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涉嫌行賄
楊副廳長！
程雨的一句稱呼，令很多人一下子懵了。
所有人都知道，身為副職的人，是很忌諱別人稱呼副字的。
有的人甚至知道，特別是這位楊若華，嘴上說的好聽，你們可以叫我楊副廳長，其實，她比其他人更在乎。
程雨的這句稱呼，很明顯是觸碰了領導的底線。
果然，在程雨剛剛叫出一句稱呼的時候，楊副廳長立即發作。
“啪！”先是拍了一下桌子，然後厲喝一聲，“大膽！”
楊若華站起身來，抬手指著程雨鼻子，“你是什麼東西，楊副廳長也是你叫的！”
隨後，她又轉向陳堅，氣呼呼命令道，“小陳，隨後你就發通報，通報泰西市，順便問問他們怎麼回事，對省廳組織的這次奧賽活動，如此不重視，派個不懂四六的小孩兒帶隊負責，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
會議室一片死寂，沒人敢吱聲，只有楊若華一人在講話。
聲音清晰，帶有粗獷的質感。
不，她不是在講話，應該說是在發洩。
說到後面，竟然有些沙啞，是那種縱慾過度造成的沙啞。
程雨聽不下去了，他提高音量，“我不是什麼東西！”一句話阻止住楊若華的喋喋不休。
眾人帶著異樣的眼光，齊齊看向程雨。
楊若華也是一怔。
譚苗苗還想再次提醒並阻止程雨，看見程雨擺擺手，“我是人，確實不是什麼東西，看來剛才叫你楊副廳長也確實是叫錯了，對不起！”
大家長舒一口氣，畢竟程雨服軟了。
最主要的是，人們看見楊副廳長的臉色稍有緩和。
退一步海闊天空，正當不少人這樣想的時候，......
“叫你楊副廳長是對你的尊敬，然而，你確實不值得尊敬，因為你是個潑婦！”
程雨的臉色很平靜，看不出氣憤，卻能感受到一股嚇人的陰冷，他沒給對方還嘴的機會。
“我現在一一解答你倆的問題，第一個，誰給我的膽子，公平正義，我們來到魯中，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賽務組狗眼看人低，我就
管他叫狗！”
“別人考滿分，你們就懷疑，難道那個考79分的韓磊是不可逾越的頂峰嗎，這種思維的東西，不是豬，是什麼？以後每次考試，是不是就不允許考一百分了？”
“還有，公佈成績是我們的正當訴求，是大家的權利。”
“身為領導，不知約束下屬的胡作非為，反而壓制民主正義，我想知道，你又是什麼東西呢？”
程雨雖然這樣問，卻不等她回答，接著說道，“我們泰西很重視這次奧賽活動，所以，派我領隊，是專門拿第一來的，而我們也確確實實做到了，三個滿分的成績，足以說明一切！”
“這，就是實力！”
最後一句，程雨是一字一字斬釘截鐵說出來的。
“啪--啪--啪啪---”
一個人的掌聲，稀稀拉拉響起來，“精彩！程助理！”
尋聲望去，說話的是李山海。
李山海站出來，正要再次發作的楊若華也停了下來。
“程助理，真的是你們的實力嗎？”問出這句的同時，李山海如同頓悟一般，“哦，我忘了，確實是你們的實力！”
大家不知道這個李山海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臉上盡是疑惑的表情。
李山海好像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環視一週，“我可以告訴大家，這位程助理的實力，他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出手就是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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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億的數字一出口，現場頓時譁然，“哇，十億，什麼東西？”
“冥幣嗎？”
“精/子吧！”
“去，你這傢伙，總是齷齷齪齪往歪裡想！”
“我現在嚴重懷疑！”李山海猛然提高聲音，抬手指向程雨，“他，這位泰西市五中的校長助理，提前買通關係，得到了比賽試題。”
“這才是真相！這才是實力！”
不得不承認，李山海的一番表演和分析，很具煽動性。
“如果真有十億的話，我也能呼風喚雨！”
“有道理，有錢能使鬼推磨呀！”
相當一部分人，傾向於李山海的解釋，畢竟在競賽中得滿分，確實不容易，而且是同一所學校的
三名參賽者，李山海這樣一說，便全都明白了。
一切不可能變成可能。
楊若華和陳堅臉上變成得意的神色。
“我想問問這位李老師，你是在質疑我呢，還是在質疑他們？”
這次程雨手指的是楊若華和陳堅，“這套試題的保密程度和知情範圍，他們賽務組最清楚，我買通關係？我是買通了誰？是他，還是她？”
程雨的手指在楊若華和陳堅身上變來變去。
頓時令二人緊張起來。
“你，你，別亂指，不許胡亂栽贓陷害，冤枉好人！”
看著兩個人不停躲閃的狼狽，程雨不禁笑道，“哈哈哈，你們也怕冤枉，不要緊，你們可以自證清白呀！”
“你們大家不知道吧，我給這位楊副廳長，小楊，若華同志，送了一個多億。”
程雨手指楊副廳長，然後又指向陳堅，“這條狗，我給了一百萬，全當買狗糧了！哈哈哈哈！”
“你，你，你，你胡說八道，......”
眼看著一場會議要變成鬧劇。
程雨向李山海雙手一攤，“沒辦法，沒有證據，他們也說了，你在胡說八道，依我看，你也不是胡說八道，你就是一條瘋狗在亂咬人！”
“你！”正當李山海氣急敗壞之時。
門外腳步雜亂，人聲響起，“沒證據沒關係，是不是胡說八道也沒關係，只要一查，便可水落石出！”
話音一落，三名衣著嚴肅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會議室門口。
“接群眾舉報，泰西市五中校長助理程雨涉嫌行賄，擾亂考場秩序，巨額財產來源不明，請配合接受調查！”
領頭的男人黑著一張驢臉，好像誰都欠他二百吊錢似的。
“行賄？巨額財產！”
人們一頭霧水地猜疑著，紛紛讓開通道。
“程助理！”譚苗苗則是緊張地叫了一聲，參加工作以來，還是第一次與紀檢人員如此近距離接觸。
她感覺大腦一片混亂。
只聽見程雨猶自自信滿滿向她交待著什麼。
“譚老師，我陪他們去一趟，一會就回來，你帶學生們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