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吹牛
宋天嬌取出的十幾件東西，都是碗，只是花色和形狀各有千秋，在日光燈照射下，反射出各色光韻，以青白黃為主，看得羅娟有些繚亂。
“娘，你看這幾隻碗怎麼樣？”宋天嬌面帶微笑。
“好呀，真漂亮！天嬌，你怎麼變出來的？”這幾隻碗表現出的品質，告訴羅娟，這可能不是普通的碗。
“娘，俺想送你，以後吃飯用，行不行？”
“那感情好，有倆碗都摔裂了，娘一直不捨得扔，天嬌，真是娘的好閨女，兒子哪能想到這些！”
“可是，娘，你知道這些有多貴嗎？”
“這也是貴重東西，不是碗嗎？”羅娟雖然感覺到不俗，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今天怎麼了，怎麼見到的都是寶貝，不可能，就是幾隻瓷碗，再貴，幾十塊錢一隻吧。
“娘，您可坐穩了。”宋天嬌生怕娘再有什麼突然反應，提前提醒了一句，“這一件頂那手鐲四個，價值一個億左右。”
羅娟頓時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直到宋天嬌說出後面的話，她才反應過來，“娘，這幾件，您收起來吧，女兒孝敬您的。”
“鳳兒，這些都是真的，你們身上都是寶貝？”羅娟還是不敢相信，發生的這一切，等著秦鳳兒給出解釋。
兩個女孩兒一起，幫羅娟收好幾只唐三彩，勸得羅娟重新躺下，她倆腕上也多出了同樣的兩隻手鐲，伸出胳膊，和羅娟的那只並在一起，閃著熒熒綠光。
“娘，現在俺們還是學生，但是，俺們不缺錢，特別是不缺寶貝，你不用再擔心俺們......”
羅娟這一晚上，並沒有睡好，她不再擔心兒子程雨，卻又多了另外一層疑慮和新的擔心，那張銀行卡還有現金，真的是丈夫留下來的嗎？
程家村村部的院子裡，已經坐滿了人，全村人口並不多，只有二百一十六戶，八百多人口。
程雨等人也從自家帶了小凳子，擠著坐在人群裡，他身邊還多了幾個人，正是劉春來，劉四和王三。
“程雨，果然是你回來了，怪不得，俺昨天聽到你說話，就是看不見你人。”劉春來非常興奮，能夠再見到程雨，他有很多話要說，最想說的是，他想問問這一年程雨在哪裡混的，而且，他還想跟著程雨出去闖一闖。
“就是呀，程雨，昨天你咋光說話，不現身，總是神神秘秘的？”王三也這樣問道。
“別問沒用的，俺說程雨，這一年跑哪去了，混得好不，要是好，把俺們也帶出去吧，這村裡實在待不下去了，俺爹成天讓俺背醫書，俺就不是學醫的料。”劉四一頓報怨，問出了三人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先別說俺的事，今天選大林叔沒問題吧？”程雨等他們說完，並沒有急於回答，而是直接將他們拉回到正題上。
“沒問題，程雨，俺爹答應的好好的！”
“俺也是，俺爹如果不選大林叔，俺就跟他斷絕父子關系。”
“俺娘可沒準，不過，俺是跟她說了，就看她長不長腦子了。”
“夠意思！你們想幹什麼吧，想學手藝的話，俺給你們安排，就怕你們不喜歡，如果想繼續上學的話，泰西五中怎麼樣，俺也可以想辦法讓你們繼續上學，只能進泰西五中，其它學校，俺可辦不了！”程雨嘴角那抹上翹弧度再次讓他顯得那麼自信。
“你說什麼，泰西五中？”三人同時瞪大了眼睛，那可是秦鳳兒考上的中學，全鄉只考進去一個，程雨說弄就能給弄進去，怎麼可能？
也不怪劉春來等三人感到吃驚，泰西五中絕對是泰西市最好的中學，程雨，一個跑了一年不見影子的小孩兒，都不確定他到底小學畢業了沒有，居然可以把他們辦到泰西五中。
這得多大本事呀？想到這一層，三個人看向程雨的眼光、表情，快速發生著變化，有崇拜、有懷疑、有震驚、有搞笑......,反正各種神色交織變化，就是沒有相信。
“程雨，俺發現你這一年變化不小，最大的變化，就是吹牛！太搞笑了！哈哈！”劉四此時已經捂住肚子，笑的不行了。
“俺也發現了，最搞笑的是，吹牛也吹得如此自信！”王三表示同意劉四的說法。
此時，程雨這邊已經圍了更多的小學同學。
“快看，鳳兒，那邊不是鳳兒嗎，她也回來了！”
“鳳兒旁邊那個小姐姐好漂亮，好像也是泰西五中的，是她同學吧！”
“一會鳳兒來了，問問鳳兒不就知道了。”劉春來說出了問題的關鍵，程雨到底是不是吹牛，秦鳳兒肯定知道。
