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休息一晚。
第二天早上，陳逍開著甄婧玉的車，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一個別墅區。整個別墅區一派歐式建築，房屋的造型透著高貴典雅，小區的路上乾淨整潔，綠地和植被也是經過了精心的修剪。曹光家的小區很安靜，遠離城市的喧囂，親近自然，讓人特別舒服。
陳逍三人被迎接他們的曹光秘書，引導進入曹光的家。將車停好後，秘書又引領他們進來見曹光。一行三人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客廳簡短休息後，曹光前來與三人分別握手。
“歡迎歡迎。”曹光滿臉堆笑，三人禮貌回應。
曹光讓客人坐下，然後囑咐上好茶。接著曹光邊坐下邊說道：“甄小姐、齊小姐和陳先生，昨天很是抱歉，臨時有事。今天之所以選擇家裡會面，我更主要也是為了盡地主之誼。”
齊小姐就是蘭蘭，她的本名叫做齊蘭。
陳逍坐在沙發上才明白，這件事，是曹光做給嶽志輝看的。進了曹光家門，就是私交。無論怎樣，將來都是曹光接待朋友，嶽志輝沒什麼可以指摘的地方。同時告訴嶽志輝，他和正融集團私交“甚好”。
“曹總客氣了，您貴人事忙，我們理解。其實我們約的也很冒昧。”甄婧玉一派大小姐風範，不卑不亢。
曹光笑道：“三位找我的來意，我大致知道。大家都是生意人。”他特別強調了生意人。
大家同時也都是明白人。
曹光需要一口大“蛋糕”，而這塊蛋糕怎麼給也是很有講究的。你不光要讓蛋糕“量大”，還得讓曹光吃得“舒服”。他必須得有利，還不能“背信棄義”。
甄婧玉沒想到曹光開門見山，這麼直接，只得笑道：“沒想到曹總這麼爽快。”
曹光一攤手，表示直接點好。畢竟曹光和他們所謂的“私交”，只是接過一個電話。
“那我也就直說了。我們正融集團的融合貿易想代理您如妍的產品，會給您一個非常滿意的條件。”甄婧玉的談判狀態很不錯，和平時大不一樣。
“什麼條件呢？”曹光微微一笑：“我們如妍在中國大陸分四大區，做區域代理模式。凌天是我們最早的合作方，銷售是最好的、也是合作最愉快的代理商。大家都很直接，我就直說了，你們正融集團的融合貿易在這方面我沒有看出比凌天更好的條件，包括齊小姐家的鴻瑞，在化妝品的代理方面你們沒有凌天專業。”曹光也很“直接”，直接揭短。
曹光的談判，絕對是反套路式的。他想要在融合和鴻瑞兩家大公司面前討好處，就不能遵循常規，和他們不停地拉鋸來，拉鋸去。
陳逍笑著說道：“曹總，融合和鴻瑞是比較有實力的貿易公司。銷售渠道可以短期升級，實力卻不行。凌天實力再強，卻也不可能超過兩家公司的實力。融合開始涉獵化妝品不久，鴻瑞有了一些化妝品銷售基礎，前期必然給‘支援的公司’非常優厚的條件。您想想看，凌天若是在兩家的夾擊下銷售量逐步減少，您說將來會怎樣呢？”
“陳先生說得在理，但現在這個時間點不好。我們如妍也在轉型啊。原來是中低端，更偏向低端，現在正在向中等偏上升級。我們的產品，未來要有一種高檔產品的感覺，包裝、質地都會越來越高檔，這是一次品牌升級。這個時候如妍需要的是穩定的銷售渠道，凌天在中高階化妝品市場是有銷售力的，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不錯的。若是融合和鴻瑞建立了好的渠道，那如妍也非常願意合作。到時，一定做你們第一個代理的產品。”
曹光的最後一句就是沒有用的客氣話。誰都知道，曹光暗示，你必須有足夠好的，超過凌天的渠道才能拿下如妍。甄婧玉和蘭蘭沒想到說了沒有幾句，曹光就將“路”給幾乎堵死了，融合和鴻瑞建立渠道是需要時間的，他們不能馬上拿出渠道。
陳逍聽著曹光講產品升級卻笑了，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正被甄婧玉看在眼裡。
“當然，我是生意人。”曹光說了剛開始開場那句話。
甄婧玉、蘭蘭和陳逍同樣都知道，曹光是不好糊弄的，最後一句又兜回來一點。
如妍不是上市公司，曹光佔有60%的股份，一家獨大，產品銷售利潤越多，他的財富越多。
