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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大團圓·你看你看我們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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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紀, 日本。

世上之事倘若放著不管,總會自發地朝不幸的方向邁進。

好像某位有名的小說家這麼說過。

仔細一想, 事實似乎確實如此。

正如鮮花萎謝,星辰隕落, 熱情冷卻,紅顏衰朽,一切有形之物終會迎來塵歸塵土歸土的虛無。

若要把故事扭轉為令人心懷希望的完美結局,需要媲美神的博愛胸襟與無上勇氣。小說家說。

在阿諾德的五代孫(之一)雲雀惠理看來,這意味著作家必須賦予主人公同命運抗爭的力量,就好像她最愛的少年系熱血漫畫一樣。

……啊啊,少年漫畫是多麼鼓舞人心的神聖存在啊。

可是, 世事卻無法盡如少年漫畫一般波濤澎湃高潮迭起地展開。大多時候往往是理想在現實面前折了腰, 旭日兜一圈變作夕陽,往昔的熱血少年棄劍歸隱山林,徒留蒼蒼白髮一身風霜。

“總覺得很悲傷啊,這樣。”

扎著一對羊角小辮的茶發女孩抱膝坐在和式房屋的外廊下, 無目的地仰望著頭頂的萬里晴空。

“哎哎, 是說我剛才講的彭格列一世的故事嗎?我認為是很溫馨的傳說哦。”

坐在她身邊的黑髮少女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少女比惠理要年長一些,瓜子臉型,柳眉杏眼,是典型溫婉秀麗的東方美人。

“……哪裡溫馨了。上個世紀的那些人,不是到最後都沒能實現建起烏托邦的理想嗎?”

雲雀惠理悶悶不樂地託著下巴。

“明明平定了叛亂、獲得了人心,結果卻落得個退隱東洋的下場。二世首領查理上位,彭格列從此蛻變為推行強權恐怖統治的暴力集團, 那個giotto,作為創始人不會不甘心嘛?”

“這個嘛……我想是不會哦。”

黑髮少女雙眼微眯,露出信心滿滿的坦然微笑。

“試想一下,小惠。如果giotto先生留在西西里繼續派系鬥爭,最終消滅了二世和戴蒙·斯佩多的反叛力量,可是在死鬥的終點……除了無窮的屍骸之山和無盡的悔恨,還剩下什麼?我父親也說過,那位先生是為了‘守護深愛之人的笑顏’才揭竿反抗的,所以無論如何都沒法對自己最喜歡的笑臉刀兵相向吧。”

“也就是說,他並不是被迫退位離開,而是自己選擇了避免決裂的道路咯?”

“嗯,我想是這樣。在小惠看來或許是個理想幻滅的不幸結末,但對於貫徹了自我信條的giotto本人來說,說不定遠避東洋才是最完美的結局呢。”

見惠理似懂非懂地聽著,少女再次彎起唇會心一笑,把書包甩上肩膀站起身來。

“好啦,我也差不多該告辭了。我可不想等恭彌君擺著臭臉來趕人。”

“表哥就是那副不愛和人打交道的德性,小君你別放在心上。”

“我不會介意的,那種性格是恭彌君的魅力點所在嘛——跟傳說中的阿諾德先生一樣。啊,不過恭彌君還差得遠呢。”

黑髮少女提起洋裝裙襬,腳尖點地輕盈地旋轉了一圈,綢緞般烏亮柔滑的長髮順勢飄飛。正是陽春時節,庭院中簌簌飄落的薄紅櫻花拂過少女的髮絲和衣裙,看上去有種虛幻易逝的美。

少女的名字是君枝。三日月君枝。

百餘年前,將“眼”連同顛覆未來的希望一併交託給骸之後,三日月志保漂洋過海回到日本結婚生子,安穩地度過了餘生。他透過早年的日記找回了一部分關於轉世輪迴的記憶,得知完全掌握“眼”的骸最終協助giotto保護了遭到暗算的克麗斯·埃羅之後,青年就像如今的君枝一般會心地笑了。

抗爭命運的力量,其實早已掌握在人們手中。

作為唯一一個從本家代代相傳的手札中繼承了這段秘密野史的現代人,三日月君枝今天也懷揣著關於喬託·彭格列、克麗斯·埃羅以及自家某位笨蛋先祖的騎士傳說,行走在自己堅守的道路上。

不過,這都是很久以後的故事了。

在此之前,先將鏡頭調回惠理眼中的“不幸結末”……也就是君枝心中的“完美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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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紀,西西里。

“——突然說要引退,你是認真的嘛?”

