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一諾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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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工作人員，帶宋計詩去結帳，再回來取石頭。
“女士真有眼光，這是塊好石頭，要不要切？您今天是成交的第一塊原石，我們胡總有交待，第一塊是可以免費切的，希望女士能博個頭彩，也為大家帶來好運！”工作人員極力勸說著。
那幾個準備幹活的師傅，已經快睡著了，見這邊有成交，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切吧，直接中間來一刀”
在宋計詩看來，這塊十公斤的石頭，也算是比較大的，若果如程雨所說，裡面確有驚喜，能出六對鐲子，那就賺了，如果皮夠薄，裡面驚喜夠大，說不準能出十對鐲子，再出些牌子，吊墜什麼的，五百萬不成問題。
石頭在切割機下，發出刺耳的轟鳴聲，非常難聽，餘露這樣的女孩兒，早捂住了耳朵，臉上表現出難以忍受的痛苦神色。
轟--的一聲，石頭一分為二。
“漲了，有種，有色，還是三喜！恭喜這位女士！”切石頭的師傅非常興奮，看來開局不錯，即使是免費切石頭，他個人的打賞還是要有的。
宋計詩接過石頭，託在手上，只見乳白色的翡翠與周邊石殼，分界十分明顯，中間夾雜著一塊塊紅色和綠色，綠色居多，像極了朦朧的天空中，飄的一朵朵彩色的火燒雲。
強光手電打上去，半透明，種的厚度也非常理想，比自己預想的結果，還要完美，一千萬是肯定有了。
“綠紅白三色，嗯，不錯，標準的冰種福祿壽。”
大廳裡這個時候，及時響起實時播報的聲音，“宋女士切出冰種三喜翡翠一塊，恭喜宋女士！”
“切出翡翠來了！”
“走，看看去！”
“看來，這裡面還是有寶貝呀！我們也快點選幾塊，碰碰運氣！”
餘雪家一家三口，臉上也盡是羨慕。
“老餘，你也給咱挑一塊呀，給我和露露弄副鐲子。”
“爸，就是，你也快去挑呀！”餘露也催促道。
“宋女士，您這塊石頭賣不？胡總交待，凡切出翡翠的，可以估價回收，我們專業估價師，給出九百萬，您可以認真考慮一下！”一位工作人員湊上前來。
“不賣！”宋計詩回答的很乾脆，聽到姓胡的，就來氣，正想辦法收拾他呢，還敢來煩人。
打賞了一萬，給切割師傅。
“女士，您好漂亮，出手也大方，您再去選，還是我切，肯定還能選到更好的！”一般的打賞，只需一兩千就不錯了，見宋計詩出手大方，切割師傅撿好話恭維了兩句。
不過，這位師傅的話，提醒了宋計詩，再看看程雨，她突然有了主意。
“程雨，快告訴小姑，你是怎麼知道這塊石頭裡有色的？”宋計詩把程雨拉到僻靜處，然而，程雨的回答，令宋計詩瞬間呆住了。
“小姑，說實話，我，我能看見。”程雨猶豫了半秒，還是說了實話。
“真的？”宋計詩如看怪物般，什麼情況，這就相當於考試作弊，但又不違法，也相當於，一個正常人，與一群瞎子一起找東西，佔足優勢
呀！
有句話說得好，神仙難斷寸玉！遇到程雨這樣的，豈不是勝過神仙！
宋計詩頓時興奮起來，姓胡的，這趟讓你栽在泰西。
“那你告訴小姑，這些石頭裡，你都能看出來嗎？”
“嗯，我剛才看了，這是一千三百多塊石頭，裡面有色的還有十一塊，非常少，不過，我可不懂，什麼樣的是好的。”
“好嘞，你負責把有色的挑出來就行，別漏一塊，錢我來付。”宋計詩開心得都要跳起來了，雖然有內行看水頭，外行看顏色的說法。
其實，在她看來，外行的眼光，外行的喜好，才是最應該被重視的。
畢竟，內行去賺外行的錢，要容易的多。
一個內行，從批發商手裡，花一百萬，買來一件東西，賣給另一個內行，恐怕連一百零一萬都賣不了，甚至還要賠錢；但是，如果賣給一個外行，就有可能賣三百萬，甚至一千萬。
這一千多塊石頭，把有色的挑出去，就是一堆不值錢的石頭，起碼可以讓胡秋來，一千塊石頭砸在手裡。
“餘露，來，幫個忙。”
“幹啥？”
“掃貨！”程雨的目標很明確，一件有色的都不能流到別人手裡，又擔心自己忙不過來，這事一定要快，而且，不能讓人看出問題。
“餘老闆，你們也都來幫忙！”
大家都圍了過來，宋計坤也湊上前，程雨為小姑挑石頭的時候，他們都在場，全程目睹了程雨的過人之處。
“下面，你們都跟著我，我挑好的石頭，就留下一個人，幫著小姑結帳，總之，我在前面負責挑石頭，小姑在後面負責結帳，大伯和餘老闆一家，輪流跟上我，看好咱們的石頭就行了。”
二十分鍾，僅僅二十分鍾，十一塊石頭，便聚集到了一起，這裡面最大的半米長寬，厚度三十幾釐米，估計有四十多公斤，最小的，只有三四公斤。
“程雨，不錯，花了不到四千萬，哈哈！”宋計詩爽到了極點。