“想推倒凌天不容易啊。”陳逍站在曹光別墅三樓的陽臺上，向遠處眺望，口氣卻很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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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光最後給了一個貌似開放的態度。因為曹光不急，他沒有聽任何條件，他在“熬鷹”。
陳逍三人覺得曹光好對付，曹光也同樣輕視陳逍他們三個，等著他們三個衝動地犯錯誤。
曹光讓他們三人先休息，中午準備一起用餐。大家聊聊天，看看以後有沒有其他合作的可能。曹光現在不想放棄讓凌天代理他的產品，卻也不想得罪正融和鴻瑞。他是典型的老油條。當然如果正融和鴻瑞能給優厚條件，曹光當然也會轉向這兩家。
曹光自己也說了，他是個生意人。
甄婧玉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以為陳逍是樂觀，“凌天在銷售化妝品渠道上確實厲害，我們很難弄。”
蘭蘭滿臉不高興，“最糟糕的是曹光的如妍只做化妝品，完全沒有其他突破口，無法進行利益交換。最後，還得從化妝品上下功夫。這塊沒推倒，其它的更難推倒了。”
甄婧玉喝口水，但是精神有些萎靡，“來之前，我們認為可以用好條件將曹光挖過來，還是年輕了、想簡單了，他連條件都沒聽。”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獨立的做點事，卻碰了一個軟釘子。
陳逍道：“曹光在‘熬鷹’，他希望得到更大利益。目前看來凌天給的條件應該很不錯，所以他不著急。看看情況吧，總會有辦法的。”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過來，對陳逍三人說：“幾位客人，我們老闆讓我帶來如妍新出的系列，檢測合格，已經準備上市了。正巧請兩位小姐試一試，給個意見，另外給三位準備了我們如妍系列白金版，一會放您的車上。”
甄婧玉和蘭蘭接過，表示感謝。
“什麼產品？”陳逍問道。
“好像是護膚水，效果不錯啊。”甄婧玉將水抹在手上。
“護膚水？”
“說了你也不懂。”
蘭蘭揉揉臉道：“真是不錯。看來如妍上升到高階也是可以的。”
陳逍唸叨著“護膚水”，然後馬上打電話給葉阮竹：“深圳林菲爾生產的是護膚品吧？”
“是護膚產品啊。護膚水、精華素、眼霜、面霜什麼的。”葉阮竹不解其意，只是如實彙報。
陳逍腦中想的則是，葉阮竹說的這都是什麼啊？他怎麼從來沒用過？但是他的眼中露出了得意的眼神，伴隨著壞壞的笑容，把甄婧玉和蘭蘭嚇得不敢動。
陳逍將如妍的產品給葉阮竹看了，讓她轉給白莉莉。
“林菲爾不會和凌天簽約了。”陳逍坐回座位。
甄婧玉問陳逍：“林菲爾？就是白阿姨被凌天搶的那個深圳品牌？”
陳逍點頭，“對，如妍的護膚系列要上市，林菲爾的產品還怎麼賣？林菲爾知道後，一定不會和凌天簽約的。”
“林菲爾與如妍相比是個小公司，在凌天的銷售渠道中佔不到便宜，它只得另找代理。但是這對凌天的傷害很小，搞不好如妍的護膚系列給凌天帶來更大利潤呢。”蘭蘭有些懊惱。
“聰明的蘭蘭啊，”陳逍笑得很邪。“如妍是中國化妝品巨頭之一，我記得凌天代理的伊思雅是國際化妝品品牌。伊思雅是中高階定位，如果如妍接著研發新系列，按照曹光的品牌升級，兩個品牌的產品線和定位將越來越……”
“重合。”蘭蘭明白了。
“凌天將不得不有所選擇。”
陳逍給沈玉伯打電話：“老伯，在青龍山呢？”
沈玉伯道：“恩，忙的焦頭爛額，你那邊怎麼樣？”
“我這邊還行。需要你幫忙，嶽志輝和伊思雅CEO是同學，找凌天和依思雅CEO親密的訊息之類的新聞。”
甄婧玉笑道：“不用找啊，依思雅的現任CEO和嶽志輝是同學。訊息是我給你說的，我們一起聚會過，嶽志輝是他引薦我認識的。”
“所以，你現在手裡有‘好東西’？”陳逍看著甄婧玉在微笑。
甄婧玉皎潔一笑道：“我手裡沒有，但是我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