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雪任職的海藝術學院, 距離白記飯館的路程只有二十分鍾。齊雪教完最後一堂課,思考了一番,離開了學校來了白記飯館, 準備去白記飯館吃清燉獅子頭。
雖然吃慣山珍海味, 但是白記飯館的獅子頭一樣, 入口回甘, 唇齒留香,讓人吃了一次就再忘了那個味道, 很符合她喜歡清淡的胃口。
雖然已經吃過了好幾次,但是齊雪居然沒有感覺膩。在此之前,她沒有想自己居然可以連吃一道菜這多天。
她走進飯館, 令她沒想的是, 店裡居然有一個熟人。
那天的聚會,帶來月餅的徐母成了場上最亮的那顆星。有的富太太包括齊雪,都詢問了徐母做月餅的店鋪的地址。
李太太徐母睦,雖然心裡癢癢,想知道白記飯館的地址, 但是她拉下臉去求徐母。
她回家後,輾轉反側, 還是沒忍住,兩相權衡之下選擇了迂迴的戰術, 找了一個相熟的富太太, 問了白記飯館的地址。
當時那個富太太好奇地問李太太:“徐太太說這家店是高檔餐廳啊, 你是非高檔餐廳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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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太是她們這群人中過得最精緻的一批人之一,朋友圈裡每天都是名媛生活自拍,出入的餐廳消費就沒有下過五位數。
李太太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尷尬:“我沒有要去吃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個月餅還挺好看的, 剛才吃得都忘了拍照,我想去拍個照片而已。”
富太太恍然,這才符合李太太一的形象嘛。
在要白記飯館的地址之後,李太太就避開了有人,馬停蹄地來了白記飯館。
她一邊看著周圍的裝潢,一邊有些嫌棄地走進白記飯館,心裡停嘟囔:“感覺好low哦,這真的是做出那樣月餅的店鋪嗎?”
沒等她下決定底還要要吃這家店做的月餅,白一諾就跟她說沒有了。
李太太:“???”這個老闆是是看出來了她的嫌棄以針對她?
白一諾知道李太太的想法,認真地跟她解釋了月餅下架的原因。
李太太心裡有些失望,目光掃牆上的選單,心裡想:“蛋炒飯……牛肉炒飯……酸梅湯……感覺都是家常菜。”
她特意來白記飯館是為了吃家常菜的,如果想吃家常菜,家裡的保姆手藝好得得了,沒必要來外面吃知衛生如何的小飯館。
正當李太太準備走的時候,她的餘光掃了選單的最底下,腳步突然頓了一頓,脫口而出:“蟹釀橙?你這裡還能做蟹釀橙哇。”
蟹釀橙可是一道簡單的菜,從處理橙子上鍋蒸熟最起碼要花上兩個小時。做蟹釀橙僅步驟繁瑣,耗時長,而且對廚師的要求很高。做得好的叫蟹釀橙,做的好的五仁月餅炒草莓一樣叫黑暗料理。
李太太看了看蟹釀橙的標價,價格雖然沒有她之前吃的蟹釀橙貴,但是相差遠。
她考慮做蟹釀橙需要的成本的確很,確定這蟹釀橙應該就是她吃過的蟹釀橙。
人們愛講一句話,來都來了。
李太太是這想的,她可是特意推掉下午的瑜伽課來這裡的。如果什都吃有些對起她這一路耗費的時間。
於是穿著精緻,渾身貴氣的李太太要了一份蟹釀橙,然後在原木桌椅上坐了下來。
她剛坐下來的時候特別適應,桌子板凳都很硬,而且因為店裡空位很,她必須別人拼桌。這是養尊處優的李太太很久都沒有過的感受了。
正當她感覺渾身適,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想站起身離開這裡的時候,蟹釀橙送了過來。
在看蟹釀橙的那一刻,李太太準備離開白記飯館的腳步突然頓了一頓。
面前的蟹釀橙十分完整,外表看起來就像一個完整的橙子,看出任何裂紋。李太太見過世面,沒有以為白一諾真的給她送了一個橙子來,知道這就是她買的蟹釀橙。
但是知道歸知道,李太太還是被震驚了。
廚師是怎將橙子開蓋之後,又能將兩部分嚴絲合縫地合在一起呢,這太能唬人了。
原本準備離開的李太太收回了腳步,情自禁地開啟了這個橙子。
隨著橙子開啟,蟹香橙香交織在一起,撲面而來,讓人口齒生津。
太漂亮了,手裡的橙殼邊緣有著連貫繁複的花紋,精緻得可思議。作為中之的蟹肉晶瑩透亮,反射著光芒,蟹肉在果酸的作下變得透明,乍一眼看起來像水晶一樣。
整個晶狀體充滿了膠質的感覺,讓人光看就能想象它的口感應該是如何的爽口潤滑。
李太太曾經吃過蟹軒的蟹釀橙,價格比這個蟹釀橙還要貴一點,樣子沒有這個蟹釀橙好看。
李太太沒想蟹軒著名的蟹釀橙,面對這款蟹釀橙的時候居然輸了。
蟹肉的金黃,襯托著蟹的橘紅,宛如一份精緻的藝術品。因為這一副景象太美,讓沒什藝術欣賞細胞的李太太都忍破壞。
最後還是白一諾走的時候,提醒了一句:“請趁熱吃”,李太太才回過神來,拿起了勺子蟹釀橙伸了過去。
蟹肉剛一入嘴,李太太就禁睜雙眼,蟹釀橙的味道比她想象的還要好吃。
蟹釀橙平常吃的菜味道很一樣。沒試過的人可能覺得蟹肉橙肉是兩種味道強烈無法融合的東西,強扭的瓜甜,強行融合的兩種東西只會變成黑暗料理。
李太太曾經吃過一次蟹軒的蟹釀橙,是說好吃,只能說味道一般,橙汁的味道很,甚至蓋過了蟹肉的鮮美。而且蟹釀橙是上鍋蒸過的,橙汁在高溫下變苦,讓蟹肉都帶著些酸澀。
她之以會吃蟹釀橙,實只是因為邀請客戶吃飯來蟹軒,蟹軒的服務員推薦的。如果要讓她再嘗試一次蟹軒的蟹釀橙,她覺得還是算了吧。
螃蟹有那多流傳已久,風風火火的做法,香辣蟹,醉蟹清蒸蟹香嗎?