完成突襲斯佩多宅調虎離山的使命之後,我重新回到阿諾德據點進入待機狀態,日夜殷切期盼著前往拯救好兄弟的giotto凱旋而歸。不料數日後,giotto帶回“科札特平安無事”這一喜訊的同時,順帶還向我宣佈了一個令人大惑不解的訊息。

“呵呵,說是引退,也不是那麼迫在眉睫的事情。菲洛家族剛剛提出停戰談判,還有守護者的選拔與交接,手頭堆積的工作可是像山一樣高呢。我也不能把重擔全推給可愛的表弟,自己一走了之啊。”

面對我混雜著不解與不滿的質問,giotto只是以輕鬆閒淡的微笑從容回應。也許是長期受首領重擔壓迫的緣故,他從肩膀到面部神情都有些僵硬,只有定神細看才能從他清俊的眉眼間辨出些許少年時代的活潑模樣。

“別那麼吃驚,克麗斯。科札特決意隱居孤島的時候,我就產生了相似的念頭。在他看來,西蒙家族的存在會誘發戴蒙和我之間的爭端,因此科札特甘願退出舞臺隱入暗處。但是事實上,現在挑起彭格列內部糾紛的並非科札特……而是我。”

說出口都感到可笑。一手建立了彭格列並將其發展壯大的男人,有朝一日竟把自己稱作危害組織安定的毒瘤。

被西西里人譽為救世彌賽亞的金髮青年,此時他包容萬物的明媚笑顏中不止滿載著慈悲與溫柔,還隱約流露出一線自嘲似的悲傷。

燦金的瞳孔中沒有開玩笑的神色,我也知道青年的話語是無可辯駁的真實。

因為真實,所以看著giotto坦然接受一切不公的安詳笑臉,更激起人胸中的悲憤苦悶。

誠然,我眼前的男人是一位傑出的領袖,直覺、謀略、決斷力乃至領導力都出類拔萃。他唯一致命的缺陷——說來可笑,就是“他沒有慾望”。

giotto把全身心都奉獻給了故鄉的安定繁榮,其中沒有摻雜絲毫私慾。這種近乎非人的高潔情操博得了一批人的全心景仰,卻也招來了更多人的嘲笑與非難。

軟弱,偽善,婦人之仁。加諸於他身上的責難,或許從來不輕於我所揹負的汙名。giotto日復一日以寬容和勤勉應對著來自各方的質疑與侮辱,直至這份無形的惡意化作有形的刀劍,他已退無可退。

面對菲洛家族或斯佩多這樣擅長調動人內心慾望的行家、這些貨真價實的“黑手黨”,選擇了貫徹仁義之道的giotto從一開始就不握有勝算。只要giotto的旗幟一日不倒,彭格列就無法從分崩離析的風險中解放出來。

明明沒有做任何錯事,明明無心傷害任何人,明明追求的只是安寧和平的黃金日常。

卻被懷疑,被憎恨,被背叛。

即使遭遇了如此不合理的對待,這個男人還是……全部都原諒了。

原諒了圖謀篡位的弟弟,原諒了機關算盡的好友,原諒了受利益驅動而背離自己的世人,甘願充當恥辱柱上的敗者來迴避自己寧死不願看到的反目成仇。

“giotto……你確定嗎?這麼一來,輿論肯定會認為你是被二世逼退,你在子孫後代心目中的形象也會從偉大的彭格列創始人變成一個軟弱的傻瓜哦?”

我依然心有不甘,話中帶刺地出言挑釁道。

“哈哈,我本來就是個傻瓜啊,讓後人們認識到歷史的真相不是很好嗎?”

毫無緊張感的爽朗笑臉。

一直以來,giotto都憑這副神經性面癱固定下來的完美笑容救贖著所有人——不,也許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面癱過,只是以此為藉口掩飾自己無間歇的傻笑而已。“只要保持笑容,人心中就會生出微小的希望,這是比所有高檔槍支都有效的神奇彈丸”,他確實也說過這樣的傻話。

可是,要由誰來救贖被推上神座的他呢。

在成為彭格列一世之前,在成為西西里的彌賽亞之前,只是個天真開朗的普通小鎮青年的giotto……該由誰來撫慰他的傷痕?誰來實現他的願望?

