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的臉！”
那女子乍一見許靈竹臉上的黑疤時的確被嚇了一跳，不過立馬就反應過來。
她眼底劃過一抹幸災樂禍，隨即故意將面紗扔到地上，再拔高音量叫嚷道，“姐姐，我真不是有意的，你的臉……”
她欲言又止的驚叫聲引得周圍的人下意識朝這邊看來。
昨日那位買了五盞花燈的公子率先叫出了聲，一臉嫌棄地退後一大步，用扇子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彷彿對許靈竹的臉不忍直視。
“好醜！”
他直言不諱的話語讓許靈竹眸子暗了幾分。
她彎下身子想去撿那塊面紗。
“不好意思姐姐，我不是有意的。”
剛才腳滑的小姑娘捂住小嘴，低頭看向自己踩在面紗上的那只腳，語氣帶著一絲抱歉，可看向許靈竹的神情卻是不懷好意的。
許靈竹皺了下眉，看著那塊髒掉的面紗默默收回了手。
她直起身子，一臉坦然地面對周圍那些不善的目光。
“公子，還買不買花燈了？”隨從見主子要走，忙不迭提醒一句。
“去去去，買什麼買！真晦氣！”
剛才被許靈竹的真實面容嚇了一跳的公子一看就是平日裡養尊處優的人，美食和美人應該見過不少。
昨日肯在許靈竹這裡買花燈，一來是因為她的花燈的確新穎，二來是因為對她面紗之下的面容感到好奇。
許靈竹雖然臉上有疤，但是五官卻十分出眾，尤其那雙美眸，讓這位紈絝公子哥兒早已心神以往多時。
可如今見到許靈竹的廬山真面目，他卻被噁心的不行了。
看他一臉嫌棄地帶著隨從匆匆離開的背影，不遠處的小玉早就樂開了花。
她帶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朝許靈竹走來，朝自己的小姐妹使了個眼神，後者便立馬瞭然地點了點頭。
“姐姐，我幫你拿去小河邊洗洗吧。”她蹲下身子撿起那塊面紗，也不等許靈竹回答便一溜煙地跑不見了。
“我說你怎麼這麼大熱的天兒老蒙著一張面紗，原來長得這麼難看啊，呵呵……”
小玉譏諷的笑聲顯得格外清脆刺耳，周圍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面對周圍人的嘲笑聲，許靈竹只是抿了下嘴，卻沒有辯駁什麼。
見許靈竹依然淡定自若，沒有絲毫尷尬或是羞憤的神情，小玉不免有些氣憤。
她微惱地瞪著許靈竹，語帶譏諷地哼道，“這麼難看還出來丟人現眼，如果是我的話，早就躲在家裡不出門了！”
許靈竹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你要買花燈還是要找麻煩？”
小玉一愣，隨即柳眉倒豎，氣惱地說道，“你什麼意思？”
“都不是的話麻煩走遠一點，別擋著我做生意。”
“你！”
小玉惱羞成怒，被她的話氣得想要衝過去，卻被身邊的姐妹拉住了。
“哼，醜八怪，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小玉氣呼呼的說道，“就長你這醜樣，還以為會有人來買你的花燈嗎？！醜八怪的花燈能好看到哪兒去？！”
說著，她氣呼呼地一揮手便將許靈竹攤位前的螢火蟲花燈給打翻在地，紗布瞬間散開，裡面的螢火蟲得了自由，立馬飛向黑色的夜空之中。
周圍頓時瀰漫開淡淡的光暈，看起來煞是好看。
許靈竹冷冷地看向小玉，隨即推著自己的小車就往前面街市走去。
“你要幹什麼？”
小玉皺著眉呵斥道，“你還想繼續在這兒賣花燈不成？醜八怪？”
許靈竹沒理會她，依舊不緊不慢地推著小車往前走。
“我和你說話呢！”小玉氣急敗壞衝過來想要推翻她的小車，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許靈竹的可怕之處。
小玉正處於氣頭上，早就不記得那麼多了。
許靈竹內心本就處於煩悶中，沒想到小玉又不長記性地送上門，她也就懶得客氣了。
她往身旁側了下身子，在小玉衝上來之前悄悄伸出了腳尖，準確無比地絆倒了衝過來的對方。
後者瞬間跌了個狗吃屎，躺在地上不住地喊疼。
“你個醜八怪！”
許靈竹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她只是想安安靜靜地賣掉這些花燈，給自己賺一筆和趙金花斷絕母女關係的銀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既然臉上的面紗沒了，那她索性直接用真面目來面對了。
許靈竹將小車推回到原來的位置，依舊安靜地坐在小凳子上等著過往的客人。
可顯然，過路的人在見到許靈竹那張臉後都紛紛不敢再上前，目光中也都帶著或厭惡或驚訝的神色。
生意也註定沒有昨日那般好了。
不過許靈竹還是堅持到了城門落鎖的時辰才起身回家。
她正在糾結明晚上還要不要來時，卻沒有發現出城門的路上有幾道黑色的身影正在鬼鬼祟祟地往她身後悄然靠近。
許靈竹坐在牛車上慢慢悠悠地晃著，藉著月色行走的還算順利。
誰知下一刻，拉車的老牛像是被東西絆了一下，前蹄不受控制地彎下去，連帶坐在身後的許靈竹也往地上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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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竹重重地摔在地上，這一下不算輕，她頓時一陣頭暈目眩，眼冒金花。
“哼哼，醜八怪，敢摔本姑娘兩次，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小玉帶著她的兩個小姐妹從草叢中鑽了出來，一邊拍著手上的灰，一邊幸災樂禍地看著摔在地上的許靈竹。
“也讓你嚐嚐狗吃屎的味道。”
許靈竹有些著惱，她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被小玉故意踩住了腳。
“求我啊，醜八怪……”
小玉和她身邊兩個小姐妹一臉興奮地逗弄著許靈竹，看見她出醜，這三人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許靈竹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正當她暗自想辦法該如何脫困時，卻敏銳地聽到不遠處傳來幾道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許靈竹皺了下眉，這荒郊野外的還有其他人在？
而小玉幾人卻對此渾然不覺。
“呵呵，沒想到能在這兒碰上幾位美女，還真是走運啊……”
男人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傳來，將小玉幾人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