然而現在,她震驚地現,原來她以為意的蟹釀橙可以好吃這種地步。
橙汁酸甜,一點苦澀。蟹肉嫩滑,一點沒有被橙汁的味道蓋住。兩者達成了一個完美的比例,將自己的鮮美特質揮了極點,形成了一個絕妙的味道。
李太太忍住一口接著一口,飛快地吃著面前的蟹釀橙,沒過一會,面前的蟹釀橙就被她吃光了。
她看著橙子內壁的汁水,內心有些惋惜,腦海中突然生出了一種想法。她看了看周圍的人,現別人都沒有在注意她之後,悄悄勺子開始挖起了橙子內壁。
在做出這久違的舔盤行為的時候,她想了並富裕的童年,她會自己的同學一樣,將一塊兩塊的零食都視為珍寶,吃完之後還會將包裝袋來回翻看,確認自己將零食吃完了。她在將包裝袋裡的東西吃完之後,還會舔舔手指。
然而現在的她,食厭精膾厭細,消費等級已經上升一個小的時候難以想象的天數字。
富裕的時候,她吃東西的時候是快樂的,變得富裕之後,她變得更快樂了嗎?
好像沒有。她開始變得攀比,變得更加虛榮了,每天都在琢磨別人吃的東西有多貴有多好,陷入了慾望的深淵。
李太太將橙子內壁的湯汁都挖下來吃乾淨,才放下了手裡的蟹釀橙。
在吃完蟹釀橙之後,她禁覺得這個小飯館變得好像沒有那差了,至這個小飯館讓她找回了曾經的快樂,單純由食物帶來的快樂,而是金錢慾望。
然而就在李太太感慨的時候,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優雅又熟悉的聲音:“李太太,你好呀。”
李太太側過頭,傳來聲音的地方看過去,現招呼她的人居然是齊雪。
李太太整個人僵在原地:“……”她收回自己的話,這個飯館一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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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釀橙的銷量很好。
但是白一諾沒想標價這高的蟹釀橙的銷量會這好,畢竟蟹釀橙已經越過了椒麻雞成為了店裡最貴的菜,她本以為客人的錢包會負擔起,沒想他們比自己想象的要有錢得多。
在看白記飯館上新菜之後,老客人想都沒想,直接爽快地要了新菜。
白一諾好奇地詢問一個老客人:“你怕我做的蟹釀橙好吃嗎?”
客人了白一諾的話之後,十分震驚的說:“老闆,你要對自己的手藝自信啊。你做的東西如果還好吃的話,那我做的就是豬食了。”
白一諾笑了笑,好看的眼睛彎成了月牙:“謝謝。”
然而客人想了想之後,又說:“但是我買蟹釀橙是因為覺得你做得好吃。”
白一諾好奇地問:“那是為了什?”
客人拍了拍胸脯,有些得意:“當然是未雨綢繆,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買蟹釀橙了怎辦?”
白一諾疑惑地問:“為什這說?蟹釀橙才剛剛上架。”
客人聞言,一臉可憐巴巴:“綠豆糕上架的時候,我沒有珍惜它,在它上了熱搜之後,我就再沒有搶了。月餅上架的時候,我覺得我還能再等等,結果月餅沒了。現在這兩種菜品都賣了,要明年才能上架。錯過這一次機會就要等一年。我現在只想說管蟹釀橙好好吃,我都可以!”
白一諾:“……實你猜了我的想法,實我準備將朋友送給我的一箱蟹釀橙做完之後,就再賣蟹釀橙了。按照現在這個速度販賣的話,那些螃蟹兩天就能完。”
他居然猜中了!
但是客人一點都高興,反而很想哭:“老闆,要啊。螃蟹這可愛,怎可以吃螃蟹?”
剛剛走進店鋪的趙思琪白一諾的話之後,忍住了衝了過來,急迫地說:“行啊老闆,你千萬要虐粉啊。”
白一諾愣了愣,虐粉?這是什網路黑話,她懂。
趙思琪抱著白一諾的胳膊,要是怕被人看見,她更想抱著白一諾的腿。
她在吃過蟹釀橙之後,才知道曾經覺得它很貴的自己有多幼稚。她在網上搜尋了蟹釀橙,現這是一個國宴名菜,逼格超級高。沒想老闆居然還會做這厲害的菜,白記飯館真是永遠的神。
她可憐巴巴地說:“老闆,我從來沒有吃過這有趣的橙子,我有錢的,你盡情榨乾我吧,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就憐惜我。給我一個蟹釀橙就好。”
白一諾忍住退後了兩步:“……”她的客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