——沒有的吧,那樣的人。

人可以依靠祈禱向神求救,被奉為神的giotto卻早已自行切斷了示弱求助的通路。

至高無上的王座上,比誰都要孤獨的王。

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我不由上前一步用力扣住了青年垂在身側的手。

“giotto。”

只是這樣呼喚他的名字,心底就有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難過泛上來。

“……你真是個笨蛋啊。”

“嗯嗯。你看,克麗斯不也承認了嗎?這是歷史的真相。連我親愛的騎士都認可了,絕對不會有錯。”

回握住我微微震顫的手指,王眯著草食動物一樣澄澈無害的瞳孔繼續煥發光芒。不需要廉價的悲憫,也沒必要為他打抱不平——青年堅定不移的眼神正訴說著這一點。

“來,快走吧,克麗斯。遲到的話藍寶該嚷嚷著肚子餓了。”

“g?要去哪裡麼?”

“去了就知道了。克麗斯,我不是說過嗎?總有一天要把你從陰影裡拖出來,讓你堂堂正正站到我身邊。”

…………

“喂——giotto!克麗斯!你倆究極的慢啊!!”

距離目的地還有十幾米遠,就已聽見了幾乎震破鼓膜的嘹亮呼喊。

一身樸素黑袍的納庫魯神父站在鄉間教堂破敗的石階上,腋下夾著某本似曾相識的厚書,邊高聲叫喊邊大幅度衝我們揮舞手臂。

我茫然地環顧四周,只見教堂門口聚集的盡是些熟悉到可以稱為“孽緣”的臉孔。

面刻刺青的紅髮青年倚靠著油漆剝落得差不多的古舊木門,專心於遠眺天空噴雲吐霧。身穿潔白狩衣的東方男子面帶憂色地站在他身旁,小聲勸誡著“少抽一點對身體比較好”。草綠色鬈發的少年叉開雙腿無精打采地坐在最下一級臺階上,反覆揉搓把玩著幾根蔫巴巴的狗尾巴草。與他們隔開幾步,灰金色短髮的青年背對眾人獨自佇立,周身環繞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場,好像正極力拒絕自己和這些人身為同伴的事實一樣。再遠一些,是姿容嫵媚身段惹火的魔女殿下,以及她身後眼神陰鬱的異色瞳孔鳳梨頭少年。

“啊,阿哥。”

下意識地針對某個人發出了親熱的問候。

“……”

被指名的男人靜靜扭轉頭來,面無表情地剜了我一眼。

“抱歉我說錯了,是阿迪。”

作為溫馴體貼的好義妹,我立即誠懇地低頭道歉。

“…………”

“……我錯了,阿諾德先生。”

“呼,大家能夠聚齊真是太好了……嗯,今天一定要拍張完美的全家福。”

無視我與阿諾德之間險惡的氣氛,giotto意氣風發地自語著,利索地動手指揮大家按身高各就各位在臺階上站好。

“……要拍照嗎?”

我被giotto拉扯著和他一同在最前排站定,這才勉強反映過來。

“是啊,說什麼‘當年拍的合影裡沒有克麗斯,太可憐了’……硬是把大家拉出來扮家家酒。可真是個百年難遇的好男人啊,我們的boss。聽好了克麗斯,要是你膽敢辜負他的話,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g先生有些忿忿不平地解釋著,語氣中透露出點無可奈何的死心味道,卻又意外的親切。

“當年的合影?啊,我記得是戴蒙懷錶裡的……”

我曾經看到過一次戴蒙·斯佩多貼身收藏的珍視物品。在那只精緻懷錶的裡側,鑲嵌著giotto、艾琳娜和六位守護者永不褪色的燦爛笑顏。

背棄了這份友誼的斯佩多,還會繼續珍藏那只作為友情證明的懷錶嗎……

“喂喂,難得的合照唷克麗斯,別耷拉著臉啊。要像giotto和我們一樣開懷大笑才是。”

覺察到我低落的心情,納庫魯神父鼓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其豪邁的力道差點把我砸進地裡。

彷彿要緩和緊繃的空氣一般,藍寶少爺展開四肢大大伸了個懶腰。

“呼~~~~哈,怎樣都好啦,快點拍完了事,本大爺還要去吃午飯——”

“同感,時間就是金錢,我在這兒陪你們瞎咋呼的機會成本太高了,能不能麻煩你們儘早結束?”

