簍,一方裹著麻布的劍匣。

林秋生對於那木劍匣子實在是好奇得很,他不明白為何少年會背上這方劍匣。

也不曾聽少年提及過這方木劍匣子的來歷,只知道是少年自那處宅院出去一趟了回來,就背在身上。

雖然他們之前看見過其中的木劍,可這木劍有什麼用處,他們卻是一無所知。

而且之前那般危急時刻,也不見少年拿出來使用過。

林秋生望著曲陽輕聲說道,“你們能不能感受道木劍之中有什麼氣息?”

曲陽與趙方皆是微微搖頭,不要說是林秋生感到好奇,便是他們也不例外,對於那方木劍有何玄妙之處,也十分在意。

若是之前,那少年依舊是個泥腿子,他們心中估計還沒有這麼多的想法,可現在就不一樣了,“你們說,那劍匣子會不會是一尊大能給他的?”

餘幽微點點頭,寒聲道,“我覺得很有可能,從那些聖地氏族的人口中得知,這泥腿子能進入學塾聽講,兩人的關係似乎不簡單。”

於蓮聽得一陣雲裡霧裡的,對於那位孔先生的好奇程度可比這方木劍匣子更加濃郁。

她不是天風王朝的人,但就算是在宗門之中也曾聽見宗門長老,對於那位先生的推崇。

一個能得到修行者推崇的凡俗之人,到底有何奇特之處,有機會她倒是想要見上一見。

給凡人傳輸道理的先生,究竟有幾分能耐?

對於孔先生,她心中還是有那麼幾分敬意的,可僅僅是幾分敬意而已,小時候聽家族之中的長輩將那先生推到了很高的地位。

可當她見識到更高的風景之後,心中那幾分敬意也就轉化成為了不屑。

小小的凡俗人,怎麼可能與山上宗門的修行者相比。

但是她卻忘記了一件事情,白衣先生自何處來,年歲幾何,就是天風王朝的君王都不知道,只是知曉這位先生一直在天風之中,為天風輸送了一批批天之驕子。

他們都好奇的很,一位十萬大山的妖皇,竟然在人族傳道。

孔曲,一位才情不弱於他們荒域神山妖主的大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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