秦鳳兒和宋天嬌，此時穿的是泰西五中的校服，程雨是和秦大林一起過來的，朱強和沙洲一在人群外圍找地方看熱鬧，並沒有進來。
“鳳兒，這邊！”劉四喊了一聲。
“鳳兒，這位小姐姐誰呀？你同學，好漂亮！”王三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沒等秦鳳兒回答，程雨在旁邊踢了他一腳，順勢在頭上又拍了一巴掌，“叫姐，什麼小姐姐，她是俺師姐，小心她會揍扁你！”
程雨這樣打王三，從本心講，確實是為他好，他擔心的是，王三這副猥瑣的樣子，會惹怒小師姐，宋天嬌如果突然發作，那後果，非常嚴重。
“程雨，俺不就是剛才笑話你吹牛嗎，你也不能這麼打擊報復。”王三捂住頭頂，委屈地報怨道。
“小師弟，你也會吹牛，看不出來呀！”宋天嬌從來沒見過程雨吹牛，自從認識程雨以來，她所見到的，一直是小師弟謙虛的一面。
“確實，姐，程雨剛才牛吹的還非常離譜。”劉四說的一本正經，藉機往宋天嬌跟前湊了湊。
“那我可真想聽聽，這牛，他是怎樣吹的。”宋天嬌沒有注意到劉四的意圖，對程雨吹牛的事卻表現出十分的興趣。
“姐，俺來給你說，程雨剛才說了，能把俺們幾個辦到秦西五中去繼續上學，這牛吹的，哈哈哈哈，笑死俺了。”王三搶在劉四前面，也往宋天嬌跟前湊得很近。
最讓程雨生氣的是，這傢伙笑得很誇張，前仰後合，快要鑽進宋天嬌懷裡了。
“那你們覺得誰能辦成這件事？”聽說是這件事，他們說是程雨吹牛，宋天嬌的表情有些失望。
“誰能辦成，俺不知道，程雨肯定辦不成，吹牛，好像他是五中的校長一樣。”劉四搶過了話頭。
“你的意思是說，泰西五中的校長可以辦成。”宋天嬌轉向了劉四，她覺得程雨這兩個同學挺有意思。
“肯定呀！”王三劉四同時說道，二人心知肚明地對望一眼，王三自覺閉上了嘴巴，“如果是校長這樣說，肯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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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行了，你們還是選擇相信程雨吧，他能代表泰西五中的校長，千真萬確！”宋天嬌說完的同時，消失了身影。
“真的！那可太好，俺們又可以上學嘍！哈哈--哈哈！”兩個人一起誇張地大笑起來。
篷----
原來劉四學著王三，也要藉機佔便宜，故意笑的誇張，沒想到，兩人的心思用到了一起，宋天嬌嬌軀一閃，成功躲過的同時，又在他倆腦袋上輕輕按了一下，兩個腦袋成功撞到了一起。
“哄————”
周圍傳來一片哄笑聲。
宋天嬌一連貫動作，沒人看得清楚，但她最後說的話，卻清晰傳到每個人耳朵中。
“鳳兒，程雨真的能把人辦到五中上學嗎？”有同學開始問秦鳳兒，秦鳳兒在小學時，就是大家的班長，自然說話威信很高，那可是能代表老師的，絕對可信。
“程雨從來不吹牛，你們都是知道的，俺仨現在都是五中的學生，有一次全校師生大會上，校長親口承諾，程雨可以代表他本人，相當於校長助理或者副校長吧。”秦鳳兒只是平靜地敘述一件事情，她講的都是事實。
如此平淡的講述，卻引起了一陣小躁動，大家都不平靜了，畢竟在家閒待著，終日無所事事，自己很無聊的同時，還要看父母的臉色。
十三四歲，是個令人尷尬的年紀，高不成低不就，想乾點什麼，又什麼都幹不了，想玩兒吧，又不好意思無憂無慮地玩兒，是該考慮問題的時候了。
這個年齡，最好的地方，還是學校，和同齡人在一起，多學點知識，或者掌握一門技術，才是最關鍵的，有人開始找程雨進一步諮詢。
“程雨，進五中上學，花多少錢？俺回家跟俺爹說，俺去上學。”
“剛才你說可以學手藝，是不是也是真的？需要多少錢？俺想學門手藝，學成就去掙錢，掙大錢！”
“俺也去......”
“還有俺！”
“程雨，你說的手藝，是什麼樣的手藝，能掙大錢嗎？能掙多少錢？”
一個個十幾歲的少年，除了繼續上學之外，既然要考慮掙錢的問題，如果能學一門手藝，無疑也是不錯的選擇，畢竟靠手藝吃飯，要比靠力氣強，因為不但掙的多，最關鍵是有面子，走到哪裡，別人都會稱呼你師傅。
所以，有人開始關心能掙多少錢的問題，如果每月能掙四五百，大家已經相當滿意了。
然而，程雨卻說出個令人難以相信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