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泰西五中
“去，少打岔！”
“俺也正發愁，當時心裡並沒有多少底氣，態度上便有些軟，俺就說了，如果是差的少，也就算了，埋怨他差得太多了，心裡想著，如果這傢伙，再給裝上幾個，見好就收了。也怪俺，當時順嘴罵了他一句。”
“沒想到，被這傢伙抓住了理，還把秤扔過來，讓俺撅他秤桿，當時就僵在這裡，老孃氣不過，就要動手，想把他秤給撅折嘍！”
“現在想想，如果當時真的撅了他秤，俺就上當了。”
“那你到底撅沒撅呀？”這個聲音是服務員的。
“這個時候，真是應了那句話來，半路殺出個姓程的。”老闆娘似是長出一口氣。
“姓程的？老闆娘，你咋知道是姓程的，難道你們認識？”還是那個服務員，問的問題，很是無知，而往往就有這樣的人，剛剛還在笑話別人不認識土豆。
“小主，真的很佩服你們，人人都很厲害，這女人也不簡單，她居然知道你姓程，你們真的認識？”
程雨臉一紅，喝了一口茶水，掩飾尷尬。
“程咬金，這都不知道，還笑話別人。”有人幫著老闆娘解釋。
“還真是個程咬金，咣咣咣，三板斧，直接把賣菜的砍暈，乖乖給俺稱出十六斤，裝滿袋子。”老闆娘說這話時，壓低了聲音，怕被別人聽到似的，原來，這家菜館的老闆，叫李要金。
老闆娘原來的口頭禪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為這個，兩口子沒少幹架，後來，老闆娘慢慢就改了。
眾人被老闆娘這小心謹慎的樣子逗的。
“哈哈哈！”
後廚又是一陣大笑。
“不跟你們吹了，快幹活，淨偷懶兒！”
“三板斧？小主，你何時砍人了？”羅成王金娥兩人一頭霧水。
程雨臉更紅了，看起來，不容易，今人學古文，還可以死記硬背，古人學今人，還是慢慢來吧，急之不得。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
“快吃飯吧！吃完飯，帶你們去花工資。”程雨說了一句，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到小羅仁碗裡，“小孩子正在長身體，多吃點肉！”
“我不吃肉，不好吃！不好吃，我要吃土豆。”小羅仁頓時不開心了，小孩子都很怪，大多都喜歡土豆絲那脆脆的口感和味道。
“嗯！好吃，肉的這種做法，還是第一次吃，一點都不膩。”王金娥夾過兒子碗裡那塊肉，放到嘴裡。“將軍，你也快嚐嚐！”
在王金娥與羅成讚不絕口的品嚐之中，這頓飯吃得很舒服，當然也消滅的很是徹底。
程雨又帶著他們，買了很多日常用品，鍋碗瓢勺；也買了一些蔬菜，茄子豆角；還有調味品，花椒大料。
當然，在購買的過程中，主要是他們夫妻親自出面。
只是在買魚的過程中，費了一些周折。
魚販子，抄起王金娥選中的那條鯉魚，裝進一個黑色塑料袋，上秤一稱，便報出重量和價格，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二斤八兩，四塊一斤，十一塊二，您給十一！”
“老闆，你把那條魚
放回去，我們再挑挑。”程雨攔住了準備付錢的王金娥。
“好嘞！”
魚販子，提起袋子，隨手一抖，那條魚便重新滑入水盆，心中念道，傻/B，越挑，你越吃虧。
“老闆，不好意思，還是就拿這條吧！”程雨看上去有些尷尬。
“這次挑好啦？”
“挑好了！”
“好嘞！”魚販子，手拿抄網，還是那套熟練動作，下網準確，抄起那條魚，正要裝入塑料袋。
“老闆，慢著！”魚販子，抄網停在空中，臉上是非常不滿的表情。
“您別裝塑料袋，直接稱！”
“剛才不是稱過了，還要稱？再說，直接稱？也稱不了，活魚，亂蹦，稱不準。”
“不是活的，魚已經死了！”程雨嘴角上翹，看著魚販子。
“死的？”魚販子疑惑地看向網中的魚，抖了抖，沒有動靜，又使勁抖了抖，還是沒有動靜，魚真的死了，不會呀？
程雨隨手扯過一個乾淨的塑料袋，撐開袋口，“如果不好稱，您裝這裡，我有潔癖的。”
按照程雨的要求，魚販子無奈把魚裝了進去。
“十一塊錢，真是費勁。”魚販子此時已經徹底不耐煩了。
“您給稱稱呀，剛才不是說了嗎？”程雨心中有些氣惱，這幫傢伙，真的是無商不奸。
“我說你這人，誠心找茬是不是，明明剛才稱過了，還要稱，耍我呢？故意搗亂是吧，算了算了，你們走吧，這魚不賣了。”戰火一觸即發。
程雨笑了，“老闆，我這人毛病比較多，不但有潔癖，還記性不好，剛才多少斤，我轉臉就忘了，這都怪我，您稱稱怕啥，再說，魚都死了，不賣我們，你不是也不好賣給別人了。”