瑪蒙難得地發出了共鳴。

骸一語不發地走到我另一邊,抬起手輕輕拽住我的風衣一角,那副無所依靠的模樣很像個摸索前進的小盲童。

(對了,潛入他人精神探知戴蒙的計劃,從而及時拯救了我的……是這孩子。)

這個孩子,也許微妙的與giotto相性挺合呢。

無論遭到怎樣的模式與背叛,甚至一度失去信任人類的心,最終卻依然懷抱著幫助他人的願望。

直到最後的最後,都做了一回他口口聲聲喚作笨蛋的英雄。

滿懷著暖融融的感謝與慰藉之心,我伸手攬住了少年瘦弱的肩膀。

(……啊啊,對了。)

感觸到小骸失而復得的體溫時,我忽然如醍醐灌頂般領悟了什麼。

獻身於西西里的giotto也好,獻身於王之偉業的我也好,其實並不是毫無慾望。我們兩人都擁有同一個既不崇高也不博大的卑微祈願,也都曾為此日夜向高高在上的神明祈禱。

——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想要和大家一同歡笑著,手牽手邁向未來。

對了,就像現在這樣。

照相師——我偉大的母親阿蘿德拉還在埋頭調整裝置,我不由噙著一絲笑意悄悄回過頭去。

除了面部終年積雪的阿諾德之外,所有人都或主動或不樂意地擺出了明朗的笑臉。自從相識以來,我們有多少年沒這樣微笑著聚在一起了啊……?想到這一點,心口和眼眶都不爭氣地隱隱發熱。

這些年經歷的辛酸過往,只能用一句“太不幸了”加以概括。

我成了人人詬病的過街老鼠,太不幸了。

骸的犧牲沒有獲得應有的感恩和榮譽,太不幸了。

志保失去了記憶和能力,太不幸了。

許多人先我們一步去了上帝腳邊,太不幸了。

戴蒙·斯佩多背叛了我們,太不幸了。

giotto將抱憾離開西西里,太不幸了。

——不幸中的萬幸是,我們還能平安無恙地聚在一起,還留有微笑的餘力。

只要保持笑容,人心中就會生出微小的希望。

這句傻話,說不定意外的是句警世箴言呢。

這些年,仿如永無止境的黑暗深淵中,卻也仍然可以挖掘出光彩斐然的寶貴記憶。

誰趴在窗臺上大呼老子的下半生,誰喜歡抽悶煙,誰一肩獵槍一肩手風琴,誰和我分享加了牛奶的紅茶,誰坐在窗邊彈奏鋼琴,誰攤開手掌向我索要觀劇費,誰和誰開展了刀子對鐵鍋的殊死決鬥,誰潑了誰一臉鮮紅的義大利通心粉,誰送我金蘋果,誰翻著書給我讀聖經故事,誰教我二刀流,誰半夜悄悄潛入我房間,誰邀我一塊兒去看山百合埋下死亡伏筆,誰用幻術作出漫天櫻花,誰興致勃勃地給我挑禮服,誰為我建了秘密基地,誰對我說我來守護你的心。

(啊啊,沒錯。無數不幸的悲劇中,與這些人相遇才是至高的幸福——)

這麼想著的我,第一次理解了giotto滿足笑容的意義。

他不懈追尋的理想聖城,不知不覺之間就已在我們身邊建成了。

“地上之城與天上之城始終交織在一起。兩者同樣享受世間的利益,亦被世間邪惡所折磨,但伴隨著不同的信、望、愛。”

斯佩多曾經輕蔑地誦讀過這樣的段落。

當時他嘲笑所謂天城只是虛幻不實的信仰,那麼換而言之,只要懷抱著共同的信、望、愛,攜手t望同一片青空……那麼這個世界,無處不是固若金湯的上帝之城。

“好啦諸位,看在大家都還活著的份上,笑開心一點兒。三、二、一……”

咔嚓。

快門落下的一瞬,頭頂傳來響亮而嘈雜的翅膀撲稜聲。

“咦……?”

我和giotto不約而同地抬起頭。

那是一群原本棲息在教堂頂端十字架上的白鴿。大約是為我們的歡聲所驚擾,此時忽然一齊張開兩翼,朝向遙遠的雲端飛去。

to the city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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