“程先生，你能確定，這裡面有色？”餘雪家有些疑惑。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吧！我只能保持低調！”
“你這還叫低調？”知道父親有求於人，餘露想懟程雨，又不敢。
“能不能商量一下，宋女士，咱們也算是熟人了。”餘雪家心裡也蠢蠢欲動。
“可以呀，餘先生！不過，我有個前提條件。”看到餘雪家主動提出商量，宋計詩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分幾塊石頭，正好自己也有事要詢問。
“你提，你提，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都好商量！”見有得商量，餘雪家頓時來了精神，無非就是錢的問題，我可以多花點錢，再從你手裡把原石買來，讓你多少賺一點，合作共贏。
然而，當宋計詩說出條件時，餘雪家是真的懵了。
“餘先生，能不能幫我聯絡，誰賣給你的唐三彩，我想認識認識這位大收藏家。”
“程先生，這？”餘雪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裡面難道有什麼秘密，自己的侄女，手中就有寶貝，姑姑不知道嗎？
還沒等餘雪家得到程雨的明確指示，餘露搶在前面，說出了令宋計坤兄妹吃驚的答案。
“宋天嬌，你侄女呀！”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天嬌手裡有唐三彩！她有多少？”這個答案不亞於任何爆炸性新聞，把宋計坤兄妹兩個炸懵了、驚呆了。
“她有多少，我不確定，我猜有四件吧，我爸這一件，是她賠我的喝水杯，我還看見，她送了一件給秦鳳兒。另外，還有...”餘露看看她父親，又看看程雨，不知道該不該說，已經意識到自己是多嘴了。
“還有什麼？你就別磨嘰了！”宋計坤也很想知道真實情況，擔心侄女惹下什麼禍端。
“程雨答應，讓宋天嬌再賣我爸兩件，還說只兩件，多了不行，我估計是沒有更多的了。”餘露看見程雨面帶微笑，他爸餘雪家則看著程雨，便一口氣說完了要說的話，聲音越來越小。
“你這丫頭！唉！”女兒如竹筒倒豆子，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出來，看來自己的那兩件寶貝，是要泡湯了，餘雪家狠狠跺了跺腳，如同洩了氣的皮球。
“程雨，她說的是真的？”宋計詩再次把程雨拉到一邊，小聲問道，宋計坤也跟了過來。
“真的！”
“程雨，跟大伯說實話，你跟天嬌缺錢嗎？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宋計坤鄭重問道。
“不缺錢呀，沒遇到事，大伯，我們都挺好的，別擔心，真的！”程雨見兩個長輩如此神情，連忙解釋。
“不缺錢！沒遇到事！你們賣古董？孩子，回頭讓天嬌回家一趟，你們小，沒見過世面，不知道人情險惡，再受騙上當，留下的那兩件別賣了。”
“可，我已經答應他們了！”
“答應也沒事，怕啥，你們小，不懂事，他餘老闆也不懂事嗎，從小孩子手裡哄著騙東西，像什麼話。”宋計坤氣哼哼說道，“沒事，我跟他說，你們這不算失信，大不了，你小姑讓給他兩塊石頭罷了。”
“對呀，程雨，聽大伯的，回頭小姑跟天嬌說，餘先生那邊，我讓他兩塊石頭。”宋計詩也勸道。
“小姑，不是，我...”
兩人不再聽程雨解釋，轉身回來。
“餘先生，小孩子答應的事，不能當真的，剛才大家都看到了，唐三彩的收藏價值太高，動不動就幾千萬，十幾歲的孩子怎麼能做主。”宋計坤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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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不講誠信，不太好吧！”餘雪家卻也不好反駁，只能拿誠信來說事。
“十幾歲的孩子，哪有什麼誠信不誠信的，餘先生，為了表達我們宋家的誠信和歉意，這些石頭，我讓你兩塊，你隨便挑，隨便選！”宋計詩也主動讓出石頭，來打圓場。
宋家兄妹都如此說話，餘雪家臉上一紅，便不好再爭，利益固然重要，社會關系，特別在商界，更需要經營和維護呀。
想到這一層，餘雪家正要開口。
“大伯，小姑，你們說的不對！”程雨實在憋不住了，不待兩位長輩阻攔，繼續說道，“誰說小孩子不用講誠信，人無信不立，我們小時候，你們這些大人，就不厭其煩地告誡我們，一諾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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