“老闆，快給稱吧，和氣生財，互相理解。”旁邊等著買魚的，出聲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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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黴！”魚販子無奈地把袋子放到秤臺上，自言自語著。
“二斤一兩，四塊一斤，八塊四。”報價聲音有氣無力。
王金娥張大了嘴巴，相差這麼多嗎，差一點多花三塊錢，剛才買東西的過程中，她和羅成都體會到了這紙票子的方便，花錢的感覺，真爽，但是花起來，也是很快，一千塊錢，快花掉一半了。
“姐姐，快給錢呀！”程雨提醒了一句。
王金娥付了錢，接過袋子，魚動了一下，“小主，這魚沒死呀？”
程雨沒說話，一行人轉身離去。
“老闆，我比剛才那位，更有潔癖，你也別給我裝袋子，直接稱，這魚要敢動，你就弄死它！”
身後，其他人還在買魚，程雨搖頭笑了笑。
這趟採購，花掉羅成五百多，好在置辦的還算齊備，也讓王金娥學會了買東西。
程雨感嘆著，世風日下，也讓羅成和王金娥，親見了一把“無尖不商”到“無奸不商”的歷史演變程序。
古有“無尖不商”的說法，說的是販米的商人，在給顧客稱米時，用鬥來量，裝滿鬥，刮平後，再添上一小碗，使得鬥中的米，再冒出一個小尖尖來。
在其他行業，也都是商人對顧客，有得添頭
，比如，在布行，就有“足尺放三”的說法。
而如今的商人，都是想著辦法的缺斤少兩，才有了無商不奸，或無奸不商的說法。
距離畢業越來越近了，頂著考取泰西五中的壓力，宋天嬌不得不全力以赴，進入複習的衝刺階段，雖然有時夢裡會出現一個女童的影子，她也知道，那只是一個夢罷了。
只有一個人閒下來，偷偷拿出那個香囊時，才會偶爾露出一絲絲笑意，這個香囊，如今已經不再貼身攜帶，而是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
程雨也刻意疏遠著小師姐，讓時間來沖淡那段不該有的記憶。
因為，曾經有過那段共同的夢，兩人的關係變得微妙，倒讓兩人把學習抓得更是緊張起來，學習的效率，也是一日千里。
對於曾經有著成年經歷的兩人來說，參加小學升初中考試，不折不扣的小兒科而已。
程雨與宋天嬌，雙雙以滿分的成績，考入泰西五中，很讓宋計哲一家高興了一陣子。
暑假時間，程雨本想回家看看娘，猶豫了幾天，還是放棄了，娘說過一年之內，不許回家，畢竟才過去半年多。
擔心他們無所事事，最主要是擔心女兒文化課太差，將來會跟不上中學課程。宋計哲為他們找來中學課本，讓他們美美地預習了兩個多月。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爸，你讓我和師弟出去玩兒會吧，都快學吐了！”宋天嬌央求著父親。
一起預習的這段日子裡，兩人的關係，在慢慢恢復自然。
“讓你們預習的課本看完沒？”
“校長，我如果再看，連大學都不用上了。”程雨把手上那本書伸到宋計哲眼前。
上面寫著有機化學。
泰西市有二十所中學，上百所小學，只有四所中學，是初中部和高中部共同存在的學校，分別是一中、二中、五中、十七中。
而這四所翹楚中學之中，泰西五中以絕對的實力，長年居於首位，壓得另外三所學校抬不起頭來。
首先從規模上來講，五中每個年級有五十個班，絕對的夠多，且精準，每個班五十個學生，絕對的小班，而且不會多一個，也不會少一個，就是這麼嚴謹；其它三所中學，每個年級十個班左右，每個班65個學生左右。
其中優劣，但凡長點心的家長，一目瞭然。
從教學成績上看，自恢復中高考以來，已經連續十二年，本地區中考狀元，高考文理狀元，均出在五中。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五年前，全省的理科狀元范進同學，就是五中的學生，這一值得驕傲的成績，足足讓全校師生吹噓了五年時間，至今，仍在津津樂道。
從師資力量上看，這裡集中了全區最優秀的中學教師。
從招生生源看，能進入此校的，無一不是各小學的學霸，父母的掌上明珠，眼中龍鳳。
泰西五中，這所泰西市的巨無霸中學，僅學生就有一萬五千名，在行政級別上，學校校長也比其他學校高出兩級，正廳級。
此時的秦雅軒，正站在五中門口，如同閱兵的將軍，檢閱著自己的新生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